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閉關三年

    朱老四把人給撿了回去,養了六七天的時間,到底是把人給養好了。只不過紫嫣養好了身子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朱婆子看著心裡頭別提有多美,這姑娘不但人長得好看,還很勤快,越看就越是順眼,時不時慫恿朱老四把人給娶了。

    這姑娘自然就是從雪府逃出來的紫嫣,幸運地讓朱老四給救下。

    開始的時候朱老四並沒有這個意思,後來被朱婆子說多了,漸漸地也就起了心思。

    只不過不等朱老四尋思好,八月節那天紫嫣就吐了血,緊接著七孔流血。

    朱老四被嚇了個半死,連忙把人送到鎮上。

    老大夫是個醫術不錯的,對這種藥也有所涉獵,但也只能起壓製作用,並不能替紫嫣把毒給解了。

    頂多就只能壓制半個月,讓朱老四自己想辦法去。

    朱老四哪裡有法子,有的只是對紫嫣淡了心思,畢竟從一開始朱老四就沒有動心。不過是因為缺個媳婦,而朱婆子又催得緊,就想要娶個回來交任務,況且紫嫣也真是長得好看。

    只是朱老四也不傻,這毒一看就不是簡單的,這姑娘身份也肯定有問題。救得了就救了,救不了也就罷了,沒了再娶的心思。

    因此朱老四打著聽天由命的主意,誰料這姑娘竟然懷了身孕,哭著求著要老大夫幫忙,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

    老大夫還以為這孩子是朱老四的,思考了一下,讓朱老四去找安蕎幫忙去。

    朱老四乍一聽還挺驚訝的,對於安蕎懂得醫術一事早有耳聞,只是一直都沒多在意,不認為安蕎有多厲害。

    如今聽老大夫這意思,安蕎的醫術還不錯?

    朱婆子哪裡知道紫嫣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的,一聽老大夫說孩子半個月大,算了算這日子,正是朱老四把人撿回來那天,就以為這孩子是朱老四的,再加上朱老四雖然面色古怪,卻沒有否認,就更肯定了心裡頭的想法。

    一邊好生伺候著紫嫣,一邊催促著朱老四去找安蕎。

    朱老四哪裡樂意去找,可見自家老娘高興成這樣,又見紫嫣一臉哀求,朱老四抹了一把臉,生無可戀地豁了出去。

    反正也沒有要成親的心思,不如就如了這兩個女人的願得了。

    天氣漸漸變涼,安蕎身體膨脹得令人髮指,已經不怎麼再出門了,幾乎每天都會躲在石屋裡頭,常常一整天都不會出來。

    朱老四來的時候,安蕎其實是不樂意出門的,也不想跟朱老四見面。

    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起先醜男人比安蕎還要激動,堵著朱老四不讓見安蕎,可一聽說是朱老四的媳婦中了毒沒法解,醜男人立馬就把安蕎給出賣了。

    哪怕安蕎再不樂意,也把安蕎給拽了去。

    等二人去了老朱家,看到人以後,二人皆是一驚,不由得對望了一眼。

    這女子竟然讓朱老四給撿了!

    朱婆子叨叨念念,苦口婆心地勸道:「胖丫啊,大娘也知道你稀罕我們家老四,可老四已經有了媳婦了,連孩子都懷上了,你就歇了這心思吧!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幫個忙行不?大娘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顧惜之把安蕎拽到自己懷裡,瞪了露著賊眼的朱老四一眼:這胖女人是窩噠,窩噠窩噠,你小子再瞅,招子給你戳了!

