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拿人家手軟,吃人家的嘴短,淨幫著他們說好話,我要是拿人家工錢,我也會幫別人說好話,可我老太太不吃他們那一套,我反正現在是孤身一人,什麼都不怕,就她們這點小恩小惠也想在我面前賣弄,你別被她們迷惑了。」陳氏不屑的數落和指責陶嬸。
陶嬸也是有脾氣的人,聽到她指責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站起身來道:「嘿!我還真就沒見過你這樣固執的人,你說人家對你掏心掏肺的好,你還這樣固執,別看我男人在外做工學壞不要我了,就算要飯,我還就不侍候你了!」
「不侍候了拉倒!我也沒求著你侍候我。」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槓上了,陸采青這才知道陶嬸也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了,趕緊勸道:「兩個人歲數加起來都百歲多了,怎麼還這樣精力旺盛,陶嬸咱不和她一般見識,您安心留下來,我現在知道您就一個人了,身邊無人依靠,等她病好了,我就接您到我家去住,我教您刺繡養家不成問題。」
「你教她刺繡!呵呵!笑話!你的刺繡還是和我學的呢?陶妹子你可不能和她學,和她學你連褲子都穿不上,不得餓死街頭,你別走,等我病好了我教你刺繡,我的技藝可是排陳家村第一。你無依無靠,以後咱倆就一起做個伴,就住我家,她家都是男人,不方便。」陳氏說完還朝著陸采青揚了揚頭示威。
陶嬸聽了,笑著坐下道:「老姐姐!你說的是真的,我還真聽說你的繡活是咱陳家村的一絕,那我可就不客氣住在你這裡了,采青丫頭!等我能賺錢養活自己就不要給我工錢了,我就舔著老臉再拿些時日。」陶嬸有了以後的依靠自然喜歡留下來。
陸采青聽了,雖然陳氏是在和自己置氣,但是她能把她留下來也是個伴,就算有天她後悔和陶嬸處不來,到時自己可以來把她接走。
「陶嬸說的這是哪裡話呢?我沒找您來就說好的要付工錢,就按您說的,等您學成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我們在談其他。」
「好了!你們還杵在我家做什麼,現在我也有伴了,病也好了,以後你們忙你們的,就別往我家跑了,我看著~礙眼!」陳氏說完就像不耐煩似的趕人。
陸采青聽慣了她的惡言冷語,微微一笑道:「腿長在我們身上,我們願意往你家跑,明早我們還會早些來,然後還要帶著子飛去求學,那我們先走了,陶嬸就你們兩人在家,一會吃完飯早點把大門落鎖。」
陶嬸點了點頭稱道:「放心吧!」
看著二人出了屋門消失在大門口,陶嬸才回過身道:「老姐姐!你就說一句關心的話有那麼難嗎?那兩孩子!不那宋家的幾個孩子,個個的善良,你怎麼忍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來。」
陳氏低頭吃著麵條不語,陶嬸繼續道:「你心裡早就被他們一家感化了,礙著面子你倚老賣老的訓斥著采青她們,你讓他們不要來這個家,其實你是怕孩子們白日幹活,晚上再來你這太累了是吧!」
「陶妹子!吃麵條吧!這孩子做飯就是香,可是我沒福氣,是我親手把她推給別人家的,現在後悔有什麼用,現在的我孤身一人,讓她老是往我這跑,一天兩天還行,人家宋家老大不說什麼,長了他們夫妻會鬧彆扭,我不想因為我是她先婆婆,讓他們夫妻感情不和。」
陳氏開口說道:「現在後悔有什麼用,現在的我孤身一人,讓她老是往我這跑,一天兩天還行,人家宋家老大不說什麼,長了他們夫妻會鬧彆扭,我不想因為我是她先婆婆,就讓他們夫妻感情不和。」
「所以你就裝作對她厭惡,希望他們知難而退嗎?我看這兩孩子不會放棄你的,我就說嘛!再鐵石心腸也會被捂熱,原來你這惡言相向都是假裝的,害我剛剛還差點誤會你了,這孩子做的什麼涼皮挺好吃的,來咱們一起吃吧!」
陳氏點了點頭,抬眼看了看大門外消失的人影,心裡感到一陣陣的愧疚。希望他們不要再來回的跑,自己的惡言對他們作用。
宋子羽拉著陸采青的手,二人又往荷塘走看看子武他們招工的成果。
到了近前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高價招工就是見成效。
