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見那兩人沒有不玩的意思,也就只能作陪了。讀字閣 m.duzige.com
曲小白道「錦兒沒有玩過,我先教她幾局。」
聽說吳錦是吳侃的女兒,又是要在女學任教的女先生,在座的都沒有一個敢輕看了這小女子的,雖說是男女不同桌,但在曲小白這裡已經打破了這個規矩,也就無所謂為了另一個女孩子把規矩打破到底了。
吳錦起初還有些緊張,在玩了幾圈之後,便放開了些。她本就是個聰慧的女子,曲小白這個老師也當得好,沒用幾局,她就已經熟知麻將牌里的套路,打得得心應手了。
慕南雲笑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楊凌一直坐在曲小白的旁邊,連多一句話都沒有,甚至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
不是一個級別的嘛,那他還是不要討嫌的好,省得晚上旁人都安然回自己家了,他還得跪榴槤殼子。
半個下午的時光匆匆而過,牌局輸贏有限,但吳錦的表現很是亮眼,小姑娘沉穩聰慧,不拘小節,卻又有禮有矩,完全不似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一般做作又自命清高,也比尋常的小家碧玉更穩重出挑。
總之,就是很好。
曲小白話里話外試探楊春的意思,楊春都毫無痕跡地划水划過去了。
來日方長,曲小白曉得這也不是能急的事情,尤其是楊春這種已經心有所屬的。至少,吳錦應該給楊春的印象不錯,這就夠了。
晚間開宴的時候,曲小白和吳錦就沒有再和他們去湊趣,兩個人回到主院裡,在曲小白的屋裡簡單用了晚餐。
吳錦這才找到機會跟她說話。
「我娘親給你做了肉乾子,還有一些蘋果乾,地瓜干,讓我給你送過來,我不知道你上午去了莊子,要知道的話,就請你去家裡了。」
曲小白逗她「這樣不是更好,還能偶遇心上人。」
「曲姐姐!不和你好了,你淨取笑我!」
曲小白故意道「你怕什麼羞呀,現在就你和我,你要是在我面前都怕羞,那我可不幫你了啊!」
吳錦嬌羞地咬著嘴唇,「曲姐姐!」
「好啦好啦,不逗你啦。」曲小白略收斂了瘋癲,正色道「錦兒,有些事,我得提醒你一下,楊春,可不是那麼好拿下的,你得做好準備,可能,就算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也不會對你憐香惜玉。」
曲小白是真的喜歡這個姑娘,也是真的心疼這個姑娘,她希望她好,不希望她和楊春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吳錦臉上的嬌羞褪去,也很認真地看著曲小白,道「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這樣了吧?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卻對我沒有半分動心。」
曲小白點點頭,「也差不多就這樣吧。」
吳錦臉色有些凝重,好看的眼睛裡卻是神色堅定,「曲姐姐,我想試一試,若是不能盡心盡力一試,我怕我會後悔。」
曲小白道「我也不知道支持你是對是錯,畢竟,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但我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難受。錦兒,你可以努力試試,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咱就不要死心眼兒,一棵樹上吊死,好不好?曲姐姐身邊有的是好男兒,我再給你介紹個好的。」
吳錦緊咬著嘴唇,半晌,道「曲姐姐,楊春是個死心眼兒的人,可我也是個死心眼兒的人,或許,只有撞了南牆,我才能死心吧。」
屋子裡氣壓驟然低下來,曲小白最不喜這樣的氣氛,拉了吳錦的手,道「你還沒怎麼聽過我彈琴唱歌吧?來,我給你彈唱一首歌吧。」
曲小白拉著她到瑤琴前,指了指楊凌平時坐的凳子,道「坐。」她則在瑤琴前坐了。
每日裡都會彈的琴,不必試琴弦,直接彈便是。
她選了個《白頭吟》彈唱了出來。曲子略帶悲意,詞是卓文君寫給司馬相如的,也算是閨中怨詩了。
算不上是在規勸吳錦,但是也讓吳錦知道了有一種男人叫渣男。
吳錦只聽見了那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其餘時間,她淨看曲小白來著。因為坐在這個位置上,正好可以看見曲小白的側臉和一雙靈動的手。
她以前沒發現,她側臉竟然很美!入鬢的眼角,長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和小巧的鼻子嘴巴,比正面看美了不知幾多。
她靈動的雙手似蝴蝶在琴弦上跳舞,瞧著只覺賞心悅目。
吳錦終於明白這座位是誰坐的了。
她打從心底里感嘆,那位楊大哥,真是個有福之人。
他們夫妻兩個,也算是一心人了吧?真好。
