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灶房,燒了一壺熱水,在家裡卻並沒有找到茶葉,只好端著杯白水便走了出去。
鋪子與後院間只隔了一扇木門,溫寧兒一手端著熱水,一手輕輕將其推開,只聽「吱呀」一聲,就見凌遠峰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粗布汗衫,也許是幹活的緣故,即使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他的額頭竟還是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聽到身後的聲音,凌遠峰停住了手中的活計,轉眸看向自家的娘子。溫寧兒將手中的杯子遞到凌遠峰面前,顧不上新嫁娘的矜持,只輕聲言道;「喝點水吧。」
凌遠峰烏黑的眼瞳深不見底,只凝視了她片刻,便將熱水接過,一飲而盡。
待他喝完水,溫寧兒垂著眼眸,卻是將自己的帕子取出,也不好意思說出擦擦汗之類的話,只擠出了兩個字來;「給你。」
凌遠峰瞧著她窘迫的樣子,眸底卻是忍俊不禁,只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溫寧兒等了片刻也不見男人將自己的手帕取走,便抬眸像他望去,正好對上凌遠峰那雙黑亮的眸子,頓時臉蛋又是微微發紅起來,如同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凌遠峰伸手將她的帕子取過,隨手拭去自己前額的汗水,復又將帕子還給她,並道了句;「回屋吧,這裡冷。」
因為要做生意,鋪子的門自是大開的,不時有北風吹過,落在人身上是刺骨的冷。
溫寧兒輕輕嗯了一聲,眼眸卻在凌遠峰只著單衣的身上划過,終是鼓起勇氣言道;「要不我去給你拿件衣裳吧,你穿的太少了,容易生病的。」
凌遠峰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無妨,我不冷。」
溫寧兒見他神情自然,並無尋常人那般畏寒縮冷,倒的確是不怕冷的樣子,於是便也就不再提了。
午間,凌遠峰打完最後一塊鐵,剛回到自家小院,便聞到一陣飯菜的香味。
他怔了怔,獨自住了這麼久的日子,每餐飯也不過是隨意的吃點,像這種噴香的飯菜,他已經是許久沒有聞到了。
溫寧兒穿著一件水紅色的對花夾襖,下面配著同色的羅裙,雲堯鎮這邊的習俗便是新嫁娘在嫁入夫家的前三天,都是要穿著紅色的衣裳,只等三日回門後,方才可以穿回尋常衣衫。
她做好了飯菜,剛要去喊凌遠峰迴來吃飯,沒想到剛從屋子裡出來,便瞧見了他。
凌遠峰看著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在看到自己的剎那一張瑩潤的臉蛋又是微微的發紅起來,雖然兩人不過昨日裡剛剛成親,他卻也能看出自己這位小娘子臉皮卻是十分的薄的,當下心裡不由的也對她多了幾分憐愛之情。
他走進了屋子,看著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雖是糙米青菜類的吃食,卻也是清香撲鼻。
「快吃飯吧。」溫寧兒為他添了滿滿一大碗米飯,凌遠峰伸手接過,言了句;「辛苦了。」
溫寧兒連忙搖頭;「不會的,我在家也是常常做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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