誥命老夫人的事兒,白老大也只是聽說了一耳朵,「沒沒有這回事兒吧?」
白玉染冷著臉訓道,「你難道除了縮著頭,什麼事都不關心?」
白老大全身都僵了僵。
「二郎!你心裡有氣,也不能訓斥爹啊!爹又沒做錯啥!」白大郎說他。
魏華音也拽了拽他的後衣領。白家眾人里,白承祖是個要顧全幾房所有子孫的大家長,不一定會往哪倒,李氏軟弱無能,愚孝愚忠,還會幫倒忙。也就白老大能幫襯她們!幫她們說話,關鍵時刻做主!
白老大也不想做個軟弱可欺的人,但常年的習慣養成,讓他慣性使然,潛意識早就根深蒂固,縱然心裡又不滿不忿,也習慣了自行消化。尤其是一大家人,就他兒子出息了,發了財,做了官,隱隱有種別人是弱者,稍微幫襯也是應該的想法。
「那些話我也聽見過,都以為是村里人奉承奶奶的!」白大郎解釋。
白玉染冷哼,「明面奉承,背地攛掇。初時你們都不同意來京城,就她咬著牙口不來不行,當真以為是來看我們的?」
白大郎張了張嘴,看了眼魏華音,「三房是來要鋪子的,我在路上就聽見不止一回。」
魏華音聽他這耿直的話,眼中笑意閃過。
「那真的不能給你奶奶請封嗎?你娘她沒事兒的!她有沒有都不會說啥的!」白老大想把這個誥命夫人請給白方氏,以平息這場怨妒的怒火。這樣以後家裡就該安生下來,其他的事,再慢慢的說和。
魏華音搖頭,「朝廷請封律例規定,一是生育之恩,一個培養再造之恩,本來這兩個都是生養的慈母之恩,方可請封。婆婆至孝是不會有意見,律法大於天,不是憑底下人說了算的。」
白老大臉色發白,一時不知道該咋說,「如果你娘有,你奶奶她沒有」他自己也知道,如果這樣,這個坎兒絕對過不去。
魏華音心裡惡意驟然而起,戳了下白玉染。
白玉染扭頭,看她眼中閃著狡黠,心裡一熱。這個小壞東西,終於又憋壞水了!
「那現在咋辦?爺爺還說,明兒個帶二郎去寺廟呢!」白大郎擔憂的苦著臉。
「年前工部一堆事,上次去寺廟祈福,綿綿和華音遭遇刺殺,差點沒命!還去寺廟!」白玉染沉著臉不悅道。
兩人頓時嚇的變了臉,「刺殺?誰來刺殺的?你們也沒得罪啥人,咋會有人來刺殺的?」
白玉染撇著嘴解釋,「我剛入工部的一個上峰,無意中發現他貪污受賄巨額財產,他威脅我不成,又見我升官,就趁著華音和綿綿去寺廟祈福的時候派了殺手!」
又想到綿綿病了兩個多月,白老大心裡的驚怕畏懼更甚,「官場血雨腥風,不容易!不容易啊!」
「我也是聽說二郎因為鋪子被彈劾,想著來京城,能幫幫你們看著鋪子!」白大郎皺著眉毛勸她們,「這鋪子你們還是別開了吧!家裡有個染坊,還有火腿作坊,我問了唐小忠,也問了二弟妹她姐夫,說是這些農事的沒有事,離得遠也不會有人怪這個!京城你們就別開了!咱也不差那一份錢!」
「大哥只說別幹了,你知道我這一年,光獻壽禮,送賀禮,人情客往需要多少銀子嗎?」白玉染問他。布莊開著,他手裡花出去的銀子才有正當來路,在他掌勢之前,不會被人捏住把柄。
白大郎誠實的搖搖頭,他還真的沒有了解過這些,不知道這些。
「光今年一年我花了三千多兩銀子,不是華音開鋪子賺的錢,我哪有銀子往外送!當今皇上嫌惡貪污受賄官員,一個四品官員一年就一百多兩銀子,皇上萬壽一份禮,太后千秋一份禮,皇后千秋一份禮,光這三份,從哪來?如果自家沒有底蘊,根本做不了高官!」白玉染臭著臉。
白老大和白大郎對視一眼,都有些懵愣。
反應過來,白老大連忙就說,「二郎!你可不能貪污啊!那可是掉腦袋的!一個人出事,全家都沒命了!綿綿才兩歲啊!」
「爹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貪污!」白玉染沒好氣道。
白老大點點頭,看著低眉順眼的魏華音,心裡又多一份感激。她開鋪子掙錢,一直也都是在給二郎鋪路。就是家裡那邊
「那奶奶的誥命那事兒,咋辦?」白大郎又問。
「你娘不要誥命,到時候再勸勸你奶奶,就說等你以後立了大功,才有得請封!跟你奶奶說些好話,過完年我們就走!你爺爺說了,不在這的!」白老大也只能想出這個辦法。
「爹你太天真了!誥命請不成,她就會讓我換一種方式補償給她!會認為我欠了她的!」白玉染翻他。
