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羞辱林雪
林雪被官兵押著走進大理寺大牢,一眼便看見男監里的周紹成,還有本來在國子監讀書的周懷謹,身子不由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周紹成從牢房裡伸出手企圖握著她的手:「雪兒。」
「夫君」林雪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
押送她的官兵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胳膊,尷尬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嘴裡罵罵咧咧:「麻蛋!這老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的樣子,又老又丑還撒嬌!老子噁心得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人家當年可是憑著二嫁之身,將護國公那冠絕京城的母親比下去的人,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另一個官兵故意說道。
「那是周侍郎就好她這一口,說不定她那功夫了得,把周侍郎伺候得欲罷」
「住口」周紹成厲聲喝道。
「住口」林雪羞憤欲絕,用盡力氣喊道。
兩人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繼續說下去。
「這麼說也有道理,看他們這麼大年紀還黏黏糊糊,年輕時就更不得了,說不定一日數次不停歇」
「哈哈哈」
這兩人是京兆尹何昌明的人,這番侮辱他們的話,是何昌明暗中提點的。
他能從嶺南來到京城並坐穩京兆尹的位置,和他兒子春闈成績出眾,靠的是皇太孫和護國郡主的提拔。自然要為護國公出這一口氣!
他只是讓手下的官兵對他們言語羞辱一番,又沒動手動腳,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要知道以往這些犯了滔天大罪的女眷,就算有官兵對她們動手動腳,上面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女人進了大牢會自盡的原因。
林雪想到明日就要行刑,乾脆破罐子破摔,臉色平靜,任由他們說什麼都不出聲,倒讓官兵覺得無趣。
只是林雪的平靜維持不到一息,便被裡面一間牢房撕心裂肺的哭聲給打破了。
「母親」
林雪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官兵也沒管她,因為她的牢房也在那附近。
一間不大的牢房裡,鎮國公世子夫人帶著幾個婦人跪在地上,地上躺著的鎮國公夫人舉著的手突然垂了下去,咽氣了。
林雪站在牢房外,雙手拼命搖著牢房木門的鎖鏈,嘴裡撕心裂肺的喊道:「母親」
官兵上前強行將她拉走,冷聲道:「你的牢房不在這裡。」
林雪扭動身子拼命掙扎:「放開我,我要進去。」
「你以為這牢房是你開的啊!想住哪裡就住哪裡?」官兵說完拖著她到對面的牢房,把她扔進去,『啪』的一下把牢門關上,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林雪跌坐在地上,嚎啕痛哭起來,過了一會,她的幾個兒媳婦,孫女通通被扔了進來,一大家子人抱頭痛哭後,開始埋怨林雪、埋怨鎮國公,熱鬧之極。
不管她們如何悽慘,沈嘉一覺睡到晚上肚子餓了才醒來,伸了個大懶腰起床洗漱,然後去廚房找吃的。
走進飯廳,發現桌上的飯菜還沒動,家人坐在另一邊說話,顯然是在等她一起吃飯。
顧氏見她進來,連忙吩咐廚娘去熱飯菜,爾後拉著沈嘉的手坐下:「嘉兒,餓了吧!坐下等一會就可以用膳了。」
沈嘉眨了眨眼睛,嗔道:「下次莫要等我了。若是我一覺睡到天亮你們是不是也等到天亮?」
「好,好,下次我們不等了。」沈卓雲、顧氏等人齊齊點頭應道。
沈嘉無奈的搖搖頭,她也知道他們嘴上答應了,下次還是繼續等。
沈嘉摸了摸沈贇和沈安的腦袋,「贇兒,安兒,你們昨日怕不怕?」
兩人齊齊搖頭,大聲應道:「不怕。」
「華兒,澤兒,你們怕不怕?」
周思華和周思澤臉上有些羞赧:「開始有點怕,後來嬸嬸安慰我們之後就不怕了。」
文氏也說道:「剛開始時我是真的又緊張又害怕又擔心,後來見沐瑤鎮定自若,慢慢的我就不怕了。」
說不怕是假的,一百多個叛軍『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傳到密道,就好像踩在他們的心上一樣。
沈嘉朝顧氏豎起大拇指:「娘,好樣的,女兒以你為傲。」
沈嘉剛穿過來的時候,顧氏遇事除了哭還是哭,今日她和沈卓雲進宮,沈浩和周思政在國子監,她帶著婦孺兒童留在家裡竟然做到處之泰然,這變化可以用天差地別來表達也不為過。
果然,一個人只要用心改變,是完全可以變得更優秀的。
顧氏挑眉:「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我了。」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沈卓雲也會心的笑了起來,偷偷握著顧氏的手,眼底全是讚賞和驕傲。
他留了幾個暗衛暗中護著他們便匆匆上朝,餘下的所有事情皆是沐瑤自己安排,這份臨危不亂、鎮定自若真的讓他刮目相看。
沈安提起胸膛,驕傲的說道:「娘說了,密道外面有陣法,我們手裡有毒藥,若是他們能識破陣法找到密道,我們就拿起武器和他們拼了。」
沈贇抬起下巴,眼裡閃耀著自豪的光芒:「有陣法,我們身上有武功,手裡有毒藥,有那個不長眼的敢進來,我們會讓他們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哈哈哈哈」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嘉想到暗衛來報大理寺大牢裡周紹成和林雪的慘狀,「爹,周紹成和林雪明日就要被行刑了,你要去看看他們嗎?」
鎮國公和齊王逼宮造反是要誅九族的,林雪作為鎮國公的親生女兒,一家子肯定不能避免。
至於其他不是直系親屬,最少也要流放三千里。
沈卓雲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去看看吧!」
「好,吃完飯我陪你一起去。」
沈家今晚的飯菜格外豐富,顧氏吩咐廚娘將家中所有的好菜全做了給大家壓壓驚。
晚飯過後,已是月上中天了,沈嘉和沈卓雲坐著馬車前往大理寺牢房。
今晚註定是個不夜天,無法宵禁,街上巡邏的官兵比往日多了好幾倍。
從護國公府到大理寺牢房,他們便遇到好幾批官兵上前詢問,在沈嘉拿出令牌後才放行。
馬車在大理寺門口停下。
門口的侍衛上前攔住他們:「裡面是關押重犯的地方,閒雜人等不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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