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三瞧見了,哈哈大笑:「染娘,小兩口在一起這麼久,害羞什麼?何叔啊,瞧著你們這麼好,心裡歡喜。」
不過是餵他一顆栗子,不小心被他咬了一下手指頭。
她和殷天,怎麼就是小兩口了?
觸上殷天唇角勾起的弧度,她突然又覺得,這人莫不是故意的吧?
一時惱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殷天也不在意,沖何三道:「何叔,染娘是有些害羞。」
何三笑得更得勁了:「哈哈,何叔很快能討杯喜酒喝嘍!」
夜染想解釋幾句,突然發現她和殷天同進同出,一起入山,一起去小澤鎮賣藥,連著剝栗子,她也會下意識的剝了往他嘴裡塞。
一旦習慣了某個人的存在,仿佛他本來就該在她身邊。
不但是她,月兒和星兒,還有大娘,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吧?
他哪天養好傷要離開,月兒和星兒,還有大娘,不知道會有多失落。
夜染捏著一顆栗子感覺胸口悶悶的。
她已經湊齊藥材,替殷天配好了治傷的藥,這幾天抹了藥,殷天感覺臉上一陣一陣的癢,可見是那藥開始生效了。
那天雖躲開了夜染揭他的面具,但擦過藥後,身為大夫的她,以後總還要察看他的傷勢。
不管她能不能認出他面具下那半張完好無損的臉。
藥開始生效了,惹怒了染娘,會不會將他趕出去?
夜染不說話,擔心惹怒她的殷天,一陣心虛。
他最見不得她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裡頗為無奈,在筐里揀了栗子開始剝起來。
夜染頭趴在膝上,望著湖面怔怔失神,這時候,殷天將手裡剝好的栗子,夠到她眼前。
這麼多啊?
不用自己費勁,這麼一大把,夜染在他攤開的手裡抓了一把,往嘴裡塞。
將那數十顆栗子吃完了,殷天的手還舉在她面前,沒有移開。
夜染推了推他的手,一臉不解:「沒有了,舉著手幹嗎?」
「誤咬了你,我錯了!」
殷天眸子裡透著柔光,求饒道:「讓你也咬一口。」
夜染一愣!
等反應過來他在哄她,她哧聲笑了,舉起手在大手掌上狠狠拍了一下。
「咬什麼咬?你以為我是小狗啊!」
他那手,像鐵鉗子似的,拍了一下他沒怎麼著,夜染的手倒是有些麻脹。
這時候船靠岸了!
她嗔怒的瞪他一眼,付了何三銅子兒,先一步躍上了渡口。
殷天緊隨在夜染身後,挑了籮筐里的栗子上了岸。
月兒有多喜歡殷天,夜染是知道的,連著星兒,從殷天給做了弓箭後,也從來沒有說要趕他走。
他要是傷好離開了,月兒星兒會有多失落?
夜染走著走著,突然扭過頭來:「你傷好後,要離開秀水村嗎?」
殷天很自責,惹了染娘生氣。
他挑著擔子只顧往前走,冷不防夜染突然轉過身來,一下收勢不住,直直撞進他懷裡。
因為從渡口攀上柳堤,是一段青石台階。
殷天怕她這麼一撞,從台階上滾下去給摔著了,棄了握住籮筐繩子的那一隻手,扶住上了夜染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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