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得了瘟疫

    轟隆!

    天空一道閃電劈過,仍舊落在了石山那邊,之後就停止了打雷,偶而有一兩下的閃電,都離這裡好遠好遠,甚至聽不到半點雷聲。

    五行鼎升在半空中等啊等,終於怒了,啪一下砸到顧惜之的腦門上。

    安蕎剛好看到這一幕,突然就感覺心情很好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顧惜之捂著腦門,一臉鬱悶:「胖女人你幹啥?好端端地拿東西砸我腦殼子,我又惹你了不成?」

    安蕎頓了一下,微笑:「沒有,就是看你不順眼,想砸一下。」

    顧惜之:「」

    儘管安蕎這麼說,可剛才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竟感覺自己被封住了一般,想要動彈也動彈不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然後這丑東西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下砸到他的腦門上。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不是從後頭砸過來。

    「趁著下雨,你出去淋個澡吧!」安蕎眼睛微閃,走過去把五行鼎給撿了回來,然後掛到自己腰帶那裡。

    顧惜之看了一眼,從懷裡掏出來一塊玉佩,半蹲下身子將玉佩掛到安蕎腰那裡,然後伸手把五行鼎取下來。

    這東西太醜,看著一點都不好看,不如扔了。

    五行鼎:

    哪來的丑東西,老子砸!

    啪!

    五行鼎晃了一下,碰到了玉佩上,玉佩發出咔一聲,碎了。

    顧惜之頓時石化,這是玉佩沒錯啊?雖然成色算不上是最好的,但也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碎。

    趕緊撿起來看了看,是真的沒有錯,可為毛碎了?

    安蕎眉毛抖了抖,瞥向五行鼎,臉色有些發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搞的鬼,琢磨著要不要把五行鼎給供出來。

    顧惜之擰緊了眉頭,眉心打了個結,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賣玉的竟然敢騙爺的錢,爺現在就去把他們的鋪子給砸了。」

    說完扭頭就要衝出去,一副氣沖沖的樣子。

    安蕎趕緊拉住,訕然一笑:「那啥,都下雨了,天也黑了。還是甭出去了,省得到時候你一不小心掉河裡頭,那就更賠大了。反正也不值什麼錢的東西,就算了,下次眼睛擦亮點就是了。」

    顧惜之抬頭看了看天,果然天都暗了下來,雨也下得很大,最近上青河的水一直沒怎麼下降,說不準這雨一下,又沒到了路上去。

    「的確不太多,三百兩銀子而已。」顧惜之小聲嘀咕,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三百兩銀子他得費不少的勁,才能弄到手呢。

    三百兩?安蕎嘴角一抽,覺得自己跟三百犯沖,特別是銀子。

    一想到顧惜之給的聘金也是三百兩,安蕎整個人都不好了,黑著臉說道:「沒事你買那麼貴的東西幹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還不如我這破玩意,至少怎麼砸都砸不爛。」

    顧惜之先是一愣,很快就眉開眼笑起來,說道:「果然是親媳婦,還知道替為夫省錢。不用擔心,別說是三百兩銀子了,就是三百兩金子,為夫也付得起。」

    安蕎幽幽道:「其實我討厭三百這個數字。」

    顧惜之頓時無措:「那咋辦?我記得給你的聘金也是三百,要不我再送一次?」

    安蕎沉默了一下,無語望天,好久才一臉感傷地說道:「不用了,其實我跟三百也挺有緣的,至少比二百五強多了。」

    「那肯定,三百比二百五多啊!」

    「智障!」

    「」

    安蕎表示很憂傷,回石屋療傷去,顧惜之腆著臉跟了上去,並且很自覺地幫安蕎把門給關上。

    摩拳擦掌,琢磨著要怎麼撲倒。

    只是媳婦長得太圓潤,各種姿勢都不太合適,怎麼破?

