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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不傻,聽出魏華音話里的嘲諷,「二郎媳婦兒說這話......你看你,仿佛我們要搶你們家財產似的!我們也不是要補償的!也沒說過這話!就是不忍心看家裡都被克著了!這話可是大師和高僧說的!」
趙氏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堵了回去,卻不甘心,「那也總不能只補償一個,其他的都不補償了!」
魏華音面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嘲諷。
看的白承祖覺的老臉發熱,覺的無比丟人,再看李紅蓮她們,看趙氏,頭上青筋直冒。
魏華音話還沒說完,「那就做火腿的方子,染坊百分之十的乾股!?」
趙氏聽的眼神都亮了,她們做那火腿,可是好幾十兩銀子一個呢!雖然時間長久,一年才成,可大長一年只做冬天的時節,其他時候都閒著了,只管等著賣了火腿數錢就是!除掉本錢也能賺不少呢!
還有那染坊的乾股,百分之十啊!他們占了百分之二的股,就分了七十多兩銀子,這要是十分的乾股,可一下子就幾百兩銀子了!
李紅蓮心裡也轉動起來,眼珠子也轉起來。
她娘給她使眼色,不要松花蛋,要火腿。那是個大的!松花蛋那柳家都開鋪子了,賣了幾年,人家也都找他們家了!要是染坊的乾股,那又成白家大房的了!要火腿,這個才剛開始,要了這個他們家自己做!
「怎麼樣?你們三家怎麼分?」魏華音看著她們問。
趙氏和白老三對視一眼,立馬就說,「我們不跟她們爭!我們就做個不顯眼的火腿吧!」
李紅蓮娘暗中推了一把李紅蓮。
這邊李紅蓮就說,「三嬸連自家那二畝地都種不好,我覺得三嬸還是拿染坊的乾股好一點!輕鬆躺著,就能每年拿銀子了!火腿還是我們這些天生命苦的人去勞累吧!」
丁氏心裡雖然著急,不過看白老二眼色,聰明的沒有說分的話,「我們家也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擔心這再被克著,整個老白家的以後,實在讓人擔憂啊!」
「是啊!爹!娘!大哥!大嫂!這個事才是重中之重,絕對馬虎不得!」白老二端著正義的架勢,滿臉的擔憂。
李紅蓮也立馬接上話,「對!這個事絕對不能馬虎!現在是我小產,玉瑩小產,白家子嗣科考不利,這往後還不知道有啥事兒呢!」
「那你們這是分了補償,還不善罷甘休的意思?」魏華音冷聲問。
李紅蓮被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老三連忙說,「二郎媳婦兒!這不是補償不補償的意思!你家那丫頭片子克人,這都已經出了幾回事兒了,這要是再留著她在家裡,以後的事後果你們可承擔不起啊!」
「那你們是想如何?」白玉染開口問,眼神掃過李紅蓮和她娘家的人,趙氏和白老三,最後落在白老二和丁氏身上。
「這......剛才大師和高僧都已經說了,送寺廟或者庵堂,才能化解白家厄運!」白老二嘆著氣搖著頭。
「不可能!」魏華音直接拒絕。
白方氏怒喊話,「為了你們一個丫頭片子,非要把全家都剋死才算!?」
「老太太當真以為,是我們家綿綿克了你們嗎?」不知不覺間,魏華音已經換了稱呼,不再叫白方氏奶奶。
「不是她還能有誰!從她生出來,家裡就一宗一宗的倒霉事!就沒出過一件好事!」白方氏從昨天聽白老二說的就已經深信不疑了,又看到塵封道長和佛光寺的僧人,就更加肯定,就是小奶包克的!克的三郎落榜,克的她摔斷腿,克的李紅蓮和玉瑩都小產!
李氏紅著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也完全沒了主意。
白老大擰著眉毛苦著臉,看向白承祖,「就沒有......其他化解的方法?」才出生的小奶娃,這要送,一個女娃也是去庵堂了,那庵堂可還有個顧玉嬌呢!這個事後,二郎和音姑也勢必心裡怨恨起來!
