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呢。」嬌顏聽了苗素問的話,隨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可是卻沒想到,苗素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好半天才轉過來,「師父在府城這麼長時間,朱家的事情,不用特意打聽,也能知道不少。」
嬌顏對於苗素問剛剛的異常有些納悶兒,師父這是咋了?她也沒敢問,只小心的打量著苗素問的神情,看著苗素問的臉色好些了,這才放心。「師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然你去休息吧,這邊有我們忙活,也用不了太多人。」
苗素問搖搖頭,「沒事兒,就是剛剛有點兒頭暈,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
嬌顏剛想再說點兒別的,而這時就聽見外面院子裡有人喊道,「快來幫忙,拿不動了。」嬌顏趕緊出去看看,原來竟是雪嬌和文茜,還有文景文安幾個人,各自手裡拿著好多的東西。
「這是幹啥?」嬌顏趕緊上前來,接過文茜手裡的東西。
「我娘說今天這邊人多,怕是你們預備不迭。正好今天早晨文景哥和文慶哥下河弄了不少魚蝦什麼的回來,再加上剛剛雪嬌姐和文景哥又買了好多的肉食。我娘和咱奶都說,讓把這些東西先送過來,給你們這邊用。」文茜一邊說話一邊甩胳膊,從家裡到這邊真的是不近便,尤其是拎一大些東西的情況下。
而這時,文景文安,還有雪嬌,都是一溜煙的衝進了廚房,直接把各樣東西,全都給了馮氏她們。馮氏還挺納悶兒的呢,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那邊怕自家沒預備什麼好東西,慢待了客人。
馮氏看著孩子們送來的東西,五六條魚,都是二三斤沉的,還活蹦亂跳著。另外一桶河蝦,一桶蝲蛄,半桶小江魚,還有幾隻鴨子,好大一塊豬肉,還有些燒雞肘子等熟食。不用想,這些魚肯定是文慶等人下河去抓的,豬肉熟食是剛剛從鎮上買回來的,原本都是為了留著明天用,結果就先送到這邊了。
「文茜,回家跟你娘說啊,就說謝謝她了。我這頭還正犯愁呢,不知道做點兒啥好。」馮氏心裡也是挺感動的,自家的妯娌都是熱心腸,知道這邊有貴客,把東西竟然是一股腦的都送過來了。
這幾年,顧承勇家漸漸地忙了起來,文修他們,也都沒那個時間去江邊下網抓魚摸蝦了。說實話,馮氏剛剛還真是在發愁呢,家裡就是些普通的菜,唯一就是雞多一些,可是也不能光吃雞啊?她正想打發文修他們去鎮上買東西呢,不想文茜等人就給送過來了。
有了這些,中午的飯菜也就容易做了。當下眾人齊動手,煎炒烹炸的,不一會兒,廚房裡就飄出了食物的香氣來。
文茜和雪嬌把東西送到了,也沒走,就在這邊幫忙。雪嬌今天看起來氣色還可以,也許是想明白了,倒是不見多少抑鬱之色,此時倒是手腳麻利的幫著摘菜洗菜。
廚房裡忙了個熱火朝天,屋子裡的氣氛也是很好,朱澤青一直都微笑著,很是和氣的同眾人說話。村里這些人剛開始還有些拘謹,漸漸地,也就放鬆了,眾人一起談天說地的,不時就笑了起來。
馮氏等人都是幹活麻利的,也沒用太多的時候,飯菜就預備的差不離了。當下就在顧家前院的正廳里,放了桌子,然後請朱澤青還有眾人全都入席。顧家的屋子都比較寬敞,尤其是這間正廳,擺下三四張桌子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朱澤青被請到了上座,齊長文還有顧振生等人都在旁邊陪著。
嬌顏、雪嬌和文茜、春花、青萍等人,便動作麻利的往裡面端菜送飯。
原本還和眾人說話聊天的朱澤青,在見到端著菜進來的雪嬌時,頓時就沒了聲音。之前馬車上匆匆一瞥,只是覺得這女孩跟錦蘭很是相像。但是此刻再看,卻發現,眼前的女子,比起錦蘭來,要更加美麗幾分。
應該說,眉眼確實有幾分像錦蘭,但錦蘭是那種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眼前這個,卻是多了幾分美艷,比起錦蘭來,又是另外一種風情了。看著女子的面相,就能知道,她肯定是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呵護著疼愛著的。跟錦蘭那種從小被賣掉,連自己爹娘都不知道的人完全是兩種境遇。