    」

    雨又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果然河水又漫上河道,從上河村往下河村看,如同一片湖泊。

    倒霉的下河村人又爬到了屋頂上,一個個唉聲嘆氣地看著底下的水,之前的水才剛退走,才一天多的功夫,又漫上了。

    安蕎擰起了眉頭,滿臉不解:「明知道河水一旦滿上來,村子就會被淹,為什麼他們建房子的時候,不把屋地填高一點?」

    如同上河村一般,儘管河水漫延到道上,卻沒有漫到村子裡去。

    上河村的屋地,普遍比河道要高,哪怕水再漲一米高,也不會把村子淹著。

    「可憐見的,大人也就罷了,孩子得多受罪啊!」楊氏看著也是憂心忡忡,可橋都給水沒過了,誰也不敢過下河村那邊,只能眼瞅著那邊。

    安蕎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人會很容易就生病,搞不好就會變成傳染病。下河村跟上河村隔得那麼近,指不定會傳到上河村這裡來,到時候可就樂大了去了。

    下河村那邊的情況,可不止安蕎一家人瞅著,村里也不少人在看著。

    聽著安蕎那麼一說,一個個忍不住就說了開來。

    「聽說以前下河村那沒人住的,那一片都是荒地,大多都是七八十年前搬過來的,說是鬧了災荒,一群流民涌了進來,後來就在那裡落腳了。」

    「邊上那有個山坡,麻煩是麻煩了點,那時候咱們村跟石子村的人都勸那些流民在山坡那裡建房子。可那些流民嫌山坡那裡石頭多,不好挖平,就在地下建了房子。」

    「也不能怪他們,那會又累又餓的,估計也挖不動。」

    「要是他們在山坡那裡建房子,村裡的那些地方還能拿來種地,多划算,一群傻的。」

    安蕎往山坡那邊看了過去,那個地方的位置的確挺不錯的,可就如村民們說的,那山坡雖然不房子緊著點建的話,裝下一個村子也沒什麼問題。

    難就難在那山坡上石頭多,也不太平,於流民來說的確不太好挖。

    可從七八十年前到現在,那也過去了不少的時間,應該不少人家的房子重建了。

    但他們習慣了在山下建房子,並沒有想過要把房子移到上面去。

    或許他們都跟老安家似的,怕泥石流什麼的,不敢把房子弄到山上去?擔心泥石流來了人沒跑了?

    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房子,建在山腳下怎麼了?挺好的啊!

    一群智障!

