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女之藍衣 第110章教養嬤嬤

    大年三十兒是今年的最後一天。養母王氏拿著梳子，按藍衣的要求，幫她梳了一頭小辮子。看著鏡子中長成大姑娘的藍衣，養母王氏不知不覺中紅了嚴圈兒。時間過的真快，還記得第一次見藍衣時，藍衣還是一個剛剛兩歲大的小丫頭。

    一眨眼藍衣馬上就要十二歲了，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長的這麼優秀，這麼的乖巧懂事，怎麼能不讓人心生憐惜。就算藍衣現在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對身邊的親人還是一如當初。

    就算認了皇后娘娘這位高貴的親生母親。也不曾忘記自己的養育之恩，還像以前一樣和自己親近。養母王氏幫藍衣梳好頭，然後又幫著整理好衣服。

    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藍衣，娘還是喜歡叫你這個名字。這次我把燕春和燕秋姐妹二人帶來。打算讓她們姐妹留在宮裡服侍你。我不是嫌棄皇后娘娘身邊的林蘭姑姑，給你調教的宮女不好。

    只是再怎麼說也沒有燕氏姐妹對你忠心。畢竟你對她們姐妹有過救命之恩。除非她們是一對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不然，鐵定的會一心一意的伺候你。

    你現在已經是長公主殿下了，身邊不能少了伺候的人。更不能和以前一樣只有林芝一個丫頭。我也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任何事情都寵著你，但你也要為他們想想。所以，你要慢慢的適應自己的身份。

    不可以一味的任性，生為皇家的公主便有很多不得以之處。不要總想著出宮往外跑。皇宮才是你的家，皇上和皇后才是你的親生父母。過了年你就十二歲了，再不是以前不懂事的小孩子。雖然朝中的太后黨已被除去，但太后黨的餘孽並沒有完全清除乾淨。

    藍衣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要知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做奴才的就是奴才，永遠不可以把她們當朋友。哪怕你心裡把她們當朋友，但是表面上也得有身為主子的威儀。

    這裡是皇宮，不是咱們鄉下大王莊，別把你那套生來人人平等的理論強加在這裡。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我說這話你可能不愛聽。奴才為主子盡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可以獎賞他們，也可以好好的對待她們。

    但不能失了主子的身份，一味的去縱容她們。我想『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你也聽過。這一升米養恩人，一斗米養仇人這個道理你可懂得。藍衣，娘不怕你聽了不高興，但你的身份註定了你是皇家長公主，而不是大王莊的小村姑。

    藍衣，慢慢適應這裡的生活環境好嗎？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你有一個痴情的父皇，所以，現在皇宮裡只有你母后一人。也就避免了好多勾心鬥角，如果劉太后還活著，皇宮裡的那些妃嬪還在。你認為你可以像現在這樣隨時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還有你那四個宮女，金珠、寶珠、寇珠、明珠。她們四個也就那個寇珠，看著還算老實，剩下的那三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那小心思都活泛著呢！

    就算娘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我的傻孩子。我已經跟皇后娘娘請示過了，暫時讓嚴嬤嬤留在你的依蘭閣，做你的教養嬤嬤。她年紀也不是太大，我看身子倒是挺硬朗的，讓她把這些個宮女、太監幫你好好調教一下。」

    「娘，我怎麼感覺你和在大王莊時不一樣了。在大王莊您重來沒有這麼嚴厲過，你總是心軟的對待每一個人。就連我討厭的鄉秀你都照顧她。為什麼？」藍衣看著養母王氏嚴厲的面容，有些許的不適應。

    「因為，你現在是公主，所住的地方是皇宮。因為，咱們現在生活在勾心鬥角的京都城，而不是與世無爭的小山村。娘承認我也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就因為我的軟弱，才被區區一個姨娘和一個冒牌的老夫人，害得差點兒一屍兩命。

    娘不希望我的女兒，在不久的將來因為自己的善良被人利用，抑或者受到來自身邊的人傷害。你問娘是不是變了，娘可以告訴你，我是變了。

    因為，我一回到了京都城，便想起當年所受的委屈，你想不到娘是怎麼樣一身狼狽，死裡逃生離開的京都城。原以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沒想到十三年後，我又帶著峰兒回到了這個曾經令我傷心欲絕的地方。所以，我不打算回永定侯府，等永定侯打完仗回京後，我便他和離。當然，峰兒永遠是他的兒子，永定侯府的世子，這個我是不會阻止的。

    所以，娘勸你守好自己的心，雖然阿離那個孩子不錯。好在你現在年紀還小，誰知道以後會遇到什麼事情呢？經得起考驗的感情，才值得守候。娘不希望你和阿離愛的有多麼的轟轟烈烈，只希望你們兩個能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相守一生！」

