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寧老頭在她跟前大吼大叫,任曉略微皺了皺眉,這老頭估計也只會這一招了吧,當真是以為她還是以前的她呢,這麼好欺負。
不喜不怒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道:「天下人還真沒有這麼空閒,這立馬就到了農忙的時候,哪有時間,哪有這個功夫來唾棄我呢。」
寧老頭一噎,他竟然是拿這個女人沒有半點法子,這一切都怪老二這兔崽子,居然讓一個女人給騎到了脖子上,還自以為樂,當真是丟了他寧老大的臉。
見他不說話,任曉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喝著自己的茶水,手中多了一卷書,至少在寧老頭看來這是一卷書,實則乃是作坊的賬本。
自從擴張後,她這作坊也都在各個地方建立了新的作坊,便是簡單的豆腐方子,她也直接教給了村里品行好的鄉親,便是族裡也有照顧到。
是以她的名聲倒是比以前村長和族長的名聲還厲害得緊,同時也極為羨慕寧簡,能娶到這般賢惠大方的妻子。
儘管如今這豆腐不算很值錢,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銷售,許多人還就是喜歡豆之坊做出來的豆腐,味道和其他人做的絕對是不一樣,更為香甜和嫩滑。
每逢聽到這種話,任曉也只是笑笑,怎麼說她教出去法子,也要自己留一手,留的便是這不可外揚的手法,是以每個人做出來的味道自然不一樣。
倆人僵持了良久之後,寧簡匆忙而來,見老頭和任曉乾巴巴的坐著,一個慢條斯理的看著賬本,一個乾瞪眼,氣的雙頰鼓鼓。
每見此狀,寧簡都覺得自己要折壽,「爹,您怎麼過來了?」
不消說,怕是他爹又來打秋風了吧,上回才給了他些銀錢,怎麼花的如此之快。
寧老頭冷哼一聲,「怎麼,我來不得了?你這好媳婦,我來了這麼久了,連點吃的都不給我,當真是好賢惠呢。」
他重音落在了賢惠二字上,眼中一片惱意。
可是當看到寧簡臉上毫無怒意之時,寧老頭氣的心肺都是疼的,一拍桌子道:「寧簡,你可還有些男子氣概沒有?這等忤逆公爹的女人,留著有何用?」
寧簡額上青筋跳了跳,他爹這是給他找茬來的麼。「爹,您來這裡就為了說這事麼?那兒子知道了,自然會好好與娘子說的。」
「說?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了,每次都用這話來敷衍我。」寧老頭氣的直吼,他這已經許久沒有動氣過了,可是每來一次這裡,他就要生一次氣,這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
任曉嘴角勾了勾,這老頭,每次都這樣,然而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下次又不會吸取教訓的直接來大吵大鬧,然後又無功而返,這次次無限循環的,她都已經膩歪了。
寧簡揉了揉自己疲憊的太陽穴,無奈道:「爹,您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麼,這都是些小事不是麼,況且,您到底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來這裡找氣受麼?」
寧老頭眉頭一橫,又要生氣,可聽清他的問題後,忙道:「該死,都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都怪你們。」
任曉朝天翻了個白眼,為何她這麼想揍這個老頭。
「我說,你們小弟吃飯總得要錢吧,給我點錢,我給一小孩買點好吃的,這總可以吧?」寧老頭皺眉,語氣有些壓低了
。
寧簡深深的無力了,這親爹找他要銀子給小兒子看病,這無可厚非,可是他也才見過自己的小弟,並沒有半點生病的徵兆,怎么爹總是說謊呢?