    不過這河道的確是低了點,要是每一次遇到水災都這樣,也是個麻煩事。山脈里有多大也是個未知數,要是山脈裡頭下雨這裡不下,也很有可能會被淹了。

    安蕎不由得琢磨,要不要把河道給鋪高一點。

    也不出高出多少,瞅這情況,只要高出半米,那不絕對淹不了了。

    可想了想又遲疑了,光淹不了也不行,還是挺危險的,而且那樣的工程也太大了點,要不然弄個護欄出來得了。

    錢這玩意咱不缺,地下宮有的是金子。

    或許把河床挖大一點,挖深一點?這樣不止是上河村受益,就是下河村也能沾光。

    這事還得找人來弄,自己只管出銀子,別的就不管了。

    「走,去換鞋子,然後到梅莊看看去。」安蕎說完就往回走,打算回去把膠鞋子換上。

    之前可是讓顧惜之到山裡頭弄了不少乳膠出來,折騰了不少東西出來,雖然都不太像樣,可好歹還是能使的,比如鞋子。

    只是顧惜之不愛穿這鞋子,覺得還不如穿草鞋。

    「河道上全是水呢,你也不怕被水給沖走了。」因著雨天,顧惜之本就穿的草鞋子,並不打算換鞋子,瞅著安蕎一個人換。

    安蕎體重,走路還是穿著布鞋子比較舒服,若不是要淌水,她也不會想著換鞋子。

    換鞋子的時候,看了一眼放在那裡的車輪子。

    這玩意弄回來到現在都還沒有組裝,等有空把它給組裝上,天好了騎出去溜達幾圈看看。

    這個年代的道都是泥道,也不知道騎著會不會很顛簸。

    顧惜之見安蕎看輪胎,就說道:「你這輪子做得不錯,就是稍微細了點,裝到馬車上,栽個四五百的東西還行,要是上了八百斤以上,可能就夠嗆了。」

    安蕎翻了個白眼,本來就不是裝馬車上的,而是裝自行車上的。

    總共就五個輪子,她打算弄一個兩輪的,再弄一個三輪的,看哪個比較好使一點。

    「不是裝馬車上的,我自有用處。」安蕎道。

    顧惜之奇怪:「不是馬車,難不成你要裝牛車?牛車拉的東西可是更沉,你這輪子一邊得裝三個。」

    安蕎豎眉:「誰說是牛車的,我是打算裝羊車的。」

    顧惜之就道:「羊車啊,可咱們家沒有羊啊!不過也沒關係,我哪天有空給你看看去,買頭力氣大點的公羊回來。」

    安蕎:「」

    買羊回來幹嘛?烤著吃嗎?

    安蕎沉默了一陣,感覺也是不錯,就不再解釋點什麼。

    回頭記得先把燒烤料給整上,省得到時候還是急急忙忙,山上沒有孜然,不知道藥鋪里有沒有,有空得去看看去。

    把鞋子換好,安蕎就跟顧惜之淌著水去了梅莊。

    路過草坡村的時候,發現草坡村的情況還是挺好的,不但村子沒有被淹了,河水也沒有漫到河道上。

    就是路滑了點,走路的時候得小心一些,省得一不小心滑到河裡去。

    顧惜之走著河道,草鞋上沾滿了泥,不由得擰起了眉頭,問道:「你們村跟附近的這兩條村子,一直都是這樣嗎?一下雨就會淹過河道。」

    安蕎人胖,走得本來就比顧惜之要艱難,聞言回憶了一下,說道:「並非如此,只不過之前連續下了那麼多天的雨,才那樣。從我有記憶以來,河裡頭的河就沒有漫過河道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還好,要是一直這樣,顧惜之都想讓安蕎搬家了,哪怕房子已經建好。

    安蕎見著顧惜之皺眉,就把自己想要修河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顧惜之聽後倒是沒有反對,讓安蕎把修河道的事情交給他,一定會把事情辦好。

    反正安蕎不缺銀子,有銀子事情就好辦得多。

    又走了一會兒,終於走到了梅莊那裡,當看到地裡頭光禿禿一片,安蕎不由得錯愕,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顧惜之就說道:「之前不是一直乾旱嗎?再加上往年積下的乾草,這一片地方很容易就點燃了。一把火就燒成了這個樣子,就等到時候再犁一下就行。可惜之前下了好久的雨,很多地方還是濕的,要不然能燒得更徹底一點。」

    安蕎聞言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地上,發現下面果然藏有不少未燒掉的腐草。

    可能是剛下了雨的原故,還長了不少新芽,還真是野火燒不盡。

    汪汪

    一隻黑狗從大院裡沖了過來,朝安蕎奔了過來。

    安蕎下意識抬起腳,一腳踹了過去,黑狗慘叫一聲,倒飛了回去。

    黑狗表示,對這個兩腳獸真是無愛了!

