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那裡犯傻,就聽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你不餓?」
溫寧兒一驚,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的男子,卻見凌遠峰已經在桌子旁坐了下來,一雙烏黑的眼眸正深深的看著自己。
折騰了一天,溫寧兒其實早已經是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此時聽到凌遠峰這樣一問,只得小聲的回道;「我其實...早都餓了...」
她這一句剛說完,凌遠峰卻是微微笑了起來,溫寧兒瞧著男人的笑容,卻突然感覺凌遠峰笑起來的時候,原本過於硬朗的五官,頓時便溫和了不少。
「那就快點來吃。」男人又是撂下了一句話來,溫寧兒見他神情隨和,心裡的懼意便也稍稍打消了,也不在扭捏,便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桌子上的吃食也是十分簡單的,幾塊饅頭,伴著兩樣小菜,此外還有兩碗白米粥。
溫寧兒實在是餓得緊了,卻還是忍著,只等凌遠峰動了筷子,她方才端起米粥喝了一口。
熱乎乎的米粥下肚,只讓溫寧兒覺得全身都暖和了不少,她看著那些粗面饅頭,便隨手拿過一個,剛要送到唇邊,卻聽凌遠峰突然道了句:「等下。」
男人的聲音渾厚而有力,溫寧兒頓是一驚,只嚇得手一抖,饅頭「啪」的一聲落進了米粥碗裡,濺出來的米汁只將她的嫁衣淋漓的到處都是。
溫寧兒臉蛋通紅,只覺十分窘迫,她輕咬著唇瓣,將頭垂的很低,眼眸卻正好落在自己衣襟前,鮮紅的嫁衣上此時米粥點點,她覺得自己簡直要哭了,還會有比她更倒霉的新娘嗎?
凌遠峰默不作聲,只將自己的碗與溫寧兒的碗換了過來。溫寧兒瞟了一眼,發現他碗裡的米粥還不曾喝過。她抬眸,剛要開口,就見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時拿起了一塊白面饅頭,遞到自己面前,簡單的道出了三個字來;「吃這個。」
溫寧兒心裡一顫,看著凌遠峰手中的白面饅頭,雲堯鎮地處偏僻,鎮子上的大多數人家平日裡都是以糙米粗面為主,一些精米細面只有財主家才能吃起。像溫家一年到頭也只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上一些白米白面。而溫母向來都是以夫為天,所以溫家的細糧一般都是留給溫父吃的,就連溫寧兒也是吃不上的。
「不不,我吃蕎面的就好。」溫寧兒連忙的擺了擺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自小娘親便是教導她三從四德,她也都是用心的記下了。為人娘子,又哪有自己吃細糧,讓夫君吃粗糧的道理?
「我雖不能讓你過大富大貴的日子,可細糧卻還是可以讓你吃的上的。」男人的聲音雖是十分的低沉,卻也溫和,聽在溫寧兒的耳里,讓她的心頭莫名一暖。
「吃吧。」凌遠峰見她不出聲,只得再次言道。
溫寧兒悄眼望去,卻見凌遠峰的面上滿是磊落的神色,若她再拒絕,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她伸出小手,從男人手中接過饅頭,低眸輕聲道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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