    「娘，藍衣聽您的話，我知道你說這些都是為了我好。可能我一直沒有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公主，一直沒有放對自己的心態。雖然父皇和母后對我百般寵愛，可是我還是不喜歡皇宮，可能我太嚮往自由。以後我會努力的去做好一個皇家公主。」藍衣聽了養母的話，在心裡也深刻的反思了一下。

    是呀，這裡是古代，而不是講究人人平等的現代和平年代。這裡是皇權至上的地方。一味的把那些宮女、太監當成同事、朋友是不對的。最起碼自己也要擺正心態。養母王氏說的很對，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樣子，不然手下的奴才就會恃寵而驕，忘了自己的本份。

    養母王氏看到藍衣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才放下心來，這些話也只有自己能說。而皇后娘娘只會一味的寵愛藍衣，恨不得把這麼多年缺失的母愛全部補給藍衣。

    有些事明知道藍衣做的不對，卻不忍心去說。生怕好不容易處出來的母女之情會產生隔閡。怕說輕了藍衣不聽，說重了藍衣傷心不高興。反倒是自己說出來更合適一些。

    養母王氏走到門外，便看到淚流滿面的林皇后。趕緊掏出帕子幫皇后娘娘擦去眼淚，一臉緊張的說道：「皇后娘娘，臣婦剛剛有些莽撞了，我只是，我只是…」

    林皇后用手捂住了王氏的嘴。很是感激的說道：「謝謝，我知道你這都是為了衣衣好。本來這些話因該有我這個做母親的來說。可是做為一個不合格的母親，我沒有資格說那些話。我也擔心說重了衣衣會不高興。你做的很好，衣衣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她會明白你的苦心。」

    王氏這才扶著林皇后往遠處走去。「你真的打算和永定侯和離了嗎？確定不回永定侯府了？」林皇后一臉關心的看著王氏說道。

    「嗯，臣婦已經決定了。趙尚志是一個很自負，很愛面子的人。何況我和義僕張根寶在鄉下，做了幾年的假夫妻。然後又做了藍二哥的繼室。雖然也是有名無實，但畢竟嫁了兩次人。

    那個男人很驕傲，就算了我們勉強在一起了也沒什麼意思。我也習慣了清靜平淡的生活。我不想面對他那些姨娘、小妾還有庶女。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現在自己一個人過也挺好的，何必再自找麻煩，跟一幫子女人爭一個男人，那樣豈不是自討沒趣。

    我呀，現在就盼著峰兒能夠努力讀書。藍衣和藍雨幸福快樂的長大。到時候我也過一下含飴弄孫的日子就行了。對了，也不知太子殿下跟您說了沒有，我和峰兒打算過完年初六，搬到藍二哥的定國侯府居住。總這麼住在宮裡也不是事。再說藍二哥也沒在家，我住那裡就當幫他看家吧，這樣也方便照顧幾個孩子。

    如果將來，藍衣要和阿離成親，最好能讓藍衣和阿離搬出去單過。不然楚王府里的那些牛鬼蛇神可不是吃素的。」王氏扶著林皇后邊走邊說道。

    「你說的不錯，我和皇上也有這個打算。回頭給衣衣建一座公主府。讓阿離和衣衣成親後去哪裡居住。省得和楚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打交道。但願阿離不要和他爹一樣，說一套做一套。當年楚王對敏姐姐也是愛的死去活來。為了敏姐姐差點放棄世子之位。兩人愛的轟轟烈烈，一度成為京都城的一段佳話。

    他楚少天也曾發誓，此生只娶敏姐姐一個妻子。沒想到好景不長，還不是讓那個張雨荷爬了床。什麼酒後亂性，蒼蠅就不盯無縫的蛋。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不過，慕容除外，要不是慕容小時侯見慣了，後宮太多女人的醜陋嘴臉。也不會對我從一而終。我也算是歪打正著了吧！放眼整個南召國，又有幾人能像老駙馬歐陽林將軍一樣對大長公主痴情不悔。」林皇后感嘆的說道。

    「是啊，我也希望阿離對藍衣，就像歐陽將軍對大長公主一樣！」王氏看著遠處的紅牆綠瓦說道。

    看著林皇后和惠賢夫人漸漸走遠的身影。寶珠厥著小嘴說道：「哼！就會挑撥長公主和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關係。連皇上娘娘都不管的事情，她一個做養母的有什麼理由管。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

