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就分了七十多兩銀子,趙氏懶,白老三也不是個勤勞能吃苦的,上頭沒有人管著了,雖然田地菸葉都是均等分的,但侍弄的卻不如老院。
家裡養的幾隻母雞,一頭豬還是開春時白承祖去抓小豬仔喊著三房一塊去才抓了一隻,餵的也不堪精心,生生比老院少賣了將近二兩銀子。
都想著能進染坊混個差事,月月再拿一筆工錢。
可惜魏華音態度堅決,就是不同意,鬧了幾次都沒能進去染坊。鋪子也沒個影兒!
白承祖一說讓他從染坊拿貨往外賣,頓時心裡就不情願,「上外地賣......這得跑到哪去啊?而且我一個人帶著貨出門在外,孤立無援的,再出個啥事兒!」
聽他這不上進的話,白承祖的臉色發沉,「四郎不是念書的料兒,夫子咋說的,你也該都知道!他的學問我也問過幾次,連《孟子》和《論語》都有說不好的,還去科考?除了浪費錢財!他年紀也不小了,你們只管把他轟到學堂里,拿著銀錢混著日子?不為以後想想,為以後打算!?」
一說到兒子不中用,白老三有些不高興了,「爹總說四郎不是讀書的料兒,那孔夫子也是幾十歲了才開始真正用功發奮才成了聖人!四郎只是年少時不堪用功,總不能就這麼斷了他的前程!我願意供他,讓他科考,自然得是考個試試的!」
「我看你就是懶!不上進!一點小苦就吃不得,還想享榮華富貴?!放你娘的狗屁!」白承祖氣的髒話都罵了出來。
「爹罵我不上進,可我們家就我一個頂樑柱,我要是走了,家裡可咋辦!?他們都做大生意的做大生意,開鋪子的開鋪子,我不在家了,就剩他們娘倆,爹娘年紀大了,誰還能幫襯招撫!?」白老三給自己找機會。
白承祖之前也是這樣想,所以他想多掙些錢,但沒有出去闖蕩,而是學了侍弄菸葉,在家裡安安穩穩的賺那點小錢養家餬口。
可如今,二郎發家,毅然成了一方地主鄉紳,可他們之間卻因之前罅隙頗重,不好好維護好關係,一個不願多幫襯,幾個貪心打主意。要是再不想個平衡點的法子,以後只怕親兄弟為錢財反目成仇人了!
可他也沒想到老三竟然如此沒用,「你既然自己怕吃苦受累,以後就別給我眼熱別人!跟我叫苦!!」
白老三不願意,倒是白老二聽的有些心動。他雖然在外做個小管事,每個月也就二三兩銀子的工錢,到手還要打點,偶爾摸點油水也是寡薄的很。不如出去闖蕩一下,真要不行,再回來想辦法,到時候也好跟魏音姑她們討個體面差事!畢竟也算是幫她們賣布的!
不過白老二不差這倆仨月,他要等兒子科考的消息,看他這次春試的結果。這一次,必須能聽到喜報!
村里也有其他的人動了心,想要從染坊拿貨也出去賣,做個小生意,好歹賺點錢補貼家裡。不然看別人都那麼幹勁兒十足,越過越好,他們就土坑刨食兒?!
有人大膽,過來借了錢過來,拿著家底兒過來染坊進貨。
今年新春上了不少新花色,都是有關春日的,或清新,或鮮嫩,或溫柔,或可愛。
他們有上進的心,魏華音自然願意幫扶,講了個幾個某一地發展一樣東西,然後那一地的人就出去到全國各地都靠那樣東西勤勞致富的故事。
就她吃過的拉麵,她眼見的全是那一片的人在開店!之前還曾疑惑,全國各地那麼多家,所有的人都出來賣拉麵了嗎?
不過白玉染不同意免費給那些人拿貨,讓他們賒賬,必須得有抵押,拿多少貨,就抵押幾畝地!
魏華音沒有說啥,點頭表示同意,她不是善人,也不開善堂,自不會做讓自己虧本的買賣!
