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安王爺,安王妃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可沒忘了,如今,她可是在禁足中呢,這要是再鬧出點什麼事兒,或者被人將把柄送到安王爺的面前,日後肯定在安王爺面前,肯定沒了尊重,抿了抿嘴,不悅道:「你怎的不早些提醒。」
貼身嬤嬤苦笑一聲,她那不想早些說啊,而是王妃太過認真,她根本沒辦法插話。
安王妃冷哼了一聲,見面前的人說不出話來,讓人先去門外守著了。
貼身嬤嬤一走,安王妃心思又活了起來,心裡的愉悅將原先陰霾一掃而空,哼,司空曉壓了她兒子一輩子,如今總算得了報應,這日後,看誰還敢在壓在她的頭上。
沐氏啊,沐氏,沒想到吧,你竭盡全力要護著的兒子,沒等我出手,就已經遭了報應,當年若不是你,我腹中的孩兒又如何會早早的離我而去。
若不是你,我又怎會在生下北兒之後,無法再孕。
安王妃的指甲掐進肉里,眼裡閃過一絲狠絕,要怪只能怪你作孽太多,果然,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想著,安王妃已經大肆的笑了起來。
外面的人聽到裡面的笑聲,除了頻頻搖頭,卻別無他法。
司空曉這一出事,安王爺還來得及暈闕,就已經被人扶著,腦子裡一片渾噩,消化著消息的可信度,當一問再問之後,安王爺終於暈了過去。
安王爺暈了,安王妃如今又被奪去了手中大全,這安王府的事情,全都落在了顧氏的身上,顧氏縱然傷心流淚,卻也顧不上自己的小心思,將司空曉的安危託付給娘家人後,打起精神,處理安王府的事情。
安王府人心惶惶,顧氏上位主持安王府的中饋,自然是頗受爭議,且不說,安王妃主持府中的中饋這麼多年,這中饋的大大小小事宜,都安排了自己的人,顧氏在這個時候掌管中饋之事,自然不會那麼順利。
顧氏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卻是沒想到,這些個管事的,敢這般怠慢,氣的直喘氣,但這麼多年來養成的良好脾性卻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先是客客氣氣的說著話,後她規定的時間一到,還是有管事三三兩兩的沒有來全,當場派了心服將人給全部拿了來,不等齊辯解,便將託病抱恙的管事,每人打了三十大板,雷厲風行的將自己的人代替了其他的崗位。
至於那被打的半死的管事,自然是被逼著交了鑰匙和賬本,笑話,一個堂堂世子妃,還得怕一個奴才不成,以前,顧氏還有可能顧慮下安王妃,但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步,心裡窩了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沒處發。
這些不會看臉色的人,自然是成了顧氏出氣筒,還有那倚老賣老的,顧氏直接將人給綁了,一家子扔進柴房,回頭等查明了,拿了賣身契,直接給賣出府去。
這一雷厲風行的速度,自然是震懾了不少人,當然,也有人沒將心思給收斂起來的,你道為何?
自然是仰仗著被禁足的安王妃了。
安王妃被禁足了,這並沒錯,但安王妃禁足是一時的,人總會出來的呀?
別看這些人做事不盡心,但這觀察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表面上假裝順從,實際上這心裡可藏的深呢。
顧氏倒也不怕這些人陰奉陽違,既然這安王府的中饋,到了她的手裡,她便沒有再交出去的理由,更何況,安王妃掌管了幾十年的中饋,是時候鬆手了。
當日,雷厲風行處理了管事的事情,事後顧氏便讓管家跟著他一同去跟安王爺回稟去了,安王爺氣歸氣,但還沒糊塗到將所有的氣撒在兒媳婦的頭上,狠狠的將管家呵斥一頓之後,嚴令讓管家好好輔助顧氏管家,如有問題,定然不會饒了管家。
這安王爺都開口了,管家哪敢再端著架子,還給顧氏臉色看,連連答應此事,內心一陣唏噓,倒是沒想到,王爺竟然這般看中世子妃。
顧氏謝過安王爺,看著管家,福了福身,「那今後,就有勞安管家了。」
安管家看顧氏這般客氣,趕緊側了身,沒受顧氏的禮,低著頭道:「世子妃折煞奴才了,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事情,日後,奴才定當好好輔助世子妃。」
顧氏冷哼一聲,倒是個知道進退的人,她還以為,這個安管家,不會再表態,想要隔岸觀火呢。
安王爺倒是很滿意安管家的態度,再嚴厲敲打了一番,讓顧氏先回去了。
見好就收的道理,顧氏自然懂,今日的動作,本來就已經夠大了,要是在留下,怕是惹這個公公不快了,更何況,世子不在府中的這段時間,唯一能為她主持公道的可是安王爺。
「混賬!那個小賤人,竟然敢在我的頭上撒野?」聽說了顧氏所做的事情之後,安王妃氣的當場就打碎了一個茶盅,身邊的大丫頭還有貼身嬤嬤,一一勸著,可都是沒人能息怒安王妃心裡的怒火。
這會兒,安王妃的心中猶如火燒,她萬都想不到,一個軟弱的顧氏,有一日,還敢在她的頭上踐踏,真當她這個安王妃是死的嗎?