    說好聽的是長公主的養娘，說不好聽的也就一奶媽子罷了。這要是在宮裡，還不一樣是皇家的奴才。」

    「寶珠，你要是想死，就別拉上我。閉上你的臭嘴，你懂什麼？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長公主養母的閒話你也管說。再這樣下去，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明珠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寶珠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剛的說道。

    「明珠，你那點兒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每次楚世子來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眼睛都放亮光。長公主將來是要嫁給楚世子的。如果沒有長公主的允許，駙馬爺是不能隨便納妾的。我勸你趁早打消那個念頭吧！

    我沒見王氏給長公主送了兩個丫鬟過來嗎？人家燕氏姐妹可是在大王莊鄉下，就開始伺候長公主了。那是除了林芝姐姐以外，長公主最信任的人。

    咱們姐妹根本就得靠邊站。也就寇珠那個死心眼兒，每天上趕著巴結著那個兩個姓燕的。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兩天還是讓嚴嬤嬤訓的跟死狗似的。不懂宮裡的規矩，就別想在宮裡立足。

    嚴嬤嬤把燕氏姐妹整成那樣，也沒見長公主替她們說句話。要我說只有咱們四個聯起手來，才能擠走燕氏姐妹。不然這長公主的依蘭閣里，哪裡還有我們姐妹的出頭之日。」寶珠氣呼呼的說道。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惦記楚世子了？那可是咱們長公主的未來駙馬爺，是我們這種奴婢可以肖想的嗎？」明珠口是心非的說道。

    「哼！你就死鴨子嘴硬吧！看到了嗎？皇上娘娘現在可是霸占了整個後宮。皇上為了皇后娘娘，把後宮裡的妃嬪全都遣散了。你覺得以長公主的性子，她會讓將來的楚駙馬納小妾嗎？你可別痴心妄想了。要我說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幹好自己份內事要緊。

    興許長公主哪天高興了，就把咱們早早的放出宮去了。到時候，咱們也好找個好人家兒。等到二十五歲出宮，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一個老剩女哪裡還嫁得出去。反正我不管別人，我是準備好好的表現，爭取等我十八歲的時候，求長公主放我出宮。這樣我就可以和我的表哥雙宿雙飛了。」寶珠想像著自己表哥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只是覺得楚世子好可憐，過完這個年咱們長公主才十二歲。可是楚世子都十七了。不是說世家公子都有教人事的通房丫頭嗎？可是楚王府的繼王妃也進佛堂，又有誰會關心世子爺的身體呢？

    就算咱們長公主十五歲嫁給世子爺，難道就要讓世子爺給長公主守身如玉到二十歲嗎？京都城的世家公子，一般都是十六七歲就成親了。二十歲孩子都滿地跑了。難道世子爺就不想要女人嗎？」明珠小聲的嘀咕著，心裡為楚離鳴著不平。

    「明珠，你還說你沒有那個心思。楚世子和長公主的感情，咱們做奴婢的肯定不懂了。反正我感覺楚世子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只有在面對咱們長公主的時候，才會露出溺死人不嘗命的笑容。

    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你呀，就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你看看你臉都紅了還嘴硬。小心讓嚴嬤嬤看到不整死你！我們現在因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才對！」寶珠繼續說道。

    只是寶珠和明珠兩人都沒有發現，在暗處盯著她們的金珠。金珠心想有小心思好呀，有想小心思才好被自己利用。現在，皇宮裡只有皇后娘娘一個人，皇上怎麼可能對皇后娘娘永遠都不變心呢！

    之所以遣散後宮，那是因為那些女人都是劉太后的爪牙。看看這金碧輝煌的皇宮，真的是一個好地方。能生活的這裡，繼而成為皇上的寵妃，和皇后一較高下那才是本事。楚世子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菜。每天冷的跟座冰山似的，都能把人給凍死。

    真不知道長公主喜歡他哪一點兒。要是自己才不會像明珠那麼傻。要喜歡就喜歡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之所以進宮就是衝著皇上來的。自己可是把全部的家當都送給了內務府的總管，這才謀到了長公主依蘭閣的差事。

    皇后娘娘現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就不信皇上不想找女人解決生理問題。只要開了葷，又有哪個男人能忍住不碰女人。

    據說當年先帝還不是背著皇后娘娘在宮裡到處偷腥。不然劉太后是怎麼上位的！金珠放下自己的思緒，這才走了過去。

    「你們兩個是不是太閒了，還有功夫在這裡嚼舌根。現在惠賢夫人已經請了嚴嬤嬤來管理依蘭閣了。那老太婆有多嚴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趕緊的嚴嬤嬤叫我通知大家，她要給咱們訓話呢！」金珠說完便帶著寶珠和明珠往依蘭閣的主院走去。只是她們幾人走後，有一隻綠色的小鳥，這才扇動的翅膀飛走了。

