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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白的話,楊凌有些沒有聽得甚懂。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樣,她就和他拴得更緊密了。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已經成了夫妻,那不就已經是密不可分了嗎?難道她還想著要分開?
是因為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嗎?她說她不是原來的曲小白了。
她和他夢境裡那個白衣白髮的女子又是什麼關係呢?
她……會是她嗎?
那白衣白髮女子空洞的眼神在他的腦子裡不停迴蕩,他有些煩躁,道:「你是擔心慕慈恩把我報上去,朝廷會召我進京受封賞?」餘外的話他沒有再多說,相信曲小白也是心知肚明的。
曲小白點點頭。
她看著楊凌眸中明顯的戾氣,不太摸得准楊凌現在的想法。她想,如果楊凌想要借著這個契機進京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還是不太想他這麼早就進京去面對那些爾虞我詐血雨腥風。
說她是懦弱膽小沒骨氣也好,說她是耽於享樂不想面對艱難困苦也罷,反正,她就是不想他現在就進京。
她不想做個有血性的女子,她只想做個閒散小婦人!
誠然,如果需要和他肩並肩挑風雨,她也是會義不容辭的。
誰讓他是她的夫君呢?
她這廂腦子裡想的有些跑題,楊凌卻繼續道:「還有些時間。慕慈恩回來以後,擬奏章上報,一級級遞上去,皇帝再做批示,然後下旨,冬天咱們這裡經常會大雪封山,所以,我約莫著,旨意下來的話,怎麼也得是過完年。」他把曲小白往腿上一攬,臉埋進她的青絲中,嗅著她青絲中薄荷味兒的清香,道:「放心吧小白,無論如何,都會先護住你們母子的。」
曲小白對著他的俊臉,正色道:「你不要說傻話,咱們是一家人,缺一不可,無論是什麼時候,何種境地,你都要先護住你自己。有你在,才能護住我們母子啊。」
話雖這麼說,但推己及人地想一想,如果她遇到同樣需要選擇的局面,她第一個想要保護的,還是楊凌和孩子。
所以,話出口,她就沒想著他會乖乖聽話。
嘆息了一聲,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走,去看看董朗醒了沒有,我們說好了要給咱們兒子埋狀元紅的,現在酒已經卸下來了,我找他挖酒窖去。」
楊凌拉住她,「為什麼咱們兒子的狀元紅,要讓他挖酒窖?」
「你傻啊?那幾十車的酒呢,難不成你要自己親自去挖那麼大的酒窖啊?」
楊凌也震驚了:「你打算把那幾十車的酒都埋了?」
「對啊。留著一半給兒子,一半給你,到時候你也是小四十歲的人了,我們就不奮鬥了,天天把酒言風月,過點閒看流雲的淡日子。」她做出一副嚮往的樣子,「哎呀,想想我就充滿了幹勁,快起來,為我們的小日子奮鬥去!」
楊凌被她從椅子上拖了起來,她從架子上拿了斗篷,一邊把楊凌的扔給她,一邊自己穿自己的。
楊凌接了斗篷,一邊慵懶地穿著,一邊瞧她。
狀元紅,四十歲,閒看流雲淡日子,這些詞兒在他嘴角翻滾,他咀嚼著這些話,心中已然是明白,她是不打算走的了。
深吸一口氣,他跟她出了門。
外面已經是薄暮,冬日的天黑的早,入暮時分也開始上凍了,挖酒窖是不成的了,不過可以出門溜達溜達選個地址。
畢竟,那可是幾十車的酒,不是小地方就能窖藏的。
夕陽垂在樹梢,幾隻歸鴉站在樹梢,遠遠望去,就好像住在夕陽上,視覺的錯覺,倒有幾分暖色。
曲小白沒有叫董朗,和楊凌手牽手出了門。
入冬之後,地都閒置了,遠遠望去,黃土地之上殘雪點點,極盡蒼涼。
曲小白以前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擁有一座山頭,以種地為生,這種田園的日子,雖然有時候蠻累,卻是無比充實恬淡的。
再加上楊凌已經好了起來,以後的日子,就更好了。
兩個人牽著手,靜靜走著,各自想著心事,都沒有說話。誰也不願意打破這黃昏的寧靜時光。
這被粉飾起來的靜好歲月,即便只是暫時的,也彌足珍貴。
最後,楊凌選了院子往西半里地的地方,那裡的土地少砂石,土質又不會太黏密,大概估算了一下需要占地,做下了記號。
楊凌道:「窖藏的話,最好選用紫砂酒罈,我看過了,裝酒來的罈子都是陶瓷的,不算好。」
「那我就讓人去訂購紫砂罈子。」
楊凌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蘇斯應該快要來了吧。」
他竟然還打上了蘇斯的主意!
