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不知可否引見禮部老爺與在下認識?」慕錦成輕聲問。讀爸爸 m.dubaba.cc
「禮部?你二哥可是被禮部告入了大牢的!」燕鐵衣峰眉微擰。
慕錦成微微一笑「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既然是因茶而起,自然還得用茶解決,夏茶口味雖遜色春茶,但物以稀為貴,當下的價格早已反超春上,我想大老爺會願意見一見我的。」
「這個理由說得通,只不過,我十分好奇慕三爺何以篤定我與禮部有交情?你到這裡,應該還沒有一天吧。」燕鐵衣眼中滿是探究。
「我聽阿駿說,天香樓是皇城最大的茶樓,不僅市口好,茶品還最全,匯聚了全國上下,天南地北的各色上等茶葉,我想禮部管茶的老爺們沒少和您打交道吧。」慕錦成笑彎了眉眼,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慕三爺果然厲害,我和禮部的郭尚書確實有些交情,請他與你一見不是難事,只是能不能說服他,我可就不敢保證了。」燕鐵衣接過顧青竹沏的茶,緩緩說道。
「若是能約上人,我已十分感謝燕先生了,其他的,自然是我們自己來辦。」慕錦成拱手道。
「那好,我一會兒就寫張帖子,成不成,明日中午便有消息。」燕鐵衣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住在德興藥行,明兒中午,我那兒等信兒。」慕錦成再次行禮。
又說了會兒話,幾人一起下樓,見著他們,一個二十來歲的美艷婦人從櫃檯里走出來,她看了眼顧青竹,笑盈盈地說「鐵衣,這位可是你說的慕家少夫人?」
「燕夫人好。」顧青竹曲身福了福。
她在樓上的時候,已經看見她指派夥計們幹活,顯然是當家的。
婦人連連回禮「哎呦,慕少夫人太過客氣,外頭讓男人們忙去,你若得空,找我喝茶啊。」
顧青竹瞥了眼慕錦成,淡笑道「好呀,夫人的邀請,我一準來。」
燕鐵衣伸手攬住婦人,一臉寵溺道「你上次說要請郭夫人品茶,是不是忘記了?」
婦人噘嘴道「忘是沒有忘,可我本以為你這次回來,會帶什麼稀罕物,結果啥也沒有,叫我怎麼請禮部尚書夫人嘛!」
聽了這話,顧青竹心中一動,淺笑道「夫人若是不嫌棄,我倒是有一味新茶,或可請郭夫人一品。」
婦人瞪著圓圓的眼睛,驚喜道「當真?那可太好了,我家鐵衣一直很推崇你制的茶,我相信這次也一定非常值得期待。」
「慕少夫人有好茶,我都想要沾光了,夫人還不趕快打發人送信去!」燕鐵衣哈哈一笑。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此時已是傍晚,夕陽西垂,將一絲半縷的光亮投進屋子裡,泛著彩霞的光芒。
三人離了天香樓,站在街市上,顧青竹將扎著茶罐的小包袱遞給肖駿「謝謝肖公子,一點小心意,留著喝吧。」
肖駿接過,感激道「少夫人太客氣了,如今外頭炒青有市無價,想要坐在家裡喝一杯,可不是簡單容易的事呢。」
三人正打算分開,卻聽一聲炸裂的女聲「好啊,肖駿,你今兒偷懶,居然跑出來泡茶樓!」
顧青竹轉頭,正見金寶珠叉腰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她帶了兩個丫頭,後面還有兩個抱著大小盒子的小廝,瞧著陣仗不小。
慕錦成伸手抓住顧青竹的手腕,只想趕快離開,免得那女人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他今兒晚上肯定不得好過。
正當他想的時候,金寶珠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一臉驚喜地對慕錦成說「咦,你怎麼來了!」
慕錦成橫眉立目地說「咳,這又不是金家地盤,我咋就不能來了!」
話里的火藥味幾乎一點就著,顧青竹有些訝然地看他,經過這些日子,他小霸王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今兒是怎麼了?
