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如今這般也是被余家的人害的,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怎會起這麼畜生的念頭?」梁從高趕緊把馬氏摟在懷裡,輕聲安慰。
馬氏吸了吸鼻子,「梁郎我只是怕。」
噓!
梁從高將手指放在唇間,「以後莫要再說這般妄自菲薄的話,不然便是傷了我的心。」
馬氏含笑著點頭,這事這才算完。
等著余汝回來,馬氏已經起身了,她倒是不想起,可余汝說了今日要起身驗收鋪子,為了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便先忍耐忍耐了只能。
「走日真是給姐姐添麻煩了。」難得三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吃頓早飯,「也不知昨日姐姐可睡好了,我這心裡總還是過意不去。」
「院子裡有那麼多廂房,還能少了我的去處了?」余汝光低頭看著眼前的飯菜,隨口回了句。
聽余汝這麼說馬氏才放下心來,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多心了,余汝跟梁從高怕是已經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怎麼可能再有這般親密的接觸。
就算昨日真有人陪著梁從高,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余汝。
一想到這個關鍵,馬氏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賤人不長眼的敢在她的塌上找人,若是被自己發現,定然剝了那小賤人的皮。
而梁從高卻若有所思的看著余汝,今日的她又是清清冷冷高高在上的樣子,哪有昨日的柔情似水,或許昨日子不過一場夢罷了。
三人各懷心思便起身趕路,自然余汝是安排了兩輛坐主子的馬車,一輛是她自己用的,令一輛是給梁從高與馬氏用的。
當正室當到她這份上,想來也能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般這倆人也就更放肆了,旁若無人甜蜜全然當余汝是無物。
這一路余汝倒是不急遊山玩水的倒也怡情,等到了州城已經是盛夏了,余汝先將這倆人安排到客棧,她拿了拜帖去見喜弟。
喜弟早早便得了消息,可如今身子沉她是不想動彈,再說不過是一個商戶的大姑娘,怎麼也輪不到自己這個將軍夫人迎接。
不過收了帖子喜弟總是要安排見的,夏日的涼亭是喜弟最愛在的地方,四周放上冰塊再加上偶爾有陣陣涼風吹來,倒也愜意。
余汝過來的時候,正好喜弟在躺椅上歇息。
「你這可真是會享受。」余汝遠遠的走來,揚聲與喜弟打招呼。
本來眯著眼睛的喜弟緩緩的睜開眼睛,側頭瞧了一眼余汝,「看余大姑娘笑容滿面,莫不是有什麼好事?」
輕輕的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話說的,誰人不知大姑娘情深,定然不會做尋新姑爺的事,那便是姑爺又添了美妾了?」
說完衝著余汝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稱讚一句大度。
「你我之間需要這般說話嗎?」被喜弟刺的余汝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喜弟冷哼一聲捏了旁邊的葡萄往嘴裡餵了一顆,「不兵戎相見已是不錯。」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如今州城是你一家獨大,做的什麼保險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光賺錢,就這半年你們在京城也做了不少,賺的還不是我余記的銀子?」余汝到了跟前,擺手屏退了自己人。
聽余汝這話喜弟的眼神變的越來越冷,「這是我妹妹換來的,你們家那位打的什麼主意,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說的這般高尚!」
「溫夫人果真豪爽,既是心知肚明便該知道,餘生只是意氣用事,而你我可以說是趁火打劫!」余汝一字一句,絲毫不輸喜弟。
嘩啦!