「這......這小人相剋的事,大師已經給出了化解之法了啊!」白老二面露難色。
魏華音冷呵,「那你們可知道,我閨女一個女娃兒,送寺廟庵堂,她就只能進庵堂!而庵堂里還有個算計我不成被迫出家的顧玉嬌!?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白承祖也看向白老二和李紅蓮她們,死死擰著眉頭,緊抿著嘴,凸顯出嚴肅憤怒的法令紋,「道長!大師!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化解的法子?」
「那得先讓大師看一下,算一算,到底是不是我閨女命硬克了他們!」白玉染強勢的走過來。
魏華音後面抱著小奶包。
一無所知的小奶包看娘親過來抱起她,咿咿呀呀的露出個笑臉。
「大師都已經算過,三郎落榜是有小人相剋。你們就算再算,也改變不了結果!」丁氏陰測測的盯著兩人。
「你們就那麼肯定,克著白三郎的小人就是我閨女?」白玉染反問。
丁氏臉色微變,「你啥意思?這不是明顯的事!?家裡出那麼多事,都是自你閨女出生之後才發生的!甚至她還沒出生,剛懷上,二郎你媳婦兒就被折騰的差點沒命!」
白玉染瞥了眼白三郎,目光冷蔑,「自己沒本事考中,想要藉口,找到我的頭上來!那我就給你找一個更合理的!」
「你......我從來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找什麼藉口!」白三郎怒道。
白玉染已經不再看他,「既然你們心那麼大,鬧那麼大,那就徹底清算一下!也叫兩位給我閨女算一算,是不是真的命硬克著白家人了!」吩咐祝媽媽拿小奶包的八字來。
塵封道長和佛光寺僧人慧空兩人接過八字。
「誰知道你們給的八字是不是真的?大半夜的生產,也沒有人知道你們的消息!一覺睡醒,就接到報信,已經生了!」趙氏看她們想翻盤,忍不住上來質疑。
白玉染挑眉,「既然你們不信,那就還算你們信的!拿白三郎的八字來算!看是哪個小人克的他!」
「二郎!我知道這個事你們難以接受,也捨不得送閨女去寺廟庵堂。可這件事也可以再尋求其他的化解之法,你們沒有必要這樣!做無用功了!」白老二嘆息道。
「你們是心虛不敢了?」白玉染反問。
白老三也說,「二郎啊!這是天生的命!命該如此!你們不捨得,也是沒有辦法的!誰也沒有逼你們!」
「可不是啊!看看紅蓮,這好好地流產了,多可憐!還有玉瑩,也是小產了的!兩個孩子,兩條命呢!」趙氏撇著嘴。
「那白三郎的八字來,當面再算!」白玉染滿面威冷,眼中閃爍著戾氣。
「二郎......」白承祖看著他,這是壓抑暴怒的樣子。
白玉染直視著他,「爺爺!如果今兒個不清算,那我為防止再克著白家,就和白家所有人斷絕一切關係!」
白承祖一驚,「你!?」
李氏和白老大也大吃一驚,「二郎!你不能糊塗啊!」
「你說的這是啥話啊!二郎!哪能做這種事啊!」李氏哭著上來拉她。
白玉染直接甩開她,厲眼掃視,「我的閨女,不可能聽你們擺布,把她送走!你們既然怕被克,那就和我斷絕所有關係!我和我的閨女從此不再姓白!」
「二郎!」李氏淚流滿面,不讓他說傻話。
白方氏氣的臉色發青,「算!讓他算!我看他這個耳生反骨的東西給我多大能耐!」
