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頭的飯做的真是名不虛轉,寶春光飯就吃了兩大碗,嘴上更是稱讚個不停,贊的榮錚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飯頭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榮錚斜了他好幾眼,他都沒察覺,末了,他問寶春,「我聽說夫人自製了一種酒,勁頭很足,北烏的人最喜歡烈酒,要說咱們店裡有什麼不足,就是酒不夠烈,要是能送些過來店裡賣就好了……」
周天心說,「送什麼?讓夫人教教你怎麼釀的不就成了?」
各家的釀酒方子,那都是各家的寶貝,藏著掖著都還嫌不夠,誰會輕易拿出來?
反正飯頭是不好意思朝他家夫人開口。
寶春盯著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的飯頭,卻不甚在意地說,「沒問題啊,找個時間,我教你就是,一開始琢磨釀這玩意,是為了給傷口消毒用,除了自家喝就是送人的,一直沒想起來銷售,畢竟大榮人很少能享受得了這麼高濃度的酒,既然北烏人喜歡,我看可以賣。」
「謝謝夫人,謝謝老大。」飯頭歡欣雀躍。
「你謝我幹什麼,我又沒幹什麼?」榮錚嗤了聲。
飯頭一時間被問住了。
好逑插話道,「他是謝老大給我們找了個這麼能幹的夫人唄。」
這話算是拍到正著上了,榮錚雖然繃著臉訓斥了他一句,「爺找夫人不是為了給你們賺錢的。」但口氣並沒多少生氣,反而還帶著一股驕傲。
幾名屬下無語。
榮錚扭頭看猛扒飯的兒子,往他碗裡夾了些菜,隨口詢問,「這麼餓,幹什麼了?沒闖什麼禍吧?」
小酒扒飯的筷子停住了,頭從海碗裡抬起來,盯著桌面,「能……闖什麼禍……」
「真沒有?」榮錚懷疑地看著兒子。
小酒埋下頭到海碗裡,「沒殺人,也沒放火。」
飯頭連忙接話,「一直跟我在一起呢。」至於一起幹什麼卻是沒說。
好逑說,「這個我可以證明。」
榮錚看著扒飯的兒子,提醒道,「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那韓瀟和姚戰可是認識你的,最好不要讓他們看到。」
飯頭和好逑兩位掌柜都在說,今天公主府和國師府都沒人來。
寶春說,「沒人來,也不能胡鬧,別說沒殺人放火,打架滋事也不行,被我知道,你就等著受罰吧。」
飯頭和好逑說了句「哪能?」便紛紛垂下頭吃乾飯。
小酒只是吃飯,也不說話。
飯桌上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周大姑娘筷子碰觸盤子的聲音。
周大姑娘右胳膊受傷,使左手拿筷子,自然是不太靈便,老碰盤子不說,還老夾不住菜,煩躁地不由吼了飯頭一句,「菜切大點你會死啊?」
飯頭茫然地看他,「本來是丁,再大就成塊了?」
周大姑娘說,「塊怎麼了?難道就不是藕了?」
飯頭說,「是藕,可就不是藕丁了。」
周大姑娘還想說什麼,白丁山開口說,「我幫你。」忙夾了一些菜放到她碗裡。
周大姑娘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還沒殘廢到吃不了飯,要你多事。」
話雖這麼說,可也沒見她挑出他夾的菜,扔掉筷子,拿個勺子吃了起來。
多事的白丁山也沒吭聲,默不作聲地給她夾菜,並察言觀色地辨別她喜歡吃那個菜,就去多夾些。
其他人都沒什麼異色,唯獨飯頭和好逑看的不可思議。
飯頭還伸手摸了摸白丁山的腦袋。
白丁山瞪了他一眼,「幹什麼?」
飯頭看著他說,「看你發燒沒有?」
白丁山拍開他的手,「發什麼燒?你有病吧?」
「有病的是你。」兩人是挨著坐的,飯頭便拉著椅子湊近了些,小聲道,「你一路上是不是被她打傻了?看你這副受氣的小媳婦樣肯定是這樣的,之前你一直都說她是個母老虎來著,惹不起時就躲,現在怎麼還上趕上了?」
白丁山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邊的周大姑娘已經火了,畢竟聲音再小,可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對於有不俗武功的他們來說,想不聽到都難。
周大姑娘抓起桌上的筷子就往白丁山身上插,「母老虎?」
飯頭一看事不對,趕緊移開。
白丁山暗暗不好,被飯頭那小子給害苦了,連忙開口解釋,「那都是以前,我……」
「我管你現在還是以前。」周大姑娘的筷子一擊不中,被他躲了開去,又要追上再刺時,榮錚發話了,「能不能好好吃個飯?」
周大姑娘哼了聲,瞪了白丁山一眼,然後扭過了身。
白丁山覷了她一眼,移回了椅子。
飯頭那貨拍著自己的小心臟,看看冒火的周大姑娘,再看看耷拉著腦袋的白丁山,嘴巴張的合不攏嘴,碰碰旁邊的好逑,「好奇怪,這兩人太奇怪了。」
好逑眼睛閃過一道光,漫不經心道,「有什麼好奇怪的,男人和女人,如此彆扭,必是有了什麼吧?」
飯頭問他,「有什麼?」
好逑意味深長地笑著,「改天我給你介紹個姑娘,你就知道有什麼了?」
飯頭警惕地看著他,「算了,我不想知道是什麼了,你不用給我介紹姑娘。」
好逑斜了他一眼,「有艷福不知道享,真是個呆子。」抬頭看向周大姑娘,笑容輕柔,「一段時間不見,我發現你比以前又漂亮了幾分……」
周大姑娘哼了聲,「你還想打我的主意不成?」
好逑眨著桃花眼,「你們不都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我今天才發現你就是那個淑女,他們都不懂欣賞。」
「你懂?」周大姑娘嘿笑了聲,「只怕你懂的太多了,收起那副噁心模樣,小心沒命。」
好逑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樂意。」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旁邊的白丁山的臉都堪稱鍋底了,朝好逑同學不斷釋放煞氣。
好逑同學時不時拿眼角偷瞧他,每瞅一眼就笑的更歡了。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眼下這三個男人外加一個女人已經把飯廳,搞得暗潮洶湧了,真是一幫不省心的傢伙,每次湊到一塊兒,就沒個安生,席上還有外人,也不怕人看了笑話去,沒看自家媳婦看戲看的都忘記吃飯了嗎?
