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春雨,走在前面的劉玲,看著傘邊如斷線般的雨花,默默的念了一句。
其實人和人之間,真有就像照鏡子,那怕再大奸大惡之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常爺,那天在深沖嶺,幾次出手維護,就說明,他良心未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眼神,並不像崔三那樣陰毒。
觀人先觀眼,心靈的窗戶,永遠是眼睛。
到了小閣樓,沈沅因下雨沒來,只有妙涵和天韻在。
劉玲交待二人去買些新鮮的食材後,便一頭鑽進了地窖,今天她要將屏風畫出來。
至於畫什麼!
煙霞山的全貌還在她的腦海里印著。
五米長的屏風,共分四頁,她會畫上,春山空靈,夏山繁茂,秋山碩果,冬山霧雪!
每一幅都會用一種畫風,再分別蓋上其中四居士的印章,最後再擺在大堂,免費供人欣賞,以此來宣告和招攬生意,告訴所有人,她的《致遠齋》是名副其實的藝術殿堂!
除了水墨宣染的國畫基礎,她還會再加點三維立體的畫風,讓人一看到這四幅畫,就如同登高望遠,踏在那煙霞山的山頂,俯瞰眾小。
調好墨,劉玲便平心靜氣的在腦海中,展開整個煙霞山的全貌……
一入空靈便無聲,整個安靜的地窖,除了靜止般的燭光,便只剩下劉玲在屏風面前潑墨揮毫,此時若有人在,便會驚嘆,這世上,不是只有葉霄才有他的氣場,他的圓。
其實,劉玲也有,只是她的氣場是柔和的,純淨的。
若要用顏色去形容,葉霄的圓里,像是皚皚白雪,純靜無風,更無活物,刮著罡風。
而劉玲的圓里,像是朝陽東升,暖風四溢,鳥語花香。
時間在劉玲的圓和葉霄的圓里,那是靜止的,一直等到劉玲將第一幅春山空靈,鳥雀歸巢畫完,她身上的圓,才慢慢的消失於無形。
收了筆,仔細的看了良久,劉玲才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從抽屜里,拿出致遠居士的印章,落了款!
整幅春山空靈圖,上面她故意留了空白,以待有才之人,自認能配上她的畫風,便替她提名於上吧。
「夫人!快巳時了。」地窖外,天韻是掐著點來提醒的,聲音也很小,生怕驚擾了裡面的人。
她和妙涵只知道,夫人的地窖很神秘,在別的地方也有出口,而夫人的書畫,好像是有高人來偷偷的教,所以她們都不敢打攪。
「來了。」
出了地窖,劉玲便去了中院給葉霄做午飯。
與時同此,燕子寨里,白毅生氣的瞪著白浩,旁邊還站著一臉懵懂的白謙。
「三弟,你這衝動的性子,究竟要何時才能收斂?」
白浩不以為意,又吊兒郎當的將腿搭在長椅上。
似笑非笑中,帶著嘲諷的道:「大哥,你別給人騙了,就我看來,那劉玲心機深的很。」
白毅來不急做反應,白謙就在邊上驚奇的接道:「劉玲?就是送給我九宮格的那個女子?」
白浩瞥了眼二哥,冷笑的接道:「還會九宮格,呵!世上越是聰明的女人,心機就越深,大哥,你若真喜歡,我就幫你把她搶過來,敢不敢?」
白謙倒抽了口氣,立馬睜大眼去看白毅,白毅氣的臉都是漲紅了,指著白浩便道:「三弟,什麼敢不敢,你不要衝動,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她了,我只是覺得,她……」
白浩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字寫的像纖兒,又口口聲聲的說,自己跟纖兒是閨中蜜友嗎?既然她如此有心機,那大哥就沒有想過,這是葉霄的詭計?」
花費那麼大的心機去模仿纖兒的字跡,這不就代表,她在挖苦心思的接近他們嗎?也就大哥,當局者迷!
更何況,以葉霄的本事,真要去查纖兒生平的事跡,在白浩眼裡看來,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沒接觸到葉霄。」白毅心中一梗,聲音有些底氣不足,腦海里如畫幀般划過,劉玲情真意切的樣子,那樣的目光,那樣的關懷,怎麼像是做戲?
「呵,大哥,你好天真,平時還總跟我說,要小心警慎,殊不知,女人才是致命的武器,行了,大哥不必再說了,我不管她是真還是假,只要大哥喜歡,我就想辦法,把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上山,如果葉霄不管不顧,大哥,你就不能否認,我的觀點是對的。」
白浩心中鄙夷,一個女人而已,他就不信,把人抓來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還能做出點什麼么蛾子。
白毅一聽白浩要抓人,頓時有些慌亂,失去了以日的溫文爾雅。
「三弟,你不要亂來,而且,你也不能如此武斷,她一直都是局外人,什麼都不知道,咱們和葉霄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女人。」
「大哥,你也太一廂情願了,現在不是我們不要牽扯女人,是葉霄,是他在用美人計?再說了,你難道就不武斷嗎?在我看來,你這種包庇,就是喜歡,口是心非,」白浩色厲內荏的低咆。
此時白謙文弱的皺眉道:「她長的很美嗎?比小妹還美?還有,三弟,我自小就喜歡研究機關和機括,她畫的九宮格,十分奇妙,我花了兩天時間,才全對上,照你這麼說,我也很有心機嗎?」
白謙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插在兩人中間,前一句,是在問白毅,後一句卻是在質疑白浩的想法。
怎麼能用人的聰明,去判定對方心機深沉呢?
照他來想,這個劉玲,應當有些真材實料,而三弟的性格偏執衝動,他也是知道的。
至於大哥……看臉上的表情,是好像對這個少女有一些好感。
白浩被二哥這一質問,臉色黑了下來,他認定劉玲不簡單,心機很深,但他沒有說二哥也是心機深的人。
一直以來,他就覺得二哥很聰明,但二哥的聰明並不沾殺戮,但女人,若是心機深沉,那就堪比蛇蠍!
「我不想爭了。」丟下這一句,白浩臉黑黑的轉身便走,心裡打主意,要找個機會把劉玲抓上山。
他不管葉霄是哪種心思,只要人在眼皮子底下,就別想給他翻出浪花來。
《致遠齋》的劉玲,想著下午要連畫剩下的夏山繁茂,秋山碩果,冬山霧雪,便還是打發了妙涵去給葉霄送午飯。
下午常六頂著綿綿春雨,親自來了,一聽張嚴說,劉玲在地窖不見客,便著急的在大堂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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