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並沒有覺的是好事,伴君如伴虎,一個不好就要掉腦袋了。那小王爺說是王爺,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還沒長大。要是敢哄騙求富貴,不說臉面的問題,讓人知道鄙棄唾罵,那小王爺他家人也定會不喜,只會壞大事!
抽出被白老三拉住的胳膊,不為所動,「我很知足,一年掙幾百兩銀子,已經足夠安居樂業,富足過活了!」
「大哥!你看你」白老三心裡不滿。他兒子有一個當官的,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了,他自然是知足的!可他們三房可是啥也不啥的!
「福兮禍所依!我只想安穩!老三你最好也不要再鑽營!」白老大終於用了一個對白老三他們貼合而他之前又不願意這樣認為的詞,三房就是太鑽營了,不然不會鬧出許多事!
白老三臉色拉下來,「大哥!你竟然認為我是鑽營?難道你就不想整個白家好嗎?」
「白家現在已經夠好了,和之前比著!腳踏實地,一點點致富,心安!」白老大抿著嘴。他是不會同意的!
白老三看他不同意,看向白承祖,「爹」
就見白承祖滿臉陰沉發青的冷冷凝著他,白老三臉色僵了僵,「爹?」
「不要連個人也不會做了!」白承祖直接說他。
趙氏張嘴就要說話,外面鍾嬸帶著丫鬟送來茶水點心,看了看先閉了嘴。
白承祖站起身就要走,「我們也就是來看看,沒啥事兒,這就先走了!」
白老三不願意走,「爹!咱們剛來就走,是給二郎辦難看呢!」
白承祖深深看著他,「老三!自己媳婦和兒子都沒教好,先別想摔死的事!」
「爹」白老三僵著臉,這種機會,要是錯過,可就再難得了!
白大郎忍不住說他,「三叔!二郎和二弟妹知道該咋做,不用三房插手!你往上湊,只會像剛才一樣!」
白老三臉色難堪。
趙氏陰著臉扯他一把,示意他回去告訴白方氏。
魏華音聽他們走,只送了兩步,交給鍾叔,回廚房做吃的。
蕭沅坐不住,直接喊了小奶包出來,給她發壓歲錢。
白玉染看了魏華音收的一個荷包,裡面都是內務府今年為宮中新鑄的金錁子,都是八分的,十好幾個,這成色換成白銀,能稱出二百兩來。
把金錁子倒出來,荷包扔回給他,「小王爺的荷包,自己隨身收好吧!」男人的荷包,也往他音寶兒手上送!哼!
蕭沅切他一聲,湊過去問,「我聽說你夫人被打了不敢出去見人,就是剛才那群人打的?」
「無可奉告!」白玉染挑眉,「小王爺這個時候出宮亂跑,是嫌活得長了?」
蕭沅臉色有些不好,她們跟誰交好不行,非得跟藥王谷扯上那麼親密的關係。他過來次數不多,都被人說借她們私通藥王谷。偏偏白玉染狗膽沖天,還想在宮中動手腳。
看他那臉色,白玉染收回目光,指使小奶包跟他好好玩,「跟小王爺好好玩!」
昨天才燉了王八別雞湯,兩隻小的,撒在水缸里,她一天要看好幾回小王八,和蕭沅見的少,一直搞不太清楚叫他啥的,小王爺和小王八就差一個字,笑眯眯的拉住蕭沅,「小王八!」
蕭沅小臉黑成一片,戳上她的頭,「你才是小王八!你爹是老王八!你是小王八!」
「我不是!」小奶包瞪著兩個黑黝黝的大眼睛,拉著他去看小王八。
一大一小,趴在矮缸邊,看著缸里的王八。
蕭沅翻了一旁的小奶包一眼,「這什麼孩子,竟然希望王八!」
伸手把兩個小王八撈出來,放在地上,「小東西!過來!放在地上玩!」
他下手狠,兩個小王八一會就被他給玩凶起來。
小奶包看著不住的哇,小臉的都是驚嘆,和對他的崇拜。
蕭沅哼哼一聲,「還是會玩吧!」
乳娘不錯眼的在一旁盯著,就怕出了事。
魏華音準備了一桌素齋,幾樣綠色青菜,讓蕭沅跟著吃了頓草。把家裡剩下的青汁粉和一壇酸奶全拿走了。
白家這邊卻因為他差點又鬧了一場。
白老三覺的京中多權貴,還跟皇家的人搭上了關係。尋常就算當官,也巴結不上皇家的人,留在京中的好處,實在太多了!
白老大,白大郎都不同意,李氏一聽一個不慎就砍頭,更是不敢,直搖頭說不行。
白承祖厲聲喝罵了一遍,喊著立馬就走,讓白老大找南下的商隊。
這邊白玉染讓等幾天,朝中開印,他先遞了請封誥的摺子,請封李氏和白方氏。
白方氏聽他還是乖乖去請封了,有她的名號,心裡又升起希望。按捺住等著。
只是沒幾天傳來消息,批了李氏的,沒批她的。白玉染還被申飭太過貪心,一門三代都要封誥。
元宵節前,李氏的封誥下來了,六品的安人。
李氏不是高興,而是驚嚇,有她的,沒有婆婆的!?是不是比魏華音的封誥低她不在乎,甚至她寧願不要,封給白方氏。可現在
「太太快接旨意!」劉婆子在一旁提醒。
李氏撲通一下跪下,「草民草民接接旨!」
白老大,和白承祖眾人也都呼啦啦跪下。
白方氏也滿臉鐵青的,僵直著跪下。
白玉染看劉婆子扶著李氏接了旨意,笑著上前拿著荷包打賞,打點,送走來傳旨的辦事太監。
精美的誥命禮服和發冠擺在桌上,深深刺著白方氏的眼和心。他想過可能會成事實,可沒想到,轉眼李氏也被封了安人,她啥都不落!