    朱老四心頭苦澀,到底是沒解釋點什麼,任由朱婆子念叨。

    安蕎總算是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女子是朱老四的媳婦,而且還懷了身孕,就是不知怎麼著中了毒,要自己幫忙解毒。還希望自己不要懷恨在心,不盡力去救人。

    只是這女子真是眼熟,看自己的眼神也挺奇怪,似乎也認識自己一般。

    安蕎尋思了一下,就給女子把了個脈,又伸手搓了搓這女子的眉心,頓時臉色就凝重了起來。

    果然是懷了身孕,可中了這毒,勉強把孩子生下來,也是個麻煩。

    哪怕現在把毒給解了,對孩子也還是有影響,搞不好就是個體弱的。

    「如何,有救不?」顧惜之最關心的就是這個,這女子是誰他一點都不關心,只要這女子是朱老四的媳婦就行了。

    安蕎斜眼:「你很擔心?」

    顧惜之點頭,小聲道:「自然的,要是這女子沒救了,朱老四豈不是就成了鰥夫?到時候還來纏著你怎麼辦?你那麼傻,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讓人給騙了去。」

    安蕎:「……」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差點把她給嚇著。

    「有得治,就是藥有點貴。」安蕎提高了調子,又看向朱婆子,一臉認真地說道:「要想把人給治好了,那得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朱婆子脫口:「你咋不去搶?」

    安蕎就斜眼朱老四,說道:「一百兩,你給不給?」

    朱老四擰起了眉頭,看向紫嫣,家裡頭不可能出一百兩銀子去救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紫嫣臉色一白,忙轉身去翻找東西,翻了一會兒翻出來一包東西,把這包東西一股腦兒塞到安蕎的手裡,急急說道:「我只有這些,求求你了。」

    安蕎打開來一看,是五根金簪子,一個玉鐲子,一對金耳環,份量倒是還行,不免就有些驚訝。

    朱婆子瞅著眼珠子一凸,撲上來就要搶,被朱老四一把拉了回去。

    安蕎笑眯眯地把東西塞到自己懷裡,對紫嫣說道:「這診金差不多,我就好心替你治一下吧!其他閒雜人等出去,別妨礙我辦事。」說完又扭頭瞪了顧惜之一眼:「你也出去,一個大老爺們,跑人家女人房間裡,也不嫌臊得慌。」

    顧惜之摸摸鼻子,訕然一笑,扭頭瞥向一臉激動的朱婆子,眼珠子轉了轉,嘿嘿一笑,伸手一把將所有人都推了出去,然後所門一關,整個人堵在了門口那裡。

    「這付了診金呢,就好好治,你們一個個鬧騰個啥?」

    咋能不鬧疼?那可是金簪子,玉鐲子啊!安婆子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哪能不急眼。要是能把那些東西要到手,這媳婦不要也罷了。

    可偏生被朱老四給擋住了,又是自個親兒子,朱婆子就是悔死了也沒用。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安蕎才從房間裡走出來,讓老朱家派個人跟她一塊回去拿藥。

    朱婆子懷疑紫嫣還有藏私,趕緊把朱老四攆了去,趁著紫嫣昏迷著的時候,把屋裡頭搜了個遍,卻連根毛都沒撈著,便把紫嫣給記恨上了。

    安蕎給朱老四撿了藥,卻把那包首飾還給了朱老四,對朱老四說道:「不知你娶了媳婦,這些東西就當作是賀禮,送給你了。」

    朱老四哪裡好意思要,慌忙擺手。

    顧惜之就跟拿了髒東西似的,從安蕎手上拿過,硬塞到朱老四的手中,一臉鄙夷地說道:「我家媳婦兒要什麼東西沒有,誰稀罕你這點首飾,要是實在過意不去,日後有了銀子,把一百兩銀子還來便是。」

