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王氏連忙迎了上去,問道:「大妹,家裡不是還有豬草嗎?你怎麼上山了?」
李大妹靠近王氏,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娘,我偷聽到爺爺和二伯他們說」
「什麼?」王氏的聲音驀的拔高。
李大妹趕緊捂著她的嘴巴,緊張的朝四周看了一遍,見四周沒人才鬆了一口氣,小聲埋怨道:「娘,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
王氏抓住李大妹的手,著急道:「大妹,我們要立刻通知沈家,讓他們有所防備才行。」
「我知道,所以才來找你商量辦法。」
王氏煩躁的走過來走過去,不能被李家發現她們通風報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又沒看見沈家人,該怎麼辦?
王氏的頭髮都被她抓成了雞窩,還是沒想出有效的方法。
「娘,你不是識字嗎?」
王氏一拍額頭,對啊。
隨後,王氏用木炭在一塊小石頭上寫了一行字,為了保險起見,又在一塊木塊上面寫了一行字交給李大妹。
李大妹從山上回來,路過沈家的時候,將石頭和木塊從圍牆外面扔了進去。
沈卓雲聽到聲音,以為是誰家調皮的小孩子亂扔石頭,便沒有出去查看。
傍晚,沈卓雲,顧氏、沈贇和沈安吃完晚飯在院子裡消食。
「大哥和姐姐出去幾天還沒回來,真的好想她們啊!哼,等我長大了,我也要跟在姐姐身邊,姐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沈安嘟著小嘴巴,一臉的不高興。
沈卓雲唇角微揚,笑道:「以後你姐姐要出嫁,你也跟著去?」
沈安小臉一垮,顯然沒想過姐姐以後會出嫁。
沈贇聞言,一本正經的說道:「有何不可?我當姐姐的陪嫁跟著她嫁人。」
沈安眼前一亮,說道:「對,我也是姐姐的陪嫁。」
沈卓雲滿頭黑線,咬牙切齒道:「合著我嫁閨女已經虧大了,還要陪嫁兩個兒子?哪個王八蛋這麼不講武德,看我不拿把兩米大刀砍死他!」
沈贇和沈安見沈卓雲連粗口都爆出來了,顯然被他們氣得不輕,連忙跑到一邊不敢說話。
顧氏輕輕拍了拍沈卓雲的背,嬌嗔道:「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孩子置氣。」
沈卓雲握著顧氏的手,感慨道:「當孩子們慢慢長大,女兒嫁人,兒子成家立業,他們都會有自己的小家庭,真正一路陪伴我走過一生的只有你啊!」
顧氏回握著沈卓雲的手,「父母終有一天會離我們而去,子女也終會長大成人,唯有老伴才是那個陪伴一生的人。」
「雲哥,謝謝你!」
「沐瑤,謝謝你!」
兩人相視而笑。
「爹,娘,你們快來。」沈安的大嗓音破壞了兩人的濃情蜜意。
沈卓雲和顧氏疾步往沈安走去。
沈安將石頭遞給沈卓云:「爹,你看上面寫的字。」
沈卓雲接過石頭一看,隨後臉色鐵青,怒道:「好!好你個李虎。」
「爹,這一塊木板上面也寫了。」沈贇也拿了木塊過來。
顧氏看了上面的字後,嚇得臉色發白,聲音輕顫:「雲哥,你說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石頭和木塊又是誰扔進來的?」
沈卓雲眼底閃過殺意:「八成是真的,以李虎那尿性,怎麼可能不伺機報復,一直忍氣吞聲到現在就是怕嘉兒,他一定是打探清楚嘉兒不在家,然後下狠手。石頭和木塊應該是王氏或者她的孩子扔進來的。她們母子在李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嘉兒又救過李大妹,她們得知消息後便想到用這個方法通知我們。她們是知恩圖報之人。」
「李虎怎麼敢?」顧氏怒道。
「他怎麼不敢?桐油一倒,點火就跑,三更半夜的,有誰知道?等到第二天這裡都成灰了,沒有證據,有蒙縣令包庇,誰奈何得了他?」沈卓雲真是煩透了李家,看來今晚要將他們家的人再弄進去幾個才行。
另一邊,沈嘉和沈浩跟著朱富貴走過幾座大山,然後又走過一處氣勢磅礴的瀑布,蹚過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走過狹窄的山洞,最後再走了幾座大山,終於見到了村落。
沈嘉和沈浩不想耽擱時間,他們已經離家幾天,擔心李虎會趁機對付沈家。
朱富貴不願意趕路,一路上他沒少出么蛾子,每一次都被沈嘉化解,還以一次挑斷一條腳筋或者手筋為代價,幾次下來,他變老實了,不敢再起半點心思。
月色融融,繁星閃爍,夜風陣陣掠過,小路兩旁的長草隨風搖曳,颯然有聲。
沈嘉的心有點慌,總感覺要出什麼事一樣?
「哥哥,我們再走快一點,我心裡慌慌的,我怕李家趁著我們不在家又暗戳戳出么蛾子。」
「妹妹,不如你施展輕功趕回去?」
朱富貴眸光一閃,眼底划過若有似無的狠厲和惡毒。心道,只要小的離開,他就想辦法弄死大的,然後逃走,天高地闊任他走。
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
「不行,我不能放任你一個人和朱富貴一起,他奸詐狡猾,作戰經驗又豐富,雖然現在沒有武功,但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三人在黑夜裡疾步趕路。
月黑風高夜,萬籟俱寂,北梨村一片寧靜。
李二郎和李四郎扛著竹梯子輕手輕腳的往沈家走去,李五郎提著一桶桐油跟在他們後面。
李虎本來不想去的,可又擔心萬一他們被沈卓雲發現,他那三個兒子成不了氣候,便系了刀匣,拿了把柴刀插進刀匣,屁股一翹一翹的跟在後面。
刀匣是用小楠竹的一節,在中間開一個長方形口子,口子能插進柴刀就行了,匣兩頭鑽眼,再穿上麻繩系在腰上。
沈家在北梨村村尾,李家在村頭,兩家的距離還是有點遠的。
沈卓雲和顧氏不敢睡覺,一直在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來了。」
他們雖然放輕了腳步,但還是被沈卓雲聽到了。
李二郎將梯子靠著沈家後院的院牆,然後爬梯子到牆頭,李四郎將另外一把梯子遞給他,他又把那一把梯子靠在院牆裡面。
李四郎順著梯子爬進了沈家後院,又輕手輕腳的去前院從裡面把大門打開。
沈卓雲拿著把柴刀躲在裡面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李虎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過了今晚,沈家這幾個人就死掉,他再也不用看到沈卓雲那張討人厭的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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