白承祖看他是認真的,滿身凌厲,眼中閃爍著戾氣,想到他命帶凶煞的事,又看了眼白老二和白三郎,李紅蓮她們,又掃過三房的人。心裡預感很是不好。
「爺爺難道不想看看,你所謂的白家,到底有多爛嗎?還想再捂著漚下去,直到徹底漚爛成糞渣!?」白玉染冷問。
「你說這是啥話!你這罵誰爛?罵誰是糞渣呢!?」趙氏覺的受到深深的鄙視和嫌惡。
李紅蓮也哭,「我們被克了,被害了,反而成了爛人!?成了糞渣嗎!?」
「我看她們就是發財了,看不起人了!」白四郎哼了聲。
白玉染沒吭聲,兩眼一直盯著白承祖。
白承祖一直在猶豫。
看他不出聲,也不點頭應承,白玉染滿臉陰冷,「音寶兒!我們走!」
看兩人直接就走,這一走,當真要跟白家斷絕關係,又看了眼其他人,白承祖忙出聲,「站住!」
白玉染停下腳步,「爺爺繼續粉飾你的太平,美化你的子孫媳婦!我不配做你們白家的子孫!」
白承祖死死握著拳,額頭青筋直突,「三郎的八字是......」
聽他說出白三郎的八字,白玉染冷漠的轉身。
白老二眼神微微閃爍,「我之前就找大師算過,三郎就是被小人相剋才落榜的!還說此事不化解,三郎這輩子都與科考無緣!」
但白三郎的八字送上,塵封道長算的結果卻不是和他說的全部一樣,「貧道知道的確說過令公子屢屢落榜,確有小人相剋。」
「屢屢落榜?我閨女今年才剛剛出生,那去年落榜誰克的?前年呢?」白玉染諷刺道。
白三郎幽冷的盯著他,就認為是他克的自己!家裡從他要念書起,他考中了功名,只怕祖墳風水微薄,都被他一人占盡了!所以他才屢試不第!
李紅蓮看這根本就偏了,立馬強調,「我莫名其妙的小產,玉瑩也是好好地小產了!還有奶奶,無故摔斷了腿!香兒屢屢生病不好,整個白家一片倒霉!不是被克的還能是啥!?」
「你們不用著急!鬧到這麼大,你們以為我不會跟你們清算?」白玉染厲眼掃過去。
李紅蓮頓時全身一僵,臉色難看。
白玉染卻沒再理會她,直接問塵封道長,「道長說的小人是誰?」
「此人命中行煞,性偏執,屬陰,女命。你們白家可有屬相為雞的女子?」塵封道長問。
丁氏一聽,眼神就變了變,目光落在魏華音身上。
李紅蓮仿佛抓住把柄一樣,立馬指著魏華音,「是她!她就是屬雞的!」這個狐媚賤人就是屬雞!
塵封道長看了眼魏華音,直接搖頭,「非也!此處是說你們白家生人!」這個魏音姑雖然不知道為何小小農女天生鳳命,卻又蒙塵改命,但百鳥朝鳳之勢尚在,絕不可能是她。
白家生的人,屬雞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白玉梨!她和魏華音同年同歲,都是屬雞!
「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們這是誣陷!」丁氏臉色一變,厲聲呵斥。
白玉染嘲諷冷笑,「怎麼到了你們就成了誣陷?人不是你們請來的嗎?算也是你們算出來的,白三郎命中有小人相剋,一生都和科考無緣!算到自己閨女的頭上了,就成誣陷了!不覺的可笑至極?」
「你們就是誣陷!肯定是你們花錢收買了這個道士,為了上次的事就誣陷玉梨!」丁氏恨恨的瞪著眼。已經把三郎和玉梨害成現在的下場,還不罷休?!
