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轉眼,三天過去,劉玲端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中精心打扮過的自已,將歐陽寫給自已的信,慢慢的燒成灰燼。
歐陽信中告訴她,這三天,新城縣發生了很多事,例如唐之行和劉擎蒼,突然醋海生波,為了趙妙彤大打出手,一個文官那裡是一個武將的對手,結果就是唐之行被劉擎蒼活活打死。
一個五品知府死在新城縣,足以驚動天聽,一道聖旨,立馬讓胡小飛這個七品縣令,親自押送劉擎蒼回北都受審。
而她麼,一直被葉霄軟禁在新房之中,葉霄從那天走後,就一直沒有再回來。
只有鄭叔,時不時過來跟她匯報《致遠齋》,還有膠鞋作坊的事情。
這幾天是她三世為人以來,過的最為煎熬的三天,比起上一世呆過的冷宮,這布置的滿堂華彩的新房,更讓她覺得窒息和暗無天日。
「妙涵,什麼時辰了?」
「剛過申時,夫人可是餓了?」妙涵是三天前來的,她一直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才剛剛成親,按理大人和夫人,應該如膠似漆才對啊,怎麼突然的,大人就把夫人軟禁了。
「我不餓,你出去跟鄭叔說一下,就說我想去廚房。」燒完信的劉玲,盈盈而立的站了起來。
昏迷了兩天,又病了兩天,今天好不容易,身體恢復了氣力,既然葉霄不來見她,那她去見他,總可以吧。
妙涵應了一聲,立馬推門去見鄭時。
鄭時這幾天也不好過,對葉霄的舉動,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軟禁夫人一事,饒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葉霄為何之前寫休書,又為何又將夫人軟禁。
思來想去,鄭時都覺得,只怕,這事情就出在擄走夫人的白家兄弟頭上,只是這話,他不方便多問,這些年來,做為葉霄的大管家,他警記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宅門生變,那不是常有的事麼。
看到妙涵來找他,鄭時趕緊合了帳薄,起身笑道:「妙涵姑娘來找我,有事嗎?」
妙涵福了福:「鄭叔,夫人想去廚房,還請鄭叔下令放行。」
鄭時腦中一轉,就明白劉玲的意思,嘆了口氣道:「妙涵姑娘太看得起鄭某了,守在新房附近的人,不是新進的家丁,而是大人的心腹親衛,沒有大人的命令,誰也不敢放行。」
妙涵心中一悸,輕輕跺了跺腳,終是忍不住的低道:「鄭叔,大人和夫人這究竟是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麼一回門,就變的這般冷漠?」
「這個,大人和夫人不說,咱們做下人的,還是不要隨意揣摩打聽,大人三天前只是吩咐,不讓夫人出內院,不如這樣,我讓人搬些東西到內院,就在小廂房裡支個簡單的廚房,如何?」鄭時折中的說道,同時唏噓的想著,也許應該幫夫人一把,讓夫人挽回大人的心。
妙涵糾著秀眉,愁腸百結的收了聲,福了福後,回了內院。
劉玲聽妙涵說完後,就知道鄭時有意幫自已一把,只是鄭時和妙涵並不知道,她要挽回的,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心,而是一顆冰冷無情的心。
「也好,那就搬來吧。」
妙涵總覺得夫人這幾天有些強顏歡笑,看的她心裡暗暗著急。
「夫人,妙涵實在想不明白,大人為何要軟禁夫人。」
劉玲看了眼真心誠意,為她擔心的妙涵,又笑了笑:「這句話,你想問很久了吧。」
「是,三天前我就想問,可看夫人病懨懨的,就沒敢問。」而且歐陽先生也有些古怪,老是讓她悄悄的托信給夫人。
「那還是別問了,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有時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好。」劉玲長吁了口氣,推開窗戶,就看到鄭時帶著下人,已經在搬東西進內院了。
守在周圍的巡查衛,對鄭時搬東西進內院,全當視而不見,他們接的命令,只是禁止夫人出內院,也禁止別人進內院,至於鄭時搬不搬東西進來,都和他們無關。
劉玲繞窗出門,走到鄭時面前,微微點了點頭:「再勞煩鄭叔,替我傳句話給夫君,就說,我的病已經好了,今晚請他過來吃飯。」
鄭時心領會神的道:「好,等他們把東西放下,我便去。」
「哦,對了,鄭叔回來時,幫我去《致遠齋》拿個東西吧。」
這春暖花開的,院角那生了一窩老根薔薇,開的到是極其耀目,想來,這新宅子的原主人,是個愛花惜花之人。
劉玲眸中忽暗忽明,看著那窩薔薇,默默的在心裡念著:夫君,以前你總說,別怕,有我在,現在……讓我來說,別怕,有我在!
……
不急不慢,不焦不躁,劉玲開始有條不紊的開始張羅膳食,而鄭時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到城衛所。
一進內府大門,就看到瘦了一圈的袁海寧回來了,站在袁海寧身邊的,是一名年過古稀,黃髮鮐背的老太太,穿的是北都錦繡閣的團花呈祥,戴的是張記銀樓的首飾,再細觀其眉眼,頗有精氣神,但顴骨高聳……
立馬給鄭時一種,顴骨露兒尖,殺夫不用刀的感覺。
袁海寧一看到鄭時進來,頓時眼中一亮,給老太太道了個福,就溜了過來,鬼頭鬼腦的問道:「鄭叔,那位是劉家本宗的劉老夫人,剛才我去見公子,公子要我將人領回北宅見夫人,但我觀公子神情,好像不對勁啊,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鄭時笑了,葉霄身邊,要論最機靈的,也只有袁海寧這廝,察言觀色的本事,就連他都自嘆不如。
「是出了點事,大人眼下將夫人軟禁在北宅內院。」
「軟禁?為什麼?」袁海寧大吃一驚。
「說來話長,其實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身為管家,身為下人,有些話,我不方便問。」
袁海寧神色一變,轉了轉眼珠子便輕聲道:「是不是那劉擎蒼和趙妙彤惹來的麻煩?」
「源頭自然是他們,但我感覺,大人和以前不太一樣。」鄭時警言慎行的左右看了看。
袁海寧怔忡,眉峰緊皺的喃喃道:「我一見公子,就察覺公子和以前不太一樣,好像比以前還要清冷,心思更難琢磨。」
鄭時心中一緊,快速的思索著,若是連袁海寧都琢磨不透葉霄了,那說明,此次夫人被擄的事,對葉霄影響極大,難道……是夫人失貞?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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