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一聽趙峰迴來了。剛剛還一臉沮喪,瞬即便來了精神。使勁的甩開押著她的丫鬟婆子。狐假虎威的說道:「放開,你們趕緊放開我。小心我在世子爺面前告你們一狀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眾丫鬟婆子,一臉鄙夷的看著自以為是的憐兒。一個個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兩個人高馬大的婆子,就像看笑話一樣的看著憐兒。倒是鬆開了扭著憐兒胳膊的手。
趙峰看著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憐兒。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對侯夫人王氏施了一個禮。這才問道:「母親,到底出什麼事了?」
「峰兒,憐兒這個賤婢說她懷上了你的孩子,還膽大包天的去找了榮平郡主。讓榮平郡主成全她和你的感情。真是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頭,真不知她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虧的我當初覺得她可憐,這才把她帶中了府中。沒想到,沒想到盡然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侯夫人王氏直氣的渾身發抖。
其實,說真的王氏也只不過想嚇嚇憐兒,真沒想著要打死誰。為的就是讓對方說實話,她覺得兒子趙峰不是個糊塗的人。怎麼可能在新婚妻子就要進門的時候,去搞大一個小丫頭的肚子。
「世子爺,我求你救救咱們的孩子。奴婢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痴心妄想去找榮平郡主。我縱然身份低賤,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無辜的。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不能這麼狠心,不管我們母子!」憐兒直哭的一抽一抽的。小手偷偷的伸向袖袋之中,掏出一隻繡花的手帕,有意無意的甩了兩下。
趙峰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憐兒,冷冷的笑了。自己當初就是相信了紫蘇,才害的藍衣差點兒出了事。當時後悔的趙峰腸子都青了。從那兒以後,趙峰心裡便有了陰影。
凡是不知底細的女子,絕對不能輕易的相信。他覺得越是長的好看的女人,越是心機深沉。說不定又是敵人派到自己身邊的棋子。尤其這個憐兒第一天調到自己的院子,又假摔又是百般討好,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自己怎麼會放著活潑可愛的榮平郡主,去喜歡別的女人。趙峰暗暗埋怨自己的母親,真是有眼無珠。憐兒這個丫頭一看就不簡單。母親怎麼就學不會提防外人。
不知道敵人是不是把定國侯府想的太簡單了。這裡可是藍雨住過的府邸。府里又怎麼能沒有暗衛。憐兒的一舉一動,都在藍雨手下的監視之中。當然包括憐兒想下藥迷惑趙峰。
趙峰從懷中掏出一疊寫滿字跡的紙。扔到了憐兒的面前,冷冷的說道:「你根本就不叫憐兒,你的真名叫常娟。是城郊常記豆腐坊老闆的女兒。
三年前,你的父親迷上了賭博。為了還賭債十兩銀子把你賣到了京都城的長春園。不久後長春園發生了一場大火,之後長春園的姑娘們全部都消失了。消失的人中便有你常娟。
說說吧,你的幕後主子派你進定國侯府目地是什麼?不說,爺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折磨你。還有你的那個小手絹就不要再甩來甩去了。就你這種低級迷惑人心智的藥,虧你拿的出手。」
待趙峰的話一句一句說出口後,常娟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銀牙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現在常娟也不哭了,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強作鎮定的說道:「就算是這樣,我和你也有了夫妻之實。難道你不該對我負責嗎?你別忘了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趙峰聽完便笑了,「在你進入我院子的第一天,我便盯上了你。就你那點兒小伎倆也想騙倒我?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長公主師從神醫谷,並且是毒醫仙子的徒弟嗎?就別說長公主了,長公主身邊侍衛的毒術都是頂尖的。你可真是不自量力,你的藥再利害,利害得過林芝的藥嗎?
