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窮的五十兩都斤斤計較?
「與佟姐姐相比,我真是自愧不如。」西門瑤喃喃地說完,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想都不想,雙膝跪在地上。
如此大的動作,倒是讓佟雪瑩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蹲身,雙手扶住她的肩頭,納悶地說:
「好端端的,為何如此大的動靜?到底怎麼了?」
西門瑤堅持不起,慌亂的搖頭,說:「還請佟姐姐原諒小妹……原諒小妹的隱瞞一事。」
呃……
什麼情況?!
佟菇涼與她平視,盯盯的看著她沒有說話。西門瑤自知理虧,躲閃她的目光,重重的嘆口氣後,說:
「佟姐姐,我之所以跑出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白姨娘,不過……不過更大的原因是……是因為我爹逼我三月三進宮,說堂姐懷孕,讓我進宮照拂。」
一口氣將憋在心裡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佟雪瑩聽她這麼說,腦袋頓時「嗡」了一下。
老天,居然……居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
這丫頭心機夠深啊,這麼多日居然一個字都沒漏,那為何今日會說呢?有心怪她,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真是難為死個人!
好在她現在坦白了,不然本家真的來人……
不對,本家,堂姐。
佟雪瑩盯盯的看著她,清冷的開口問道:
「你到底是誰?你跟西門本家是什麼關係?西門當家人東方念曾跟我提過叫西門翼,那你的哥哥西門珏又是怎麼回事兒?」
面對這樣的質問,西門瑤自知不能再隱瞞下去,跪坐在地上,將西門家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西門現在的本家有兩位老爺管事。一個就是作為的西門文斌,另一個則是西門瑤的親爹,二老爺西門文彧。長幼有序,所以西門家現在的當家是大房,西門文斌的長子西門翼,則順利成章的做了當家人。
二老爺的兒子西門珏,算是個奇葩。不喜歡爭權奪勢,算計人心,所以在西門翼接任當家之後,主動請纓來遼東看管鋪子。
這一來,便是五年的時間。
西門家的大小姐進宮後得寵、懷孕,大房勢氣鼎盛。二房西門文彧怕侄子把他們分出去,所以才想著把唯一的女兒送進宮。可誰曾想中間出了個白姨娘,讓西門瑤抓到機會,從本家跑了出來。
「……其實,單憑一個姨娘,並不能對我做什麼。我只是……只是……」西門瑤遲疑了,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可佟姐姐一直沒說話,她又不能不交代,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道,
「只是不能進宮,我跟人有約定,我不可以食言。三年前,我來遼東看。去金頂山進香的時候結識了東方念,我跟他……跟他有書信來往,三年時間了。」
哈?!
原本陰沉、冰冷的佟雪瑩,聽到這話後,驚訝的差點沒坐在地上。
我了個乖乖,三年書信往來,她絕對不相信他們是筆友。
敢情古代的女子,也不是那麼中規中矩啊!一個一個也都是四溢,激動不已啊!
從她看到原主,估計這原主還真有可能未婚先孕……
呸,呸呸!
說她的事兒,怎麼想到自己身上了。佟雪瑩席地而坐,雙手抱膝,看著她想了一下,道:
「你說的三年書信,是不是就是指你們在交往,私定終身?」
好吧,不用她回答了。
滿臉通紅、嬌羞的模樣,足矣說明一切。
真看不出來,那個古板的東方念,居然還有這麼形骸的一面。不過那小子品評倒是不錯,跟他打交道這麼久,倒一點都沒有看出花心的苗頭。
西門瑤按捺住害羞,手指攪著衣角又說:「我們約定,五年之後他在本家站穩腳跟兒,就來娶我。今年是第三年,我不能進宮,我必須不能進宮,就算我們兩家有過節,可那是上一輩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不是……」
娘了,私定終身還夾雜著羅密歐與朱麗葉。
精彩啊!
可是東方念現在在本家,貌似也有些麻煩,她應該不會不知道。可即便如此,仍舊這麼堅持,的確是個好姑娘。在佟雪瑩的世界裡,只要女人不愛慕虛榮,那就是好的。
伸手把她拉倒在懷裡,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後背,輕聲地說:「事在人為,你先別著急。東方念既然讓你等,相信不會辜負你。眼下我們要解決的,是本家來尋、帶你回去該怎麼辦。」
「我誓死不進宮。」西門瑤堅定的說著,滿眼慷慨赴義的樣子。跟那日出去面對門三他們一樣,都是這個表情。
女子認真起來,十個男子都夠嗆能趕得上。
看起來這事兒,她是真的惹上個大麻煩了。當日老爺子的提醒沒錯,只是她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為今之計還是得通知東方念,只不過……
那人在哪兒,還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還得先解決西門本家這邊。思及此,佟雪瑩看著她問:
「你爹聽誰的?聽你的嗎?」
西門瑤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木訥的點點頭,說:「我爹就我跟我兩個孩子。他聽我的,我也疼我。只不過我爹就不疼我,因為我是個丫頭。」
哦,明白了!
