寧寒卻不依不饒。
大手猛地鉗住了雲葉圓潤的下巴,寧寒微微低頭,眼眸深邃、似笑非笑,「要不,房事也可!」
雲葉羞惱,「你胡說什麼呀?」
看著雲葉羞紅的臉,寧寒英眉微皺卻嘴角含笑,「或許,該是**?」
雲葉臉紅得滴血,怒:「人家跟你說正經事!」
寧寒疑惑,「床事不正經?房事不正經?還是**不正經?夫妻之間,還有何事比床事、房事、**更正經?!」
雲葉:「……」
看著一本正經的寧寒,雲葉吐血。
真不知道,這男人平日沉默寡言,怎麼在自己面前老開黃腔?!太毀三觀了有木有……
見雲葉一臉鬱悶,寧寒悶笑。
挪了下身子,寧寒伸臂摟住雲葉,大手撫摸著雲葉的烏髮,「你想做什麼都好。只要平安,隨你。」
「當真?」雲葉一臉驚喜,抬臉看著寧寒,斬釘截鐵地道:「我要開館子!」
寧寒:「……」
雲葉立即便鄙夷了。
眯起了眼睛、斜睨著寧寒,雲葉小嘴一撇,「就知道是說來哄人的!」
寧寒咬牙切齒,猛地低頭在雲葉嘴上狠狠地吻了一記,附耳低語,「晚上收拾你!」
雲葉:「……」
晚飯前,寧寒帶進來一個老中醫,是來給雲葉把脈的。
老中醫果然頗有老中醫的范兒,老頭子看起來已經七八十歲年紀。鶴髮童顏、仙風道骨,氣度沉穩、語調低沉。
號了左手號右手、號了右手號左手;伸舌頭、翻眼皮,瞧手掌、看指甲……
一番檢視,老中醫道:「夫人身子很好,會順利生產的。」
本以為會嘮嘮叨叨地講些中醫大道理,或者養生滋補之類的,老中醫這兩句大白話讓雲葉吃驚不小。
甚至有些懷疑,這老頭子是不是不學無術的老騙子?
見雲葉柳眉微蹙,寧寒問:「可有話要問?」
雲葉搖搖頭,「我也感覺身子很好。沒什麼要問的。」
老中醫對於雲葉的話也有些詫異。
本以為定跟別的大戶人家的主婦們一樣,羅里吧嗦地問些保養安胎之術,豈料竟然沒有!
倒是寧寒問:「可需安胎?」
「無需。」老中醫開始收拾脈枕等物。
雲葉一頭黑線。
喂,寧寒同學,你是戰場上揮舞長矛的將軍好不好?
你應該高喊「殺啊」!怎麼能說出「安胎」這樣的字呢!
聽說孕婦們都是「一孕傻三年」,我懷個孕,難道這傻氣還傳染給你了不成?!
見老中醫要走,寧寒又問:「大夫,何時戒房事?」
雲葉:「……」
太驚悚了有木有?
老中醫看著老神在在的寧寒,面無表情:「臨產前一月便戒了吧。平日亦不可貪多,動靜小些……」
雲葉捂臉,「大夫,慢走不送。」
被趕走的老中醫背著診箱,慢慢出了房門。
寧寒似笑非笑。看雲葉羞惱,又附耳低聲道:「晚上收拾你!」
自吃了晚飯 ,雲葉便提心弔膽、憂心忡忡、柔情蜜意、望穿秋水……
停!望穿秋水怎麼回事?呸,雲葉你這個色女!!!
雲葉無比鄙視自己。
夏夜十分涼爽,但是屋裡還是有些熱。
雲葉洗完澡進了臥室,寧寒已經在床上等著了。
想到寧寒白天的兩次威脅,雲葉磨牙。
寧寒聽雲葉進來,放下手中的書,扶著雲葉上了床。
服侍著雲葉躺下,寧寒拿過扇子 ,「熱嗎?」
「有些。」
孕婦體溫高,更嫌熱。
雲葉只穿了自己設計的吊帶短裙,肚腹明顯。
寧寒笑笑,大手輕輕撫摸著,「今日又動了?」
雲葉點頭:「嗯,不厲害。那麼乖,我想,或許是個女兒。」
寧寒輕輕地「嗯」了一聲,放下扇子,大手撫上了雲葉的胸。
「嗯--」
寧寒知道雲葉情動,哪裡還忍得住,低頭便吻了下來。
雲葉嬌吟出聲。
寧寒起身坐在床邊,抱過雲葉對臉坐在自己腿上……
第二日雲葉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想著昨夜的瘋狂,自己摸摸肚子,有些後怕。
這男人也太瘋狂了有木有?