「爹,您就別騙人了,小弟半點事都沒有,您操心太過了,我才見過的他。」寧簡語氣平淡的道。
心中已然沒有了對他的期望,看他這般做,心中早已經沒有了感慨,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個為人兒子的責任和義務。
寧老頭被揭穿,臉上並無尷尬之色,而是理直氣壯道:「是啊,他這會兒是沒病,但是以後呢,誰知道?」
任曉忍不住撲哧一笑,「公爹說話當真每句都有理,可是公爹是否有想過別人怎麼想?您讓婆婆知道了,這又要怎麼想呢?」
她還就不信了,難道這袁氏還克制不住他了。
寧老頭只是臉色略微僵了僵,而後一揮手道:「我才是一家之主,為何事事要去問她?!」
他頗為不忿,如今有了李桃花在他枕邊吹耳風,他自然脾氣也上來了。
「行啊,那既然公爹執意如此,那我們就讓婆母來說說如何?」任曉挑眉,這老頭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寧老頭神色微變,「不行,不過是找你要點銀錢給孩子治病而已,為何這般小氣,這點銀錢,日後自然會還你的。」
至於這個日後是什麼時候,那便不得而知了。
任曉與寧簡對視了一眼,皆皺了皺眉,這銀子當真是給不得。
「好你個不孝子,若是你真不給,那我就找老大去,老大媳婦肯定會給我。」寧老頭作勢便要往寧綏那邊去。
任曉忙讓寧簡攔住了他,無奈道:「成吧,這回就給您五兩銀子,至於其他的,那您自己看著吧。」
她從未想過這老頭會變成這樣,基本上隔三差五的來這裡要銀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農忙過後,任曉便和寧簡回了縣裡,沒了寧老頭的糾纏以及李桃花時不時的騷擾,任曉和寧簡的日子過的極為舒心。
許久未見的林曉偉,也總算是出現了,可是看他這樣,像是許久未吃過飯一樣。
「哎,好餓,小二,給我來碗砂鍋面。」林曉偉大聲的朝著店小二道。
自打上回給了他半年分紅後,林曉偉便躲起來了,躲的自然是那鎮長之女,如今也不知他處理的如何了。
看他兩三口便把面吃了大半碗,任曉才道:「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如此狼狽?」
可不是麼,這頭髮都是亂的,而且臉頰上還有爪子印,別和她說是貓爪的。
林曉偉三兩口吃完面後,才一拍桌子道:「當真不可理喻。我還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
任曉給他倒了杯茶,笑道:「你這是怎麼回事。直接說。」
「今兒個我出關,想著去東邊的一家書店裡買些書,路上遇到了一人,那人把看著人模人樣的,可是一開口便極為傲慢,不過一本書而已,我又不是買不起。至於狗眼看人低麼。」林曉偉怒道。
任曉鮮少見他生氣,如今看他氣的臉都紅的,可見確實是氣的不輕。
「你這是遇到了一個和你槍書的人?」乖乖,莫不是外來人,這縣裡如今還沒有幾個是不認識這清風先生的
。
林曉偉鬱悶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和我搶書便也罷了,居然還敢諷刺我,說我如此之窮,看什麼書,真是狗眼看人低,還真以為自己穿得起綾羅綢緞就了不起啊,我是沒買,要是買了的話,誰能看不起我。」
這話任曉極為贊同,這貨也是個會經商的人,光是他的分紅,便有那麼多了,夠他娶好幾個媳婦用了。
「那你便氣了?也難怪人家會嫌棄你啊,你看看你有多久沒有洗漱過了?這鬍子拉碴的,頭髮都是亂的,再加上還有些汗臭味,人家能喜歡你麼?」任曉一把戳破了他的形象問題。
這時代,先敬羅衣後敬人,這種事屢屢發生,並未是這麼一起,已經是常態了,她起先也被人嫌棄過,還不是衣著上,單只看她是一個女人,便不屑與她交談,非得和寧簡說話。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任曉也是無可奈何,她又能如何,這只是一個現象,饒是她也無法改變的現象。
林曉偉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忍不住皺眉道:「還真是,沒有想到這段時間待在屋子裡研究東西,這鬍子什麼的,長的這麼快。」
任曉無語,「就你還研究東西呢,既然你在屋子裡研究東西,可有研究出個子丑寅卯來?」
「那可不,自然有研究出來。你且等著,再過幾日,我便把研究出來的東西給你看,保證你會大吃一驚。」林曉偉下巴一仰,不是他誇大其詞,這東西,如果放在現代也就罷了,若是放在古代,怕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出來。
「還要幾天?我還以為今日就能看到呢。」任曉挑眉含笑道,眼中滿是促狹。
林曉偉略微窘迫,「這不是時間上來不及麼,看你召見我,這不馬不停蹄的過來了麼。」
「少來,別瞎貧了,趕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吶,你到底幹嘛去了?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喲,你們倆這是在說什麼呢?這般高興。」說話的是謝雍華,正挎著刀到處巡邏,到了午飯時間,也懶得回家了,直接就奔這裡來了。
任曉笑了笑,「還不是這先生,瞧他邋遢的模樣,讓人心中起疑,若不是有人證明他一直待在書院中,只怕還以為他是從哪個深山老林中出來的。」
謝雍華看了看林曉偉的模樣,當即也忍不住笑了,「還真像,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怕是要吵鬧著換夫子了。」
林曉偉眼皮子掀了掀,撇嘴暗道:「若是能行的話,他還真想給那群小兔崽子換個老師,可惜啊,這完全不行的。」
看他沒有說話,任曉瞪了他一眼,看著謝雍華問道:「謝捕頭,這大白天的,您怎麼也帶著兄弟們在巡邏啊,如今咱們這縣裡,不都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麼。」
謝雍華嘆了口氣道:「哪裡啊,如今邊關不太平,馬上就要打起來了,縣太爺說到時候肯定會有些流民,讓我們好生做著準備呢,雖然說咱這裡離邊關有些遠,但咱這裡可是靠近了安月國,雖然說這個國家軍事能力不怎麼滴,但若是鬧騰起來,也是相當的麻煩,我們自然要好生看著這裡不能生了動亂才是。」
任曉和林曉偉對視了一眼,腦子有些發懵,感情這是要開戰啊?不是說簽訂了和平條約麼?說好的和平年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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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親們,昨天回到家都九點半了,所以二更根本來不及,便推到了今天更新,今天晚上會更新當天的字數,親們見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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