想來這丫頭一開始就是想找求救,誰知陰差陽錯的昏迷在他們家院子。原本想走,可又因門三等人回去報信,怕本家尋人她不好交代,所以留在此處。
果然,她沒有看走眼。一個能用衣袖擦凳子的人,絕對不是那種事兒多、矯情的丫頭。伸手輕拍她肩頭兩下,抿唇輕笑著說:
「我們回家,正好酒樓的馬車現在在作坊那邊拉貨,你一會兒跟著馬車走。放心,我不會說你的身份。至於東方念,我會幫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等你到了鎮上,他們會安排馬車把你送到你那裡。一旦西門本家來尋人,你不必擔心我。我有慕容山莊做後盾,誰能把我如何,不要小瞧了你的佟姐姐,嗯?」
「可是……」西門瑤搖頭拒絕,不贊同她說的話。「慕容伯父人在山莊,根本沒有在這兒。姐姐有所不知,若是我爹來尋人還好,可他不會來的,來也只能是管家寒叔,他可難纏了。」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這丫頭把她放在了第一位。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由分說的將人拉起,然後指著整個後山,霸氣的說:
「再難纏有我這個難纏嗎?我能支下這麼大的產業,就不是一般人能刺激到的。安啦,只有我說別人,沒有別人說的,放心。」
西門瑤見她如此自信,懸著的一顆石頭,也緩緩地落了下來。恭敬地側身行禮一下,感激的道:
「姐姐的大恩,瑤兒沒齒難忘。他日有用得著瑤兒的,一定要開口,瑤兒就算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也會……」
「別別別,別弄得這麼血腥。」佟菇涼這個。趕緊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了。「若是日後你跟東方念成了,到時候幫姐姐吹吹枕頭風就好,其他不用。」
開玩笑似的說完,直接拖著她下了山……
……
送走了西門瑤,佟雪瑩家又恢復道了往日的平靜。只不過這個平靜只是暫時的,破濤洶湧錢的安寧罷了。
這幾日,佟雪瑩每天都在家呆著、守著,生怕西門本家會突然造訪,弄得家裡慌亂。
至於醬坊那邊,每日劉慶年會把賬簿送來家裡,讓她查看。跟楊大川學了段時日,不過算賬還差點兒,她得繼續跟進。
三月底,去京城出差的三人回來了,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慕容楓。原本還還以這小子靠譜,特意把人送回來,沒想到竟然是為了葡萄酒。
來到西廂房,慕容楓啥都沒說,率先甩了一沓五十兩面值的銀票,然後特別豪放的說:
「酒在哪兒,我都要了。」
嘖嘖嘖,哎喲喲……
這動作還挺帥!
看著那些銀票,小妮子咧著嘴,伸手拿起數了數,一共二十張,一千兩銀子。笑呵呵的揣進兜里,比劃一個「ok」的手勢,道:
「都給你都給你,我不留。不過你得給你爹還有你董三伯留點兒,老爺子說了得要下一些留著喝。」
「那你退我一張銀票。」慕容楓理所當然的要求。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一是一、二是二,賬不能差。
可他忘了,他眼前這個女人,向來不守規矩。只有她拿錢的份兒,沒有往外掏錢的道理。佟雪瑩雙手托腮,一副無辜的表情盯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說:
「這酒你是都買了,貨物即售概不退換。為啥還退你一張銀票,沒有道理!」
慕容楓皺眉,瞅著她那副經於算計的德行,真想上去抽她兩下。朱老四那個傻子,居然還能對她動心,明顯的找虐。一坐在椅子上,食指憑空虛點她幾下,說:
「哎,你講不講道理。給兩位老爺子留酒沒毛病,這是不是得咱倆一人一半,總不能全讓我出吧。我前些日子可才支付一筆款子,我……」
「窮的五十兩都斤斤計較?」寫到筆友這個詞,我還真覺得好親切。上學的時候,還真矯情的寫過信。哎喲,暴露年齡了,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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