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給張士敏那一下子是用了全力的,一點兒客氣也沒有,為什麼給她留客氣,楊柳是沒那麼大力氣,真想一下子整死她,只要張士敏活著,自家總是一身的晦氣,張士敏不死,她家是沒好兒。
只可惜自己殺不了一個人,要是打到她的後腦,不死也得變傻子,可嘆自己沒有張士敏毒辣,又讓張士敏得逞了。
張士敏叫夠了就裝起了死,這是她一貫的手段,張士敏的嚎叫引來更多的人,看張士敏躺倒了地上不動,谷舒蘭眼神慌亂的,現在是顧不上想什麼,出了人命只是膽突:「她會不會死?」谷舒蘭問楊柳。
「裝死呢,死了臉還會扭曲?忍疼裝呢。」楊柳說。
「惹了禍了。」谷舒蘭沒了章程,這會得讓張士敏訛死。
谷舒蘭怎麼不知輕重呢?自己的兒子幾乎沒命,還在乎這個惡人的死活,楊柳明白谷舒蘭不只是怕挨訛,張士敏受傷,她的心已經軟了,對殺兒子的人心軟,就是個爛好人。
「媽!快去看大山吧!還不知死活呢。」楊柳的語氣很重,谷舒蘭一個激凌,倆腿發軟,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光,孟秋英摻了她起來:「四嫂子,我看大山沒事,放心吧。」
太姥姥在炕上抱著大山哭,竹青蘊媳婦正在勸:「姥姥別急,大山沒事。」
谷舒蘭一進去,竹青蘊媳婦拉著谷舒蘭:「快勸勸姥姥,這麼大歲數上大了火怎麼辦,大山沒事,別嚇壞姥姥。」
「姥姥,你不用窩囊,大山要是有事,我一定殺了張士敏。」谷舒蘭這哪是勸人,她真是氣糊塗了,楊柳一聽這話就不對勁兒。
果然,太姥姥嗚嗚的哭起來:「你殺她給她償命值嗎,兩條人命換她一條,你冤不冤吶!」太姥姥嗚嗚的哭,谷舒蘭的表情更是慌亂:「姥姥你別哭,我是氣話,大山有不了事。」
竹青蘊媳婦名叫常詩雨,倒是個有章程的:「姥姥,你不用擔心,大山要是死了,四嫂子殺了張士敏也抵不了命。」
「嗚嗚嗚!……」太姥姥還是哭,都是氣急眼了,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常詩雨的一句大山死了,又讓太姥姥猛哭起來。
楊柳趕緊拉太姥姥下炕:「到我們的屋去吧。」太姥姥不走,楊柳也拉不動她。
楊柳恨死了該死的張士敏,看到張士敏還躺在地上裝死,明白她是想訛人,讓她裝吧,大冷天不怕凍死就裝吧。
楊天祥從北門進來,把糞筐扔到豬圈旁,幾步就到了近前,看到張士敏躺在地上,看看在場的人:「怎麼回事?」
「張士敏把大山掐死了,正在裝死呢。」楊柳快速的回了一句,希望楊天祥拿出一點威風震唬一下張士敏,自己沒勁也沒那個勇氣打斷張士敏的腿,楊天祥要是下手,張士敏好受不了,楊天祥是懂法的人,就是大山死了,楊天祥也不會殺她,張士敏殺人一定會償命的,楊天祥不是傻子,不會犯那樣的錯誤,肯定打上張士敏的大腿,讓張士敏也有個怕的,這個機會不能錯過,無緣無故的打她沒有理,今天是個好機會。
自己說的張士敏掐死了大山,楊天祥衝動也是有情可原,看熱鬧的也不會同情張士敏,小孩子說的話也不會被人指責,今天註定是自己家贏,不狠狠的教訓張士敏就是傻子,如果楊天祥能打出來威風,張士敏一定會老實很多,今天這個便宜要是不找,才是真的傻子了。
楊柳的腦子迅速轉動的一瞬,楊天祥的糞叉子已經在張士敏的腿上拍了三下兒。
張士敏聲嘶力竭的嚎著爬起來:「你敢打我,我一定要了你的命!」張士敏還顧得罵。
看熱鬧的哄然大笑:「真是裝的。」
楊天祥怒吼:「我先要了你的命!」張士敏可知道害怕了,楊天祥舉糞叉子的空隙,她已經竄出一丈多。
楊天祥這下兒沒打著,撒腿就追,張士敏沒有楊天祥跑得快,楊天祥的糞叉子一掃,張士敏便趴在了地上,狠狠的抽了她幾糞叉子,張士敏的慘叫聲引來了更多的人。
楊天才下莊回來聽到了叫聲,看了自己的婆娘沒在家,這個叫聲讓他耳熟,飛跑了過來,正是楊天祥打張士敏的一幕。
楊天才大喊一聲:「老四!你敢打你嫂子?你想死。」
人群轟然聲起:「要不這個娘們就這樣壞,都是這個老爺們慣的。」
楊天祥瞪楊天才一眼:「我先打完了再說。」對著張士敏的腿揚起了糞叉子,楊天才往楊天祥身上撲,楊天祥的糞叉子就讓他接了,正拍在楊天才的肩膀。
