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香荷哭著臉進了家門。
香桃與大姐正要出門,看見小妹一路哭著跑回來,關心道「小妹,你這是咋了,誰欺負你了?」
「是狗兒哥。」香荷哭的傷心「他不讓我跟著村裡的小夥伴玩,一個一個都不跟我玩,我再也不要叫他狗兒哥了。」
「不跟就不跟,有什麼大不了的。小妹,你跟我們去新房那裡,大姐說,後天,我們可以和大姐一起去縣裡添置新家具了。」
小妹的哭聲立即停止,一張小臉殷切的看著大姐「大姐,是真的嗎?」
「是的,以後我們三人都有自己的房間了,你高興嗎?」
小妹搖頭「我還想跟姐姐們一個房間,我一個人睡害怕。」
「好,走吧,我們今天過去簡單搞一下衛生,明天去添置一個些家具回來。」
「好。」小妹的臉雨過天睛,臉上露出純真的笑臉。
「陳家姐妹三朵花,三朵豆腐渣。」村裡的幾個人半大的孩子,看見她們出門,哄的一聲迎了過去。
「豆腐渣,豆腐渣。」陳瑤的弟弟陳小林叫的最歡「老大是一陀沒人要的的豆腐渣。」
「哈哈,沒人要的豆腐渣。」
「你們才是豆腐渣。」小妹剛剛下去的淚水又涌了出來,這些人太欺負人了,欺負她就算了,現在連二姐大姐都欺負上了。
「你大姐是沒人要的豆腐渣。」陳小林對著她們三人做了個鬼臉「你大姐是豆腐渣。」
「陳小林。」香荷也惱了「你羞不羞,這麼大個人了,還孩子一樣起鬨。」
「怎麼,允許你姐四處勾搭男人,還不許別人說啊。」陳小林一臉得意「你姐為什麼天天往縣裡跑,還不是想去縣裡掙點男人錢,什麼萬府的大紅包,萬府是什麼人家,連小孩子都知道。你姐能得到萬府的老夫人的大紅包,真是要笑死個人。」
「陳小林,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一個大男孩子,像個娘們一樣的嚼舌根,你很有臉是不是?」香桃叉著腰「你再胡說一句,你就撕爛你的嘴。」
「不要讓別人說,她自己不要去做啊。昨天我們可是和她們一起縣裡的,本想坐她的馬車一起回來,結果怎麼著,她跟著一個男人走了,我和瑤瑤只好自己租了個牛車回家。」方氏聽著香荷的話,從家中出來,冷哼一句。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香荷紅著臉,不相信大姐會是這樣的人。
「你不相信有什麼用?你不相信她就不去賣了,要不然,你們家裡的銀子是怎麼來的,三天兩頭上你們家來的公子又是怎麼回事,那就是你姐賣身的男人……。」方氏正說得起勁。
「啪。」的一聲,巴掌聲清脆悅耳。
香雲冷冷看著對方,眼裡沒有半點溫度。
她看著方氏,分不清現在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看到她們對她扔菜葉子,扔臭雞蛋,扔污泥。
她們一個一個高喊著,說她是克星,會克了一個村的好運,要處死她,要把她沉塘。
她不想死的。
她的兒女還沒有找到,她想陪著她們的。
可她們沒有放過她,把她沉入塘底,讓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方氏沒有料到香雲會動手,捂著臉雙眼冒火的看著她「自己能做不能說是不是?你打呀,你越是動手,我越是要告訴大家,你就是個賤貨,是個千人枕萬人睡的婊子。」
方氏這人嘴巴本來就刻薄,此時更是沒有好話,什麼難聽撿什麼說。
「啪。」的一聲,香雲再次打了對方一巴掌。
方氏仰起頭,不服輸的看著對方「來呀,你有本事打死我,你打死了我剛好可以證明我的話是真的。」
「陳香雲,你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一旁的陳小林看著方氏被打,紅了雙眼,從地上撿起一個石頭要往香雲的後腦勺拍去。
「陳小林,你要幹什麼?」香荷護在香雲的身後,眼裡冒著害怕。
「臭婊子,敢罵我娘,我今天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陳小林和狗兒一般年紀,個頭比狗兒還要大些,生得白淨,人清清秀秀的,只是眼裡的紈絝氣息讓人忽視不了。
「豆腐渣,臭婊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邊上的另外幾個孩子,趁機起鬨。
方氏得意看著香雲,唇角扯的老高「來啊,打啊,繼續打啊。」
一邊向香雲挑釁,一邊扯開嗓子高聲的喊出聲「鄉親們,快出來看看啊,陳錢家大姑娘打人啦,不得了了,姑娘家家的打人啦,要打死人啦,大傢伙快來看看啊。」
方氏的嗓門不小,一嗓子出去,整個村的人都聽見了。
