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次的展銷會又很成功,第二天早上開工的時候,劉一帆還鼓勵大家:「今天咱們再奮鬥最後一天,回村後,我請大家吃飯,給大家慶功!」
「好!」眾人一片歡呼。
「英子的手藝,我想的緊。」李大鳳笑著說。
徐春花接茬道:「那是,英子那手藝比秀梅好多了。」
惠蘭笑著說:「你們可別說了,越說我越想吃。」
羅穎說:「大家在加把勁兒,堅持今天最後一天,今天晚上客棧喝的是肉末粥,回村後慶功宴,我一定親自給大家做。」
羅穎這一嗓子,大家的積極性就更高了。
這裡面很多人在家裡根本是吃不飽的,可是跟著出來,吃的比在家的時候好,還管飽,那包子饅頭雖然只有兩個,但是做的大啊!稀飯稠的比自己家熬的濃稠好幾倍。
這幾天很累,但是所有的人都覺得值了!
當他們渾身充滿幹勁,當他們興致勃勃滿腔熱情地時候,意外來了……
一群穿著捕快服的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來,另外一群便裝男子迅速將整個展銷會團團圍住,何大武的那五個兄弟也被拿住了。
「不相干的人全給老子滾!」為首的男子高呼一聲,那些本來還在挑選或是排隊購買的老百姓紛紛作鳥獸散。
這時候,三個穿著制服的男人一把奪過錢箱箱,看到滿滿當當的銅板和碎銀,一臉笑容:「大哥……」
張守信連忙放下的手裡的活兒,態度十分恭敬,拱手道:「這位官爺……」
那男子不等張守信說完,便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你幹什麼?」劉一帆上前大聲道。
那男子一臉兇相,抓住劉一帆的衣領:「小子,在老子的地盤上,跟我橫,老子一刀宰了你信不信?」
「還有沒有王法了?」羅穎站在劉一帆身邊,大聲質問道。
「王法?」那男子笑了,仿佛聽見的是極好笑的笑話,轉身跟他身後的人說,「兄弟們,這小娘們兒問老子有沒有王法?」
「哈哈哈……」
他們笑作一團。
這時候那人昂首道:「在松山縣,老子就是王法!」
原來竟是一群知法犯法的,現代人稱「有執照的土匪」!
為首的男子高呼一聲:「把他們全都帶走!」
「啊!」
「官爺,我們都是良民啊!」
「就是啊,官爺!」
……
「老子現在說你們聚眾鬧事,現在懷疑你們這些東西都是偷來贓物!統統帶走!」
許飛豹振臂一呼,他的手下紛紛拿出繩子將眾人的雙手幫上。
村裡的一眾婦女哪裡見過這陣仗,一個個嚇哭了。
張守信急忙道:「官爺,官爺,我們在這裡做買賣,租賃費已經交了呀!」
張守信提前來打探過,聽說這邊的規矩要交租賃費,說是租賃費,其實還不是地頭蛇想撈錢,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為了避免麻煩,張守信當時就交了十兩銀子。
「誰說交了?現在老子說要抓你就抓你!費什麼話?」
一聲令下,任憑大家怎麼高喊冤枉都無濟於事,全部被關進大牢!
有幾個拒捕的,這些人也毫不客氣,管你是男是女,統統拳腳相加,將那幾個打的鼻青臉腫,嚇的其他人不敢了。
這麼大的陣仗,吸引無數行人側目觀望,不少老百姓見狀一個個直搖頭,只聽有人哀嘆:「哎,狗ri的許飛豹又抓人了!當官不為民做主,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劉大爺,您可小點聲,別讓人聽了去,聽說昨兒有人也是說這話,當時就被打的屁股開花,就剩下半條命了。」旁邊的人好心提醒著。
「吳大人那麼好的官都被他們害死了,這些狗雜zhong,老天爺怎麼不把他們劈死啊!」
……
劉一帆等人被強行關進了牢裡。
這時候,許飛豹看到了羅穎手裡帶著的鐲子,一把抓住,硬生生的奪了去。
劉一帆看到自己媳婦的手都紅了,心疼的不得了,可是目前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反抗。
他恨自己無能,連自己媳婦都保護不了!
許飛豹這時惡狠狠地說:「不想死的,都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老老實實的交出來!」
那些大嬸大娘一聽,嚇的個個後退,都說自己沒錢。
這時候劉一帆、羅穎、張守信各自把自己身上的首飾和銀子都交出來,劉一帆說:「他們都是我們請來的做事的村民,身上沒有銀子,我們三個的錢都在這裡了。」
許飛豹見劉一帆等人還算配合,倒也沒有動手,他指著角落裡那些村民說:「你們一人二十兩,讓你們家人準備錢贖人。」
二十兩!