喜弟將手邊的盤子拍掉在地上。
「夫人息怒!」左右的人立馬緊張的跪了下來。
「好一句意氣用事?只這一句便可以毀了我妹妹的一生?」
「若不是你妹妹心裡有我弟弟,」
「是,心裡有又如何?這麼些日子不都放在心裡了,若不是餘生故意撩撥,我妹妹又怎麼會一門心思的往火坑裡鑽?」喜弟直接打斷了余汝的話,將憋在心裡的氣照著她撒了出來。
「我余府當家夫人的位置,在你眼裡竟然是火坑?」余汝雖然也不喜歡餘生跟招弟,可這話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總還是覺得臉上難看。
「是與不是,你我心知肚明!」喜弟用她的話直接堵了回去。
招弟進了京城之後,李威隔三差五的就會著人送信來,再加上有葉玄一在京城,也總能聽到一些個關於余家的事情。
每每打聽到的,都是餘生如何護著招弟,甚至都將長輩趕離京城。
可偏偏,縱然他再怎麼護著,招弟還是一次沒少的受傷。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這裡面的緣由總是能想出來的。
余汝深吸了一口氣,「今日我來不是要與你吵架的,是想跟你談個買賣。」
喜弟乾脆閉上了眼睛,「我沒興趣!」
余汝冷笑一聲,「有沒有興趣,你我也同樣心知肚明!」
若真心裡如表現出來的這般決絕,喜弟就該像半年前一樣,對自己避而不見了。
看喜弟沒有做聲余汝便說明自己的來意。
「你為何要幫我們?」良久喜弟問了句。
「我只是我想讓我弟陷的太深!」既然事情再無挽回的可能,那便就這樣定下來。
如今看餘生對喜弟的執念,以後還不知道會做什麼瘋狂的事來。
余府家大業大她倒不擔心出事,就是怕自己母親年歲已高,受不住餘生這一次次的刺激。
再則,也是為了余家無辜的血脈。
「好,我便將她交給你了。」喜弟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她是相信的。
既然倆人將此事說定,余汝倒也鬆了一口氣,「你這麼擔心你妹妹,怎麼京城的生意你不親自去做?」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喜弟如是回答。
招弟便是要捨去的孩子,而放棄對餘生的執念便是狼。
若不讓她幡然悔悟,就算這次制止了,萬一有下次下下次怎麼辦?
余汝瞭然點頭大約這便是愛之深責之切,越是在乎越要放手,給她機會也給自己機會,只可惜這個道理她到現在才懂。
「你放心,你對我有恩我定會好好護著她。」
喜弟還沒想明白余汝這話是什麼意思,余汝就已經站了準備走。
「我送你!」
喜弟說完左右的人趕緊起身扶著,余汝剛想說上句不必了,喜弟這邊已經起來了,看著喜弟的變化余汝的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這是有了?」剛才喜弟躺著再加上肚子上搭著一個毯子根本瞧不出來,這一站起來才發現肚子竟然跟顆西瓜似得那麼大了。
「快八個月了!」看著自己的肚子,喜弟的嘴角不有的勾起一股淡淡的笑意。
也是沒想到就溫言煜回來那幾日,竟然就那麼巧。
本來她送走溫言煜之後,便忙著招弟的喜事對自己也沒那麼在乎,等著將招弟平安送走喜弟這才想起來,自己有好些日子沒來月事了,作為婦科大夫的她也沒多想,以為是情緒太緊張了,便尋來大夫給她把把脈調養調養,誰知道竟是有喜了。
這麼大的事喜弟也寫了家書給溫言煜,就當是給溫言煜多一個動力,可從溫言煜回信的言語上來瞧,似乎早就料到了。
怕是溫言煜是早就這般打算的。
不過幸好有這個孩子,喜弟一直強迫自己一定要沉住氣,不然估計早跑去京城守著招弟去了。
「總是喜事,挺好挺好!」余汝羨慕的看著喜弟的肚子,手不自然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就在那一瞬間,余汝仿佛散發了一股母愛的光輝。
這月份大了喜弟愈發的怕熱,送了幾步趕緊去涼亭里待著了。
余汝自也不會計較這些個虛禮,既然將話說開了,便回客棧里待著。
不過倒是意外的很,本來早就該回到客棧的梁從高與馬氏竟然不在,余汝讓人也端了冰塊來,學著喜弟的樣子,先好生的歇息歇息。
「余汝,余汝你個賤人你給我出來!」余汝迷迷糊糊的剛覺得要睡著了,就聽著外頭有人叫罵,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大姑娘,您這就太好說話了!」這些日子余汝的受的委屈婢女都看在眼裡,如今瞧瞧馬氏往都敢叫囂著罵余汝了,這世上還有沒有天道了。
