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宋凝的目光稍微一頓,轉而臉上露出溫柔而淡然的笑容:「怎麼會?只是想著難得能來到風景如此美麗的地方,便早起了一些過來走走,你不是也起的很早嗎?」
&早起,是因為玉屏郡主和我說,早上的楓林風景會更好呢,」韓度月抬起手臂伸了個懶腰,聲音輕鬆而愉悅,她並沒有注意到宋凝目光的細微變化,「如果天氣不太冷的話,真想在這裡睡上一覺啊。」
&懶蟲。」宋凝在韓度月鼻子上颳了一下,心裡想的是,我今日會早起,其實也是因為玉屏郡主呀。
韓度月不知道的是,昨晚在她入睡之後,玉屏郡主曾經找到過宋凝。
當時宋凝可是萬分詫異,畢竟對於玉屏郡主這樣尊貴的人來說,私下見外男這種事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
他起初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結果玉屏郡主只是遞給他一封信,然後便直接起身離開了,宋凝頓時更懵了。
按理說,如果玉屏郡主只是想把這東西交給他,完全可以讓下人代勞,如此還可以避免兩人的直接見面。
但宋凝轉念又想,玉屏郡主不可能不明白這些道理,她既然這樣做了,想必自然有她的緣由。
宋凝帶著好奇打開信封,等看完信里的短短內容,宋凝的目光已經變得認真而嚴肅。
&凝,你在想什麼呀?」韓度月伸手在宋凝面前晃了晃,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剛剛還好好的呢,怎麼宋凝突然就走神了呢?
宋凝回過神來,往韓度月腰間看了一眼:「小月很喜歡玉屏郡主送的那套衣裳和玉佩嗎?」
&呀,那身衣裳很好看啊。」昨個兒韓度月就把那套衣裳換下來了,不過那塊玉佩還認真掛在腰上呢。
宋凝彎腰伸手把韓度月腰間的玉佩握在掌心,強調似的追問了一句:「那這塊玉佩呢?也很喜歡嗎?」
&實我也不懂玉佩的好壞啦,不過既然是玉屏郡主送的,我一定會好好戴著的,」韓度月對玉石是真沒什麼研究,也談不上什麼特殊的喜好,「這塊玉佩就當是我和玉屏郡主友誼的見證好了。」
宋凝微微抿唇,最終只是淺笑著道:「那你可要好生保管才是。」
如果讓韓度月知道這塊玉佩其實是聖上賞賜給玉屏郡主的類似免死金牌的東西,不知道她還敢不敢這麼明晃晃地戴在身上呢?
想到玉屏郡主在信上所寫的讓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顧小月的話,以及這塊玉佩的來歷,宋凝的心頭便又升起了幾分慎重和責任。
就算玉屏郡主不這樣做,宋凝也是絕對不會讓他的小月受了委屈的,但這至少充分說明了玉屏郡主是真的把小月當作自己的朋友。
&心,我一定會的。」韓度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證道。
宋凝把玉佩放下,輕聲道:「如今你我身在京城,行事還是內斂些的好,這塊玉佩你便暫時摘了,等回去之後再帶吧。」
這塊玉佩確實是好東西,但最好還是不要被安王妃或是其他知道這塊玉佩來歷的人看到了,否則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雖說安王妃可能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但還是小心為上吧,若是再引起其他的麻煩可就不好了。
韓度月覺得應該沒這樣的必要,但是見宋凝說的這樣認真,便乖巧地點了點頭:「那就先拿下來吧,我本來之所以戴著,也是為了讓玉屏郡主知道我很在意她送給我的東西,我有一直戴著。」
&心吧,郡主已經看到了。」宋凝小心地幫韓度月把玉佩解下來,裝進一個韓度月親手縫的荷包里。
這邊宋凝和韓度月裝好了玉佩,一起吃了個早飯,又在別苑的其他地方賞玩起來,那邊還在等著消息的李培清卻等來了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結果。
在經歷了退親事件之後,李培清最近一直很上火,沒有了玉屏郡主的青睞,他在李家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這也使得他的火氣更大了。
火氣大了,自然要尋找滅火的工具,李培清一不能像向玉屏郡主那邊的人發火,二不能對自家人發火,便只能跑出去喝酒鬧事。
其實對於李培清來說,最好的泄火方式自然是逛花樓,但是他和玉屏郡主的親事之所以完了,就是因為逛花樓而起。
所以在退親之後,李尚書便明文禁止他再去那種地方,李培清就算再是不情願,也不敢真的再去那種地方了。
身為李尚書的長子,喝喝酒、鬧鬧事,本來倒也不算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
奈何他在鬧事的時候,偏偏踢了一塊硬板,對方雖然沒什麼地位,卻是一幫子無惡不作的亡命之徒。
在得知李培清的身份後,這幫人非凡沒有露怯,反倒直接合起伙來把李培清給打了一頓。
這一打不要緊呀,打的偏偏都是重要的部位,等李培清被李家的人發現抬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疼昏過去了。