白老大默了一會,之前他覺的不會,但是現在,他想法也改變了,「我跟你爺爺說,讓你爺爺說話!」
白玉染不再吭聲,端了茶。
祝媽媽聽話說差不多了,拿著藥進來,「夫人!給大人敷臉的藥好了!」
白老大看著那個紅腫明顯的巴掌印,嘆了口氣,「今晚消消,別明兒個帶了傷!你奶奶那邊」說著看向魏華音。
「明兒個我去說吧!」魏華音出聲。
「好好!」白老大連忙應聲。他和大郎回去說說,等明兒個她再帶著綿綿過去說點好話。娘氣的多的還是二郎,她們也是不明白二郎在外拼殺有多難。讓音姑過去反而好說話。
送他們回去,魏華音轉身讓白玉染坐好,拿著藥膏給他敷臉,「總不能明兒個當真不定還會議論你是個耙耳朵,這臉是我打的!」
白玉染抓著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比劃,「自己看,有我臉上印子大嗎?!」
她本就個子纖細小巧,人小手也小,纖細修長的小手,放在臉上,正好放進那巴掌印子裡面一圈。
「腫了會變大!人家又不知道我手小!」魏華音瞪他。
「見過你的都知道,你個小短腿,能長多大的手!」白玉染眸中閃著笑意。
魏華音小臉一沉,黑峻峻的盯著他,「你罵誰小矮子!?」
「好好好!不矮不矮!小可愛!小寶寶!」白玉染笑著摟住她,忙轉移話題,「說你剛才戳我,是不是想到啥主意了?」
魏華音哼他一聲,給他抹上藥膏,轉身去洗自己的臉,不再理他。
白玉染跟過來,「說嘛!音寶兒!小寶兒!嗯?我讓你打過來!小可愛?小仙女?」
小仙女還是矮的!小奶包就是根據身高來判斷,誰是漂亮姐姐,誰是小仙女,著重一個小字!
魏華音眼刀刷刷過去。
白玉染立馬認錯,「我去拿搓衣板!」
「滾回來!」魏華音立馬叫住他。弄個搓衣板大咧咧的放在房裡,紫晴之前以為是洗衣裳的,拿出去放了洗衣房洗衣裳,鬧出笑話,回頭給他準備了狼牙板,他還敢拿!
白玉染虎著眼看看她,然後聽話的蹲在地上開始滾。
「我滾回來了!」
魏華音嘴角抽了又抽。
「到底是什麼嘛?」白玉染一臉好奇的湊在她跟前問。
魏華音被他搞的鬱悶,「那邊一旦說了,你就去請封!」
「然後給你婆婆請一個,是不是?」白玉染笑著問,朝她眨著眼。
魏華音輕哼一聲,「你回頭派個人,我怕我婆婆,命不長!」
白玉染抱住她親了又親,「小乖寶兒!我有什麼獎勵?」
魏華音臉色紅了紅,小聲低喃一句。
明明聽見了是讓他一個姿勢,白玉染故意裝沒聽見,抱著她追問。
兩人笑鬧半天。
白老大這邊回到住處說了半天的話。
白方氏面上沒再說太嚴厲難聽的,但是心裡卻更覺的白老大叛變了她,站在了魏華音和白玉染的一邊,已經不和她一條心,不聽她的話了!
趙氏在一旁巴拉巴拉的明著挑撥。
白承祖喊了一遍住嘴,還不聽,直到罵了一聲滾出去,她這才嘴上消停。
折騰鬧了大半夜,白方氏直接丟下他們說話的,自己回房睡覺去了。
「爹!我們白家,總不能讓人笑話了!」白老大看著白承祖。
白承祖沉著臉,「我知道!」
出了廳堂,京城的夜裡,寒風刺骨,北風打著哨聲,呼嘯而來。
屋裡燒的地龍暖烘烘的,以助安眠。
天不亮,白玉染起來去上早朝。
魏華音也不再睡,晨色里開始繼續練輕功。
紫寧看她天賦很高,心裡特別想教她習武,但不用下毒的手段,她們姐妹打不過白玉染,而魏華音這一方面太聽白玉染的話,說不學武就不學。看她又起來練輕功,可惜的嘆氣。
「如果我去攻擊一下,主子防備時,你在下面提點,那些無招勝有招的,以主子的聰敏,肯定能學會!」紫晴眼神轉著。
紫寧雖然來的不久,但也知道她們這位新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是你,主子知道你不會傷她的!做陪練還差不多!」
紫晴就是看不慣白玉染,估計要是沒有他,公子就該娶妻了!要是公子娶了主子,雙劍合璧,藥王谷肯定更加壯大!更高一層!
而白玉染,臉上的傷痕還有些沒有下去,隱隱約約的,就頂著那一張臉去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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