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觀察了一番工人們的表情,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的,他需要擔心的人根本就沒幾個,先前還懷疑蘇嫿誑夫人老爺,故意把製糖說得那麼輕鬆。筆硯閣 m.biyange.com
現在看來,這熬製白砂糖的確是太簡單了。
怪不得蘇嫿一個村姑都能開糖廠,這全賴奇人提供給她的幾個大木桶嘛。
現在他搞清楚了如何生產白砂糖了,操作實在是太簡單,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熟練工,遇到有二心的人,隨便開除都不用擔心泄漏任何的糖廠秘密,隨便找新人進來,看一個時辰,就能直接上工,根本就沒有學徒成本。
原本還打算過段日子才發作的劉管事,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等那麼久,半天的時間,他就想把程松這個無用的廢物,徹底趕走了。
誰喜歡自己上頭有一個蠢透了的上司管著自己呢?
程松以為自己在老爺夫人面前露過臉,就在他面前拽,命令他,呵。
劉管事笑呵呵的似彌勒佛,和之前祥和低調的模樣相差甚大。
他抬手揮了揮安撫人心,「大家不用擔心,這只是程松誤會了夫人的意思而已,你們不管是以前蘇嫿招進來的工人,還是程松介紹進來的工人,好好工作,就是好工人,只要不鬧事、不犯錯,我不會隨意開除任何人。」
這話算是給了被程松招進來的人一顆定心丸,原本還想替程松說兩句話的人,也垂下了頭,不去看程鬆了。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管事,御下之術那是相當熟練,「村子裡的牆,我也會繼續修建,你們的家人,也能優先獲得修牆護村的工作,大家一起賺錢,生活會越來越有滋味,不過若是誰犯了錯,那就別怪我劉掌柜不客氣,不僅會開除你一個,你們全家都會被開除,而且你們家裡種的甘蔗,我也不會收購。」
「當然,若是有人想低價收了你們的甘蔗來賣給我們,不管是村內的、還是村外的,一旦被發現,就是一視同仁,左右不會有人只想和我們糖廠做一次性買賣吧。」
這麼一通先禮後兵下來,糖廠內這些人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在場的眾人,本身就不是會和銀子過意不去的人。
有骨氣的,記得恩情的人,早就離開糖廠了。
蘇嫿很明白自己的短處,她管理經驗不足,管理方法比較簡單粗暴,請人來管理吧,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也不知道去聘請的管事是不是真的有手段啊,她的異能可以觀察別人在私底下人品好不好,但職業能力她完全外行看不懂啊,古代也沒個職稱評級,她親眼看著,也看不出來個好壞。
村子裡的人的確欠教育。
這些人沒見識,她開糖廠招人羨慕妒忌恨都是正常的,現在見識了劉管事的管理方法,以及延長工時等手段,蘇嫿就是放心了。
失去後才知道珍惜,有了對比,村子裡的人就知道還是她給予的福利更好了。
而且劉管事將來勢必還會進行許多恩威並施的管理手段,她也能近距離的觀摩觀摩,穆夫人雖說不通俗務,但她家裡派過來的管事肯定是頂好的。
糖廠那邊,程松已經意識到自己被過河拆橋了,他幫了他們這麼多,說好的好處,結果只是騙他,這些人欺人太甚了。
劉管事訓完了話,看出程松臉色不好,又走到程松跟前,摟著他的肩膀往外走,
小聲說道,「程松,跟著主子辦事,一定要仔細聽主子的意思,掰開了揉碎了去理解,可不能抱著半截就開跑,若是辦砸了事情,怎麼對得起主子呢?」
「這次的誤會,過去就過去吧,我不會給主子說的,你放心,以後學聰明點,可別把鋪滿的掌柜活計也給搞丟了,你還有家要養呢,你看剛入咱們府內沒半年呢,就撈到個掌柜當,這是主子多大的恩惠,你還有個兒子明年還要入學呢,這些都得靠銀子,你要想開點。」
這麼一通話下來,程松是生氣都不敢生氣了,他至少還有個掌柜可以當。
穆家的掌柜,一個月月俸最少也有2兩銀子,如果做得好,年底的封紅也不少。
2兩銀子,也不老少錢了,比老爹那個村長一個月賺的也不少。
但這只是對於以前的程松來說,現在他已經知道糖廠多賺銀子了,他都已經暢想好了年底能分到幾千兩銀子之後要去幹什麼了。
結果……
所以,去當鋪面掌柜的2兩銀子,他現在真的看不上。
無論他看不看得上,這糖廠此刻已經容不下他了,他從府裡帶來的那幾個護院此刻防賊似得看著他。
之前的風光,何嘗不是因為這些膀大腰粗、武技又好的護院在一旁護著給他帶來的呢?
就在程松要踏出糖廠那一刻。
「稍等!」
劉掌柜忽然笑眯眯小跑上前攔住了程松。
見他這賠笑的模樣,程松心中一喜,莫非剛才只是他對他的考驗?
「請你交出鑰匙。」
程松臉一黑,虧得他以為這劉管事是挽留他呢!
再憋屈,程松也不敢在這些人面前鬧。
從衣領里抓出一根繩索,發泄一樣的猛地扯斷了繩子,將鑰匙放在了攤開手掌的劉管事手掌心。
眼裡似要噴出火,轉過身就要離開的程松,又被兩個看門的護院攔住了,「松掌柜,糖廠規矩,所有人離開人,都要搜身,望您諒解。」
這些人未免欺人太甚,程松一臉扭曲的質疑,「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條規矩?」
劉管事笑得一臉和善,「哦,從早上你拿了一罐白砂糖離開,給了我一個啟示,自此糖廠就多了這條規矩。」
「好,很好。」
程松一回頭,所有抬頭看他熱鬧的人,要麼抿唇在笑,要麼垂下了頭。
他這下子,里子面子都算是丟盡了。
他只能站定在原處,任由兩個護院在他身上摸來查去。
也不知道檢查了多久,程松只覺得這段時間難熬的緊,他以前是村長的兒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好了。」
宛如聽到救命之音,程松拔腿就走,再也不想和劉管事爭辯什麼了,誰知道他又會鬧什麼么蛾子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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