他這個主子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忙開口詢問這兩人北烏目前的局勢。
好逑收起吊兒郎當的形象,正經道。
太子領著人回來後,就告訴北烏皇上,赤城雖沒多少人防守,但卻有能人在,極善於用兵,布置陣法,虎族死傷的那兩萬多人就是這麼來的,他去了試探了下,覺得深不可測,便回來了,若是硬攻,估計也是跟他們一樣的結局。
「北烏皇帝信?」寶春問。
好逑給自己盛了碗湯,「信不信就不知道了,反正韓瀟公主是不信,太子以即便攻下赤城也沒多少油水可撈除了白白損失人馬為由,讓皇上沒責罰他。」
「韓瀟既然不信,肯定不會放過他。」郭匡說。
「可不是,她虎族損失兩萬多,本來想坑太子一把,沒想到太子一人沒差全都囫圇回來了,她怎能甘心。」飯頭也說。
「她現在之所以沒吭聲,估計正在收集把柄。」好逑說。
「一旦被她查到太子跟咱們達成了協議,那她就可以給太子按個叛敵的罪名,將他徹底打垮。」寶春說。
尋陽說,「沒錯,北烏皇帝生性多疑,即使不處置,也是不再信任他了。」
榮錚吩咐道,「你兩人多注意這點。」
二人應了是。
榮錚看向尋陽,「你到京都的消息也該泄露出去了?」
尋陽點了點頭。
公主府,一名謀士急沖沖跑了進來,進來就說有急事找公主。
被帶到公主面前,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便氣喘吁吁道,「公主,大事,大事啊……」
韓瀟繃著臉,喝著茶,「什麼大事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
「是尋陽公子……」那人說。
聽到是尋陽公子,韓瀟抬頭看他,「他怎麼了?他不是在雲中嗎?」
那人忙擺手,「不,不在,他現在就在京都。」
韓瀟猛地站了起來,「在京都?他不是一直不出雲中山莊的嗎?」
那人搖了搖頭。
「人現在在呢?屬實嗎?」韓瀟問。
「在瓊香苑,屬實,都傳遍了。」那人說。
韓瀟握緊椅子扶手,「我那太子哥哥應該也知道了。」
那人著急點頭,「今天我跟人去瓊香苑喝酒時聽說的,尋陽公子,先不說他雲中的勢力能助公主成事,光是他足智多謀運籌帷幄的頭腦都是天下絕無僅有,太子那邊的人肯定不會放過,可不能讓他們搶在我們的前頭。」
韓瀟說,「這個自然,你去備禮,我收拾下咱們就去。」
「唉。」那人急忙出去準備去了。
韓瀟愣了一會兒,才喚人走進裡間。
至於太子,的確是早得到了消息,消息是阿仲告知的,可是這位聽了後,依舊坐著喝酒,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反而詢問阿仲混進赤城的人,有沒探到那女人的消息。
阿仲說沒探到。
「什麼叫沒探到?」太子猛地放下酒杯。
「說是咱們離開後不久,她也消失了。」
「去哪兒了?」
「不知道。」
「不知道,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翼而飛了?」太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派人給我找,多派些人手。」
阿仲應了聲,馬上又說,「可尋陽公子的事?」
太子看了他一眼,「名氣大有什麼用,誰知道是不是徒有虛名,再說,就你家太子我這不受皇帝待見的人,他會幫我?」
阿仲說,「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公主府前搶去,否則他們更是如虎添翼,咱們快走吧,我都跟瓊香苑的熟人打好了招呼,遞上了拜帖,你就去見一見吧……」
太子被他念叨的沒辦法,橫了他一眼,只得起身出門。
阿仲看著他,「不換身衣服?」
太子轉身就要往回走,阿仲忙一把拉住,「車馬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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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跟家人過了個周末,今天早上起來才碼的字,所以時間晚了,字數少了,明天更新時間還在十點,字數會多,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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