在你下藥的同時,我讓人也給你下了藥。而且,和你同房的也一直另有其人。你想不想看看他是誰?呵呵,來人,把四九帶上來!還有跟常娟接頭的黑衣人一併押上來。」趙峰看著常娟冷笑的說道。
這時一個頭上長瘡的賴頭男人,被永國侯府的暗衛帶了上來。後面還押著一個綁的跟粽子似的黑衣人。為了防止黑衣人咬舌自盡,明顯下巴已經被人給卸掉了。
當憐兒,不,常娟看到賴頭男人的時候,噁心的差點兒吐了。那男人長的尖嘴猴腮,一臉的猥瑣。兩排蠟黃蠟黃的大板牙,還缺了一顆。說話嘴都跑風。
「世,世子爺,多謝世子爺成全。小人這就把這婆娘帶回去好好調教。省得她出來礙您的眼。」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明明我……我……啊!」常娟直嚇得渾身發抖,身體止不住的打顫。怎麼會這樣?如果今後要和這樣的賴頭男人過一輩子,那還不如讓侯夫人把自己打死呢!
趙峰用手輕輕一彈,一顆藥丸便飛入了常娟的口中。藥丸入口即化。常娟就是想咬舌自盡都不能夠。頓時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乾了一樣。身體軟的跟麵條一樣。
「綠兒,你還不打算招嗎?剛剛不是做的很好嘛,都打算好棄車保帥了。怎麼是不是也想讓本世子把你的底細抖出來!嗯?還是你也想讓我給你安排個下家兒?」看到常娟的下場之後,綠兒直嚇的小臉兒都變了顏色。世子爺是不是也太狠了,不,自己不要和常娟一樣下場。
綠兒這次直接就嚇哭了。抽抽噎噎的說道:「奴婢招,奴婢什麼都招!我和常娟是前後腳被派到寧國侯的眼線。負責打探主子們的一舉一動。只是沒想到常娟想脫離組織,飛上枝頭當鳳凰。」
「你們的主子是誰?說!」趙峰怒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三年前我們被人從火場裡救出去之後,一直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接受秘密訓練。那些管理和訓練我們的人,都是蒙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只露出兩隻眼睛。我和常娟以及姐妹們,是今年才被分批的帶到京都城的。然後分別想辦法潛入各家大人的府邸。」綠兒哭著說道。
「來人,把這些丫鬟婆子,都帶下去挨個審問。有嘴硬的直接打死!」趙峰召喚出暗衛把綠兒和眾丫鬟婆子都拖了下去。
「四九,把你家婆娘好好帶回去吧!據她自己說她的肚子裡,可是懷了你小子的兒子。呵呵,編的可真像,恐怕在你進入常春園沒多久,就被老鴇子灌下絕子湯了吧!這要生的出孩子才怪呢!」四九聽了趙峰的話,本來一臉的喜色,可是聽到後面臉上不由的露出了幾分失望。
不過又看了看常娟俏麗的小模樣兒。這才笑著把常娟一把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笑嘻嘻千恩萬謝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侯夫人王氏滿臉的羞愧,自己軟硬兼施,又是恐嚇又是逼供的,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兒子趙峰輕輕鬆鬆就搞定了。
「母親,您以後出去能不能,不要再爛好心的往府裡帶人了。現在京都城裡並不太平。你以為這還是在大王莊呢!一個不小心就中了別人的圈套。還有,不要再給我安排什麼通房丫頭了,兒子不需要!除了歐陽榮平,我對哪個女人都不感興趣。」趙峰氣呼呼的說道。
就自己母親這水平,當初沒被人害死真是命大。心腸太軟,太容易輕信別人。今天也真是的,還沒怎麼審呢,就要發脾氣把人給打死。侯夫人王氏被自己兒子說的滿臉通紅。
實在是某天,侯夫人王氏好心去幫兒子收拾屋子。無意間看到了趙峰被子上蹭上了某些東西,還以為兒子想女人了。生怕憋壞了自己兒子的身體,這才弄巧成拙。私自挑了兩個漂亮丫頭給兒子開葷。
「好了,峰兒,娘知錯了。其實,我剛剛真的沒有真想把人打死,只不過想嚇嚇她們。這不,那個綠兒就招了。誰知道這些小丫頭騙子一個比一個狡猾。」侯夫人王氏主動跟自己的兒子認了一個錯。往四周看了一下,好在剛剛兒子一擺手把下人都給遣散了。不然真是太丟臉了。
「好了,為娘可能真的不是管家的料。以後等你媳婦過了門兒,還是讓她來管好了。我以後再也不爛好心了。現在這世道怎麼都變成這樣了?唉,算了,我先回去了。」說完侯夫人王氏招手叫來自己的心腹婆子,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趙峰往身邊的樹上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出來吧!這下子你該放心了吧!既然咱們都定親了,我怎麼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趙峰話音剛落,只見歐陽榮平從一顆濃密的大樹上,一個飛身便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小臉通紅的說道:「那丫頭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人家想也沒想就相信了。更何況她又是伯母給你準備的通房丫頭。」
