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喬又關注了幾句慕齊晟,曲小白言說已經請了新的先生,她在自己的府里單辟出一院宅子來,做了學堂,很多個孩子都在一起念學。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先生也是縣城裡一個很有名的老先生,考到過貢生。
唐木喬聽她說是和一些貧苦人家的孩子在一起念學,便有些不高興,要把慕齊晟給接回來,曲小白也沒有堅持,說:「你要接就去接,不過,接之前你可以先看看小魔頭最近的變化,再決定接是不接。」
唐木喬將信將疑,言說明日就過去看看。
慕齊晟是慕南雲捧在手心裡養的,他可不敢大意。
曲小白與他告辭,和楊春一起乘馬車回到鎮上的家,還沒進門,就聽見一陣吵嚷聲,掀開帘子看,只見門口聚了一堆的人,她要下車,陳安道:「夫人先在車上待著,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
曲小白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有什麼危險,也好護著她。
楊春也道:「嫂子,我先去看看吧。」
「不用,一起過去就是了。敢在我楊府門前鬧事,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
陳安楊春拗不過她,只能把馬栓在路邊樹上,和她一起前往。
走到人群外面,只聽見一個男子的吵嚷聲:「老子還沒死呢,你就還是老子的人!既然是老子的人,你賺的錢,就得給老子!」
「大慶要念學,花銷就更大了,你既是他的大婦,就應該出錢出力!」一個尖銳的女人的聲音。
「我剛到這裡做工也沒有幾天,哪裡就賺到錢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這個是毛小桃的聲音,淒悽厲厲的。
張氏的聲音也傳出來:「這裡是楊府,可容不得你們造次!再鬧,就去縣府告你們,讓縣太爺把你們都抓起來治罪!」
「老太婆,你少在這嚇唬人了!我聽說,你們府里那個姓楊的傻子去當兵了,就剩下一個水性楊花的小盪.婦,以為我不知道嗎?」
陳安分開人群,怒氣沖沖,上去就要打那說話的男子,被曲小白拉住,「我來。」
陳安擔心她吃虧,剛要拒絕,她卻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那男子面前。
男子長得人高馬大,一臉油膩相,看到曲小白站到面前,不耐煩地道:「你又是誰?長得跟個弱雞似的,還是趕緊躲開,免得大爺一不小心踩到你!」
曲小白瞥了他一眼,一揚手,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頰上,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一張油膩的臉立即浮起五個手指痕。
「你……你這臭婆娘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曲小白甩了甩被震得麻痛的手,「啪」,又是一聲脆響。
打在了另一邊臉上。
「毛小桃的男人是吧?我不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門來了,正好,不用我費力氣了。楊春,紙筆!」
楊春是個聰慧的,早就看個差不多,立時明白了曲小白的意思。馬車裡有現成的紙筆,他回到馬車裡,取了紙筆,刷刷點點,幾筆便寫下休書一封。
吹了吹上面的墨跡,拿著休書和印泥回到人群中的時候,見曲小白正捏著毛小桃男人的姘頭的下巴頦,冷笑著罵人:「好好的人不做,做人家姘頭,搶人家男人,還敢這樣理直氣壯,簡直丟女人的臉!既然你也送上門來,少不得你欠了毛小桃的,我一併替她討了!」
「噼里啪啦」,一陣耳光響。
雖然不及打毛小桃男人時用力,但也把那個女人打了個七葷八素,口鼻躥血。
看熱鬧的人一陣叫喚,有叫好喝彩的也有純看熱鬧的。
楊春嘴角眼角一起抽搐,暗自慨嘆,這個小嫂子,怪不得當初楊興茂一家都被她整得慘不忍睹。
嘖嘖,厲害!
嘖嘖,楊凌兄長在家是不是都不敢惹她!
那油膩男子捂著雙頰,幾乎哭出來,「你,你這婆娘到底是什麼人?」
「看來你是真傻,你在她的門前鬧事,還不知道她是誰,被打死也不虧。」楊春拿著休書,走到他面前,打開了印泥,道:「先把這休書的手印給按了吧。從今以後,毛小桃就和你沒有關係了。」
男子懵逼:「你又是什麼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知道了也對你沒甚好處。或者,你是想再挨幾個耳刮子才肯簽?」
楊春從從容容,和他素日在曲小白面前的面紅耳赤樣判若兩人,曲小白瞥他一眼,嘴角帶笑,想著這傢伙可能是一見女人就害羞?
那以後給他派工作,是不是要遠離女人的才行啊?
