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他,無條件相信我。
二次遇襲?!
佟雪瑩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關鍵是對方對子毅的殺心……未免也太重了。心有餘悸之後,回想起他說的話,看著他,不敢相信的說:
「醫館所有的人……都沒了?」
「嗯。」冷曦陽惋惜,重重的嘆口氣,又說,「在芎陽縣。醫館上下二十三條人命,一個下午的時間,全都沒有、無一倖免。」
「什麼?!這是……白天做的?」佟雪瑩詫異,沒想到對方如此喪心病狂,居然大白天就動手。
芎陽縣,她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可再沒聽說,這事兒發生縣裡,也讓她殫精竭慮。縣裡啊!比鎮大、比村大的地方,居然白天就動手,對方這是要徹底把子毅斃命才對啊!
冷曦陽明白她的激動,點點頭再次確認的說:「就是下午發生的。這事兒具體是誰做的還不清楚,暗門已經去查了。至於他們的後事……也都已經料理妥當。」
「東家,主子沒有負您。如果他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也就不會落入人家下好的圈套里。我找到主子的時候,他單臂掛在崖上。如果不靠著你們之間的信念,他不可能……」
「我明白,我明白的。」佟雪瑩仰頭,看著還算圓、亮的月亮,喃喃的道,「子毅說他不會再走了,我會好好對他,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說完,轉身朝家走。冷曦陽站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這樣……也好。至少主子的付出東家知道了,今後她不會胡思亂想了。
……
房間內,小七已經走了。連日勞累的四爺,這會兒也已經閉上了眼睛補覺。佟雪瑩從外面回來,看著炕上睡著的人,便躡手躡腳的去一旁換衣服。
天兒不早了,明兒得早起。來到炕邊,看著睡覺仍舊蹙眉的男人,心疼的伸手輕摸著。撫平了眉頭,佟雪瑩起身欲走,手腕兒再次被抓住了。低頭看著男人,抿唇輕笑著說:
「醒了?」
「幹什麼去了?」四爺低沉的問著。小七進屋之後這丫頭就沒回來,也不知道具體去了哪兒。孩子都走有一會兒了,他無聊閉上眼睛等她。
似睡非睡間,眉頭被人摸著,聞著熟悉的味道,安心不少。看著她滿臉溫柔,捏著她的手腕兒,又說道:「話還沒說完呢。爺兒這次回來真的不走了。」
自從在一起之後聚少離多,他對她的愧疚,心中是有的。晚飯前說了他不會走,可是這丫頭應該那個時候沒注意,再重申一下吧。
看著她恬靜點頭的樣子,四爺心中暖和不少。深吸一口氣,繼續又說道:「府城本來就有爺兒的府宅,皇兄那邊已經鬆口了,等事情都解決後遼東這邊,歸我管轄。我要娶誰、想娶誰也依我。他……無條件相信我。」
佟雪瑩聽他突然說這個,尤其是強調的最後一句,心思縝密的琢磨了一下,說:「你皇兄對上苦得和尚了?」
「呵呵……」朱厚雄苦笑著點點頭。那和尚臨死之前還污了一下他,險些沒讓皇兄將他處死。好在關鍵時刻徐英傑進宮了,皇兄也想起了他們哥倆之間的情誼。
將事情原本的說給佟雪瑩之後,小妮子突然心裡「咯噔」了一下。看著他,抿唇蹙眉的說:「子毅,你第二次遇襲,會不會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因為一旦說出來,那就代表是個不容糊塗的局面。朱厚雄聽她說完先是一愣,隨後好笑的擺擺手,否定的說:
「不會是你想的這般。如果徐老爺子沒出現那還不好說。可他出現之後,我們哥倆開誠布公的談了一個晚上,他不會這麼做的。」
「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這麼多年東奔西走、沒有功勞有苦勞。他心知我無心皇位,也不可能跟他搶奪。不會這麼對我的,放心。」
佟雪瑩沒他這麼樂觀,只不過嘴上沒有說罷了。伸手輕摸他的臉頰,許久許久也沒有說話。今日這個談話,也就到此為止,二人誰都沒有再提及。
爐子上煨著湯,小妮子起身出去,給他倒了一碗端進屋。晚飯他吃的不怎麼多,這會兒喝點兒湯,順順。他們倆也好說說話……
……
轉天卯正,佟雪瑩早早的起床。身邊的四爺仍舊再睡,昨天原本以為會聊許久,沒想到他竟是第一個睡著的那個。晃悠了兩下脖子,輕手輕腳的下地。
