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燕迎上去一看頓時露出笑容,歡喜道:「這麼快就買回來了呀!」
「嗯,早上看天放晴了,就趕緊跑去買了,我以前去石坊幹過活,老闆還記得我,說是給了熟人價,二兩八錢銀子。」
雲林笑著解釋卻又補充:「可不是便宜二錢啊,是便宜了八十文。」
季青燕確實一聽就自然想到便宜了兩錢,原來這小磨不是三兩銀子的價,而是二兩八錢八十文!她哈哈一笑道:「也可以了,八十文能吃雞了。」
「我買了五十文石膏回來了,想吃雞我去趟田大哥家,三十文肯定捉得到一隻好的。」雲林放下擔子將石磨搬了出來,接過季青燕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
「別這麼辛苦,等下次賣了乾魚咱們就在村里買兩隻雞,一隻燉湯、一隻炒了吃。」季青燕連忙阻止,去隔壁村子雖然不遠,總是麻煩啊。
她記得村裡有兩家專門盤子雞,這會兒該有一斤多重了吧,買兩隻也不貴,炒子雞吃不錯。
雲林被她說到吃就饞饞的表情逗笑,自然不會再說什麼了。
等雲林把小磨在案桌上占了一方擺起來,想了想就拿了一點麥子出來磨成粉,試了一下手感還不錯,不禁心喜,以後用起來就方便了。
「小花,去泡兩碗黃豆,晚上我磨豆漿給你們喝。」季青燕想著以後有豆漿喝了,歡喜地喊著妹妹做準備。
季青花立刻答應著去了,很是雀躍。季青磊和季青荷也圍著小磨這裡摸一下、那裡看一下,好奇又歡喜。
「大姐,這磨費力嗎?我來試試吧?」季青磊看大家把麥面弄出來,終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磨杆。
「你試試吧。」季青燕已經試過,小磨容易操作,除了小妹,都可以用的,便又放了一碗麥子到磨眼裡,看著弟弟一臉歡喜地試了起來,連聲說很容易。
「燕兒,我先去河邊了,我看這天要晴起來,想來河邊有不少人了。」雲林含笑看了雀躍的姐弟一會兒忽然說道。
「對哦,青磊,咱先把磨的事兒放下,趕緊捉魚去,把你的蝦籠帶上。」季青燕被提醒立刻著急起來。
季青燕交代二妹泡好黃豆,就讓她用剛磨出來的麥面揉麵團,中午蒸饅頭。
天剛晴起來就是最忙的時候,吃飯問題簡單點就好,畢竟如今已不是當初沒得吃的時候,營養跟上了也沒以前那麼饞嘴。
他們剛出院子,就看著季老爺子肩著一大捆細竹過來了,打了招呼說了磨的事情,就趕去河邊,果然看見少年們都快了。
如今天氣熱起來,河邊就成了大家最喜歡的地方。而且這次雨沒下那麼大也沒下那麼久,河水漲得不高,沒有上回危險。
他們發現雲揚已經直接過來,這會兒都有小半簍收穫了。大家也不閒話立刻就下了水。
但是可能大雨沖刷的關係,又或者河水上漲的問題,也可能是來的人比以前又多了一些的原因,今天的魚量收穫並沒有下雨之前多。
於是沒多久少年們就眼巴巴地望著季青燕,不久就有人問起來。
「燕子姐,袁嬸子的法子還可以再用用嗎?」
「燕子姐,是不是袁嬸子的法子需要再用一回呀?」
「燕子姐,上回也是你用過之後魚就多起來了呢。」
「燕子姐……」
「你們急什麼喲,這要是每天都有那麼多魚不停地跑進來,下雨這麼多天裡,還不得自己跑到岸上去了呀?」
季青燕哭笑不得地回駁大家:「想來魚兒都在深水裡游著呢,趕來也需要時間的呀,要有耐心喲。」
少年們聽她這樣說似乎有些失望,轉念一想又安心不少。反正燕子姐在這裡呢,怕啥?
忽悠了少年們,季青燕看著嫌魚太少而跑回去拖船的大人,心裡卻在想著,是不是受到大雨的影響?或者是別的原因?她上次扔下的引魚符好像失效了。
但是這麼多人都盯著她呢,她也不能施展什麼。現在完全是憑藉魚汛期和漲水現狀來拼運氣了。
這天中午季青燕提議不如歇歇下午再來,於是大家乾脆回家去。其他人見他們走了,於是許多人也一鬨而散,只剩下少數人還執著地站在水裡。
回家之後,季青燕就把二妹趕出去剖魚,她看饅頭已經蒸起來了,便說再攤幾個肉餅子吃,就把弟弟指揮去村口買肉,小妹自然是跟著去玩兒。
雲林去田裡看情況,雲揚和季青花在剖魚,老爺子在片篾條,大好的機會,季青燕立刻做了幾張引魚符出來,用麵團包著收到隨身寶袋裡。
之後磨了豆漿出來煮了半鍋,裝起來後就開始攤餅子,中午就吃豆漿配饅頭和肉餅,沒有另外做菜,但大家還是吃得很舒心。
吃了飯她就說上午人多,不如早點去河邊占個好位置,就背著背簍要出門,其他人只好立刻跟上,而她也將麵團轉移到了腰間魚簍里。
路上有少年看見她去河邊,立刻也回家去拿工具,很快就有少年們吆喝起來,季青燕走在前面直接下水,就偷偷把幾個麵團扔向不同位置。
「燕兒,有魚沒?」雲林以為季青燕跑這麼快是因為上午人多魚少的問題,也沒多想就跟了過來,慢一腳下了水。
「嗯,好像有魚過來的感覺。」季青燕裝模作樣地笑了笑,回頭讓弟弟和雲林還有隨後跟來的王小明分開站位。
這次她用了幾個引魚符,不出意外下午的收穫就追上了下雨前的量,讓陸續趕來的人都樂得哈哈直笑,氣氛有些激動熱烈。
不過魚量再豐,到時間也會減少了,傍晚時大家上了岸各自回家。
這天忙到很晚才把魚都晾了起來。
雨後的星空特別澄靜漂亮,剛過十五的月亮還有些圓,地面又被照得白晃晃的。田裡漸漸有了蛙鳴聲,夏天的氣息越來越濃了。
季青燕便跟雲林說了給窗子蒙上綠窗紗的事情。這時代農家人是不會想到弄紗布蒙窗戶的,糊紙窗戶不透風,但夏天可以將窗戶打開。
有蚊子就燒艾草。蒙紗窗是有錢人家的玩意兒,所以當初看到她買這麼多粗紗說糊窗戶,大家都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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