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爹當年認識的一個赤腳大夫與我爹閒聊時說的,他行走江湖,遇到的人事兒多,說川芎和著冰片再加其它如麝香、和一些境外的什麼甘油等藥做輔助,可製成心疾的奇藥,雖說不能藥到病除,卻可以救心疾突發之人的性命……」
林魚見吳大夫義正言辭,只得編了謊話,狀似無心的又說到:「如今我家阿奶得了這病,我也不過是覺著好奇,才問問的,李大夫不防試試,制好了藥,要是怕人吃了有事,可以找些老鼠給它們吃了再觀察,吳大夫在老鼠身上多試幾次,不定真能成功,到時吳大夫可就是造福病患的大好人…………」
她想著前世因奶奶經常吃藥,還專門看過速效救心丸的主要成份,如今阿奶也得了這個病,卻無奈這個時代沒有這藥,就想著旁敲側擊一下,看吳大夫能不能回去自己研究研究,將這藥給配出來。
「赤腳大夫?」吳大夫聽完林魚的話,沉思了下疑惑的問,如果真是位醫德高尚的赤腳大夫所說,倒可以一試,他雖說師承正統,卻覺著有些個赤腳大夫因遊走四方,識多見廣的,所以醫術非常精湛,尤為擅長疑難雜症。
「你爹可是上次請我過來的那位,魏大娘的兒子?」吳大夫想著上次見到的那個漢子皮膚拗黑,長的倒是一副忠厚的模樣,想著他所認識的應該也不是會坑蒙拐騙之人,不禁看著林魚又問。
「那是阿奶的兒子柱子叔,不過卻不是我爹,我爹是個秀才,我們家以前也住鎮上……」林魚解釋道。
「秀才?你們家姓林?」吳大夫又問。
「是,吳大夫認識嗎?」林魚反問道,不過想著灌口鎮只有那麼丁點大,認識也屬正常。
「原來你是林秀才的女兒,你爹的病最初就是我給看的,自然認識……」吳大夫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林秀才當初得了惡疾,連他也不知是何病症,幾年都是一直拿人參吊著命,後來撒手人寰,他家娘子當了房屋鋪子,帶著三個孩子就消失了,鎮上的人還以為她是帶他們回嘉禾縣了,誰知如今卻在離灌口不遠的曲河村見到了他們的女兒,難不成他們是搬到這兒了?
他便又好奇的問:「你們家如何會搬到此處?怎的沒回嘉禾縣你外家?這赤腳大夫可是後來接替我醫治你爹的人?」
林魚沒想到和吳大夫說了幾句話,就扯到了自家上面,只得說道:「我們家姓林,自然不能靠著外家過活。」
不想再說談自家的事,便將話題轉了回來,又道::「這魏家阿奶對我家有恩,所以我才厚著臉皮向您說這奇藥,就想著能有法子幫她發病時,不用如此痛苦,如今李大夫既然認識我家爹爹,也應曉得我是決計不會撒謊騙人的,不瞞李大夫說,這赤腳大夫確實是後來醫治我爹的人,雖說他也沒將我爹治好,不過他說我爹之病確實是世間罕見,我爹在世時,他便喜歡與我爹閒聊,其中就說到過這心疾,我想著他見多識廣,所言不定就是假的,便想著說給李大夫聽聽…………」
「原來如此……不過小姑娘,你想的也未免太過簡單了些,這研製丹藥所需的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工夫,不僅極其耗費財物精力不說,還不一定就能研製成功,所以你說的這事兒,我還得回去和掌柜的斟酌一番……」吳大夫聽了林魚的話,不禁搖頭笑道,雖說知道她爹為人正直,相信他教育出的後人也必定不會差,可說到這研丹製藥,確實是個大事,他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吳大夫如此說完,林魚才悟到自己想的確實太簡單了些,想那現代社會製藥廠科研出一種新藥,都得耗費無數醫科專家的精力,投入的財力更是不計其數,如今其它的不說,就單單一個冰片,就不知是否能找到。
林魚不好意思起來,細想自己確實有些幼稚和異想天開,只得喃喃解釋:「實在是我看阿奶犯病....心裡太過著急.....不曾想研製新藥如此勞神費力.....還請李大夫不要見笑........」