好事者,立馬從屋裡出來,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呀,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香雲,你怎麼可以對陳瑤娘動手,她可是長輩,你打人就是不對的。」村人甲看著方氏的臉,蹙眉。
「你個死丫頭,敢打我家媳婦,我打死你。」高氏看著方氏的臉真的被人打過,拿著一把笤帚就要上前,對著香雲的後背重重的打去。
「大姐。」
香雲穩穩的抓住高氏要落下來的笤帚,一個用力把對方手裡的東西拽了過來,她把笤帚握在手裡,冷冷發聲「她是長輩沒錯,長輩就可以毀人家名聲。」
「死丫頭,難不成我說錯了不成。你去城裡,難不成不是去勾搭男人,你敢對天保證,你掙來的銀子都是乾淨的,不是賣身賣來的。」方氏看著村裡的人差不多都過來了,聲音加大不少的嚷道。
香雲沉臉。
她剛剛就是太仁慈,她就應該把對方的嘴巴縫起來,看她怎麼生事。
「不會吧,我說呢,方府的老太太怎麼會這麼大方,一出手便是六兩。」
「這麼說來,肯定是與什麼人好上了,要不然人家能那麼大方。」
「你們休要胡說,香雲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她怎麼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六奶奶沉著臉,聽著周圍的聲音很是不悅。
「六奶奶,人家親奶奶都不管,你在這裡操心有什麼意思,人家給了你一兩還是二兩。」有從立即嘲諷。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有必要這樣對待。」
「她不是我們村的,誰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野孩子。」
「就是說啊,我們村的姑娘都本分的很,哪裡像她,三天兩頭往縣裡跑。」很有臉似的,豈不知這是最沒臉的事情。
「大姐。」小妹搖著香雲的手臂,對於這樣的場面十分無措。
陳老太太聽著外頭的情景,冷哼一聲,她就說,方府怎麼可能給死丫頭什麼紅包,原來是姘頭給的。
臭丫頭,真是不要臉,一點都不像她們家的人。
「娘,你們要不要出去替香雲說說話。」黃氏從窗戶口看著外頭,輕聲問道。
「去什麼去?我們已經與她斷絕關係了,她就是出了事也賴不到我們身上。」
黃氏點頭附和「說的也是。」
老太太眼睛一眯,看著老三媳婦張氏出門去了,罵了一句不爭氣的東西。
香雲聽著眼前七嘴八舌的聲音,心裡越來越冷,腦子混亂的看著大傢伙的嘴巴一張一合,仿佛看見了前世的無助的自己。
「不,她不要死,她要活著。」心裡有個聲音冒出來。
手上握著的笤帚越來越緊。
「呀,打人啦,打人啦,大家快跑。」
「唉喲,唉喲,死丫頭你快別打了,再打就要死人啦。」
「大姐,大姐。」
「唉喲,疼死我了。」
香雲清醒過來的時候,圍觀的村民們個個像是不認識她一般,一個一個的眼神里都帶著驚懼。
方氏抱著頭,頭髮凌亂,臉上的傷痕不少,嗚咽出聲,不止方氏,高氏還有陳小林臉上也都掛了彩。
「大姐。」小妹扯著她的衣角「大姐,你消消氣,不要再生氣了。」
心裡卻只有一個聲音,大姐生氣的樣子真可怕。
「你個殺千刀的丫頭,我們要去告訴里正來,讓里正把你趕出村。」方氏的身上沒有一塊發地方,臉上大大小小的痕跡無數,身上的衣服凌亂,看著狼狽不已。
香雲看了她一眼,語氣仿佛來自天際「下次要是讓我聽見誰再嚼我舌根,我還打。」
說完,扔了手中的笤帚,牽著小妹去往對面的新房處。
笤帚扔地上發出一陣悶響,嚇的方氏的身子一縮。
「你個死丫頭,你等著,這事沒完。」高氏顫抖著身體,記住今天這事,這事沒完。
「天啊,香雲莫不是瘋了,打人的樣子真嚇人。」黃氏掩著嘴看著外頭的情景,驚呼出聲。
「這死丫頭本來就瘋了。」陳老太眯眼,覺得香雲的狀態不太對「你有沒有覺得,這死丫頭自上次落水之後,就有些不一樣了。」
「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黃氏看不出什麼門道。
陳老太點點頭「你看她那個樣子,分明像是被人附身了一樣,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是被髒東西給沾染上了。」
在鄉下,如果誰家有個不順,迷信鬼神附身一說,就是說這人可能被什麼髒東西給跟著,所以她家才會不順。
經老太太這麼一說,黃氏看出了些許門道「娘,你還別說,好像真有點不對勁。娘,那你說怎麼辦?讓大哥他們給她請個神婆驅掉去。」
「讓你大哥,你大哥現在完全被臭丫頭給唬住了,會去才怪,這事還得靠我們自己。」老太太冷笑一聲。