以後,可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若是真有個三差兩錯,後悔也來不及。
雲葉動了動身子,並無粘膩,定是清理過了,自己不由得有些臉紅。
看桌上乾淨的衣服,自己穿戴了,開了房門。
春兒和小荷忙從穿廊下跑了過來。
兩人都是十六七歲年紀,長相普通、人挺機靈。
「少奶奶。」
「嗯。」雲葉忍住沒有問寧寒的去向。
兩人邊侍候雲葉洗漱,邊稟報道:「少爺等不及少奶奶起床,已經吃了早飯回軍營了。吩咐說晚上才回,衛萍姐姐幾個都跟了去。」
雲葉點頭,「知道了。擺飯吧。」
一個人吃完了早飯,前後三進院子都轉了一圈。
各處井井有條、乾乾淨淨,沒有什麼事兒。雲葉有些無聊。
想想家裡的生意,忙碌勞累但是充實啊。這裡倒是舒服,但是也很無聊!
自己真是個勞碌命!想混吃等死地當個米蟲,這才兩天,便感覺無聊透頂呢!
說起來,便是如此。
無事便沒有動力,人也顯得沒勁兒,還是有些事兒做才好。
自己說了開館子,其實只是那麼一說,具體的還沒有想好。
家裡離街市不遠,不如,便上街轉轉?
「我們出去一趟。」雲葉對春兒道:「多帶些銀兩。」
春兒忙道:「少奶奶,家裡的銀錢都在床頭暗箱裡。少爺說,您隨便花!」
雲葉眼睛一亮。最喜歡的便是「隨便花!」
雲葉點點頭,「我去看看。」
到底怎麼個隨便花!
雲葉進了臥室,打開床頭,果然見牆上有個佛龕大小的洞。
裡面擺放著一個金絲楠木、四角包鐵的匣子。
雲葉取出來,見上面無鎖。抬手打開,厚厚的一沓,裡面全是銀票。
雲葉一張一張看過來,有多有少。略微加了一下,乖乖,竟有十幾萬兩之多!
過日子,果然可以隨便花了!
沒有黃金白銀,可見另有藏寶處。
雲葉怒:「好你個寧寒,竟不給我交待,看晚上回來收拾你!」
突然想到昨夜被「收拾」了,雲葉有些臉熱心跳。
忙匆匆地拿了一張百兩的,帶著春兒和小荷出了房門。
來到一進,管家王叔正忙著,見雲葉出來,忙過來:「少奶奶可是要出門?」
雲葉止住了腳步,看著前院忙著的眾人都過來施禮,擺擺手,道:「你們只管忙你們的,我街上逛逛。」
王叔忙喊:「備車!」
雲葉搖頭,道:「不用麻煩。路又不遠,我活動活動也好。若是不放心,再帶兩個人也就是了。」
王叔只得又派了兩個小廝跟著。
自己到底不放心,又帶了兩個人偷偷在身後遠遠地瞅著。
天泉城城裡規模也挺大,繁華的街道也有好幾條。
每條街道職能劃分明顯,頗有些平陽城的味道。雲葉便知道,必是寧寒或者寧大將軍的手筆。
飯館比較多的街道名為柿子街。因為街上有一棵百年柿子樹而得名。
這裡的館子多主營西南特色菜餚,北方菜少見。
連街頭叫賣的小吃,也沒有一點兒北方小吃的影子。
雲葉暗暗打定主意。
自己對於西南特色菜不是不會,只是若主推北方菜,也算是獨樹一幟。這便是新奇特!
若是做得好,可比本幫菜更有賺頭。
只是,此時已經懷孕五個多月,幹不了幾天。
若有轉讓的館子就先盤下來,招幾個廚師先幹著。
若是沒有現成的館子,那便先買下門面。裝裝等等,孩子三五個月可以離手了,再出來干也好。
反正寧寒也不是小氣的人,自己只要不累著,他是願意放手的。
雲葉帶著幾人,在柿子街上轉了個來回,大致了解了行情。
高檔的飯店也有一兩家,規模不比第一樓差。
街上出售和轉讓的館子也有幾家,可,不是位置差便是門面小。
雲葉想到牙行,問春兒道:「城裡可有牙行?」
春兒忙道:「有。少奶奶若是要用,我傳話讓他們家去。」
「也好。」雲葉道,「我們家去等著。告訴他們我要買這街上的門面。讓他們撿好的報了來。」
「是。」春兒忙去了。
小荷扶著雲葉,慢慢往回走。
雲葉也買了一些小東西,小荷帶有碎銀子,雲葉懷中的大鈔便沒有花出去。
幾人走得慢,等回到家,有牙行的兩個人已經等著了。
見雲葉是個孕婦,有些驚訝的樣子。卻也沒有多看,只是取出圖冊,道:「夫人請看,這都是天泉城旺鋪,待租待售、一應俱全……」
雲葉挑了幾處,讓王叔過來看。
自己是外地剛來的,王叔只怕已經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自然是很熟悉的。
王叔看了看,果然道:「這些都是柿子街的鋪子,開館子恐怕有些小。」
雲葉又仔細看看,「並無相連的。」
牙行的人忙道:「只要夫人願意,我們也可去遊說,只是這行傭……略高些。想夫人也拿得出。」
雲葉眼睛一亮,「若能辦成,行傭自然不會虧待兩位。只是,我要這一處!」
牙行的人一看,忙笑著恭維道:「金角銀邊,夫人真是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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