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是主人,自然先開口,道:「姑娘好廚藝!」
雲葉微笑,「不敢當。雲葉憑此謀生,今日得您老一句贊,不勝惶恐。」
凌緒英眉微挑,道:「我也覺得不錯。」轉頭看向於成,「賞銀一兩。」
雲葉忙施禮,「謝謝。」
說完,接過於成手中的一兩銀子,暗暗鄙夷,「看著是個貴公子,竟還不如顧府的賞賜高呢……」
顧老笑道:「下去吧。」說完,跟顧全一使眼色。
顧全忙跟了出去,對雲葉道:「姑娘,我們老爺很滿意你的廚藝,說好的賞錢姑娘便領走吧。」
說完,吩咐身邊的小廝道:「帶姑娘到賬房那裡,領五十兩銀子的賞,還有一百個文的工錢。」
「今晚安排到西園子裡住下,明早便可回家了。」
雲葉謝過顧全,跟著小廝去賬房領了錢,果然被帶到了西園。
所謂西園,原來就是下人們住的地方。
一個大門入院,中間有個隔牆,分成男女兩個院子。
此時,天已經挺晚了。
那小廝把雲葉交給管事的婆子,道:「管家吩咐只住一晚,明早便走。」
「知道了。」
那婆子明顯沒什麼好臉色,嘀嘀咕咕地領著雲葉往裡走,「昨兒個來一個、今兒個來一個,天天走馬燈似的,真是煩死我老婆子了!」
雲葉也不理她,不過擠一晚,懶得跟她生氣。
帶到屋子裡,老婆子從牆邊柜子里拉出一條薄被,往大炕上一扔,「睡角里去!」
屋子裡一股汗味,很有些擁擠。
雲葉借著屋裡昏黃的燈光,看見長長的炕上已經並排躺了三個姑娘。
聽見自己和婆子進來,也毫無動靜,想來是睡著了?
雲葉也不嫌棄,脫鞋上了炕,抓過被子蓋好,便打算睡覺。
那婆子「噗」地一聲吹熄了燈,嘀嘀咕咕地出去了。
雲葉忙了一天,身子疲累得很,躺下便睡著了。連半夜身邊又躺了人,也不知道。
等天明醒來,看看屋子都已經沒有人了,不由得汗了一個。
「自己睡得是有多死?人都走了自己竟毫無察覺。」突然想起自己懷中的銀子和銅錢,忙掏出來看。
發現一分不少,才鬆了一口氣。
洗漱完畢,出了院門,頂頭便碰到昨晚的那個婆子,雲葉便準備開口問好。
那婆子坐在牆下的竹椅子上,正嗑瓜子。
手指粗短,捏著一顆瓜子,露出兩排黃黃的牙齒,「嘎嘣」磕開又「噗」地把瓜子皮吐在腳下。
見雲葉過來了,翻翻白眼,不屑一顧的樣子。雲葉便不再理她,徑自出去了。
天還早,不到吃早飯的時候,想著那屋住的丫鬟們挺辛苦的,不由得有些寒心。
看見一個小廝,雲葉忙喊住了,問起顧老的院子。
那小廝道:「我們老爺一大早就跟家裡來的客人出門去了。」
聽說連管家也跟去了,雲葉只得離開了顧府。
本來準備托顧老或者管家給幫忙打聽一下小翠的事,只能作罷。
知道家裡上午很忙,雲葉攔了馬車回了岸上村。
因為沒有院牆,離多遠便聽到家裡傳來雲強鬼哭狼嚎的哭聲、朵兒的叫罵聲和吵嚷聲……
雲葉的頭疼起來了,「這一家子怎麼還賴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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