李培清的臉被人打得腫成豬頭,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而最最要緊的是,他的某些部位遭受過重擊,以後可能都不能那啥了。
這個消息從大夫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李尚書直接臉色一黑轉身就走了,可憐李培清還陷入昏睡之中,並不知道自己未來悲慘的命運。
等李培清終於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現在還是覺得渾身都疼,就是那個地方似乎不太疼了,他以為應該是沒事了呢。
清醒過來之後,李培清很快就發現了周圍的不對勁,他屋裡的那些貌美丫鬟竟然都不見了,只有一個小廝在哭哭啼啼的。
李培清煩躁地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因為自己的臉腫還沒有消退,連開口說話都很困難,他只能伸手砸了砸床,以吸引那個正在哭哭啼啼的小廝的注意。
小廝果然立刻看了過來,邊擦眼淚邊走過來:「大少爺,您總算醒了,您身上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李培清瞪了小廝一眼,奮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表示自己的嗓子眼兒快要幹得著火了。
小廝會意,手腳麻利地幫李培清倒了杯水,慢慢扶著他讓他喝了兩口。
喝完了水,李培清總算能模模糊糊地開口說話了:「糯腫麼呢?來福呢?(我怎麼了?大夫呢?)」
小廝在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後,便又開始哭哭啼啼的了:「大少爺您別難過,就算您變成現在這樣了,老爺也不會不管您的。」
李培清聽得直瞪眼,憤憤地瞪著小廝道:「里別哭,糯佬里腫麼呢?里給羅說縮親苦!(你別哭,我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小廝忙擦了擦眼淚,臉色非常糾結地道:「大少爺,您……您以後都不可能有子嗣了呀嗚嗚……」
李培清腫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竟然瞬間瞪得不小,他整個人呆愣了一瞬,本就呈現出紫紅色的臉上頓時更紫了:「里縮森麼?」
小廝簡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快趴到床上去了:「大少爺您之前被人給打了嗚嗚,結果正好就傷到那裡了,大夫說您以後都不能……不能嗚嗚……」
小廝的話太過直白,到但李培清卻覺得他的話十分難以理解,他的腦袋在一瞬間變得混亂無比,但就算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他也沒辦法欺騙自己,誰讓小廝把話說的太直白了呢!
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不過是出去喝個酒罷了,怎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
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李培清終於從震驚和憤怒之中找回了少許理智,這件事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謀劃的!
李培清以前得罪過的人確實不少,但其中能恨他入骨到這種程度的,他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一種可能。
一定是玉屏郡主那個賤人做的,一定是她做的!
想到自己還寬宏大量地想要和那個賤人重歸於好,結果她竟然用這樣陰狠毒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李培清便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
&爹呢?(我爹呢?)」李培清邊拍床板邊道。
小廝的表情頓時更苦逼了:「老爺說讓大少爺您好生修養身體,這段日子都不必離開房間了。」
這話雖然不像剛剛的那麼直白,但表達的意思也非常清晰,父親這是把自己當作棄子氣質不顧了啊!
這事兒想想其實也不難理解,李培清以後是不可能有子嗣了,但是李尚書還有其他的兒子,李家也不會因此而絕後。
可倘若李家不要命地和安王妃對上,那說不定李家就真要完了,所以對於李家來說,眼下最好的處理手段就算是放棄李培清。
如果李培清還沒出事,李尚書或許還不會這麼做,那畢竟是他的親兒子不是?可眼下李培清已經是廢人一個了,李尚書又能怎麼樣呢?
想到在自己昏睡的時候,父親,或者該說整個李家都已經選擇了拋棄自己,李培清便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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