「雖說你的建議不算靠譜,可是你小小年紀卻對恩情如此看重,實在令老夫佩服,怎會見笑?只是如今你說的這藥確實勾起了老夫的興趣,老夫也厚起臉皮問問,你可知這冰片是什麼東西?甘油又是何種藥材?都從哪裡而來?」想著林魚不過一個小孩,自己何苦刁難與她,說起來也是個不錯的孩子,能對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如此上心,也是難得的了,只是自己孤陋寡聞,卻從沒聽過冰片甘油這兩種東西,不知是何物?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隱隱記得那位大夫說過,這冰片是從一種樹脂中提煉出來的,樹的名字好像叫什麼龍腦香樹......,不過他也說過,這冰片有毒,不可多用.......至於甘油我就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了........」林魚如今後悔死自己的口無遮攔了,吳大夫說她想法簡單,看來還真是,記得她當時專門在網上查速效救心丸的成份時,還專門看過這個**,發現是近現代的產物,如今這個時代大概也就是南宋時期,期間相隔了幾百年,自然是不可能存在的了,只是如今吳大夫真起了好奇心,便又不得不忽悠道。
「呵呵......好了,我也算在小姑娘你這兒長了見識了,得回去好好翻翻醫書,找找是不是真有這些東西,如果真有,看來就是我這老匹夫學藝不精了.....」吳大夫對林魚呵呵笑道,與剛才斥責她的樣子大相徑庭,說完就要往外走,林魚才想到診金還沒給,便趕緊掏了銀錢出來,吳大夫卻只收了一半,
說是以前與她爹還算有些交情,再者今日林魚也算給他上了一課,這診金便只收一半就行了。
臨走,他又叫來正熬藥的杏子,千叮萬囑再不要讓魏大娘時喜時憂,這心疾甚是危險,大喜大悲都容易丟了性命,林魚和杏子連連點頭答應,才送吳大夫出了門,此時已接近傍晚,好在吳大夫來時騎了驢,想來不多會兒就能回到鎮上。
杏子熬好了藥,林魚便端著去伺候阿奶喝了,又陪著說了會兒話,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剛要準備回去,杏子娘才回了來。
一進門就嚷道:「杏子.......杏子.........」
杏子在阿奶屋裡啞著聲,不答應,她又嚷道:「杏子......你這死丫頭......跑哪兒去了?......沒聽見你娘叫你呢........快點出來........你娘今兒贏了錢.........買了你愛吃的滷鴨.........讓你奶也出來..........」邊說邊興致勃勃的去了灶房,將燈點上,把紙袋裡的滷鴨拿了出來切盤。
林魚見杏子娘回來了,怕她又給阿奶氣受,便停了腳步,想著等下再回。三人都在屋裡默不吭聲,任杏子娘一個人在灶房裡搗鼓,見阿奶的臉色又有些不好,林魚趕緊上前給她順了順氣,低聲勸著阿奶別生氣,阿奶回笑著讓她別擔心,她不生氣。
一旁的杏子卻撅嘴靠在撐蚊帳的床杆上,低著頭咬著唇不說話。
杏子娘切好了滷鴨放到了桌上,去揭鍋蓋才發現還沒做飯,心裡的怒氣就沖了上來,嚷著:「這死丫頭.....這麼晚了都不曉得做飯.....不知又在她奶屋裡幹啥!」
嚷著就到了阿奶的門前,叫道:「杏子!杏子!........」,腦袋一伸就往屋裡看,卻發現三人都冷眼看著她,她便扭捏著降低了語調,對林魚諂笑道:「喲,魚兒來啦,」又對著阿奶輕笑道:「呵呵~~~娘~~今兒早上~~~我不是急著出去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您看~~~我這贏了錢不就買了杏子愛吃的滷鴨嗎~~~我和杏子先去做飯~~~待會兒好了~~~我叫您啊~~~~~~」
說完,她便訕笑著去拉杏子跟她去做飯,可杏子哼了一句,胳膊肘就甩開了她的手將臉轉向一邊,見杏子不聽她的話,她有些氣惱,可也知道今兒早上她是做的有些不對,怕讓林魚看笑話,便生生忍著怒氣,不好意思的看了阿奶和林魚一眼後,又訕笑著去拉杏子跟她出去。
誰知她一拉,杏子就不停的反抗,到了後面忍不住了便對她吼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為什麼我做飯的時候你就該出去?你做飯我就得幫著啊?你是我娘嗎?啊?你是我娘嗎?」
杏子娘被吼的一愣一愣的,腦里只想著平時那麼溫順的女兒,今兒個咋就撒潑了?該不會魔障了吧?她一丁點沒覺著是自己的原因,反而還想著哪天還是找個大仙來給她瞧瞧,整個就一沒心沒肺的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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