今兒是劉芳出嫁的日子,她作為送親的姐姐,得過去幫忙。穿好衣服,坐在炕沿兒處,情動的俯身親了他一口,隨後開門出屋。
吳氏也剛好從她屋裡出來。娘倆碰頭,佟雪瑩走過去,挽著她的胳膊先去了廚房。小廚房內煨著湯,昨天晚上子毅喝一些之後,剩下的她都放在瓦罐里。
添了一把柴禾,將湯燒開,娘倆一人喝了一碗。吳氏一會兒要給劉芳開臉,他們都得忙活很長時間,估計吃飯……差不多要到巳時,這會兒得先墊吧墊吧。
小七跟慕容老爺子還有董老爹那邊走。今兒二位老爺子給楊大川那邊做知客。楊大川的父母已經接來了,楊大山也來了,不過趙翠娥沒有來。
聽說被鎖在了家裡,日後都不讓其出來。其實,早就該這麼做,不然那傢伙不知道天高地厚。
吳氏喝了兩碗湯,砸吧了幾下嘴,說:「閨女,四爺這次過來,能待幾天啊?我昨天聽小七說,怎麼的……他不走了啊!」
「嗯。」佟雪瑩點點頭,把湯喝完之後,把碗放在一旁,道,「他原本不就在遼東府呆著嘛。這幾年因為錢莊放貸的事情,再加上其他的事情,所以他才頻繁的去京城。」
「事情都解決了,這往後就會呆在遼東府城了。娘,若是有一天我要去府城生活,您……會跟我們去嗎?」問的很小心,生怕她會拒絕。
在一起這麼多年,她真的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親娘。祖母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她想要的,只是他們娘倆之間的這段感情。但是在農家這麼久的吳氏,會義無反顧的跟她去府城嗎?
看著吳氏遲疑的表情,她心裡多少都有些失落了。抿唇挽著她的胳膊,轉移話題的說:
「去府城還得好多年以後呢。娘,咱們走吧。芳姐兒還等著您給開臉兒呢。」
「哎,咱走,咱走。」吳氏輕鬆的話語,讓佟雪瑩更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吳氏……怕是不想跟她走了。不過想想也對,她要去京城找尋身世,她都橫巴著豎擋著攔。
在這個劉家莊養老,怕也是她的一個歸宿吧。
來到劉常山家,此刻他們家大門、屋門全都打開。幾個兒媳婦忙忙活活,一會兒看看寬心面煮沒煮,一會兒有要看這喜餅準備的夠不夠。
嫁女兒的事情她見過,當年劉春雨出嫁的時候她就瞅過。不過那會兒她不是什麼主角,來的時候,人家就已經要接著走人了。
沒想到其實出嫁前還有這麼多的說道。擋門、翻盤底兒、吃寬心面……嘖嘖嘖,好多事兒啊!佟雪瑩在正屋這邊呆了許久,就為了聽高氏履量來接親時候的程序。
今日劉常山跟高氏全都一身喜氣顏色的衣服。雖然不捨得閨女出嫁,不過閨女嫁的不遠,每天都能看見,所以臉上並沒有太多哀傷。
閨房內,吳氏已經拿著絲線再給劉芳開臉。佟雪瑩聽到之後,顛顛的趕緊去看熱鬧。以前總在里看道什麼開臉兒的詞。這回有機會能親眼目睹,可不能放過。
只不過……貌似應該挺疼的吧。兩根線夾著把臉上的細汗毛拔掉,嘖嘖嘖……這挺遭罪的。
全福人找的是劉全和的媳婦兒。她兒女雙全、父母、公婆聚在。更重要的是為人謙和,不與人計較。全福人找她,最為合適。
梳頭這活兒本來以為是全福人做的,沒想到竟然是母親來做。看著高氏每梳一下,馮夫人就嘴裡念叨著一句,銅鏡里的母女二人,全都紅了雙眼。
想也能理解。劉芳是他們的老姑娘,從生下來到現在,一直都陪在他們身邊。上面的哥哥們成親之後,劉常山沒有拘泥,直接把人都分出去,就剩下他們老兩口帶著閨女。
這麼多年了,如今閨女要出嫁做人婦,她心裡捨不得也是人之常情。頭髮梳好之後,大兒媳雲氏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湯圓,開口說道:
「妹兒,快趁熱吃了。不然一會兒,你也沒時間吃東西。」
劉芳聽了點點頭,接過碗,吃了第一口。芝麻花生餡兒的,很甜。甜的她想哭,可又哭不出來。扭頭看著父母,滿臉的擔憂。
雲氏知道她擔憂的是什麼,走過去,伸手輕捏她的手背,笑眯眯的說:
「放心吧妹子,你出嫁之後我跟你大哥就回來了。接爹娘去鎮上,他們肯定不想去。我跟你哥說好了,回來侍奉爹娘。」
「嫂子,你跟大哥不是想去縣裡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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