    如此一來,朱老四也只能接過,深深地看了安蕎一眼,將東西塞進懷裡,帶著藥回去了。

    安蕎卻感覺了一樁心愿般,徹底鬆了一口氣。

    不管那女子是怎麼一回事,反正安蕎是看出來了,那女子是賴上了朱老四,也算得上是朱老四的媳婦,往後見了朱老四也不用那麼拘束。

    那女子那麼好看,相信朱老四不會嫌棄。

    等朱老四走了,顧惜之一把拉過安蕎,狠狠地親了下去。

    壞媳婦,一天到晚惦記別的男人。

    天氣漸變得越來越冷,自打那次朱老四拿了藥回去,安蕎就再也沒有見過朱老四,偶而聽說朱老四找了個漂亮媳婦。

    安蕎現在是越來越懶得動,身體也越來越胖了,整天躲在石屋裡不出來。

    漸漸地楊氏看安蕎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到底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安蕎以為楊氏是看她太胖,又天天窩在家裡頭,所以才會有這麼個表情。

    熬到了九月初,安蕎就再也熬不下去,直接到地下宮閉關去了。

    閉關之前安蕎跟楊氏說了要出遠門一趟,不知歸期。楊氏的表情很是奇怪,但並沒有攔住安蕎,讓安蕎儘量早些回來。安蕎嘴裡頭答應了,但什麼時候回來還真不好說。

    一大早出了門,到了晚上又悄悄從側門回來,在顧惜之的幫助下進了地下宮。

    去之前安蕎想把五行鼎帶上的,可五行鼎愣是要留在石屋那裡,抓進去了又飛出來,安蕎就不管了。

    其實安蕎心裡頭還是知道五行鼎想要做什麼的,自私心作祟,並沒有強行帶走。

    「倉庫這裡還有不少糧食,要是真鬧了饑荒,你就把糧食給搬出去,金子我也放了一半到這裡。金子再多也不能吃,沒事你多買點糧食回來,畢竟家裡頭添了人,這些糧食也夠吃不了多久的,得多買點才行……」安蕎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第一次有了不舍,甚至考慮了那雙修之事。

    只是就如五行鼎說的,賤人就是矯情,臨到這種時候就找了藉口,還是選擇了閉關。

    顧惜之一把將嘮嘮叨叨的安蕎抱住,低頭用唇封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以此來掩飾自己心頭的驚慌。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願意讓安蕎閉關的,可安蕎的身體每天都在膨脹,真怕有那麼一天,突然就爆了。

    良久才鬆開安蕎的唇,卻又還是捨不得地輕啄了一下。

    「我不知你是什麼人,可能你沒有騙我,你真的是什麼神,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一直會等你。等你出來跟我成親,再久我也能等下去。」顧惜之內心是恐懼的,明明人就在身旁,卻總覺得中間有著一層看不到的隔膜,硬生生地將二人隔絕開來。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只是顧惜之從來不曾說出來,擔心說破了那層隔膜就會顯露出來。

    安蕎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顧惜之的臉,說道:「藥我已經給你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好生捯飭一下你的皮膚。等你好了,說不準腦子就會正常點了,就不會那麼稀罕我了。」

    顧惜之將安蕎的手抓住,說道:「我不用,我等你出來,讓你幫我。」

    安蕎將手縮了回來,想了想,說道:「反正藥已經給你了,你自己什麼時候想開了,自己什麼時候用。」

    剛說完嘴唇又被封住,儘管無聲,卻能感覺到旁邊人的不舍。

    心底下一陣陣悸動,伸手回抱了一下。

    直到快要呼吸不過來,二人才微微分開,相互擁抱著不言不語。

    「其實我也就是個人,之前不過是騙你的,這世間哪來的神?」安蕎伸手將顧惜之推開,並將手放到了石門那裡,抬頭對顧惜之說道:「又不是生離死別,用不著這麼難過。等我從地下宮出來,你要是還這麼稀罕我,我就嫁給你。」