二人到了近前的時候,剛剛好子武和二人談好了條件,其中一個叫趙大寶,四十多歲,家裡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本來在城裡有錢人家做護院,這次剛剛好母親病了回家探病,一看這守護魚塘的工作很輕鬆,而且就是個守夜的活,白天還可以照顧家裡,就是比護院少了一兩銀子,不過既能照顧家,又能看護老母親,賺的少點也無所謂。
另一個則是李村的獵戶孫家成,現孤身一人,因著進山被老虎襲擊,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只在山口獵些小型動物度日,這次剛剛好經過陳家村看見告示一下就被子武相中。工錢是一兩銀子,怎麼都比自己獵些山雞野兔賺的多。
陸采青有囑咐了二人幾句,賊人可以正常出手擒拿,要是同村的村民就另當別論找宋家人處置即可。
二人都可以當晚就上崗,回去拿衣物的拿衣物,回家和家人告知的,不一會的功夫就都趕了回來。
宋家三兄弟和陸采青交代了他們注意自己的安全才離開荷塘。
次日一大早,宋子羽就和陸采青又去看了看陳氏,見她氣色好多了,也就安心回來辦事,陳氏的態度明顯不那麼抗拒,言語之中也有了緩和的語氣,雖然還是以攆人為主,但是陸采青明顯覺得老太太已經慢慢的再接受他們。
三人趕著牛車又上路了,這次他們帶著麵筋涼皮、蝴蝶饅頭還有魚塘的鯉魚,還有一些學習的紙筆,其他的一律不帶,和楊怡保說話的機會很少,給他送的禮物更是用不上,根本沒有拿出去的機會。
陸采青一直在琢磨,這樣下去不行,老是拿食物引誘還不行,他這樣一個人,一定對學識方面很有天賦,這樣的人自命清高,一定會不服其他比自己學識高的人,那自己就……!
陸采青坐在牛車上,越想越開心,把自己的想法和二人一說,宋子羽直擺手道:「小媳婦!這個我可學不來,你知道你說什麼是什麼,我怎麼可能和你爭辯,再說了,你以前說的、講的、教的沒有一樣是錯的,我怎麼反駁你?不行不行!這個我幹不了。」
「大哥!為了能吸引楊太傅的注意力,這活還是我來,不就是把爭論對錯嗎?」宋子飛看著大哥和采青姐信心十足的拍著胸脯說道。
陸采青摸了摸宋子飛的頭說道:「我也沒指望你大哥和我爭辯,子飛我們來的頭天就配合默契,這次一定要成功,加油!」
三人各司其職,依舊到了陶家村,宋子羽把牛車拴在老樹下,陸采青挎著籃子帶著宋子飛上前敲門,王老伯這次有了在心裡準備,前兩天都是這樣的時辰他們三個來敲門,今天他早早就等在門口,知道三人是個規規矩矩的人索性就照常一樣大門敞開,自己不邀請他們是不會闖進來的。
王伯依舊是一樣的說辭,老爺和黑子去河邊釣魚了,王伯這次出了大門跟著二人一起在大樹下乘涼,陸采青依舊帶著二個兄弟一起讀書練字。
王伯也沒有不耐煩,看著二人認真學習,陸采青認真教學的樣子十分喜歡。教到古詩詞背誦的時候,王伯也跟著念兩句。
不知不覺就快到晌午,王伯才道:「采青姑娘!我回屋做飯去了,老爺快回來了,你們也準備準備。」說完詭秘的一笑走進大門。
宋子羽撓了撓頭,經典動作疑惑的問道:「小媳婦!你說王伯最後說讓我們準備準備是什麼意思?」
「大哥!你傻呀!王伯一直就站在我們這邊,他自從聽到我們的遭遇和采青姐的身世,他就一直在幫我們,我想這兩天的麵筋涼皮,他一定給他們家老爺吃了,不然今天不會提醒我們要準備準備。」宋子飛分析的頭頭是道。
陸采青聽了點了點頭道:「宋大哥!你和子飛一起學習的,怎的你的智商就不及子飛轉的快呢?」
宋子羽急的臉紅紅,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陸采青趕緊拉下他的手道:「宋大哥!別撓了,一天老撓頭,趕明頭髮變禿了難看了,我可不要你了。」
「不撓不撓!我不撓了,小媳婦可不能不要我呀!」宋子羽急忙搓手道。
「好了好了!我逗你你也信!宋大哥!你這腦子有咱家子飛一半好使就好了,到了外面就不會被人騙。」陸采青安慰著著急過度的宋子羽。
三人各自分工,宋子飛先把昨日的火坑挖好,宋子羽找來了樹棍搭了一個架子,把魚拾掇乾淨,陸采青把調料塞滿魚肚,又把椒鹽塗抹在魚身上,用樹枝把魚穿起來架在火上烤,一會的功夫烤魚的香味就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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