老大生了反骨,對於她的話根本聽不進去。
這種事情,只能暗著來。
黃氏沒有聽懂「娘,你的意思是?」
「先請個神婆幫她看看,看看能不能驅走她身上的髒東西,要不是趕不走,只有一種方法了。」
「什麼方法?」
「配陰婚。」
黃氏嚇一跳「嫁給死人?」
聽著就讓人不自然。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老太太覺得黃氏大驚小怪「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再說,她現在的名聲想要嫁人多難,活人嫁不了,只能嫁給死人了。」
黃氏心跳聲突突「娘,這事我聽著就慘的慌。」
「你就是膽小,行了,我一會去一趟隔壁村張神婆那裡,你有空幫我打聽打聽,看看誰家想配陰婚,有消息告訴我。」
都有髒東西上身了,她要不插手怎麼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死丫頭把晦氣什麼的過渡到她們身上吧。
「娘,我……。」黃氏想推辭,讓她打聽這個,她是真不敢。
「看把你嚇的,多大點事。行了,這事我自己打聽,你幫我準備一下,一會我們去一趟隔壁張神婆家,就說我最近身體不好,向張神婆問問老頭子。」
「行。」
不一會,陳老太與黃氏就出門了。
張氏看著二人一起出門,問了一句「二嫂,娘,中午回來吃飯嗎?」
「不回家吃在哪吃。」
……
「姐,你剛剛是不是很生氣,我看你身子都顫抖了。」二妹見大姐平靜下來,開口。
香雲看了一眼前方,不想告訴她們,她剛剛失控是因為她想起了前世一一些不好的事情。
「嗯,沒事,以後誰敢說我的壞話,我就讓她們知道大姐的厲害,大姐剛剛厲害不?」
「厲害的,你沒看到,方嬸子看到你都害怕了。」二妹笑著道「可是大姐,如果她們告到里正那裡怎麼辦?」
「管她們做什麼。就算里正來了,也是她們先挑事,一個個聽說我們家銀子了,都在嫉妒。」
「香雲,剛剛村里發生什麼事情了,聽聲音村里挺吵的。」肖師傅見姐妹三人過來,問了一句。
「肖師傅,是村裡的一隻狗在那裡亂吠吠,然後讓人給打了。」
「我說呢,這麼吵。」肖師傅噢了一句「你們家的新房子差不多可以完工了,你們家一戶住在這邊,住過來時,也要養上一條狗看家才行。」獨門獨戶,可是非常不安全的。
「肖師傅說的是。」
香雲看著肖師傅正在刷牆,突發其想,或許可以在旁邊再建個茅房「肖師傅,如果在這裡建個茅房的話,合適不?」香雲指著院子裡的的某角落道。
肖師傅鄒眉「那可使不得,哪有誰家茅房按在家中的道理,先不說這個臭味沒有辦法處理,茅房按在家中,可是非常不吉利的。」肖師傅從來沒有聽說過小門小戶在家中建茅房的說法。
不僅不好看,還非常不吉利。
小門小戶不比大戶,大戶人家的話,裡面肯定會建如廁的地方。
香雲腦海里閃過某種想法,很快,但她抓不住。
「那就在這個地方建個水池吧,用來蓄水。」
「這個想法可以,你們這裡偏高,建個水池養些魚自家吃還是非常合適的。」
「那就有勞肖師傅了。」
三姐妹從新房這邊回去的時候,村民看見她們都是指指點點的,就好像她們是兇猛野獸一樣。
「陳香雲」一個粗曠的男聲叫住香雲。
香雲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陳瑤的爹陳樹根。
陳樹根生的高壯,聲音嘹亮,年輕時也是十里八村難得的俊男子,只不過他的脾氣不太好,且經過歲月的洗禮,如今的他除了五大三粗的腰,及宏亮的嗓子,再也看不見年輕時的俊美。
陳樹根脾氣不好在陳家村是出了名的,聽見他的聲音,小妹和二妹都不由自主的香雲身邊靠去,深怕對方會做出什麼讓人害怕的舉動。
香雲看著對方,淺聲問「根叔,有事?」
「你膽子大的很哪?打了我家婆娘不算,還敢打我家兒子與老娘,看來今天我不替錢哥教訓教訓你,你真的要忘記自己姓什麼了。」陳樹根說完開始擼袖子,雙臂間露出他結實的一塊一塊的臂肉。
對方說完不給香雲反駁的機會,一雙大手就要往香雲臉上招呼。
香雲輕巧一躲,雙腳看準對方腳上軟弱之處,輕輕掃去,對方根本沒有準備,輕而易舉的就摔了個大跟頭。
對的,沒錯,就是大跟頭。
「根叔,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喝醉了,如果喝多了的話,還是回家歇著去吧。」香雲關心的上前詢問著陳樹根的情況。
剛剛的情緒失控差點暴露自己,她一定鎮靜再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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