曲小白彈唱了一曲,非又讓吳錦彈了一曲還贈與她。吳錦謙虛了幾句,還是彈了。
雖算不上頂好,但手法也相當不錯了。
楊凌幾人則在花廳擺了以雞和酒為主題的酒宴,沒有凌之香,但也是不錯的酒,都是臉皮厚的人,喝起酒來一點負擔都沒有,倒有點不醉不歸之意了。
席間慕南雲問起了村子裡軟禁著的那位,問楊凌打算怎麼辦,楊凌道「先關著吧,過了年再說。」
慕南雲道「如果不好下手我可以幫幫你。」
那幾位,留著始終是個隱患,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最終,他們都將不可能再回到京中。
楊凌道「慕小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不給小將軍添麻煩了。」
交到他手上,下場不過就兩個罷了,要麼是死,要麼是去軍中服重役,但楊凌不想和慕南雲在這件事情上有過多牽扯。
慕家也是個滾燙的山芋,靠近容易灼傷,即便是合作,也不是現在。
慕南雲也就不再堅持,「也好。」
處理幾個宮人,對楊凌來說舉手之勞,慕南雲不過是怕他仁慈會留禍患,但想想楊凌以前做的事,他還真不必有這個擔心了。
酒喝得已經都有了三分醉意,忽然有村子裡的守衛來找楊凌匯報情況,楊凌出了門,問道「什麼情況?」
守衛道「主上,容與讓屬下來跟您說,她那個醫女醫術不精,治不好她的病,想讓您給她請個好點的大夫看看。」
楊凌冷笑了一聲,道「去告訴她,我這裡的大夫,只怕她信不過。」
「是,主上。」
守衛走了,楊凌重新回到酒桌上,慕南雲道「楊凌,你是不是故意去逃酒了?離席罰三杯!」
楊凌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三杯夠嗎?」
「咳……你隨意吧。」慕南雲秒慫。
楊凌端起面前的酒杯,忽然一笑,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又執起酒壺,自己給自己倒滿了,繼續喝了,接著再續上一杯,仍舊是喝了,問道「慕小將軍可滿意了?」
慕南雲抽著眼角,「海量!」他哪裡料到楊凌能這麼配合他?
楊凌若是不配合,他反倒覺得沒事了。但他這麼配合,他總覺得後背哇涼哇涼的。
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道理。
今晚的酒宴,楊春一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喝酒的狀態,辛青君一向和他合得來,與他相談甚歡喝了也不少,而且又添了個海量的大漢韓威麟,三個人自成一個自得其樂的小圈子。楊凌似乎和慕南雲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說了不少,也喝了不少,唯太子一直是略沉著臉,心事重重地樣子。
當然,太子也沒少喝酒。
一直到戌時末刻,酒席方散,除了慕南雲,大家都在這個院子裡住,無非是回自己的院子,自不必麻煩,但在結束的時候,太子叫住了慕南雲,道「小將軍,齊晟這幾天不太聽話,能不能請你留一下,我想跟你說一下他的一些問題。」
這是個一點都不高明的理由,慕南雲醉意朦朧,反應有些遲鈍。
楊凌道「我瞧慕小將軍醉得厲害,今晚就在這裡住吧。正好林先生那個院子裡還有間廂房,慕小將軍不嫌棄吧?」
慕南雲醉得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好不容易擠出個笑容「不,不嫌棄。」
「那就這樣吧。阿五,送慕小將軍和林先生回自己的院子吧。」
楊凌回到自己的屋裡時,曲小白已經讓人把吳錦送回了家。楊凌洗漱了,擁著曲小白入睡,未在管太子和慕南雲的事。
慕南雲被太子請進了屋裡,酒醉未清醒,小丫鬟沏了醒酒茶,慕南雲喝了一口,只覺胃裡翻騰,趕緊沖向門外,狂吐了起來。
太子一臉沉鬱,不耐地命厲昀去幫他拍背,厲昀出門幫慕南雲拍了半天的背,慕南雲吐完了,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厲昀把他給扛進了屋子裡,太子一看,氣不打一處來,陰沉地道「把他給潑醒了!」
厲昀毫不猶豫,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冷茶,照著慕南雲的臉就澆了下去。
慕南雲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愣愣地看著太子,還沒有從醉酒中清醒過來,太子沉聲「慕南雲!」
慕南雲方一個激靈,搖擺了搖擺頭,拽回一點神智,「所以,現在是以太子的身份在跟我說話嗎?」
「你以為呢?」
太子沉聲說話的時候,倒是還有些威儀在。但慕南雲對這個太子,並沒有多少懼意,深吸了一口氣,順手拿起洗臉架上搭著的一塊棉巾,擦了擦臉,道「太子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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