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不遠處的張家麵館,此時坐了不少人,隨著天氣逐漸變涼,麵館的生意越發好了起來。
「老闆,來三碗肉絲麵。」許光華大聲道。
「不,來四碗。」許清妍追加了一碗,餓了一天,她現在覺得就是十碗面放在她面前,她也能吃下去。
面端上來後,父女兩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一碗吃完,繼續埋頭第二碗。
「哎,你說,張家的那案子,縣令大人會如何判,張老漢能不能討回公道?」
正在吃麵的許清妍聽見這話,連忙豎起耳朵。
「誰知道呢,不過這事現在鬧在全縣皆知,吳大人應該壓力很大吧。」
「可不是,一邊是恩情,一邊是律法,兩難啊,不過我倒是希望吳大人能秉公辦理。」身穿布衣的男子說道。
做為百姓來說,當然希望父母官公正廉明,雖然官員包庇自家人是常有的事,但他們還是期待吳大人不一樣,期待他能真正的為民做主,為民伸冤。
沒想到不過一天時間,事情竟然鬧得這麼大了,到了全縣皆知的地步。
許清妍也想知道吳大人最後會如何做,是秉公辦理,鐵面無私,還是徇私枉法,包庇兇手。
她的內心其實也是希望吳大人能鐵面無私的,要不然她心目中好官形象就要崩了。
縣衙後院,吳豐看著站在院中的堂嫂,一臉無奈,吳元姦殺民女,按律當斬,可堂嫂以昔日恩情,要挾他放人,並且揚言若是吳元死了,她就一頭碰死在大堂。
少時爹早逝,家裡窮苦,這位堂嫂確實幫襯他們母子良多,這份恩情得記,可張老漢夫妻痛失愛女,想到討個公道也沒錯,錯就錯在,辦這件事的是他。
吳元這個侄子,因為家裡條件好,自小就比較混,原以為長大了性子會收斂些,誰知今日竟然敢做下這等喪盡天良的事。
他這樣的性子,何償不是堂哥堂嫂寵出來的。
「大嫂,吳元姦殺張巧兒,證據確鑿,按律當斬,本官身為縣令,萬不能包庇於他,寒溪縣百姓之心,這件事,還請大嫂諒解。」
林氏恨聲道:「那你就能忘了當初我是怎麼樣幫你們母子的,若是沒有我的接濟,你們母子還能活到今天,你還能考中進土,當上這個縣令。」
林氏心裡恨得不行,雖然當初接濟吳豐母子,是存了私心,吳豐自小頭腦聰明會讀書,她便想著,現在接濟他,日後他若是出人頭地,憑著今日的恩情,日後能沾不少光。
想不到的是,吳豐雖然當了官,可卻是個兩袖清風的官,而且還是很方正的性了,讓她一點光都沒沾上。
如今她的兒子吳元犯了案子,當知道犯在溪縣的時候,她還曾舒了口氣,因為那裡的縣令吳豐,以前受了她的恩,憑昔日的恩情,撈出元兒應該不是問題。
可沒想到,吳豐態度如此堅決,竟然一力要斬她兒子,這讓她怎能不恨。
「大嫂的恩情,我自然記得,只是一碼歸一碼,吳元殺害張巧兒,本官怎能為私情而不替死者伸冤。」
見吳豐油鹽不盡,林氏放軟聲哀求道:「大人若還記得我從前相助之情,就請饒元兒一命吧,我就這一個兒子,若他死了,我以後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啊。」
「堂嫂不必難過,養老之事,本官擔了。」
林氏:「」
她說這話,不是為的這個好不好。
見來軟的也沒用,林氏冷著張臉道:「反正我話放這了,你若執意要斬元兒,我就一頭撞死在縣衙門口,不過死之前,我一定要找人好好說道說道,說說你吳豐是如何的忘恩負義。」
吳豐聞言一滯,帶累官聲他不怕,只是犯罪的是吳元,若是林氏碰死在衙前
到底當年受了這位堂嫂的恩惠,怎能忍心她無辜喪命!
吳豐一時進退兩難,張家夫妻日日都要來衙門口跪求他主持公道,這邊堂嫂又是如此
許清妍吃完麵條,正要和許光華離開,就見前方吳天佑帶著兩個小廝正往這邊來,見著許清妍,吳天佑眼睛一亮
「許清妍,你這是去哪,我找你有事,我們去茶樓喝一杯如何?」、
這許清妍回頭看了一眼許光華,他們父女一夜未歸,家人還提著心呢。
許光華也不想女兒跟這個小子獨處,「大公子有話就在這說吧,我們還趕著回家呢。」
吳天佑掃了一眼四周,「這裡說話不方便,許姑娘,我當真有事找你。」
呵,從許清妍變成許姑娘了,變得倒快,見他臉上急色不似作偽,許清妍猜到可能跟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有關。
對於這件事,她也很好奇,「爹,要不你先回去跟奶奶他們報個信吧,我去聽聽大公子找我有什麼事。」
許光華聞言只好作罷,想到阿妍那身功夫,應該吃不了虧。
見她爹駕著馬車出了城門,許清妍跟著吳天佑去了最近的茶樓。
包間裡,許清妍端著一杯茶,輕抿一口問道:「大公子找有我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此時包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吳天佑直言道:「張巧兒的案子,你聽說了吧?」
許清妍點點頭:「嗯,聽說了。」
「兇手是我爹的堂侄,我爹雖然有心讓他伏法,但我堂伯娘如今正在府衙,對我爹以死相逼,要求我爹往開一面。」
許清妍挑了挑眉,「大公子找我就了為了跟我說這事?」
吳天佑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天顯字跟你有關吧。」
「咳,咳」許清妍被茶水嗆了一下,「大公子真會說笑,那件事怎麼可能跟我有關,我哪有那本事。」
許清妍心頭一凜,吳天佑為什麼會把這個跟她聯繫起來,是她哪裡暴露了嗎?
雖然許清妍不承認,但她剛剛的反應,吳天佑全看在眼裡,這丫頭身上秘密不少!
那一身莫測的製藥之術,就很讓人懷疑,她說是先祖傳下的,那為什麼許家其他人都不會,只有她會,若說是她比較有天分,可許家人連個皮毛都不懂。
據他所知,先前的許家可是一貧如洗,若當真是先祖傳下,他們一家怎麼也不會混到那種境地。
而且天顯字之事,來得太過巧合,瓜鋪開張當天,就出現了這樣的事,種種跡象,不得不讓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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