    黑熊也跟在後頭跑了出來,不過看到黑狗的慘狀,並不敢衝上去,而是可憐兮兮地看著安蕎,一副求撫摸的樣子。

    安蕎一臉莫名,說道:「我以為它倆有伴,會離開這裡的。」

    顧惜之一臉認真道:「可能是把你當親人了。」

    狗熊一樣的親人?安蕎瞥了顧惜之一眼,抬腳就踹了過去。

    可惜沒踹著,比黑狗聰明多了。

    「前幾天我不是進縣城了麼?發現城裡頭多了很多流民,不少流民還生病了,把藥館都堵滿了,也不知道大牛外公那裡怎麼樣了。」安蕎突然就想起這件事,不由得強調了一下:「我看那些流民是從南邊來的。」

    顧惜之聞言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事我也聽說了,好像有不少是從蓬萊島過來的,聽說是蓬萊島出了事情。」

    「蓬萊島?」安蕎疑惑。

    「你不會是不知道蓬萊島吧?」

    「不知道。」

    「你還真是」

    「孤陋寡聞。」

    「」

    顧惜之看著安蕎一臉無語,說自己的不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一臉認真,沒聽清還以為說的是別人。做人不能那麼沒有羞澀心,要懂得謙虛一點。

    可看安蕎一臉求解釋的樣子,顧惜之就覺得安蕎還是很好的,至少不跟其他人似的,不懂裝懂,虛偽得要死。

    「蓬萊島在東海那邊,按地理位置來算的話,就是在藍月國的南邊,與藍月國隔了三裏海,退潮的時候,從藍月河海邊能勉強看到蓬萊島,而蓬萊島比起藍月國來說,只大不小」顧惜之緩緩地說起蓬萊島的由來,聽得安蕎滿臉驚奇,特別是有關於蓬萊公主的事情。

    據說蓬萊公主是神的後裔,每一任蓬萊公主能活三百歲。

    而蓬萊島人的壽命也普遍比內陸人要強,若說內陸一般人無病無痛能活到七十歲,那麼蓬萊就能活到八十歲,平均比內陸人壽命要多十年。

    連日下雨引起了海嘯,蓬萊受了很嚴重的天災,到現在仍舊時不時發生海嘯,不少蓬萊人跑到內陸上避難。

    說到海嘯,顧惜之表情突然就古怪了起來,道:「從那些逃過來的蓬萊人那裡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聽起來有些古怪。」

    安蕎就問:「什麼消息?」

    顧惜之拉著安蕎的手,先過了橋,然後才說道:「聽說蓬萊公主十五年前失蹤了,就在蓬萊公主將要繼位的時候,突然失蹤了,然後換了一個男人當蓬萊王。逃過來的這些人說,蓬萊數百年安然無恙,這一次之所以有天災,那是因為蓬萊公主失蹤,上天降下來的懲罰。」

    安蕎:「聽起來好神經,不過這蓬萊王是什麼鬼,篡位?」

    顧惜之笑嘻嘻道:「肯定是,要知道蓬萊從來就沒有所謂的統治者,只信奉於蓬萊公主,突然冒出來個蓬萊王,稍微用點腦子就能想到。」

    安蕎斜眼:「男人果然都是不安分的。」

    顧惜之:「不要這麼講,你相公我還是很好的,相當老實的一個人。」

    安蕎抬頭看天:「快看,有牛在天上飛。」

    顧惜之下意識抬頭,今兒個算是晴天,就是雲彩多了點。

    真牛沒見著,倒是一朵像牛的雲彩。

    「果然有牛在天上飛!」顧惜之給予了肯定,目光灼灼地看著那片雲彩,一直看著它漸變成另外一種形狀。

    安蕎:厲害了,我的未婚夫,這都讓你看著了。

    看了一眼那雲彩,安蕎默默地收回視線,抬步往鎮上走。

    不知鎮上有沒有流民,她打算到鎮上看看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要出事。又是乾旱又是暴雨的,連一直好好的上青河也漫上了河道,顯然不是什麼好兆頭。