一聽要抵押田地,好些人都退卻了。
但有人願意博個富貴,咬咬牙把家裡的田地抵押了,從染坊拿了貨出去闖蕩。
這事一出,立馬就有人說不好的話,說魏華音和白玉染持強凌弱,算計窮老百姓的田地!
李氏覺的讓人抵押田地不好,「誰家的田都是命根子,一家人就指望那幾畝田,這要是出個意外啥的,一家人可咋辦啊?人家也會說你們不厚道的!你們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多積極福報!」
「婆婆多慮了!若是不拿田地抵押,誰都要來染坊賒賬拿貨了!到時候染坊要虧空倒閉了!一人拿一點,多少都不夠敗的!讓他們抵押田地,也是絕了那些想占便宜的人的心思!也是為了讓拿貨的人知道,身家性命的田地都在我手裡,要不賣力,田地就沒了!」魏華音看她聖母心的病又犯了,耐心的跟她解釋。
李氏聽了,也還是覺的有點不太好,「這要是真出個啥事兒,你們搶了別人的田,到時候再出個啥事兒......」
魏華音心裡暗嘆,面上繼續說,「我對我染坊出產的東西很有信心!只要他們肯用心的,定能賣出去的!就是要吃些奔波的苦累!」
李氏看她篤定自信的樣子,說的也都在理,也只得點頭,「那就好!我也就是擔心人家說你們不仁不義,持強凌弱,算計窮老百姓的田地!」
「婆婆不要想太多了!誰求得東西都得付出的!」魏華音不想跟她多說了。
看她面露倦容,李氏識趣的走了。
有打頭的,其他人也忍不住效仿,想闖蕩一下。
十里八村很快傳遍,同時還颳起一波流言,如同李氏說的一樣,魏華音和白玉染仗著發財了,成了鄉紳富戶,就露出狐狸尾巴,開始算計窮苦人家的田地來了!讓那些人不要上當受騙,不然自家辛苦幾輩子傳下來的田地,就成別人的了!那抵押按上的手印,等於把一家子活命的根本都按上去了!很快就沒了!
那些危言聳聽的話,很是議論火熱,白玉染不讓人多嘴,都還刮到了魏華音的耳朵里。
「少奶奶不必聽那些話!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就是為了讓少奶奶心裡不舒服,憋了氣,再有個啥,胎氣不穩,這一步步的想算計少奶奶呢!」祝媽媽勸她。
魏華音完全不在意,笑了聲,「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是看我快生產了,想要做手腳而已!」
「少奶奶省的,不往心裡去就好!」祝媽媽笑道。
魏華音點頭,這種事情,些許流言,她要真放在心裡,那樣的心眼兒也活不大了!
丁氏看魏華音就是為了多賣染坊的布。又去縣城見了麵包鋪子的生意,並沒有冷淡下來,還雇了人,還是一堆的人排隊。想那李紅蓮還硬著脖子就不回來,給她捎了話兒,白家沒一個願意她回來的!
現在外面那些針對的流言說的難聽,可不止一個人仇恨她們!有人想要算計那個小賤人!可她出門都有下人陪著,還有個力大無窮會武功。想要下手,肯定從白家這邊能近距離接觸到她的人身上。
李紅蓮因為她們吵架大過年回了娘家,這一住一個月不回,不正是有仇?讓她回來再添一把火!
李家原本等著過年走親戚,白大郎來的時候,讓李紅蓮娘倆跟他一塊回去,面子上兩方都不算是低頭,也都全了面子。
可惜白大郎只走了姥姥家,根本沒去李紅蓮娘家的事兒。開了鋪子忙起來,也沒有空閒多管李紅蓮咋樣。
李家越是催李紅蓮回去,別人越是議論笑話,她越是死死憋住不肯,非要爭一口氣。之前不吭聲,偏偏她回娘家了,那個狐媚賤人把老院的人都拉起她們那過年,又教做麵包披菜的拉攏白大郎他們,挑唆的她們娘倆有家不能回!賤人簡直該死!
就連李紅蓮的爹娘也覺的她不懂事,讓李紅蓮的兄弟又找白大郎。結果白大郎以生意忙沒空為藉口推了。
聽丁氏讓人傳的話,白家沒一個人願意她回來,李紅蓮滿腔恨意!又想著魏華音快生了,要是她再生個兒子,以後白家更沒有她這個長孫媳婦一點地位了!