朱澤青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目光黏在雪嬌的身上,一直到雪嬌從這屋子裡出去了,還是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旁邊有人喊了他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朱將軍,小老兒敬你一杯,朱將軍能來青山村,是我們青山村的榮幸。小老兒作為青山村的村長,就代替整個青山村的村民,敬將軍一杯酒,以表示我們隊將軍的歡迎之意。」齊長文端著酒杯,敬了朱澤青一杯酒。
朱澤青喝了酒,然後眾人便開始推杯換盞,開懷暢飲起來。酒席上的氣氛很好,眾人說說笑笑的,很是熱鬧。
景新跟朱澤青本來就認識,此時當然是能多說幾句,「朱將軍來的這時候不太對,村子裡一些好吃的,都沒能嘗到。當初我們表兄弟來青山村,正趕上六月,各樣吃食都有。不瞞將軍說,我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呢。這小村子裡,有小村子的好處,不少東西都是現從地里摘回來的,特別新鮮。」
「將軍以後若是有時間,不妨六七月間來青山村,那個時候,這裡山美水美物產又多,真的是個好地方呢。」
景新把青山村給好一頓誇讚,倒是讓朱澤青好奇了起來,「哦?真的有這麼好?」朱澤青挑眉,好像是有點兒不太相信。在他的印象里,這個劉景新也是個見過不少世面的人,竟然會對這個小山村這麼推崇,這讓朱澤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說了,朱兄也未必相信,不如來年六月,朱兄有時間來青山村。到那個時候,朱兄就明白,在下說的都是真的了。」景新笑笑,也不辯駁。
「哪裡有那個時間啊?我這一年的時間裡,有十個月在邊城。哪裡像賢弟這般悠閒,有時間來享受這青山綠水?」朱澤青搖頭嘆道,「如今北遼虎視眈眈,邊城隨時都要準備著預防戰事,這一次要不是為了苗娘子的醫術,我也是沒那個時間來這邊的。」
說起這些來,朱澤青也是有些無奈。官身不自由,這話半點兒不假,他身為朝廷的將軍,駐守邊城是他的責任。若不是重要的事情,是不能擅離職守的。
景新聞言一拍額頭,「看我,倒是忘了這個了。得,就當是我沒說吧,若是以後邊關不那麼緊張了,朱兄得閒時,不妨就過來玩一玩,必然不會讓朱兄失望就是了。」
朱澤青這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跟景新還有眾人聊天,等到酒過三巡之後,眾人這臉上也都帶著些許酒意。朱澤青仗著酒勁兒,就附在景新耳邊,輕聲的問了一句,「賢弟,我有一事想要問問你,這顧家有一位表姑娘,就是剛剛幫忙送飯菜進來的,穿一身銀紅衣衫的那個。不知道是她姓什麼?這女子與我之前一位故人很是相像,我心中好奇,就想打聽打聽。」
景新一聽朱澤青這話,就知道他說的是雪嬌了。顧家的表姑娘,又穿了一身銀紅的衣衫,不是雪嬌還是誰?景新並沒有喝多少酒,這時聽聞朱澤青這話,心裡就轉了好幾圈。「那是呂家表妹不錯,是拙荊娘家姑姑的女兒,最近家中有幾場喜事,是回來幫忙的。」景新也沒說雪嬌叫啥,只是含含糊糊的說了這麼一句。
景新和朱澤青年紀相仿,兩人幼時在府城還曾經是同窗一起讀過一陣子書,對於這個朱澤青,景新還算是了解的。此人早已經娶了媳婦,妻子更是來自京城的大家閨秀,這樣的人,還來打聽雪嬌,他存了什麼心思?說什麼跟故人相像,這種話騙小女娃還行,跟他說,以為他會相信麼?
顧家的女孩,可是萬萬不能去給人家做妾室的,哪怕那個人是朱澤青這樣的也不行。不管朱家的勢力有多大,也不管朱澤青這個人有多麼好,都是不可能的。顧家的女孩子,哪怕是嫁給販夫走卒,也得是正妻,絕對不可能去做妾。雪嬌雖然不是顧家的女孩子,但是也跟顧家有關係,景新就有必要維護雪嬌,不讓雪嬌陷入這樣的麻煩里。
朱澤青是個聰明人,景新這樣含糊其辭的態度,朱澤青如何會不清楚。朱澤青也只能是苦笑不已,是啊,他已經娶媳婦了,不管那女子是哪家的,他也沒有那個權力再去關注別人。
想到此處,朱澤青便是滿心愁緒,於是便舉起酒杯來,跟景新繼續喝酒。「賢弟,陪愚兄喝了這杯。」說話間,便自己先喝了。
朱澤青說是讓景新陪他喝酒,景新當然是不能推辭。於是,這二人便你來我往的,不多時便喝了不少。朱澤青原本就喝的不少,這時在心中愁悶,酒入愁腸,醉意也就來的更快了。沒有多少時候,竟然就醉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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