    顧惜之剛收回視線就發現安蕎跑遠了,趕緊追了上去。

    「你要上哪去?」


    「鎮上看看去,之前我在縣城看到醫館裡堵了不少人,現在看看咱們鎮上怎麼樣。」

    「我陪你一塊去,順便看看那老頭兒。」

    「到了鎮上你先到糧鋪里看看,我估計糧食肯定漲價了。」

    「行。」

    剛進鎮裡頭,安蕎就跟顧惜之分了開來,顧惜之去了糧鋪,她自己則去了藥館。

    剛到藥館門口,就看到藥館裡擠滿了人,並且一股怪味傳出。

    安蕎擰了擰眉,並沒有擠進去,而是繞到了側門那裡,敲了敲側門。

    等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

    開門的是劉芸,面色不是很好,一臉的疲憊,看到安蕎想要扯嘴角笑笑,卻不想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安蕎不免疑惑:「你這是咋了?咋臉色那麼難看。」

    劉芸道:「你先進來吧,這會正忙著呢,我得趕緊回去看藥去,正熬著呢。」

    安蕎哦了一聲,沒多猶豫就走了進來,早知道劉芸忙成狗,她就從前面擠進來了。

    瞧這剛才門,人就跑去廚房熬藥去了。

    安蕎想了想,抬步跟了上去,往廚房裡頭看了看。

    「你這熬的啥藥?」怪不得忙成狗,一排小灶炕放滿了藥爐子,瞅著有七八個,每個都在熬著藥。

    劉芸說道:「這兩天來了不少病人,不是發燒發熱,就是上吐下泄,也不知道是得了啥病,吃了藥也沒見好。一個個都堵在前頭,不少還是流民,就是給他們抓了藥,讓他們回去熬也沒地兒熬,只能咱給熬藥。」

    安蕎聞了聞這藥味,當真如劉芸說的,不是治發燒感冒的,就是治上吐下泄的。

    想起之前縣城裡看到的,不免有些好奇,就對劉芸說道:「我去前頭看看,說不定能幫上點忙。」

    劉芸聞言趕緊道:「你等一下,我先倒藥,你幫忙端到前頭去。」

    安蕎點了點頭,看著劉芸把藥倒到碗裡,然後端著走了出去。

    剛掀了帘子進去就聞到一股怪味,很噁心的味道,不由得皺了皺鼻子。見大牛爹跟在老大夫身後忙著,就開口叫了一聲,把藥遞給了大牛爹。

    大牛爹看到安蕎愣了一下,趕緊把藥給接了過來。

    「這是治上吐下泄的。」安蕎強調了一句,怕大牛爹弄錯了,完了就打算離開,畢竟這味實在不好聞。

    老大夫聽到安蕎的聲音,立馬叫住安蕎:「臭丫頭別走,快過來幫忙。」

    安蕎頓了一下,才不想幫什麼忙,都要臭死了。

    「你」老大夫見安蕎扭頭就跑,頓時就急了起來,連忙追了上去,才走兩步身體晃了晃,一頭栽了下去。

    安蕎剛要掀帘子,就聽到身後傳來咣當一聲,緊接著大牛爹急叫了起來,不自覺地回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就停住了腳,擰眉轉身快步走了回去。

    只見老大夫閉目躺在地上,面色一片青白,看這樣只怕也是得了病了。

    「大夫也被傳染了。」

    「這下怎麼辦才好,這鎮上就只有一個大夫。」

    「天啊,不會是瘟疫吧?」

    「別,別瞎說。」

    本來很是擁擠的醫館,因著這一番話,竟然一下子寬鬆了許多。這年頭誰都怕得了瘟疫,因為瘟疫這兩個字意味著死亡,可謂來得快死得快。

    安蕎給老大夫把了一下脈,又檢查了一下情況,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將老大夫放下,又檢查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

    果真是瘟疫,還真讓人頭疼。

    安蕎朝門外看了出去,一群人站得離門口遠遠的,正在觀望著,並不太敢靠近醫館裡頭。因著人走了不少,空氣倒是好了不少。只是安蕎有看到,那群觀望中的人,不少已經感染上了。