    藍雨給姐姐藍衣組建了一隻翠鳥情報隊。依蘭閣乃至整個皇宮裡，養了好多的鳥兒。大家都以為是長公主喜歡鳥兒，故意養著玩兒呢！誰也不會想到這些鳥兒就像監控攝像頭一樣，每天盯著皇宮裡的這些宮女、太監。

    翠鳥每天都要向小灰匯報每天自己聽到的各路消息。然後再由小灰匯報給皇后娘娘。現在小灰成了皇后娘娘跟翠鳥之間的翻譯官。

    當然藍衣、藍雨那裡也有一份翠鳥的匯報材料。但人家藍衣和藍雨就牛多了。根本就不用小灰給翻譯，直接便能聽懂翠鳥的話。

    當藍衣聽到翠鳥的匯報後，心裡也是不由的一驚。這才知道自己的確想的太天真的了。養母王氏的話言猶在耳，是啊，這裡不是現代，不是講究人人平等的國家。心大的奴才比比皆是。

    看來養母王氏的眼光還是挺毒的。難道自己對她們太過仁慈，寬鬆也錯了嗎？原來這裡的人是不能隨便將心比心的。罷了，如果這幾個丫頭，真的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還是早早的打發了才好。

    省得將來一個不留神，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感情是經不起試探的，所以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藍衣覺得還是防微杜漸比較好。不過，這金珠看樣子也不簡單，她又是為了什麼？非要買通內務府調到自己的園子裡呢？

    「公主，讓屬下去宰了那幾個小蹄子，一個個野心倒是不小。」林芝直氣的想拿劍砍人。真是豈有此理，虧得公主待她們那麼的好，沒想到在公主面前規規矩矩，背後就是這麼的嚼舌頭的。

    「林芝，稍安勿躁，這樣的小角色咱們大可不必太在意。既然咱們知道了她們的小心思就好辦。只是，我想通過她們看看能不能釣到大魚。既然她們有了小心思，躲在暗處的敵人豈有不利用之理。」藍衣冷冷的笑著說道。

    好啊，看來人真的不能太過善良。竟然敢看起自己的養親母王氏。以為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

    嚴嬤嬤一臉嚴肅的看著依蘭閣的這些宮女、太監。那雙精明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有的人心無雜念，有的人被嚴嬤嬤看的心裡一緊。有的人則緊張的大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藍衣不由的對嚴嬤嬤心裡佩服，感覺嚴嬤嬤就像一個嚴格的教官一樣。依蘭閣里的下人，確實都太散漫了。是該找個人好好的管管了。可能都以為自己太好說話，以至於身邊除了林芝和寇珠，都沒有可用之人。

    還好養母王氏送來了燕春和燕秋。也許小召的弟弟小允子忠心是有，只是大家看小允子年歲小，都不太當回事。自己又太好說話，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藍衣就那樣穩穩的坐在大廳里。林芝站在藍衣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廳中的眾人。

    嚴嬤嬤向藍衣施了一禮。藍衣笑著向嚴嬤嬤點了一下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這時，嚴嬤嬤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老婆子是什麼樣的人，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既然皇后娘娘命我幫長公主管理依蘭閣。那麼從今天起，就由我和小允子總管負責整個依蘭閣的事物。

    我不管你們以前在哪當差，以前是有臉兒的還是沒臉兒的。心裡都打了那些小算盤。只要我老婆子在這宮裡一天。就會看著你們一天，別在我面前耍小心眼兒。老婆子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飯都多。走過的橋也比你們走過的路多。

    咱們長公主殿下一向心軟，總是體諒你們這些當奴才的不容易。老婆子我可不會心軟。有誰膽敢動不該動的心思，想做對長公主不利的事情。不好意思，一經發現你們就別想好過。你們別以為長公主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就好糊弄，那是給你們機會。

    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別以為別人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該有的心思都給我趁早收起來。機會只有一次，下次可就不是簡單的訓話了。我的手段你們也聽說過，只要你們對長公主忠心，憑長公主的善良，是不會虧待你們的。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我們以後一定忠於長公主！」大廳里的宮女、太監大約有二三十人，都低著頭一口同聲說道。

    藍衣看著眾人，這才淡淡的開口說道：「這個依蘭閣，從今天起本宮就全全交給嚴嬤嬤打理了。以後嚴嬤嬤的話，就代表本宮的意思。除了林芝和小允子，所有人包括燕春和燕秋也歸嚴嬤嬤管轄。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燕春和燕秋也跟著一眾宮女走了出去。她們兩姐妹心裡可明白的很，公主這是要自己姐妹打入這些宮女內部。自己要當好公主的眼睛，可得瞪大眼睛盯好這些人。