    石門被緩緩地推開,一股濃稠的靈霧撲面而來,本應該感覺很舒服的,可安蕎因著身體的原因,竟感覺更加難受了。

    顧惜之一把抓住安蕎的手,說道:「我會等你的,一定會等,你一定要平安出來。」

    安蕎愣了一下,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有危險。」

    顧惜之遲疑了一下,終是鬆開了安蕎的手,安蕎停頓了一下,朝門內走了進去,面對著一臉不舍的顧惜之,緩緩地將石門關上。

    安蕎不是顧惜之,到底不能體會到顧惜之那種感覺,在安蕎看來不過是很平常的短暫分別。

    她人又沒有跑哪裡去,僅僅是去閉關了而已。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太短,卻更容易考驗人心。

    顧惜之目光複雜地看著那扇關著的門,總覺得安蕎有著無數的秘密,讓他有種明明就靠得很近,卻始終無法觸摸得到,自己始終被安蕎隔絕在外,仿佛永遠都走不近安蕎的心一般。

    可偏偏就是那麼一個人,在最初認識的時候,就被記在了心裏面。

    久而久之,就無法抹去,深深地愛上了。

    這胖女人有什麼好?顧惜之伸手碰了碰那掌印,往上壓了壓,始終無法震撼半分。心頭狠狠地嘆了一口氣,這胖女人一點都不好,可該死的就是喜歡,喜歡到想天天親著她,狠狠地睡她。

    說實在的,有那麼點後悔,就該忽略胖女人的年紀,直接睡了的。

    或許睡過了以後,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那麼肥那麼大隻,說出去有誰信她才十三啊,分明就像十八。

    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三年的時間,自己又要怎麼去度過,胖女人才進了這扇門,自己就感覺到了孤獨寂寞冷,往後可難熬了。

    又看了石門一眼,顧惜之將手收了回來,扭頭朝出口走去。

    出了地下倉庫,把倉庫入口給關上,就要從炕床爬出去,剛一露頭差點沒嚇栽了去,下意識就縮回了腦袋。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楊氏盤腿坐在炕上,目光幽幽地盯著炕洞,眼內似乎一點都不奇怪,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顧惜之坐在底下摸了摸鼻子,猶豫再三,還是默默地爬了出來,又默默地將炕洞給關閉,這才一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樣,蹲在了楊氏的前面。

    楊氏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隻留下很容易就被忽略的縫隙,不知道內情的看著,是怎麼也不會懷疑,然而楊氏就看是看著了,也沒有表現出多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胖丫她閉關了?」楊氏突然說出一句讓顧惜之感到無比驚悚的話。

    臥了個大草了,怎麼有種丈母娘也不是普通人的感覺,莫不成這一家子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什麼修煉得道的精怪?

    下意識就想到安蕎跟小黑熊間,還有那踹死也不長記憶的黑狗,之間的那種微妙的關係,仿佛都跟安蕎很是親切。

    顧惜之一臉呆滯地看著楊氏,心頭忐忑不安,生怕事實會跟自己想像中一般。

    楊氏不知顧惜之會想那麼多,但也解釋了一下,說道:「從上一次胖丫說要出遠門以後,我就感覺到了胖丫的不對勁,之後胖丫寧願住在這石屋裡,也不樂意去住舒適的小樓,我就知道這石屋裡有秘密。」

    「你不用想著騙我,我知道胖丫是閉關去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胖丫應該是修了仙術了。」

    顧惜之一臉懵逼,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楊氏不等顧惜之回答,又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以前曾好幾次聽到村民們說上河村的祖先是修仙的,有好多東西都傳了下來,只是一直以來都沒人能人這個本事,所以修仙這種神乎其神的東西,也只當作是傳說罷了。」

    「後來看到胖丫使針,我才懷疑那傳說是真的,現在看來的確是真的了。」

    「果然胖丫就是個有福氣的,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突然,楊氏猛地看向顧惜之,那眼神要多挑剔就有多挑剔。

    顧惜之渾身一僵,一動也不敢動,由著楊氏細細打量。

    事實上卻是內流滿面,修仙是什麼鬼?