趙峰拉過歐陽榮平,輕輕的撫了一下對方耳邊的碎發。一臉心疼的說道:「對不起!當時,我只想揪出幕後黑手,卻忘了提前給你報備。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提前跟你打聲招呼。
剛剛我母親的話你也聽到了,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唉!趕緊過門兒吧!過了門兒也好讓母親把她手裡的中饋及早的交給你。你放心,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楚離呆了那麼長時間,我也很羨慕藍衣和楚離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
更何況我娘當年就差點被姨娘害的一屍兩命。我討厭姨娘這種生物。所以,也不會給自己找姨娘。我趙峰可能腦子沒有藍雨和楚離他們聰明。可是我也不是笨人。上過一次當就夠了,我再也不想上第二次,第三次當了。」
「趙大哥,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不相信你!」歐陽榮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趙峰看著一臉嬌羞的歐陽榮平,不由的心中一動,往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後嘴唇輕輕的吻上了歐陽榮平的唇瓣。正在兩人吻的難捨難分的時候。
只聽得「撲哧」有人笑了一聲。「父親,我就說妹妹肯定沒事兒吧!母親偏要我追過來看看。」歐陽戰平從不遠處的小亭子後面走了出來。
這時老駙馬歐陽林和定國侯藍志河也一起走了過來。本來兩人還想再看會兒熱鬧的,結果被歐陽戰平這個混小子給攪合了。頓時弄的兩個老的也有些尷尬。
「咳咳!」老駙馬歐陽林假咳了一下,這才說道:「好了,這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麼你們兩個就跟為父趕緊回府吧!你母親還在家裡等著呢!」
老駙馬歐陽林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呀!膽子可真大。想玩親親也不說找個偏僻的地方。榮平這個傻丫頭真不矜持。
定國侯藍志河也笑著說道:「歐陽兄,既然我的府邸能被人安插眼線。我看你也趕緊回去好好查查吧!現在咱們這些大臣的府邸不定被人家安插了多少眼線呢!沒準皇宮之中也被人安插上眼線了。明天你上朝的時候,偷偷跟皇上提個醒吧!」
老駙馬歐陽林又和定國侯兩人寒暄了幾句,這才帶著一雙兒女回了大長公主府。
而永昌侯言傅,坐在書房裡聽手下的眼線說完,氣的直接就要換上官服再次進宮。卻被老道一把就給拉住了。「候爺,你一臉的怒氣,這是要往哪裡去?」
「屁點兒的小事兒。皇上都說不計較了。她慕容衣衣憑什麼不依不饒的。不就是錯抓了幾個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跟著皇上打拼了這麼多年,難道不應該得到些好處嗎?本侯去皇上面前告長公主慕容衣衣一狀。讓皇上好好的處置一下,這個多管閒事兒的女兒。」永昌侯言傅氣呼呼的說道。
老道看了一眼沉不住氣的永昌侯。眯縫著三角眼說道:「候爺,貧道勸你還是不要進宮的好。你好好想想你和長公主比,你們兩個誰和皇上的關係近?」
「他,這個,可是本侯上次按道長的話說。皇上不是相信了嗎?再說過後太子殿下也去長公主府,代替皇上斥責了長公主。再說本侯跟著皇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我不信皇上會向著她的女兒,不信我的話。」永昌侯一臉自信的說道。
老道撇了撇嘴,心說這蠢貨當初是怎麼混的。虧自己提點兒著他,以他的脾氣,如果上次在孝帝跟前,直接上來就說長公主的壞話。沒準兒當場皇上就能把他給轟出來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如果不信貧道的話,侯爺大可以去試試!你再去御書房告長公主,你信不信絕對落不得好。」老道不緊不慢的說道。
「道長,本侯當然信你。那你給我出個主意,得趕緊阻止長公主查我們兄弟所辦的案子。這要是查出破綻,找到證據怎麼辦?」永昌侯心裡鬱悶極了。心想這道長也真是的,上次能告贏,這次怎麼就不讓自己進宮去呢?