咬咬牙,終究低頭,說白香兒風寒發燒,哭著找爹,然後直接到縣城找白大郎。
白大郎本就不是狠心薄涼的人,也是氣狠了李紅蓮,平素里也都讓著,大過年也實在忍不住跟她吵起來。這會眼見她哭著說他不管她們娘倆,閨女又病了想爹,也是心裡不是滋味兒。
這邊又有白老大說情,說回來就好。
兩夫妻又和好了。
李紅蓮帶著閨女,直接在鋪子裡做起了老闆娘。
但白大郎每日裡忙的很,就讓她管做雞排和肉排,熱麵包做漢堡。
李紅蓮卻只想收錢管事兒,說是看著前面的生意。
她這迅速把持鋪子的樣子,讓白大郎心裡熱度涼下去,有些不舒服起來。
白方氏聽她帶著閨女回來,卻不回家,直接去了鋪子,還接管的鋪子,當即就是生了一肚子氣。
李氏勸她,「回來就好!畢竟都是一家人,一直僵著也不好看!現在大郎開鋪子了,也就沒有先前說的事兒了!以後就是和和美美的了!香兒今年也快三歲了,紅蓮也該有動靜了!」
白方氏沒在說啥,只是臉色很難看。
丁氏從老院回家,臉色陰沉下來,「蠢貨!哪頭重都不知道!」
魏華音聽了只挑了挑眉,繼續養自己的。
那邊陳家看染坊果然有做大的動作,雖然不顯眼,但要是越來越多的人拿染坊的布出去賣,她們的口碑就會越好,到時候其他人家哪還有好兒!?
想從源頭上截斷供貨源。沒有貨源,染坊沒有東西出,自然那些單子就都作廢了!簽的單子還要賠償人家錢!
不過魏華音早早就到各處傳遞消息,免費傳授種棉花的技術。
這事兒交給魏鐵根,小貴爹,帶著挑的長工,和志願百姓,然後下到各地去傳授。如何育苗,如何配肥料,如何防蟲,防病害,要噴灑啥樣的藥水,掐頭掰叉子保棉花桃子。
他們打著白銀染坊的名頭,說是去年已經教過不少人家。也直白的說為了簽下秋收的棉花,但不願意的也無所謂,就當積德行善,幫助辛勞的百姓了。
白銀染坊和白銀布莊的布料早已經出名了,即便是遠地方的鄉鎮,也都有人知道。信著無數,也跟著學了。
這一下拉了一波好感,承了這份人情。
魏華音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每日裡安穩的在家裡養胎,散步,等待著臨盆的日子。
白玉染看她身子越來越重,兩腳兩腿都水腫了,一按一個窩,把事情都安排下去,就不再出門,專守著她。
田氏幾次盯梢,都見魏華音只偶爾出次門,而且出門必定跟著兩三個下人,如果白玉染不在,那人高馬大的顧大流就雷打不動,連誰離了魏華音近些都不許。完全沒有一點下手的可能。
借著外出到廟裡燒香,到庵堂悄悄找顧玉嬌,告訴她沒法下手,「得想別的法子!」
顧玉嬌冷笑,「自然有別的法子等著她!不管她生下來個啥東西,都別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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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顧明卿成了大晉朝忠勇侯府的嫡次女。
顧明卿原以為從此就能過上「坐看庭前花開花落,笑看天邊雲捲雲舒」的悠閒日子,誰知親爹是入贅侯府,而她是原配生的小可憐,身份那叫一個尷尬。
顧明卿還沒來得及適應新身份,就被繼母嫁到農家,真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不過——
腹黑忠犬相公:「爹說男人就要疼愛妻子。娘子,你放心,以後我一定疼你,啥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緊著你。」
疼兒媳的公公:「明卿啊,我最遺憾的就是沒能有個白白嫩嫩的閨女,你是我兒媳,跟閨女也差不了多少。以後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爹一定為你做主教訓他!」
顧明卿摸摸下巴,這日子跟她想的不一樣,她好像掉進福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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