    正說空氣好了不少,耳邊傳來一陣怪聲,緊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傳了出來。

    一個昏迷著的病人,在昏迷中泄了。

    安蕎:「」

    真尼瑪智障,連菊花都管不住。

    空氣臭成這樣,安蕎也沒法子在這裡待下去,一手抓住老大夫胸前的衣服,將老大夫揪了起來,就要抱回後院去。

    大牛爹看著心頭一突,趕緊道:「讓我來,讓我來,我力氣大。」

    有人幫忙,安蕎樂得輕鬆,直接鬆了手。

    大牛爹鬆了一口氣,趕緊把自家岳父給抱了起來,往後院大步走了回去,那樣子挺急的,差點跟掀帘子進來的劉芸撞到了一塊。

    看到老大夫昏迷著,劉芸臉色一白,急問:「咋地了?我爹他這是咋地了?」

    安蕎淡定地說道:「被感染上了,暈倒了。」

    劉芸身體晃了晃,面色更加蒼白,幾乎要站不穩,手裡頭端著的兩碗藥灑了出來,一下子就灑了三分之一。

    「藥,快把藥拿過來!」守著泄了的人的那個人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朝劉芸沖了過來,一把將藥碗從托盤上端了下來,快步朝泄了那人走去。

    剩下的另一碗,也被另外的人給拿走。

    「少爺,快喝藥。」

    「媳婦喝藥,喝完了就好了。」

    聽到是瘟疫,這些人都急了,竟然不問那是什麼藥,直接就餵給病人吃。

    安蕎回頭看了一眼,想要說點什麼。

    可瞧了瞧,嘴片子也動了動,卻是什麼也沒說,跟著大牛爹回了後院。

    這會又能說點啥?說這些藥不管用?瞧這兩人的瘋樣,說不準她說不管用,還得把她這二百斤的肥肉給拆了。

    除了這兩人以外,可還有三四個人,估計都已經餵了藥。

    然而瞅那些陪伴著的人,情況也不太妙,貌似也被感染上了。

    在安蕎看來,這瘟疫倒不是很要命,對症下藥的話,大多都能熬過去,就是太容易傳染了點,幾乎碰到的都會被傳染。

    這種瘟疫叫啥來著?

    安蕎想了想,沒想起名字來,但要用什麼藥倒是清楚得很,回憶了幾遍,拿筆將藥方寫了下來,然後看著藥方又琢磨了幾下,將其中一味藥換了去,便將藥方交給大牛爹。

    「不用擔心,這其實沒多大的事,去把這藥方里的藥揀了,喝上幾天就好了。」安蕎倒是有一次性就能把病治好的藥方,只是這裡頭的藥材貴了些,不是一般人能夠吃得起的,也就自覺忽略了那藥方。

    大牛爹趕緊接過藥方,跑到前頭找藥徒揀藥去了。

    劉芸急問:「蕎丫頭,我爹他怎麼樣了?」

    安蕎安慰道:「大娘甭擔心,他老人家也就忒累了點,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不足,再加上也被感染了,所以才躺下了。沒事的,才被感染了而已,還不嚴重,比外頭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好治多了。」

    劉芸不是不信安蕎,只是看到老大夫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臉色一片青白,怎麼看都不放心。

    「咦,大娘你也被感染了哎,一會也抓點藥吃吧!」安蕎說得風清雲淡,那語氣就跟問你吃了嗎差不多。

    劉芸心中一突,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就咳了起來。

    安蕎:「」

    說你被感染了,你還就立馬咳上了。

    安蕎可不認為自己現在身體好就能免疫,趕緊躲遠了點,以防劉芸的唾沫噴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這時,不知前頭發生了什麼,一個人驚慌失措地沖了進來,直挺挺地跪在老大夫的床著,急道:「快,快救救我家公子。」

    可老大夫自個都是昏迷著的,咋救人?