不過……有蘇斯在,那就更好了。曲小白嘴角露出笑意,「你說的很是。不過,讓蘇斯大哥燒紫砂,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她想起蘇斯燒制出來的那些精緻瓷器,就覺得喜愛。
楊凌道:「順手的事兒。」
「也是,順手的事兒。」曲小白嘻嘻一笑。
遠遠的,瞧見暮色里一隊長長的車隊正往家的方向趕,曲小白拉了楊凌的手,「一定是陳醉回來了!走,咱們幫忙去!」
陳醉拉的是煤塊,她能幫上什麼忙?添忙還差不多。不過,湊個熱鬧也不是不可。
楊凌被她扯著風風火火地往家趕,以致於他不得不喊:「注意你肚子裡的孩子!」
「這個速度驚不了他!」
楊凌:「……」行吧,你是當娘的。
到家門口,果然是陳醉。
一百多輛車,全都是滿滿的!
曲小白看看滿臉烏黑已經瞧不出模樣來的陳小少,笑得哈哈的:「你看看你,都快成黑猴了!」
極其重視個人形象的陳小少這次也顧不得形象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白哥,這一車大概是兩千斤,一共是一百一十五輛車,就是差不多二十三萬斤!」
也就是一百多噸。曲小白心裡也很震驚,一天就能開採這麼多的煤出來!
這說明,煤層很淺,且儲藏量很豐富!
她偏頭看看楊凌,低聲:「我就是錦鯉。」
楊凌不解:「錦鯉?」
「聽過鯉魚躍龍門的故事吧?我就是那條幸運的鯉魚。」
楊凌大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挑嘴角一笑。
曲小白掃了一眼,跟著陳醉去挖煤的人,大概有三四百壯漢,她問陳醉:「這些都是你和大少帶來的人,對不對?」
陳醉點頭:「對。」
「記得告訴他們,煤的事,一個字也不能泄漏,不管是誰,都不能泄漏,否則,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陳醉自然不敢大意,這玩意兒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也是親眼看見了的,見者誰不眼紅?
「我明白,放心吧小白哥。」
楊凌深深瞥了他一眼。
眼神明明白白告訴他:「小白哥」三個字,他聽著不順耳!
陳醉猴兒精,趕緊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曲小白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嗔道:「我話沒說完呢,你往哪跑呢?站好!」
陳醉只好又站好。
「這邊留十車,剩下的,莊子和新小區那邊均開,明天趁著天好,再去采一天,然後就把山體給掩蓋好。明白了嗎?」
「明白!」
「莊子上的人也囑咐好了,誰要敢泄露半個字,不用別人來殺,我先就剮了他!」
陳醉忍不住吞口水。女人狠起來,男人不是對手!
他偷眼看看楊凌,忍不住就想膜拜他,這世上敢娶小白哥且能把她拿捏住的人,得是神人啊。
楊凌淡淡的,看著曲小白的眼神里透著些許溫柔,眉梢還帶著點笑意,「福源居的廚子我沒讓他走,晚上做了殺豬菜和燉雞犒勞大家,大傢伙兒卸完了車,趕緊去吃飯吧。」
難得看楊凌這麼和顏悅色的,瞧著都賞心悅目。
曲小白髮花痴,眸光定在他的臉上,挪都挪不開。陳醉看不下去了,喊道:「大傢伙兒卸車了,爺和夫人讓福源居的廚子給咱們做了好吃的,卸完了車趕緊去吃咯!」
一嗓子把曲小白給震醒,激靈一下,但目光還是挪不開。
她就是個見色忘義的,怎麼辦?
楊凌無奈地握了她的手,拉她往家裡走,壓低了聲音:「我很好看?」
曲小白重重點頭:「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咳……實話這麼直接說,聽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話說,你什麼時候吩咐的廚子,我都不知道。」
「讓廚子來的時候就告訴他了。」
「……」還是人家辦事周到。
「對了,我瞧著你和福源居的關係不一般吶。」
「是嗎?」
「是。」
「福源居姓楊。」
「姓楊?」曲小白忽然就明白了,明白過來之後,就不依了:「你們福源居的掌柜欺負人!我去吃飯,他還收我的銀子!」
「哦,我讓他收的。」
「為什麼?我是你媳婦!一頓飯錢你還收!」
「你和我財務是分開的啊。」
曲小白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最後,甩了楊凌的手,恨恨罵了自己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楊凌瞥了她一眼,淡定地往院兒里走,她愣愣地瞧著他芝蘭玉樹一般的的背影,半晌,想,她這廂氣得跳腳,人家沒事兒人似的,她幹嘛要生這個氣?
誰贏了誰才是老大,沒有說誰氣性大誰才是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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