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逢集的日子,明珠鎮街上人來人往,進去呂家酒鋪的人絡繹不絕,但出入沈家酒鋪子的不過寥寥數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對比一下兩家酒鋪子,沈家這邊價高壓根留不住人。
蘇草和沈月娥挑著擔子進了沈家的酒鋪子,看到的就是沈玉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熟悉的場景重現,他無聊的拿雞毛撣子在撣灰。
「大哥!」
沈月娥一喊,沈玉福嚇了一大跳,總算回過魂來。
「月娥來了!」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迎出來:「你和草兒可是來賣酸筍?上回捎來的幾壇貨又出完了,錢掌柜今兒還讓我捎信回杏花村,問問你們還有沒有泡好的酸筍,說你們供不上貨這可不行。」
蘇草接話:「能供上,我和月娥將泡筍的庫房搬去長清觀後,借了沈伯伯的名頭,連臨村的人挖了筍也來長清觀賣。現在一天能醃製兩百斤左右的酸筍,還有往上走的驅勢,過幾天有一大批酸筍醃好。」
「你們怎麼將攤子鋪那麼大?」
沈玉福蹙眉,不認同她們的做法:「泡酸筍的法子不難學,看你們罈子里擱的什麼作料,這些天連錢東家都在私下琢磨。別到時候跟我這酒鋪子的生意一樣……」
沈玉福想說的是,泡酸筍的法子如果被人學了去,酸筍一降價,很容易被人搶占市場,像沈家酒鋪子一樣血本無歸。
但這畢竟是蘇草和他親妹妹的買賣,總歸要盼著點好,所以這話咽了回去,沒敢再往下說。
他一副愁雲慘澹的模樣,就知道沈家這酒鋪子,怕是被呂家酒鋪打壓狠了。
蘇草問他:「沈大哥,對門酒鋪又作妖了?」
「是,為了打壓咱們鋪子,他們這幾天將上好的杏花酒價錢降到了一百八十文錢一壇。」
沈玉福愁得頭髮要白了:「當初我們除了賣杏花酒,還採買了從北方來的各樣酒,鋪子裡積壓的庫存太多。現在是杏花開的季節,過段時日又有大批的杏花酒上市,酒沒出貨錢周轉不來,到時候更爭不過呂家酒鋪。他們要再壓壓價錢,我們的酒鋪只能關門了。」
沈玉福說這話時,沈月娥愧疚得不行。
呂家酒鋪跟葉溫良扯上關係,蘇草又怎麼會看著最後一根稻草壓塌沈家酒鋪?
她身手利落從籮筐里取出一個罈子:「沈大哥,這個給你。」
「什麼?你送我一罈子酸筍做什麼?你們做點買賣也不容易。」
見自家妹妹和蘇草對望一眼,沈玉福狐疑的去揭壇塞子。
塞子一揭開,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是……」
蘇草笑著點點頭,沈玉福已經呆若木雞。
明明眼前是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但她的笑顏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不知道為什麼,沈玉福憑感覺也知道這壇酒將會是沈家的希望。
拿起罈子往碗裡倒酒時,他手抖得厲害,還灑了好些酒在櫃檯上。
一口酒入喉,沈玉福的樣子跟逍遙道長品完酒後的表情一模一樣。
既震驚,又像是不敢置信。
睜大眼睛不說話!
儘管從老酒蟲逍遙道長那兒知道了答案,蘇草還是笑意吟吟問出口:「沈大哥以為我釀的杏花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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