不!她落了怨恨呢!她們都怨恨她!在這事上給她最大的難堪!
白承祖神色也不太好,死死擰著眉毛,「現實本來就這樣!你嫁了個莊稼漢,自己兒子又沒供出來一個!人家禮部的話,難道沒聽清嗎?」
李氏嚇的臉色慘白,全身無措的不知道該咋辦。明明是她兒子為她掙來的榮耀,她卻一點點也不敢高興!
鍾叔看著笑勸,「這官是一級一級做的,等個幾年,我家大人歷練出來,如果有幸能再往上升遷,到時候立個大點的功勞,就能為老太太請封了!」
「說的也輕巧呢!現成有個王爺,好好求一求,巴結巴結,還不是很容易的事兒!」趙氏撇著嘴。
白玉染冷眼瞥過去,「這世上最容易的事兒,就是自以為是的蠢貨找死,一找一個準!」
「你」趙氏怒憤,看目光陰沉閃著幽幽寒光,瞧的她脊背一陣發寒,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李氏看著,一臉難受,「要不要不這個封誥我不要了!咱退回去吧!」
白玉染頓時臉色陰怒,「你也找死不成!?」
李氏嚇的瑟縮一下。
鍾叔忙在一旁解釋,「這封誥是皇上批封的賞,誰也沒膽敢拒!即便賞賜的是毒酒,是賜死,也無人敢抗!抗旨要誅滅全族的!」
李氏兩腿一軟,就倒下去。
劉婆子忙架住她,把她攙著坐在凳子上。
「娘!這話可千萬不能說!會害死二郎,害死咱家的!」白大郎嚴肅的告訴她。
李氏一聽連連點頭,「我我我我肯定不說!我不說!」
「商隊已經找好。十六出發!」白玉染說完就走。
「十六就走?明兒個就十五,後天就得走!?這趕的也太緊了!大正月里,外面冰天雪地的!」白老三實在不想走,想要留下來。可現在其他人不留下來,魏音姑對他們三房一點沒好兒,白二郎這個白眼狼又處處看他們不順眼。光三房留下肯定不行!
「七不出,八不回。那些商隊急著南下帶貨呢!晚一天,就是一天的錢!」鍾叔解釋完,讓他們收拾行李,隨白玉染離開。
白老三極力勸說白承祖。
那邊趙氏也去白方氏跟前攛掇。
但李氏有誥命,她沒有,魏華音又視她為仇敵,留在京城,她一點法都沒有,啥啥都不好辦!反倒是她身邊都是人,二郎又給她撐著腰!
她要回去!回家把她弄回老家,再好好的收拾她!
「收拾東西!走!」
趙氏氣的想要跳腳,卻勸不動白方氏,只能咬牙恨罵,跟白老三商量,「他們走他們的,咱們留下!」
「沒用!」白老三陰著臉。
「那咋辦?」趙氏急道。
白老三眼神轉了轉,「我估計娘這麼幹脆回去,也不會讓她們好過了!先回老家再說!」
趙氏要氣死了,「那我們跑來這一趟,還是啥都沒有!?我連身大毛衣裳和首飾都沒弄到!」
同樣打著這個主意的李紅蓮,也是連身棉衣都沒弄到。她以為剛過來,魏華音不會也不敢就撕破臉,起碼帶著她們逛幾天京城。她們都穿的單薄,自然而然要置辦大毛衣裳,厚棉衣。她跟著,總不會還叫她們自己出錢!
結果什麼都沒有!她還被休,成了棄婦!
白方氏不蹦躂了,元宵節安然過去,次一天大早,白玉染過來送他們跟著南下的商隊回老家。
帶著不甘心,帶著怨恨,也帶了不少東西。
李氏是把命婦禮服和發冠收起來鎖住了,只要白方氏在一天,都不準備再讓那些東西露面。反正她不會再來京城,就在老家待著,也不會有穿著的那一天。
她也想好了,回到家一字不提封誥的事,也告訴白老大和白大郎,讓他們跟其他人也都說說,不提這個事。免得白方氏生氣。
白方氏聽著她這些看似為她打算的事,眼中厲色閃爍。
趙氏還在一旁加勁兒,「這是假惺惺呢!我看大嫂可高興壞了!接旨的時候,激動的兩眼都紅了,那嘴角強忍了好幾回,才沒裂開笑!」
李紅蓮靜靜的躲在一旁暗中看著,白方氏這個老太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她沒腦子,她就助她一把!
馬車是分了兩輛,因為不好擠,白方氏帶著李氏,趙氏和李紅蓮,白香兒同坐一輛,都是女眷方便行事。
白承祖就和白老大,白老三和白大郎坐另一輛和行李,除了白承祖,三人輪流趕車。
李紅蓮很快發現,白方氏沉默的不正常,眼神時不時盯著李氏的動作,還讓她坐到馬車靠門口的地方。暗暗勾起嘴角。
但一路都跟著商隊一起,白方氏沒有下手,也怕半路有個啥事兒,停在半路,或者讓她們返回啥的。
等快到寧安縣,和商隊分開了,只剩她們一行人,趁著下雨,趕車的人也輪換到白老三。
趁著李氏不備,馬車下坡,碾到石坎兒顛簸的時候,一撞,一推。
「啊啊啊啊」李氏狠狠摔出馬車,頭磕在石頭上,又順著路就滾了下去,直接摔進了下坡底下的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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