安王妃將婆子丫鬟呵斥了一頓,氣沖沖的帶人去砸顧氏的場子去了,要不是別人提醒她,安王妃都快望了,她如今還在禁足中。
思量一會兒,趕緊派得力嬤嬤去敲打顧氏去了,顧氏好歹也是名門望族中出來的,對安王妃那點小心思看在眼裡,四兩撥千斤的將問題撥了回去,還將安王爺給搬了出來。
桂嬤嬤知道,這會兒自己要是在說下去,這老臉都有些擱不住,說了幾句,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桂嬤嬤一走,安奶娘便有些擔憂的說道:「世子妃,您剛才著實魯莽了,要是那桂嬤嬤往王妃面前一說,這...」
顧氏瞧了安奶娘一眼,淡淡道:「奶娘不必擔憂,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更何況,此時若是不將安王府的中饋捏在手中,將來如何與安王妃抗衡。
想到安王妃氣急敗壞的模樣,顧氏扯著帕子笑了,就允許安王妃給她使么蛾子,就不允許她給安王妃添堵?
呵...
顧氏冷笑了一聲,讓人盯牢二房的動作,又叮囑院子裡的人,開始著手處理起了府中的庶務。
安王府,從來不是徒有虛名,這府中的產業,鋪子,莊子等,數不勝數,由此可見其安王府背後的到底多強大。
顧氏出身名門望族,向來不是眼皮子淺薄的人,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她,也被賬本上的數目給嚇到了。
暗自咋舌,翻了幾頁,幽幽嘆息,難怪...
難怪安王妃掌管中饋這麼多年,也不願意交出手中的權利,儘管這些年,安王爺提過好幾次讓她掌家的事情,這掌家的責任也沒落到她的頭上。
顧氏譏諷的笑了一聲,原來是捨不得這大把的油水。
譏諷之後,顧氏耐心的看起賬本來了,知道這掌家的不易,顧氏自然不敢怠慢,一心撲在理順掌家的事兒上面,倒是將心裡的傷心轉移了不少。
安奶娘見顧氏一心忙碌,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看了榮軒院的方向一眼,暗嘆了一聲,心道:只希望安王妃不要再使上面么蛾子才好。
安奶娘的擔心還沒落下,榮軒院接二連三的傳出茶盞落地的聲音。
安王妃絞著帕子,咬牙切齒,「好你個顧氏,竟然敢這麼公然打我的臉,到底有沒有將我這個婆婆給放在眼裡?」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又出來另外一個,安王妃差點把帕子給絞碎。
面對安王妃的火氣,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全部面面相覷,誰都不敢隨意出聲,生怕一出聲,就衝撞了安王妃。
看到這一屋子的人,安王妃頭疼的撫了撫額,留了桂嬤嬤一人,便打發其他人全部出去了。
和桂嬤嬤齊名的程嬤嬤掃了眼站在安王妃身邊的人一眼,撇了撇嘴,什麼也沒說,掩了門,快速的離開了。
此刻,屋子裡只剩下安王妃與桂嬤嬤兩人,桂嬤嬤不動神色的走到安王妃身側,低下身子,輕喚一聲,「王妃。」
安王妃手裡的帕子鬆了松,附耳在桂嬤嬤的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桂嬤嬤身子一怔,愕然的望了安王妃一眼,隨後壓下震驚,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
安王妃掃了掃衣服上的灰塵,「我可要好好瞧瞧世子妃的本領。」
桂嬤嬤附和了一句,撤了下去。
屋外,程嬤嬤望著走遠的桂嬤嬤,在心裡呸了好幾聲,很是不快的進了屋子。
時間在眨眼中過去,顧氏揉了揉早就僵硬的脖子,張嘴喚歸月沏茶,卻發現此時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歸月端著茶水進來,見顧氏站在窗口,喚道:「世子妃?」
「可有人找我?」
面對顧氏的這話,歸月明顯沒反應過來,怔怔的望著她。
看歸月的反應,顧氏就知道沒有了,「沒事。」
原以為娘家會派人過來,現在看來是沒有了,不知道遠在江南的世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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