老道不慌不忙的坐到書桌旁的椅子上。神叨叨的說道:「侯爺,貧道倒是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只是不知道侯爺敢不敢幹?如果侯爺膽兒小心裡害怕,你只當貧道沒說過。」
永昌侯聽了眼睛立馬就亮了。直接拉住老道的袍袖,一臉激動的問道:「道長,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呀!你想急死本侯不成?什麼膽兒大,膽小的。這年頭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本侯有什什麼不敢幹的。你就直說吧!」
老道一看永昌侯上了套兒,這才輕聲細語的說道:「據說長公主懷了身孕,如果侯爺想辦法讓她小產。就算楚駙馬手下的人,查出了令弟的事情。一時半會兒的,他們兩口子也顧得上多管閒事了。」
聽了老道的話,永昌侯的額頭上頓時出了一腦門的冷汗。謀害長公主那可是殺頭的罪名。到時候萬一事發,自己的全家老小可就保不住了。
永昌侯有些心虛的添了添自己的嘴唇兒,顫聲說道:「道長,可不可以換個方法。這樣做是不是太,太過份了。」
「侯爺,是誰剛剛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說:這年頭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原來侯爺說的都是大話騙人的。」老道臉上故意露出鄙夷之色。
永昌侯看到老道的臉上的鄙夷和不屑後。一時之間不由的猶豫了起來。老道看到優柔寡斷的永昌侯,繼續煽風點火道:「只不過是讓對方小產,又沒有要她的性命。就算出了事情,還有貧道給你謀劃呢!
再說長公主和駙馬爺他們二人還年輕,以後想要孩子還不簡單!等長公主小產後,受妻如命的楚駙馬肯定慌神兒。趁著這個時間段兒,有多少事情我們不能擺平。等過了這個時間,再想查令弟可就不容易了。
侯爺,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只當貧道沒說。你盡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多。貧道也可以再慢慢的替侯爺想別的辦法。只不過,這時間可不等人呀?萬一楚駙馬的暗衛找到證據,再把證據帶回京都城。
侯爺,等皇上看到證據,你說他會不會定你個欺君之罪?到時候侯爺不僅犯了欺君之罪,就衝著侯爺在皇上面前搬弄事非,挑撥皇上和長公主的父女關係。到時候,皇上還會對侯爺信任有佳嗎?」
「道長,讓我再好好想想!」永昌侯現在腦子裡亂的很,就好像兩個小人兒在不停的打架似的。老道也不再勸說,直接說了一聲「不著急,侯爺你慢慢想。」便抬腿走出了永昌侯的書房。
老道走到書房門外,便看到讓丫鬟端著參湯的李氏夫人。李氏夫人和老道心領神會的相互點了一下頭。老道便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李氏走進書房,看到愁眉不展的永昌侯,輕聲細語的勸道:「侯爺,妾身給你燉了補身子的參湯。你一定累了吧!來,妾身給你盛一碗。」說完拿過一個青花兒小瓷碗兒,盛了一碗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
李氏夫人一擺手,伺候的小丫鬟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李氏這才慢慢的說道:「侯爺,依妾身看,道長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有道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件事兒你就別管了。
不就是想辦法打掉長公主肚子裡面的孩了嘛。侯爺如果下不了決心,那就交給妾身吧!還是那句話,夫有千斤擔,為妻挑八百。只要事成之後,侯爺不要忘了妾身的好就行。
還有,只要我幫你把這事兒辦成了。你得把後院的那個狐狸精趕走!不然,以後妾身再也不管你的這些破事兒了!」永昌侯看著李氏風韻猶存的容顏,終於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一口氣喝掉了碗裡的參湯,然後一把摟過李氏笑著說道:「夫人,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自從有了你,本侯就是有再多的煩心事兒,也不叫事兒了。」說完他二人便在書房裡來了一場翻雲覆雨。
站在門外的小丫鬟,聽到屋裡的動靜後,輕手輕手的退了出去。然後轉個一個彎,這才急匆匆的走向了後院。
小丫鬟直走的氣喘吁吁,七拐八拐的跑到了一處花團錦簇的院子裡。推開門便說道:「柳姨娘,你快想想辦法吧!夫人又攛掇侯爺把你趕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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