    這就跟連鎖反應似的,這人剛跪下,前院又有人跟著沖了進來,一個接著一個,全都跪在了老大夫的床前。

    安蕎琢磨著,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老大夫是昏迷著的。

    不過看了看他們的樣子,估計也是看到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發生啥事了?」去糧鋪的顧惜之回來了,剛從側門進來就看到一群人衝進後院的屋子裡,趕緊追了上去,就見那些人都跪了下去,頓時就疑惑了起來。

    安蕎聳聳肩,攤了攤手,說道:「如你看到的咯,這些人都有親戚朋友啥的被感染了,想讓老大夫去給他們看病去。可老大夫自己也病倒了,他們急了眼,就跪在這裡不起了。」

    顧惜之聞言心中一突,趕緊上前一把將安蕎拉了開來,離這些人遠遠的。

    「你傻啊,知道他們得了病還靠得那麼近,就不怕被傳染了?」顧惜之將安蕎拉遠了,這才小聲說道。

    安蕎沒多在乎,說道:「沒事,不是什麼難治的病,吃對了藥就沒事了。」

    顧惜之哪能放心,自古以來得了瘟疫就跟得了不治之症似的,每爆發一次都是大面積的死亡,嚴重的情況下能使得整整一座城變為空城,裡頭的人都因得了瘟疫而死。

    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去治,只是治療速度永遠比不上蔓延的速度。

    只是安蕎的話剛說完,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都盯著安蕎看,見安蕎不過是一個胖姑娘,未免就有些失望。

    吹啥牛,有本事下手治啊!

    安蕎想了想,又拿筆紙寫了一張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藥方,把墨吹乾以後遞給顧惜之,說道:「我估計你那大哥應該還在縣城裡頭,你要是信我的話,就把這藥方拿給他,說是能治這瘟疫的。」

    顧惜之不想懷疑安蕎,可自古以來這瘟疫最是難治,不免就有些質疑:「這藥方行嘛?別到時候不行還惹了一身騷,得不嘗失。」

    安蕎想了想,又寫了一張,遞過去道:「這一張藥方是速效的,就是藥比較貴一些,有錢人家才抓得起這藥。之前給你的那張也是很管用的,不過才喝一次藥不行,得喝夠三天才行,一天三頓不能少的。」

    顧惜之將藥方接了過來,摺疊了一下,塞到自己的懷裡,並沒有立馬就去送的打算。

    「先讓這些人把藥給吃了,管用我再送去。」

    「送歸送,別傻了巴嘰地忘了你自己的功勞,好歹要錢銀子花花。」

    「行,聽你的。」

    就是這藥方真有空,顧惜之也沒想過要去搶什麼功勞,畢竟這老些年一個人野慣了,沒去想過多少事情。

    聽安蕎這麼一說,顧惜之就覺得,自己可以不爭什麼權,但有利還是不能放過。

    有銀子不嫌多,可以給媳婦兒花。

    又等了一會兒,讓大牛爹去抓的藥已經熬好送了過來,老大夫迷迷糊糊醒來喝了藥,喝完又睡了去,剩下的一碗劉芸喝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那樣,老大夫的臉色眼見好了起來,劉芸的臉色也是一樣。

    安蕎微微吊起來的心總算放了下去,說道:「這藥果然有用,趕緊再去抓藥,熬上一大鍋的,誰來讓喝上一碗就行了。」完了安蕎還補充了一句:「記得收銀子,別傻傻地不知道收銀子,好歹是冒著生命危險給治病。」

    這話說完,那幾個正要開口求藥的人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臉上閃爍著激動與狐疑。

    就算安蕎這個樣子長得急了點,可瞅著頂多十七八那樣,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會醫術,還比老大夫要厲害。

    說出來估計沒人相信,說不準會被笑掉大牙。

    可等著藥治病呢,誰敢笑話?