村民們傻眼了,回過神來後,放聲大哭,不少大嬸都給許飛豹等人跪下了,苦求:「官爺,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真的沒有錢啊!」
「老子管你借還是偷,沒錢就在這呆著,啥時候有錢啥時候放人!」說完後,又指著劉一帆和張守信,「你們一家五百兩銀子,另外把你們家餅乾腊味豆豉的方子都交出來,不然……哼!」說完,許飛豹亮了亮自己手裡的大刀。
牢房裡的人傻眼了!
劉一帆和羅穎面面相覷。
劉一帆腦子轉的快,立刻說:「既然你要錢,總要放個人回去報信和籌錢吧!我家裡的錢都是我娘子在管,你們把我娘子放回去籌錢。」
許飛豹說:「明兒一早,牢頭,放她出去籌錢。」
劉一帆說:「錢可以給你,但是你要保證不傷害這裡面,包括這些村民在內的所有人!」
許飛豹看了他們一眼,說:「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說完後,大聲說了句:「弟兄們,喝酒去!」
當他們離去,劉一帆安慰起了哭泣的村民們:「諸位嬸娘,是我們連累你們了,你們放心,我不會不管大家的,咱們一起來的,就一起回去。」
徐春花擦擦眼淚,說:「帆小子,英子,大娘知道,這事兒不怪你們,剛才你們還維護我們來著,要怪……就怪這些殺千刀的。」
惠蘭說:「嗚嗚嗚……這幫殺千刀的,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我家哪有二十兩銀子啊?」
這時候秀娥眼淚汪汪的抓住羅穎的手臂,哭求著:「英子,嬸子家真的沒有錢,我們都是給你做事才被抓來的,我家平安還那么小,你一定要幫幫我!」
丁氏說:「是啊。英子,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我……我沒錢……我沒錢啊!要不是跟著你們來這裡,我也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就是,你幫幫我們啊!」
這時候大家把希望的目光放在劉一帆夫妻倆身上,劉一帆安慰說:「大家放心吧!相信我們!一定會平安回家的。」
「怎麼辦?交了錢,他們真會放了咱們嗎?」
「是啊!帆小子,你們認識縣城的貴人,英子明天你回去之後,你去求求他們,我還不想死啊!嗚嗚嗚……」邱氏一哭,牢房裡的其他人也都哭成了一團。
這時候隔壁的牢房傳來了聲音:「你們別擔心,他們只求財,只要你們乖乖的配合,他們不會要了你們的命。」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說話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滿身血污,狼狽不堪。
劉一帆問:「大叔,您莫非也是跟我們一樣的情況?」
他道:「這裡面關著的大多都跟你們一樣,我家是開酒坊的,銀鵬這個龜孫,看上了我家的酒廠,就陷害我,搶了我家的酒廠,還逼著我交出釀酒的方子,我不從,便落到了這步田地!不過,你們放心,松山縣很多人被逼著交出了自己的產業,雖然沒了錢財,但是好歹命是保住了。」
他的一番話,頓時在眾人心中掀起了一股驚天駭浪!
「作為父母官,不為民做主,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劉一帆氣的一拳砸在牢房的牆上。
「銀鵬不是我們縣令,是縣丞,現在的縣丞和縣尉、師爺沆瀣一氣,把松山縣攪得烏煙瘴氣,百姓叫苦連天,那個許飛豹以前就是個地痞流氓,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可是這樣的人都做了捕快!我們縣以前的縣令叫吳攀,吳大人那真是吳青天啊!愛民如子,可是卻被銀鵬這個狗賊害死了!後來陸續來了好幾個縣令,不是淹死了就是被山賊或江洋大盜殺了,你們說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張守信一臉自責:「都怪我,都怪我呀!要不是我說要來松山縣,咱們去了五豐鎮,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張叔,這事兒不賴你,別自責,他們分明是有預謀的,我猜他們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劉一帆說。
羅穎說:「而且,他不僅要錢,還要我的方子,說明他們早就盯上我們家了,要說連累,怕是我們連累您才對!」
劉一帆氣憤道:「是啊!說什麼咱們的東西是贓物,擺明陷害咱們,頭一天不來,非要等咱們東西快賣完了才來,就等著咱們把東西賣完,他們好搶錢呢!」
此時此刻,劉一帆覺得有個強大的背景太重要了!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咱們就是走豆豉腊味的人呢?」羅穎提出了疑問。
就算是興隆縣的人也未必認的出自己,松山縣的人怎麼就能認得出?難道他們未卜先知,早就派人在興隆縣打探啦?自己腊味推出的日子也不長,閉塞的古代,這消息傳的未免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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