    光著聽著就已經懵圈,總覺得好厲害的樣子,好想問問是怎麼個東西。

    「傳說修仙之人特別厲害,其能力能活死人生白骨,抬手間可翻雲覆雨,力拔山河,日行千里,長生不老。」楊氏兩眼放光,算是回了顧惜之心底下的疑惑。

    可顧惜之聽著卻很憂傷,寧可不要知道這答案。

    這麼厲害的媳婦,自個要得起嘛?


    「往後你就住在這石屋裡頭,好好給胖丫守著,也不要覺得胖丫厲害了心裡頭就不舒服,這修仙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相信有關於修仙的傳承不止上河村安氏有,別的地方肯定也有,可從古至今,朝代都更換了無數次了,也不見聽哪裡有人修仙的。只要你好好對待胖丫,想必胖丫不會嫌棄於你。」楊氏本是想要安慰一下顧惜之的,不曾想說得太直白,等於是給顧惜之傷口上灑了把鹽。

    顧惜之感覺心口都在抽搐,媳婦辣麼厲害,自己要怎麼辦?

    突然就想起一件事,之前安蕎傳到自己腦子裡的混沌訣,猛地一下子驚醒過來。莫非這是什麼修仙秘訣?媳婦兒故意傳給自己,就是想要自己跟她一起修仙?

    如此想著,顧惜之趕緊盤起腿來,就想要立馬修煉。

    「挺像個樣的,那些道士跟和尚也愛跟你這樣盤著腿,就是不知道這個樣子有啥用,沒見幾個能長壽的。胖丫厲害了,就沒見她這麼盤過幾次腿,大多時候都是躺著的,跟個大字似的躺著。」楊氏兜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澆得顧惜之那個透心涼啊。

    「行了,我也不管你了,你好好守著,別讓人進這屋了。」楊氏潑完冷水就走,絲毫沒有發現顧惜之那張生無可戀的臉。

    走路的樣子很是歡快,看著心情很是愉悅,仿佛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一般。

    顧惜之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幽深起來,這個丈母娘看似很單純,卻也不太簡單啊。

    哪怕不是什麼精怪,也絕非是什麼普通人。

    無論如何顧惜之都不能相信,一個單純的普通人,遇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會連一點驚訝都沒有,仿佛這一切都很是正常的一般。給人的感覺,那就是如果沒有這一切的話,還會顯得不正常一般。

    楊氏生了三個孩子,除了據說長得跟安鐵柱很像的安谷以外,大女兒天生痴胖,二女兒天生膚色暗黑,這一切明明就很可疑,卻沒有人去懷疑點什麼。

    在此之前,顧惜之也真是沒有去懷疑過點什麼,如今卻覺得不對勁了。

    要不要查一下?

    猶豫再三,顧惜之還是歇了這心思,就當不曾懷疑過。

    如此想著,顧惜之定下心來,盤腿研究起那混沌訣來,越看就越是驚奇,感覺這東西實在太神妙,忍不住就照著修煉起來。

    不過才入定,就感覺到了空氣中的五行元素,激動之下趕緊運行周天。

    一次,兩次,三次……

    結果卻是一臉懵逼,明明就感覺到了靈氣,也做到了引氣入體,為何靈氣剛流傳到丹田那裡,就會散去一空,一丁點都不給他留下。

    不管怎麼努力,還是如此。

    其實這種情況之前早就有所發生,得到這混沌訣的時候就有修煉,只是當時安蕎什麼都沒有說,只說讓他閒著沒事修煉一下。

    修煉以後也是這種情況,除了能讓身體稍微好一點,就感覺沒啥用處,還不如每天早晨起來練拳腳,就下意識忽略了去。

    如今看來,就如丈母娘說的,自己沒有修仙緣。

    只是這怎麼可以,倘若自己無用,又如何能留得住媳婦兒。想必媳婦兒這一次閉關出來就會更加厲害,自己……自己……

    「少年,你想要力量嗎?想要變得強大嗎?想要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種感覺嗎?如果你想要……麻煩你把屁股抬起來。」

