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舉著燈籠打量著阿礁的神色,因著阿礁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她一時竟分不出這是一句狠話還是一句玩笑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小巷子裡靜悄悄的,雲遮住了月,越發顯得小巷幽深。
阮明姿舉著燈籠,對面的少年站在陰影中,陰影落下來遮住少年的半邊臉,幽冷的眸子映著燈籠的光,莫名有些耀目。
她心裡驀的升起一個念頭。
康澤也配讓阿礁髒了手?
阮明姿忍不住別開了眼,低聲道:「還是算了。」
阿礁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
阮明姿苦口婆心,「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好人,不能幹挖人眼珠這種違法亂紀的殘暴事。」
她說完,卻不敢再看阿礁的眼,腳步略快的繼續往前走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
阿礁不緊不慢的跟在了阮明姿後頭,眸色沉沉,偏偏眸底,卻又有著一團微弱的光,隨著身前少女的動作微微晃動著。
阮明姿回去的時候,梨花穿了身寬鬆些的衣裳,坐在阮明姿屋子裡,備了一碟切好的瓜果,邊吃邊等著阮明姿回來。
阮明姿打著燈籠進來,見屋子裡燈亮著,大概就猜到應該是梨花有事在等著她。
她把燈籠里的火給滅了,將燈籠收了起來,這才進了屋子,笑盈盈的同梨花打了聲招呼,「可是有事?」
梨花拿著軟帕,一邊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吃瓜果沾上的汁水,一邊開口道:「是有一樁事。」她頓了頓,「上次那個,馬家小姐身邊的丫鬟你還記得嗎?今兒又過來尋你,用詞比上次倒是稍稍客氣了些,還拿了拜帖。」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扁長的盒子來,盒子裡放著一張帖子,梨花把盒子往前一推,繼續道:「那丫鬟說是她家小姐有事找你相商……我說你不在,她便留下了這帖子,只說請你後日去長嘉酒樓松字房一聚。」
阮明姿挑了挑眉。
馬幽蘭身邊的那丫鬟,上次看著還挺趾高氣揚的,這次倒是知道帶腦子出門了。
她從錦盒裡拿出帖子,那帖子方一打開,便有一陣甜香撲鼻而來,味兒調得有點沖,稍稍一聞就覺得有些膩。
梨花素來是不愛用什麼香粉的,因著奇趣堂里也有正在售賣的乾花香囊什麼的,她怕她身上若是帶了味道,影響乾花香囊什麼的售賣。
所以這帖子上的香味應該是自帶的。
……但這香味,也太甜膩了些。
阮明姿微微屏住呼吸,看著那張鐫刻著花紋的帖子上兩行字跡優美的字,邀請她後日至長嘉酒樓一聚。
阮明姿看完,飛快的合上了帖子,將帖子放回錦盒中,又將錦盒一併拿出了屋子,放在廊下的窗台上,準備晾一晾那有些沖的香味。
她又去打水洗了把手,這才回了屋子,就見梨花在那扶著桌子撐不住的笑,「看來你是真的受不得那個味。」
這兩年,阮明姿收到的帖子少說得有上百張了,她是真的很少見到阮明姿這般處理一張帖子。
阮明姿皺了皺鼻子:「過猶不及,甜得太過就是膩了。」
兩人聊了幾句家常,梨花隨口問:「今兒你姥姥姥爺那邊一切可好?」
說起這個,阮明姿只粗略的點了下頭,沒有多說,「還算可以。」
畢竟在她眼裡,康澤那邊那起子破事,其實算是姚家大房跟康家還有阮家的事,跟她姥姥姥爺,二舅舅二舅媽關係不算大。
梨花見阮明姿面露疲色,便也沒多說什麼,只起了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就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梨花從阮明姿院子裡出來,就見著她娘似是剛從外頭回來,神色有些焦慮。
梨花愣了下,這麼晚了,她娘這是去哪裡了?
她開口喊了聲「娘」。
梨花她娘被女兒這一聲喊差點驚得魂都給嚇出來,她見梨花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忙擠出一抹笑來:「……乖女兒,怎麼還沒睡?」
「去明姿那聊了會兒。」梨花應了一聲,打量著她娘,「娘你出去了?」
「嗯,出去了……聽到貓叫,想著去餵個貓。」梨花她娘含糊道。
梨花這些年來跟她娘相依為命,幾乎她娘的每一個神情她能都猜到背後的含義。她頓了頓,看出來這是她娘不想跟她細說。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能理解。儘管她也把她娘視作生命,但有些事,她也不想同她娘說。
梨花做出一副信了的神色來,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哦,娘你早點休息,我回去睡了。」
梨花她娘繃緊的身子微微放鬆了些,忙笑道:「好,你早些休息。」
梨花打著哈欠回自個兒屋子去了。
梨花她娘待梨花一走,臉上那抹堆出來的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有些憂愁的臉。
她對著有些沉悶的夜空幽幽的嘆了口氣。
……
翌日,待姚父姚母一行人用過早飯後,客棧外,阮明姿準備讓自家馬車送姚父姚母他們回牛家村。
姚月芽拉著阮明妍的手,有些戀戀不捨的。
魯氏慈愛的看著姚月芽,笑道:「月芽兒,過些日子,娘把你送來縣城裡同妍妍一道讀書可好?」
姚月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快樂的應了一聲「好」。
阮明妍聽得二舅媽這般說,也露出驚喜的笑容來。
姚父姚母疼愛孫女,既然孫女想讀,那就去讀,倒也沒說什麼。
偏生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呦,可見是真的錢多的燒得慌!竟然送個賠錢貨去讀書,嘖嘖!」
魯氏的臉色瞬間變了。
羊氏同姚月芳從客棧里邁出來,臉上掛著一抹譏笑,「……可見二弟妹這手裡啊,是真的怪有錢的。要我說,二弟妹年齡也大了,你們二房說不得要絕後,倒不如把這錢來,用在我家桂哥兒身上,好歹是咱們姚家下一輩的獨苗!」
魯氏氣得說不出話來。
姚父狠狠一眼瞪了過去,又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責備羊氏,臉皮微微抖了抖,怒道:「家都分了,人家二房怎麼樣,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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