楊天才悶哼一聲就趴在張士敏身上,救張士敏是橫了心。
楊天祥的糞叉子狠狠的在楊天才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兒。
楊天才噌就竄起來,他沒想到楊天祥會對他下手,以為趴在張士敏身上楊天祥就不會動手,要知道是這樣他才不會幹這樣的傻事呢。
張士敏這回又裝死了,楊天祥的糞叉子沒落下來,張士敏又有了主意,想訛楊天祥五千塊錢當藥費,不合在一起,我就三九二八的訛你,讓你永遠不得安生,自己可是滾刀肉,打死也不會怕,忘了剛才拼命跑的一幕。
「楊天才!趕緊把你的敗家娘們整走,氣急眼了我會打死她。」楊天祥怒吼。
楊天才笑道:「打死她你也得給他償命。」
楊天祥氣笑了:「楊天才,你這一小會就想明白了?很聰明,她死了你就可以和相好的雙宿雙棲了對不對?我死了你就會把我的家業都霸占了對不對,我說道你的心坎沒有?你的賬碼比張士敏還精,我算佩服你了。」
楊天祥的話觸了楊天才的心坎子,也觸了張士敏的肺管子,張士敏渾身的哆嗦,楊天才一臉的黑線,楊天祥笑道:「你是一個好哥哥,好丈夫,我想成全你!」楊天祥舉起糞叉子對上張士敏的腿,張士敏已經站不起來了趴著往外跑,楊天祥看了她這個樣子,糞叉子也沒有再下去,張士敏哭嚎的往家爬,楊天才黑了臉一句話沒有,跟在張士敏身後走,任張士敏在地上爬。
楊天祥說的話是對的,他希望張士敏死,還猶疑大林小他照顧不了,張士敏不死,自己不能如願,讓張士敏死不容易,楊天祥打死她才是他的機會。
楊天祥一死,一個女人過不了日子,這有他收攏,谷舒蘭就是個幹活的老媽子,好使喚著呢,伺候著自己,漂亮的模樣看著也順眼,明著靠裴秋蘭暗著靠弟媳婦,只要沒有張士敏看著,自己什麼都能辦到,要是沒有這個老刁婆,谷舒蘭進門,兄弟不在家的時候已經是自己的了,都是被這個母老虎攪合的。
楊天才一路想入非非,根本沒心思看張士敏,張士敏已經氣暈了,任她自己爬,腿好疼,這個男人真如老四說的,一心想她死要娶那個女人,張士敏的火噌噌的,自己這樣爬,楊天才不理會她,讓外人看全了她的熱鬧,不行,得讓他背著自己走,才能圓回這個面子。
她叫了一聲:「背著我。」楊天才也感覺到自己有些露骨,剛想貓腰,小弟兒就跑來,後邊跟著石向華,還背著糞筐。
石向華的眉頭微皺:「二嫂子這是怎麼了?」
張士敏看到石向華,腦袋一耷拉就開始暈,裝的。
「是老四打的。」楊天才快速的說,要是因為這事兒讓老四進籠子,也許自己的願望會實現,能把他的家當收過來也好。
「為什麼要打二嫂子?」石向華問,楊天祥把人打成這樣,夠進監獄的了,只要除了這個仇人,石向華的臉直扭曲,讓他對自己不敬,有他的好果子吃。
石向華告訴小弟兒這般如此,小弟兒快速的跑了,咬牙罵道:「裝進籠子裡,活活的打死你,找人禍害了她。」一路跑著小弟兒的臉扭曲的變了形,一進治保主任家的門,立刻是春風滿面,恭維了幾句,說明了來意,治保主任季旭倉就隨在小弟兒身後,一路叫了四個民兵,直奔楊天祥家。
石向華進了楊天祥的院子,看熱鬧的立即給他讓路。
走近就聽到屋裡人說的話,常詩雨憤怒的說:「張士敏這個娘們也真壞,這麼大的孩子她也害扒,八輩子她也超生不了,一萬輩子下地獄!」
石向華就是一哆嗦,可別讓自己的計劃落空。沒有進屋,繼續聽。
季旭倉找到石向華,聽到了屋裡的議論心下也是一驚,不和小弟兒說的一樣,可也是,那家人啥前說過真話。
石向華不語,季旭倉不問,聽了一陣子,好像屋裡的孩子沒有死,大夫說開方子,石向華就來了精神,孩子不死也是自己的機會,楊天祥整天和竹青蘊、許寶貴亂串,終究是自己的禍害,聽說楊天祥媳婦的表姐夫也是縣裡的幹部,他要是擋了自己的路呢?他要是幫著竹青蘊呢?
不能讓他活下去,這麼好的機會不能錯過,把這兩個人徹底的孤立,立即抓他進監獄,一定讓他死在裡邊,不抓住這樣的錯處怎麼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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