    一道聽起來古怪稚嫩的聲音在腦子裡響起,顧惜之嚇了一跳,連忙朝四周看了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突然想到那聲音說的最後一句,趕緊彎身看了下去。

    「看什麼看,快快把老子捧起來。」

    「你個傻逼,別用你那一副見鬼了的眼神看著老子,小心老子不幫你。」

    「叫窩一聲鼎爺,鼎爺把你頂上天。」

    顧惜之伸出兩根手指頭,將那隻常被安蕎掛在腰間的丑東西捏了起來,再一次確定聲音是從這丑東西里發出的,那表情絕對是懵逼的。

    這一天下來,顧惜之感覺自己可能是中了邪,否則不會總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五行鼎鄙夷:「少年,你以為邪是那麼好中的?青天大白日的,做夢呢?」

    顧惜之下意識朝窗外看了一眼,默默地說了一句:「天是黑的。」

    送安蕎進裡頭的時候,天是黑著的,等出來的時候天色微微亮了,後來又盤腿修煉了一整天,到現在天又黑了。

    五行鼎噎了一下,立馬又說道:「你以為天黑了就可以做夢了嗎?少年,不得不說,你真的好傻。」

    顧惜之懷疑這是妖物,聽說污穢之物能夠驅妖,便考慮著要不要扔進糞坑裡,先埋個三天,到時候再挖出來看看。

    不得不說,倆人真的很有夫妻相,雖然想法不一樣,結果卻是一樣的。

    都想要把五行鼎扔糞坑!

    五行鼎倘若有臉的話,現在一定是黑的,忍不住威脅道:「少年我跟你講,你要是敢那樣做的話,以後就算是求鼎爺,鼎爺也不帶幫你的!」

    顧惜之心頭一驚,這妖物竟然能聽到他心中的想法,不得了啊這是。

    不過這妖物似乎很怕糞坑,顧惜之此刻是真考慮要不要扔一下了。

    五行鼎:……

    原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這種感覺,突然間就感覺自家主人還是很好說話的,不跟這個少年那麼兇殘。

    嗚嗚,太可怕了。

    顧惜之抓著五行鼎就要往糞坑走去,心裡頭想著的是先埋個三天,若這不是什麼妖物的話,大不了到時候再挖出來洗洗得了。

    「少年窩跟你講,你這樣主人會很生氣噠!對了,你知道窩主人是誰嗎?一看你就不知道。窩跟你講噢,小胖妞安蕎就是窩主人,窩……」眼瞅著就要被扔進茅坑裡頭,五行鼎急了,放了個大殺招出來:「窩主人讓窩來幫你修仙,你敢扔窩進茅坑,我就不幫你了。」

    顧惜之果然停下,疑惑地看向手中妖物:「媳婦兒讓你來幫我修仙?」

    五行鼎果斷說是,絲毫沒有賣主的心虛,把自己說得多麼多麼偉大,一副顧惜之沒有它就不成的樣子。

    顧惜之果斷地還是扔五行鼎進茅坑,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又不傻,都不是第一次看到安蕎把這丑東西掛在腰間那裡,幾乎是走到哪裡帶到哪裡。哪怕這真是個妖物,那也跟安蕎脫不了關係。

    只是這丑東西太囂張,竟然抓住他的心思威脅於他。

    倘若這丑東西真有能耐,媳婦兒連混沌訣都給自己了,又怎麼會捨不得把修仙的方法教給自己,這裡頭肯定有著什麼原因。

    總而言之,這丑東西的話不太可信,若非太渴望能跟媳婦兒站到一起,不被拋下,他是絕對會將這東西扔茅坑裡的。

    「你說實話,不說實話我還扔你。」顧惜之滿臉威脅,竟不嫌臭,直接蹲到了茅坑旁,盯著五行鼎看。

    五行鼎頓時就嗶了狗了。

    你這麼拽,主人知道嗎?