金寶珠卻不以為然,笑著邀請「瞧,天晚了,我請你到聚仙樓吃飯,那可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樓,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她的話里,顯然是不想請顧青竹和肖駿的。
「天晚了,我與你一個姑娘一起吃什麼飯。」慕錦成一口拒絕,轉而對顧青竹說「走。咱們該回家吃飯了。」
顧青竹甚至來不及行禮告辭,就被慕錦成急急拉走了。
「你……你會後悔的,……只有金家才能救……」金寶珠跳腳大喊,卻被肖駿死死拉住,見她當街口無遮攔,他又伸手捂她的嘴,指頭硬生生卻被她咬出來了血。
「你是屬狗的啊!」肖駿甩甩手,氣憤道。
「人呢,人呢?」金寶珠推開肖駿,四下張望。
此時已是日暮時分,街市上行人腳步匆匆,歸心似箭,連車馬都趕得快些,哪裡還能找到如魚入海的兩人。
「都怪你!」金寶珠氣哼哼道。
「懶得睬你!」肖駿提了包袱就走。
金寶珠一把扯住他的包袱「她給你什麼東西?你們在街上拉拉扯扯,慕錦成居然也忍得下去,怎麼還不快點把那鄉下丫頭休掉!」
肖駿忍無可忍,一把奪過東西「金寶珠,你要點臉吧,不要肖想錦成兄,你與他絕對不可能的,你今年都十八了,高不成低不就,還嫁不出去,實該好好反省你脾氣!」
「你……」金寶珠氣得臉都白了,她最忌諱別人說她年紀大。
肖駿一溜煙地走了,只留金寶珠氣在當場,胸前波瀾壯闊。
慕錦成拉著顧青竹疾走,足走了大半條街,顧青竹受不住他緊捏的力道,站住道「你怎麼了,在怕金寶珠?」
「我怕她一個丫頭片子做什麼!」慕錦成掩飾道。
「你心裡沒鬼,跑這麼快做什麼?」顧青竹舉起還被他緊抓的手腕。
慕錦成鬆了手,趕忙辯解「我和她什麼事也沒有!」
顧青竹挑眉,看了他一眼「瞧著,你是想有點啥事?反正,我這個慕家少夫人的名頭也是虛的,我隨時都能讓。」說完,她徑直走了。
「冤枉啊,我根本沒這麼想!」慕錦成趕忙跟上,嘴上不停地說「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表,海枯石爛不變心……」
他翻著花樣說,還不帶重樣的,直說得口乾舌燥,走在前面的顧青竹卻突然站住,嘀咕了一句「糟糕,我不認得回去的路了。」
「誰叫你悶頭瞎跑的,這下曉得害怕了!」慕錦成趁機掌控話語權,「還不快跟我走!」
可惜他也是個外強中乾的路盲,兩人問了許多人,才一路打聽著,摸黑回到德興藥行。
路上兜兜轉轉走得太累,顧青竹很快就把之前的事忘到了腦後,慕錦成卻深深記下了,他得找機會將這虛名坐實了,看這丫頭以後還敢如此不在乎慕少夫人的頭銜!
晚間吃了飯,熊永年和慕錦成夫婦在書房談話。
慕錦成開門見山道「熊叔,我們明日早上先去看我二哥,下午若是運氣好,晚間便能和禮部尚書談談,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銀錢可用?」
「現銀都存在了京城最大的錢莊,統共還有十五萬兩,銀票我收著呢,禮部尚書若真能出來一見,聽聽咱們的辯解,十萬兩都是小意思了。」熊永年嘆了口氣道。
「明日一早,你先取一萬兩銀票給少夫人。」慕錦成沒說緣由,熊永年也沒問,只點了點頭。
顧青竹取出赤金珠蓮花燈和牡丹玉佩,問「如今七王爺和九公主如何了?」
熊永年面上表情難看「七王爺因勾結海寇,圖謀造反,還被關在大理寺里,九公主與他一母同胞,多次在皇上跟前求情,最近可能觸怒龍顏,正被禁足在公主府,外頭的人根本見不著她。」
「這麼說,他們尚難自保,青竹,咱們就別給他們添麻煩了。」慕錦成說著,將東西收了起來。
顧青竹有些擔憂道「我們與燕鐵衣並沒有深交,如何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慕錦成拉著她手「青竹,我將寶壓在他身上,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你瞧他,竟敢直接在茶單上寫明慕家茶,顯然是不怕牽連的,且他常年在外,將偌大的茶樓交給內眷打理。
說句實話,我並不是瞧不上女子經商,但茶樓魚龍混雜,並不像買賣鋪子那麼容易經營,他若不是有強大的背景,就是與一些衙門有盤根錯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關係,倘是兩者皆有,那便更不容小覷。」
熊永年坐著聽了半晌,插言道「三爺,少夫人,你們說的燕鐵衣,可是天香樓的東家?」
慕錦成連連點頭「對極,你來燕安城不少日子了,可瞧出啥不同來?」
「那位爺神龍不見首尾,我未曾見過,倒是他那位蘭夫人,坊間倒有不少傳聞。」熊永年啜了口茶,接著說,「有人說,那位蘭夫人是本朝閣老藍潯的私生女,還有人說,她長得和九公主很像,是皇家遺珠,總之,身世撲朔迷離,我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慕錦成若有所思道「不論是閣老的,還是皇家的,地位都足夠顯赫,這若是真的,她獨自經營茶樓倒是好解釋了,起碼誰也不敢來找一個公主或郡主的晦氣。」
「難怪她敢對尚書夫人爽約!」顧青竹微微一笑。
慕錦成滿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若是燕鐵衣明日約到了人,你與尚書夫人相處如何,會直接決定咱們能不能成功。」
「我懂的。」顧青竹微微頷首。
「三爺,若是一切如願,禮部肯讓步,下一關也不好過,因著二爺已被定罪,若想翻案,必須到刑部擊鼓鳴冤,像我們這種直接跳過縣衙府衙,告到刑部的鳴冤人,必須要先挨三十殺威棍,才能開始陳述冤情。」
「這……」顧青竹咬唇。
當下正是夏季,傷口不容易癒合,若要真的生生受住三十棍,非得皮開肉綻見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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