    「嚴嬤嬤累了吧，快請坐！」藍衣笑著對嚴嬤嬤說道。

    「公主，這裡哪有老奴的座位。這可使不得！」嚴嬤嬤一臉嚴肅的說道。

    「嬤嬤，您就坐吧！我們公主讓您坐，是尊重您老人家。在這宮裡我們可全指著嬤嬤您呢！」林芝也笑著開口說道。嚴嬤嬤臉上這才放鬆下來，緩緩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嚴嬤嬤，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本來姑姑把你給請回來，只是讓你臨時做我和榮平的教養嬤嬤，可是你也知道我在宮外散漫慣了，還沒有適應宮裡的生活。就請嬤嬤多多教導於我，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嬤嬤也一定要指出來。讓我可以及時的改正才好。」藍衣一臉誠懇的說道。

    既然自己認可了這個長公主的身份，那麼就要做一個合格的皇家公主。不能給疼愛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丟臉。只要自己肯努力，就一定能做到。

    「公主，您這樣說可折煞老奴了。老奴今年四十五歲，要說這歲數也不是太老，當年還是大長公主求皇上給的恩典，讓老奴出宮榮養。其實老奴還是挺懷念皇宮的。

    老奴能有幸做長公主的教養嬤嬤，也是老奴的服氣。老奴家裡也沒什麼人了。有一個兄弟去年也生病過世了。現在只剩下一個侄兒，過完年就十四歲了。正在家裡讀書準備明年的科考。在京都城也就我們姑侄兩人相依為命，倒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親戚。

    當年也是因為家鄉發大水。我們一家七口，除了我和最小的弟弟。其餘的人都被大水沖走了。老奴的弟弟從小體弱多病，為了給弟弟籌集藥費，這才去內務府報名當了宮女。

    好在弟弟的身體漸漸有了起色。後來娶了一個妻子，生了一個兒子後，我那弟妹卻因為產後大出血去逝了。我弟弟又當爹又當娘的把兒子拉扯大。只可惜也早早的撒手而去。我那個侄子還算爭氣，讀書很是刻苦，一心想為我們嚴家光宗耀祖。

    老奴也不求別的，只希望他能考個一官半職的，也好對得起他死去的父母。」嚴嬤嬤說著說著眼圈兒便紅起來。

    藍衣聽完後，不由的心生感慨。忽然想到自己哥哥趙峰明年也要參加科考，不如讓兩人做個伴兒。反正是順水人情的事情。也不費什麼事兒。兩個人在一起做學問，對彼此雙方都有利。

    藍衣看了一眼嚴嬤嬤，開口說道：「嬤嬤，我有一個想法，不知你是否願意。是這樣的，我養母惠賢夫人有一個兒子，名叫趙峰。也就是永定侯府的世子。估計你也見過我大哥，年後初六他們便會搬到定國侯府去居住。他也要參加明年的科考。

    你看要不要讓你那侄兒和我大哥趙峰一起讀書。正好請一個夫子教一個學生也是教，教兩個學生也是教。這樣你那侄兒可以和我大哥做個伴兒，兩人一起讀書豈不更好？再說他們二人年紀又相仿，過年我大哥也正好十四歲。嬤嬤你覺得呢！」

    嚴嬤嬤聽完藍衣的話，直喜的差點兒跳起來。激動的「撲通」一聲就給藍衣跪下了，高興的嚴嬤嬤眼圈兒通紅。

    嘴裡連聲說道：「老奴謝長公主恩典。我那侄兒能跟世子一起讀書，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林芝，快扶嚴嬤嬤起來。」林芝走過去，這才把嚴嬤嬤扶了起來。

    「嬤嬤，那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跟大哥說一下。你既然做了本宮的教養嬤嬤，那就是自己人，以後就不要動不動的下跪了。也不怕把我的地給磕壞嘍！」藍衣開玩笑的說道。

    直到嚴嬤嬤走出屋子，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真是太好了，自己的侄兒能和永定侯世子一起讀書。那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惠賢夫人對皇家有恩，那請的夫子也一定不會差。

    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看來老天開眼，祖宗保佑，長公主心地善良。這是變相的對自己施恩呢！嗯，老婆子一定好好幫長公主打理好依蘭閣，保證不讓長公主操心，嚴嬤嬤暗暗發誓。

    這正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仕。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只要跟對了主子，才會有好的回報。藍衣憑著一顆善心，真正的收服了嚴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