    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回應,顧惜之又將手舉了起來,做了一個扔的動作。

    五行鼎立馬叫了起來:「窩說,窩說還不成嗎?你個粗魯的男銀,窩家主人怎麼會看上你,肯定是瞎了眼了。」

    顧惜之作勢又要扔,五行鼎果斷改口。

    「別扔,窩說!其實窩不是主人派來的,窩主人捨不得你吃苦,所以才沒把辦法告訴你。窩故意趁主人不注意留了下來,就是想要把方法告訴你,好讓你不拖窩主人的後腿,最好能跟窩家主人雙修,皆大歡喜。」

    「說清楚一點。」

    「意思就是說少爺你很有潛質,只要經歷了生死考驗,就能夠步入修仙。只是主人她怕你頂不住死了,沒捨得讓你嘗試。窩留下來就是送你去死……哦不,送你去經歷生死劫,讓你有資格跟窩家主人雙修。」

    「什麼是雙修?」

    「滾床單啊,傻!」

    「……」

    顧惜之一陣沉默,其實並不知道滾床單的意思,而顧惜之畢竟不是五行鼎的主人,偶而偷聽一下還行,一直偷聽就太費勁,從剛才開始就沒再偷聽了。

    「什麼方法?」顧惜之不願放過一絲一毫的辦法,哪怕是付出生命也無妨,只要能跟她站在一起。

    「少年你莫急,如今時機未到,時機一到,窩自然會通知你。」五行鼎又開始裝逼了。

    果斷地還是想把這妖物扔茅坑裡,顧惜之心中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若不是看安蕎常把這妖物帶身上,是真的會把這妖物扔茅坑裡的,什麼時候老實了才什麼時候撈起來。

    臭又如何,讓大牛涮涮就是。

    最終還是沒扔了,從茅坑旁站了起來,緩緩地回了石屋,又盤腿修煉了起來,無論如何都不想要放棄。

    至於五行鼎,實在是覺得主人的這個男人太過兇殘,不得不老實下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冬至。

    一大早老安家就得了喜訊,捐官的事有了著落,託了關係終於捐到個縣令來做。只是被分配到的地方離這裡很遠,是北邊的邊境小縣,說起來其實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可老安家人都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光想著能當官,卻不曾想這官好不好當。

    開春就要上任,而如今已經冬至,離春至也不過才剩下三個多月。

    安老頭算了算時間,覺得過年再走的話,要是路上耽擱點的話,可能就來不了,便讓家人收拾了行李,打算現在就開始上路。

    老安家人又怎麼放心讓安老頭一個人上路,全家商量了一下,由著安鐵栓跟安文祥護著,先到邊境小縣去。

    等開了春,路好走了,剩下的人再過去。

    好不容易定好了日子出發,只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大雪。

    安老頭看著大雪,心頭隱約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就連來送行的老族長也有些凝重,勸說道:「下大雪這路可不好走,要麼晚幾天再去。」說完話鋒一轉,問道:「那北邊的小縣叫啥名字?你這一去,可是大老遠的地方,來回一趟不容易,得打聽清楚了。」

    安老頭這一輩子就盼望著做官,哪怕真是吃力不討好,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心知老族長這是在擔憂,可到底心裡頭還是有些不舒服。

    「您老甭擔心,我心裡有數。去的是一個叫雲縣的地方,挺好的一個地方。」安老頭說道。

    藍月國這麼大,老族長這輩子也沒見得出去過幾趟,安老頭並不認為老族長會知道那個地方。

    事實也果如安老頭所想,老族長僅是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並不知道那雲縣在哪裡。

    見安老頭如此肯定,老族長自然就不再多事了。

    這一家子都要走,戶籍也會被起走,老族長倒是不擔心點什麼,但還是囑咐了一番。一直以來老安家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嫡脈,從未曾變動過,對於嫡脈一直有所維護。

