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佟雪瑩聽到這話,頓時一臉懵逼。
晴倩?孩子?
啥意思?
慕容楓看她這般,嘆口氣解釋著說:「晴倩姑娘跟四爺青梅竹馬、有過婚約,不過因為她出生的時候,董夫人難產,所以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及笄後的兩年,便香消玉殞了。」
「哦。」佟雪瑩緩緩點頭,真沒想到,那個四王爺的情史,居然是這麼的坎坷。可香消玉殞……「那照那個老太太話里的意思,四爺跟那個晴倩姑娘成親了?有孩子?」
「哪有!這才是讓四爺最頭疼的地方。四爺雖然跟她有婚約,可是後來就出征征討邊境了,回來的時候,晴倩姑娘死了,你覺得哪來的孩子?,再說了,這晴倩姑娘都已經去世四年了。」
聽著慕容楓如此古板的話語,佟雪瑩狠狠地撇了下嘴,搖頭晃腦的說:「嘁,看你這話說的,四爺也是個爺們,就不興出征前跟他心上人來一炮?萬一一舉得子,也說不準。」
慕容楓原本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可是這個「一舉得子」,瞬間懂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咋了?你這麼看著我幹啥?不相信我說的?你也不想想,如果四爺沒動那姑娘,能在聽到老人家說孩子之後,就讓你把人給我送來這兒嗎?」
「他幹啥去了?是不是去調查了?真是夠單純,怪不得被你基友騙了,你就不心塞?」佟雪瑩依舊沒有正行,還特意往前走幾步,盯盯的看著他,距離很近。
如此逾越的舉止,慕容楓驚詫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差點沒磕到灶台邊兒。對於她的話,他真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四爺那麼莊重的人,肯定是發乎情、止乎禮。
還有這女人說的那話啥意思?什麼基友?什麼被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擰著眉頭,不爽的說:
「你……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這麼……」
「這麼啥?」佟雪瑩有些囂張,不過戲耍這個小伙兒,貌似還挺好玩的。賊兮兮的笑了笑,隨後擺擺手又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一點都不好玩。」
走到缸邊,舀了一瓢涼水,看著慕容楓一臉吃癟的樣兒,心情很爽的問著:
「哎,你們打算讓我照顧那個老太太多久啊?給個時間,我心裡好有譜。」
說完,開始咕咚咕咚喝水,白話這長時間,嘴都幹了。慕容楓站在一旁,涼涼的說:
「四爺說了,他沒來接,你就得一直照顧。」
「噗——」
剛喝進口的水,瞬間噴了一地。幸好慕容楓躲得及時,不然這口水,得全都盆栽他的身上。氣呼呼的伸手指著她,甚是不悅的呵斥著:
「你這是做什麼?還有沒有點兒女子的矜持樣,哪有人喝水像你似的,你——」
「咳咳……咳咳咳……」
看著被水嗆到了的佟雪瑩,慕容楓還算有風度的停下了嘴,無奈的翻個白眼,又一次把朱四爺罵了個底兒掉。等她平息了之後,這才說:
「你放心,不會讓你白照顧的,那十兩銀子只是你的辛苦錢。至於老人家的糧食,明兒我會讓順意居的人,給你搬來一些,不占用你們家的口糧。」
佟雪瑩聽到這話,眨巴了下眼睛,貌似沒吃虧哦。那老太太能走能顛,頂多就是家裡添雙筷子、添個碗罷了。而且那個老人家在這兒,還能幫她搭把手照顧小七,怎麼說都是她賺了。
可隨後……又為難了,輕抿唇說道:
「突然來個老太太來我們村兒,總要有個由頭吧。萬一我這兒有人來找茬,查她的玉碟咋辦。問她姓甚名誰,我咋說呢?」
這個是關鍵,她不怕別人,就怕那個姚氏過來找事兒。隨便安個帽子,都挺膈應人的。再說了,這老太太來歷不明,真要是里正、族長他們問起,還真是沒法說。
慕容楓聽了點點頭,很是理解的回答道:「這個你放心,我一會兒回去就會想辦法給這老太太弄個身份。到時候,送糧食的過來會告訴你,不會讓你難做的。」
「那行了,你付一季度的工錢吧。押一付三,你直接給三十兩就好,今兒早上還跟你借了十兩銀子呢。」
佟菇涼手心朝上,擺在他的面前。啥都不如銀子來的實在,打算干翻大事業,銀錢可是關鍵。