    忍不住就問起安蕎有關於這瘟疫的事情,可安蕎這個人哪是那麼好相處的,藥方都給了出去,這些人若是不信的話,安蕎自認是管不著的,也就懶得應付這些人,問啥都不理,還讓顧惜之把人給趕回前院去了。

    反正老大夫歇菜了,信就喝藥,不信就滾蛋。

    很快藥就抓好,全丟到大鍋里一塊熬了起來,而熬大鍋藥的速度自然要慢上許多,可也比一小份一小份熬得快一些。

    安蕎並沒有馬上離開,藥熬出來的以後等館裡頭的病人都喝了藥,確定一個個臉色都好轉了,這才放心下來。自己要了半碗來喝,又讓顧惜之也喝了半碗,就打算回上河村去。

    顧惜之確定病人的病情都有所好轉,衝動之下就想要進縣城去,然而想了想還是冷靜了下來,打算明日再來看情況。

    倘若這些人都好了許多,再將藥方交出去。

    上位者的心思不好猜,倘若這藥方用處不大的話,交上去不但落不著好,還會連累寫藥方的人。

    胖女人那麼善良為人著想,得防著不能讓人給坑了。

    安蕎原本以為顧惜之會直接去送藥方的,沒想到顧惜之並沒有去送,而是跟著她回上河村去。心底下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問出來,下意識覺得顧惜之不急著去送,自然有他的道理。

    倒是顧惜之擔心安蕎誤會,開口解釋了一下。

    安蕎雖不擔心自己藥方有問題,可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先看過結果也不遲,至少顧惜之不至會害她。

    上青河的水不但沒有降下去,反而水位又高了一點,不過草坡村那裡的村道仍舊沒有被漫上。

    就是路不太好,本來爛泥就多,走的人多了就更爛了。

    走著走著,前頭一個人倒了下來,臉朝下趴躺在路上,看其破爛衣著,想必應該是流民。

    安蕎第一想到的,就是這人也得了病,嚴重了才暈倒在路上。

    「醜男人,你要不要多管閒事一下,把這人送到醫館裡去。」安蕎並不打算把人帶回去,怕一不小心把家裡人也給傳染上,乃至於整個村子都感染,畢竟這瘟疫傳播力很強。

    顧惜之擰眉:「那是個女的。」

    安蕎挑眉:「女的又怎麼了,你有性別歧視?」

    顧惜之無奈,伸手揉了揉安蕎的腦袋,寵溺道:「你們壞媳婦兒別裝了,男女授受不親,你難不成還想為夫去碰別的女人?」

    安蕎嘆了一口氣:「你去碰吧,我不介意的,趕緊把她弄醫館去。」

    「可我介意,就當沒看到得了,趕緊回去罷。」顧惜之抓住安蕎的手,就想繞開地上的躺屍,往村裡頭走回去。

    安蕎自認不是什麼好人,聽顧惜之這麼一說,也想當沒有看到人一般。

    只是快要繞過去的時候,安蕎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對顧惜之說道:「先看看人,瞅她倒下去的樣子,就算沒病死也得憋死了,整張臉都壓泥巴上了。」

    顧惜之聞言沉默了一下,伸腳踢了一下,把人給踢翻成仰面朝天。

    安蕎蹲下身子,盯著這滿是泥巴的人看了看,實在是臉上泥巴多了點,沒有辦法看清臉長什麼樣子。

    可看著這人,莫明地就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是自己認識的人。

    只是自己認識的人有限,這人又會是誰?

    安蕎左右看了看,走到一片雜草那,用匕首割了一大把野草回來,然後拿了一把往這人臉上蹭了蹭,又拿一把擦了擦

    終於將人臉露了出來,看著果然好熟悉,肯定是在哪裡見過。

    可見鬼地,竟然想不起來。

    「這人說不定也得了瘟疫,你別靠太近,小心被傳染上了。」顧惜之忍不住扯了安蕎一下,不想讓安蕎靠得太近。

    安蕎仔細給人檢查了一下,說道:「無妨,她雖然暈倒在路上,卻不是因為得了瘟疫,而是得了普通的風寒,這會自發燒,不救的話咦!」

    這是什麼人,竟然中毒了。



得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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