「踩著尾巴了?」白玉染毫不客氣的嘲諷。
「你.......」丁氏兩眼恨仇的死死瞪著他。
白老二盯著塵封道長,「道長!你上次不是這麼說的!你明明說有小人相剋!」
塵封道長念了句道號搖搖頭,「很多天機不可泄露,我確是提醒有小人相剋,其餘多的並未多說!」
「聰明在握的二老爺,想得太多了!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魏華音呵笑。
白老二臉色僵應難看,看向慧空,「慧空師父!你說!」
慧空餘光飛快的掃了眼白玉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剛才已為這個小施主測算過八字,乃命中帶貴之象!」
這下白老二臉色更加難看。
「不可能!不可能!她克的我閨女屢屢生病!克的奶奶摔斷腿!克的我好好地胎兒小產!她絕對不可能是個好命!」李紅蓮一點也不相信。
白玉染直接高喊一聲,「來人!」
門外唐小忠應聲。
這邊鍾嬸上去打開大門。
唐小忠帶著一個產婆,一個大夫進來,後面還跟著顧大夫和衛氏。
李紅蓮看見來人,臉色驟然大變,刷的發白,「你們這是想要幹啥?誣陷完了玉梨,就來誣陷我?!」
「知道我為什麼關上大門嗎?」白玉染抬眼看著白承祖和白方氏,「就是為了最後的臉面!給你們留最後一塊遮羞布!」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白承祖心裡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白大郎認識兩人,「這個是紅蓮小產請的穩婆!這個是大夫!」
那穩婆臉色很是難看,「不管我的事啊!是她給了三兩銀子,讓我演一出小產的戲碼!我也沒多想,拿了錢就給她演了!她還說事成之後再給我五兩銀子!」
一聽這話白大郎臉色瞬變,怒瞪著李紅蓮,「你根本就沒有小產!?」
李紅蓮急慌慌的辯駁,「她胡說八道的!她這明顯是被收買了!她是胡說八道的!」
「問問大夫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白玉染沉聲道。
被問話的大夫低著頭,「早先這個婦人找我看診,問是否有孕,我把脈沒有身孕,她就讓我開了一副延緩月事的藥丸。」
白大郎驚怒,「你連懷孕都是假的!?」
「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我都是被冤枉的啊!」李紅蓮哭著狡辯。
李紅蓮娘也哭起來,「紅蓮不會做這種事!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任憑我們想也想不到啊!肯定是被誣陷了呀!」
「有沒有真的懷過,小產過,請大夫一診便知!」白玉染冷冷說道。
鍾嬸和祝媽媽上去就抓住李紅蓮。
李紅蓮立馬瘋狂掙扎,「你們想要幹啥?你們放開我!你們膽敢抓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鍾嬸和祝媽媽一看,就退後。
唐小忠上去點了她的穴道,笑眯眯道,「顧大夫!請吧!」
顧大夫實在是嫌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為了那點嫉恨就搞這麼多事情出來,又是假懷孕,又是假流產的。診了脈,「近期並沒有小產過!只是身上來了月事!也沒有懷孕!」
「這不可能是真的吧!?」趙氏驚得張大嘴,咋會變成了這樣?那之前說的補償豈不是都沒有了!?
白老三看看李紅蓮,又看看白老二和丁氏他們,眼神落在白玉染和魏華音身上,「這事兒咋看咋不對勁兒啊!」
白方氏也不相信,這麼多事,難道不是被克的!?
李紅蓮立馬拉白玉瑩說話,「我明明就是小產了的!玉瑩!玉瑩你說!你不是也小產了嗎!?你說話!」
白玉瑩搖搖頭,跟白承祖和白方氏,李氏他們解釋,「二哥之前找我,說有人會算計綿綿,讓我假裝懷孕,等接到信兒,再假裝小產。」
「你沒有懷孕!?」白方氏有些不敢置信。
「沒有!這次是幫二哥,才撒了謊!」白玉瑩應聲,她雖然也有些遺憾,不過她已經被沈大夫看過,尋常多注意,遲早會懷上的。
李氏和白老大也不敢相信,尤其是不敢相信李紅蓮竟然假懷孕,還假流產,就為了讓人以為是綿綿克的!
白大郎滿臉鐵青,怒憤的頭上青筋直冒。
李紅蓮渾身僵硬,臉色灰敗,「不是的!不是的!」
白玉染諷刺的看著白老二和丁氏他們,「沒想到吧?你們沒想到的事還有呢!」
「塵封道長!你一向稱骨算命,看相最准,你為我閨女算了沒有?」
塵封道長看了眼眾人,「此女雖命中帶貴,主財,非至親者,附財易傷妻運!」
「這是啥意思?」趙氏立馬問。
「就是你們若再靠我家發財撈錢,容易傷妻運。妻運不佳,就會有雙妻運入宮。」白玉染冷眼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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