慕容楓看她的樣子,有些無語的抽了下嘴角,敢情這丫頭賬算的還挺清楚。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在她的手上,雙手背在身後,說:
「十個月的,既然你欠我十兩,就當押的那個銀子了。」
佟雪瑩看著手上的銀票,緩緩地點頭。
「行了,銀子你都付清了,趕緊跪安吧。我這是寡婦院,沒事兒少來。」收好銀票,不再搭理他。
來到灶台前,魚已經控好水,把魚放在菜墩上,開始收拾。還好上次在龐記雜貨鋪買了花椒、麻椒啥的,不然這水煮魚還真做不了呢。來這地方都好久了,一頓水煮魚都吃過,想想也真饞了。
雖然這是鯉魚不是草魚,不過……對付吧,非常時期。魚頭、魚尾剁下放在一旁,魚身開始片肉,把魚片放在大碗裡,魚骨直接剁成幾塊,跟魚頭、魚尾放在一起。
慕容楓並沒有走,而是站在一旁看著她乾脆利落的動作,雙手背後沒有不出聲。順意居現在生意不咋地,他很著急。
佟雪瑩往大碗裡放入鹽、醬油、胡椒麵、粉面子,又打了一個雞蛋,直接下手開始抓,等魚片全都抓勻之後,放在一旁備用。
回身打算點火,忽然看見慕容楓杵在那,嚇了一跳。翻了個白眼,說:「你咋還沒走?等著吃晚飯啊!」
「啊!我是這麼打算的。」理所當然的說完,有些汗顏。可為了順意居,咋都得留下吃口這魚。
佟雪瑩瞅著他的樣子,想了一下,手心再次衝上,說:
「想吃可以,拿錢。先說好,我出場費很高。」
早知道她的脾性,慕容楓在腰間摸索了一番,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元寶,嘟囔著說:
「你這都什麼話啊,又是出場費,又是基友的,都啥意思?」
佟雪瑩沒有客氣,從他手裡拿過那銀元寶,拋向空中然後接住。笑嘻嘻的說:
「你想知道啊,可以啊。不過……」
「我不想知道了,不用給錢。」慕容楓趕忙擺著手。這女人簡直就是掉進錢眼兒里了,幹啥都要錢,咋想的。
佟菇涼聽到這話撇了下嘴,她是真沒打算要錢,坐在小板凳上點火,閒話家常:
「我還能老要錢了啊,無非就是想讓你告訴我一個詞,被個人渣、潑婦罵了,我不知道那詞啥意思。」
哦,是這樣啊!
慕容楓放心的走過去,蹲下身子,看著灶坑裡的火,說:「你是要交換的意思唄,行啊,你說吧,什麼詞?」
火點燃了,往裡面添了些柴禾,看著越燃越旺的火苗,佟菇涼扭頭看她,認真的說:
「膫子,是什麼意思?」
轟——
這話說出口後,佟雪瑩就後悔了。
因為眼前慕容楓的表現……很明顯,這詞不是什麼好意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尷尬的想找補,可又不知道該說啥。起身往鍋里添水,不再看他,也不再關心那個「膫子」到底是啥意思了。
水開,把豆芽放進去焯熟,撈出瀝乾水分鋪在盆底,放上篦子,騰上幾個饅頭,蓋上鍋蓋。
用另一個灶台燒火、鍋內放葷油,把大料、香葉、干辣椒、蔥姜蒜等佐料扔進去爆香,這個地方沒有那種豆瓣醬,只能多放干辣椒炒出紅油代替了。
添加熱水,下入魚頭、魚尾還有魚骨頭大火燒開,餘光瞥見還在愣神的慕容楓,小妮子這心裡一陣一陣的後悔。想也知道,那夫妻倆肯定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罵人的話還能有啥好意思?真是……
丟死了人!
鍋開了有一會兒,往裡面加醬油、白糖跟鹽調味。用小勺舀了一點湯汁嘗了嘗,味道還算可以,就不是太正宗。把醃好的魚片,一片、一片的挑進國內,輕輕劃散。
鍋再次煮開,用勺子把它們舀到盆里。這個工程還挺大,若是有炒勺,直接倒出來也不費勁。看起來……這廚房的三個灶台,應該取締一個,改用炒勺才對。
舀乾淨的大鍋,洗淨、擦乾,放豆油,下干辣椒段跟麻椒,小火煸炒出香味,煸出麻辣香味後,趁熱澆到魚盆上沒有香菜,弄點兒婆婆丁算作點綴。
看著十分山寨的水煮魚,佟雪瑩輕輕聞了一下。還不錯,還有點兒那個意思。扭頭看著仍舊發呆的慕容楓,伸腳輕碰了他一下,說:
「不是要在這兒吃飯嗎?端著進屋,讓小七把桌子放上。」
「啊?哦!」慕容楓木訥的點頭,起身幹活。
如此配合,還真是讓她有些不適應。鍋里熱的饅頭已經好了,掀開鍋蓋,將饅頭撿到盆里,收拾碗筷,回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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