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的視線停留在宋氏的身上。
宋氏察覺她的打量,強扯了一個笑容:「雨丫頭是吧?」
嘩啦!衙役的刀架在了宋氏的脖子上。
宋氏嚇得哆嗦。
「做……做什麼?」
童立揚連忙求饒:「夫人恕罪,我這老婆子沒有見過世面,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衙役冷笑:「夫人的名諱是你們能叫的?」
「是是是,我錯了。」宋氏顫抖,「夫人,夫人,你或許沒有見過我們,但是我是你娘的娘,也就是你的外祖母。這是你外祖父啊!」
慕思雨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兩人。
「你沒見過我們,那總見過你姨母吧?」宋氏指著胡茉莉。「這是你姨母,你問問她我們是不是你的外祖母和外祖父。」
慕思雨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淡道:「外祖父,外祖母?」
「是啊,我們就是啊!」宋氏諂媚地看著她,「我們家裡窮,好多年沒有見過你們了,你不記得也正常的。可是我和你外祖父經常念叨你們母子幾人,特別是你,你小時候長得可愛極了,我和你外祖父特別的喜歡你。」
慕思雨似笑非笑:「哦?你們這麼喜歡我!那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你是……你是……」宋氏看向童立揚。
童立揚表情僵硬。
他怎麼可能知道慕思雨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他連童氏什麼時候生的都不記得了。
宋氏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
慕思雨一臉不耐煩:「行了,別多費口舌了。我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之前我們窮,你們這些所謂的親戚十來年見不到一次。現在我男人當了縣令,你們就想來認親了。不好意思,我可不傻,更沒有這麼大度。你們在這裡聽好了,我不承認你們這樣的親戚。要是再來打擾我和我娘,那就不是坐牢這麼簡單的。」
「夫人,你身邊也要用信得過的人。你看你舅舅,怎麼的也是你親舅舅,那是向著你的。你有什麼跑腿的活兒都可以交給他來做。」
「你們願意讓他賣身為奴?」慕思雨打斷她的話。「如果你們捨得的話,我也是可以給他這個機會的。」
「奴?」宋氏的表情像是吞了一隻蒼蠅,想吐不敢吐,又不敢發火。
「縣衙從來不缺可用的人。要說忠心不二,當然是家生的奴才最可信。奴的命運掌控在主人的手裡,不敢違抗主人的命令。」
童立揚扯了扯宋氏的衣袖:「你瘋了。」
宋氏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當什麼奴才,見慕思雨軟硬不吃,他們什麼好處都討不到,心裡不甘心。
「夫人,這些全是冒牌貨,怎麼處置他們?」衙役問。
「我最討厭這種滿肚子彎彎繞繞的人了。既然他們這麼不老實,那就讓他們在大牢裡呆上三四年,讓他們在裡面吃夠牢飯。」
「夫人饒命啊!」
「夫人,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其他人跪地求饒。
整個房間裡迴蕩著『犯人們』的哀嚎求饒聲。
宋氏和童立揚被嚇著了。
特別是宋氏,她在大牢裡呆了幾天,這段時間沒有睡一天好覺,每到半夜就有人慘叫,還有衙役對犯人用刑,整個大牢裡迴蕩了犯人的慘叫聲。
那種鬼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夫人,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我和你外祖父就是想看看你,現在看著了,我們也放心了。要不,讓我們回去吧?家裡還有孩子要照顧呢!」宋氏說道。
「想回去了?」慕思雨淡問。
「想,特別的想。」宋氏使著苦肉計。「你舅舅的兒子還小,平時都是我照顧的。我走了幾天,也不知道那孩子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天可憐的哦!」
「既然是個誤會,當然不可能再讓你們在大牢裡呆著,你們想走就走,沒有人攔著。」慕思雨說道,「不過,我最後提醒你們一句,我娘那裡不想有人打擾。」
「我們不打擾。」宋氏再不甘心,也只有認了。
民不敢與官斗,在權勢面前,她的那些花招一點兒用都沒有。但凡她敢哭鬧撒潑,她一句話就能讓她在大牢裡呆著出不來。
「送他們出去。」慕思雨說道。
宋氏抓住童立揚,壓低聲音說道:「扶我一把啊!」
童立揚連忙扶著宋氏走了。
兩人走時,也顧不得胡茉莉在裡面。
慕思雨對除了胡茉莉的其他『犯人』說道:「這段時間委屈你們了。」
「不委屈,不委屈。」其中一個『犯人』說道,「夫人給了我們那麼高的工錢,我們啥也沒做,就在牢裡睡了幾天,都有點不好意思。」
「井衙役,你帶他們下去領工錢。」
這些『犯人』都是官府的僕人,平時做些打雜的活兒,工錢不高。這次被慕思雨挑中演這麼一齣戲,賺得的工錢是他們以前的兩個月工錢,可把他們樂壞了。
要是沒有這些『犯人』,怎麼能敲山震虎?
宋氏那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得給她下點猛料,這樣才能讓她不敢再來打秋風。
剛對付了一個蔣氏,實在沒工夫再花時間對付第二個『蔣氏』。現在不一樣了,可以用官威壓人,為什麼還要對他們客氣?
瞧瞧,多有用!
其他人走後,胡茉莉擦了擦臉上的灰。
「早知道不用我多做什麼,就不把自己弄成這樣了,瞧這一身新衣服,就這樣被糟蹋了。」胡茉莉心疼地說道。
「也不是白弄。」慕思雨說道,「你出現的話更真實點,而且只要你按我們原先說好的說,他們也察覺不了什麼。」
「我家窮得叮噹響,他們想必不會浪費時間在我們家身上。這次算是把他們打發走了。你們也能清淨一下。」胡茉莉道,「對了,你娘和朱大夫是怎麼回事?我這幾天和你娘呆在一起,你娘帶著我去朱大夫那裡幫忙。當然了,我都是遮著臉的,沒人認出我來。我想說的是你娘和朱大夫之間怪怪的。」
「姨母這麼聰明,其實已經猜到了吧?」慕思雨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我瞧著有個叫刀三娘的婦人對朱大夫特別的熱情,一日三餐都是她在操持,做事情特別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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