    只可惜安老頭想到自己要當官了,對老族長還有村里人就有些看不上,本就覺得高人一等的他,更有種鼻孔朝天的意味。

    老族長人活成了精,又哪裡看不出安老頭態度的敷衍,心裡頭嘆了一口氣,也就懶得再說點什麼。

    畢竟是一隻腳踩進棺材的人,有生之年估計也看不著,就拄著棍子揮了揮手。

    走吧走吧,這一家子再有前途也看不上了。

    老族長現在心裡頭念著的是安蕎那一家子,等目送了安老頭離開,就拄著棍子顫顫巍巍地去了祠堂。

    進了祠堂門,就站在那裡抬頭瞅了一陣,之後緩緩地轉身往外瞅了一陣,似乎在瞅有沒有人跟著,確定沒有人以後就把門給關上。

    門關上之後,老族長朝祭台走了過去,手在上面摸索了一陣。

    咔嚓!

    細微的石與石間的磨擦聲傳出,祭台中間出現了一個格,老族長顫抖著手,朝裡頭伸了進去,將一本金書拿了出來。

    金書很沉,有五六斤那樣,老族長拿上以後就朝供桌那裡走去,把金書放到了桌面上,金書上面的內容是倒著寫的,老族長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細細看著上面的內容:

    我父安道子為仙,已活三千歲,力拔山河,村外九座石山皆為我父移來,設陣鎮壓妖魔所,視以為禁地……

    看完後又細細地摩擦著書皮,上面寫著一行字,將仙人的種種特徵說出來,而老族長就是根據這些特徵,從而認定安蕎就是修仙之人。

    只不過老族長並沒有想到安蕎是天外之人,而是以為安蕎發現了祖屋的秘密,才能走上修仙之路,因此才會花了大價錢也要買下來。

    老族長一直以來就知道祖屋的秘密,包括那地下倉庫,只是那扇門從來就未曾有人開過。老族長認定安蕎能把那扇門打開,卻從來不曾詢問,只當作什麼也不知道一般。

    只站了一會兒,老族長就累得不行,呼吸聲就跟拉風箱似的,靠著供桌歇了一會兒,這將才金書合起來,把它收進了格子裡,再把機關關上。

    再次靠著歇了一會兒,然後才拄著棍子走了出去。

    最近越來越感覺到身體無力,老族長自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是時候選出下一任的族長來了。

    只是村裡的這些人……

    老族長嘆了一口氣,本來很看好安鐵栓的,可現在到底是不合適。

    瞧那樣估計也不會留下,便未曾開口。

    走得久了,累得不行,老族長就坐到了村路上的一塊石頭上,拄著棍子歇著。

    人來人往,每個見著老族長的,都會打聲招呼,神情尊敬。

    老族長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就跟個慈祥的老頭子。

    黑丫頭要去爬山,正好路過,立馬啐了一口,低聲咕噥了一句:「老東西,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

    老族長眯了眯眼睛,睜著渾濁的雙眼瞅著黑丫頭,這村裡頭除了安蕎比較特別以外,最為特別的就是這小丫頭。

    而且這特別是打小就有,曾試探了不少次,卻什麼也沒試探出來。

    「黑丫頭,過來。」老族長笑眯眯地招手。

    「沒空!」黑丫頭啐了一口,扭頭就跑,可跑出十多米遠,還是緩緩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又跑了回來,沒好氣道:「族長太爺爺叫我幹啥?有啥事?」

    老族長笑眯眯道:「太爺爺走不動了,黑丫頭扶太爺爺回去一下?」

    黑丫頭瞪眼,別看老族長人老了,到底是個爺們,個頭自然不小,黑丫頭力氣是大了不少,可也不認為自己能扶老族長回去。

    就算能扶,黑丫頭也是不樂意動的,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跑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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