余汝整了整衣服,「去把小廝都叫進來,今日我要與他們好好的算算賬。」
「是,奴婢這就去!」一看余汝下定主意要收拾這兩個不要臉的人,就是婢女走路都覺得比之前輕快。
「余汝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婢女出去的時候,正好迎面碰上馬氏跟梁從高,看這倆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婢女心一提小跑著去叫人,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傷到余汝。
「這吵吵鬧鬧的做什麼?」余汝揉了揉眉心,懶洋洋的問了句。
「余汝你做了什麼缺德事你心知肚明,還怨我們吵吵?」馬氏氣的掐著腰,憤怒的盯著余汝。
余汝卻只是淡淡的掃了馬氏一眼,「注意的你的身份!」
「你不要在這囂張,如鳳的出生是不如你好,可論起做人來可比高尚的多!」梁從高立馬將馬氏護在後頭,一邊跳著一邊與余汝叫囂。
身後馬氏拿著單子塞到梁從高的手上,梁從高掃了一眼,氣更不打一處來,直接照著余汝的臉扔了上去,「你這賤人,州城根本就沒有這些鋪子,就連衙門裡都查不到,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快保護大姑娘!」婢女進來正好趕上樑從高沖余汝發脾氣,心一提趕緊帶小廝將人擋住。
就這幾頁紙還真打不疼人,余汝將擋在自己前頭的人撥開,似笑非笑的看著梁從高,「是啊,我就是在騙你們,也不想想我余家的東西你們也配?」
「你這個賤人,賤人!」梁從高氣的要衝上去尋余汝拼命。
可這么小廝在,怎會讓他得逞,幾個人結結實實的攔著梁從高。
余汝慢慢的轉頭看向頭,「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這裡是州城是溫家的天下,沒人會將你放眼裡,你倆若是將我惹急了,連口飯都不賞給你們,那死相可就太難看了。」
「姑娘,牙婆子來了。」外頭進來個婢女稟報。
「你,竟然是你!」馬氏驚訝的指著對方,這個婢女她記得很清楚,這不是倒了她一身菜的婢女?可她明明被發賣了的!
馬氏心思一轉,「你,你是在演戲,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余汝攏了攏自己的頭髮,「該發賣便發賣了吧。」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那婢女點到的人無比癱倒在地,苦苦求饒。
余汝卻沒有任何反應,這婢女確實是她安排的好,故意讓她得罪馬氏,這樣才能看清到底誰是馬氏的爪牙。
不過是說了個慌,說大晚上的尋不到牙婆子,只多留了這婢女一夜,她那門就一直沒關過。
無論是真的馬氏的人,還是想巴結馬氏的婢女,一個個都來踩她一腳。
正好這次出來,余汝將些人全帶著,一塊端了鍋!
「余氏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將我逼急了,我就休了你!」梁從高也發現不對勁來了,慌張的盯著余汝。
「好啊!」余汝無所謂的笑了笑,甚至拍手讓人將早就擬好的文書端上來,瀟灑的寫下余汝兩個字,交給梁從高。
梁從高一咬牙真的拿起了筆,胳膊卻被馬氏突然拽住,「你可想好了,你們余家真想鬧這樣的笑話?」
「我有身孕了!」余汝突然來了句。
「誰的?」馬氏與梁從高同時問到。
余汝只是瞧著梁從高淡淡的笑著,看著她的笑容梁從高心裡越來越虛,莫不是那每夜的夢竟然是真的?
看著梁從高想明白了,余汝才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是喜歡你太苦了,所有我改變主意了,與其這麼彼此折磨倒不如放手,所幸老天爺憐我,賜我一子伴我永生。」
喜弟雖說已經給自己治了身子,可余汝心裡一直沒底,若不是馬氏苦苦相逼她想她也不會放手賭這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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