傷腦筋。
毛小桃蜷縮在地上哭哭啼啼,楊春和曲小白問也沒問她的意見,就把她的後半生決定了。
其實問也是白搭,她若能為自己打算,日子也不至於到如今。
楊春自去和那男人交涉,曲小白這廂把小三打完了,走過去把毛小桃拉了起來,道:「你以後是我楊府的人,凡事宜以楊府體面為重,坐在地上不像話,起來回去洗一洗收拾收拾,以後有我罩著你,你也不必怕什麼。」
毛小桃顫顫巍巍道了謝,由張氏扶著進了府,那廂楊春已經讓油膩男按了手印,曲小白淡淡道:「陳安,這裡有一個壯年男子,正符合募兵的條件,你再跑一趟,把他送去慕將軍府上,送戰場上去。」
「好。」陳安立即上去扭住了油膩男,往馬車旁拖。油膩男嗷嗷叫著,卻是扭打不過陳安,最終被陳安綁了,扔在車前,趕了車往縣城駛去。
看熱鬧的人聽了曲小白這話,再看看陳安的利索勁,立刻一鬨而散。畢竟,逃兵役的不在少數。
這樣的閒事非她能管,箇中利害曲小白自然曉得,是以大家散了,她也就回家去了。
毛小桃自有張氏安撫,她則去準備次日行程所需要的東西。府里的事務暫交給張氏和曲俊一起打理,應該不至於出什麼意外,楊樹屯那邊也已經打點安妥,有趙元和楊柱子給她鎮著場子。
楊春將休書直接給了曲小白,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我打點的嗎?今晚還有點時間。」
曲小白一邊收拾細軟,一邊問:「有沒有告訴夫子,讓他多在慕齊晟身上花點心思?」
「已經告訴了。」他看著曲小白。
曲小白睨了他一眼,「有話要問?有就直說,沒有就去忙你的。」
「我是想問,你明明對慕齊晟想要一視同仁,為什麼又吩咐格外照顧?是因為慕南雲嗎?」
曲小白微微嘆息了一聲。
「也算是,也不全是。他的父母都是死在了戰場上。也是個可憐孩子。」
曲小白只說了這一句,沒有再多說,楊春明了,亦不再多問。「明白了,我已經吩咐過夫子,也告訴了張氏,會多照顧他的。」
「嗯,你也去收拾收拾吧,工坊里有做幾套男子的衣裳,你去拿上,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沒幾件換洗的衣裳不成。」
「好。嫂子,還有沒有別的吩咐?」楊春的臉頰一忽兒又是通紅,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
曲小白早就已經對他的易紅臉習以為常,還取笑過他一回,說他是「剛過門的小媳婦」,他不依,還和曲小白掰扯了一回,只把曲小白給掰扯下陣來,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說這句話。
但那回他的臉比蝦子還紅。
想來十分好笑。
「沒有別的了,你去吧。」
楊春告辭,曲小白又收拾了一番,最後,把她的保險箱給拎了出來。原本保險箱是藏在床底下的一個暗格內的,暗格是她讓楊凌挖的。她要離開許久,略有些不放心,想著應該處理一下。
其實保險箱裡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除了楊凌留給她的銀票以及那幾本書,再無其它。
她把銀票帶了一些在身上,此次出去,未必不會和人做生意,銀票是用得上的,至於書,她拿了出來,懟在火上,燒了。
書里的內容她和楊凌已經倒背如流,她也檢查過,書里也沒有藏著別的小把戲,還是燒了最安全。
她把剩下的銀票依舊放回到保險箱裡,藏在暗格之中,又去廚房灶膛端了一簸箕的草木灰,草木灰里摻上了楊凌留給她的一包迷.藥.粉,她一整簸箕都給倒在了暗格之上。
據楊凌所說,這藥是他獨家秘制,沒有解藥人是醒不來的。至於解藥,自然只有他一家會配製。
她不希望等她回來的時候看見個死人在床底下,但如果覬覦她和楊凌的東西,就一定會變成死人。
收拾妥當,她洗漱上床睡覺,次日一大早起來,與院子裡的眾人辭別,張氏等人一再囑她路上小心,最後還是爭取了一下讓她不要去冒險,自然,沒有成功。
她和楊春一起上了新置辦的馬車,楊春趕車。這幾天楊春一得空就和陳安學習趕車,雖然技術比陳安差遠了去,但好歹也是能趕得動的。
計劃的第一步,是要先去南平郡看一看。
南平郡的郡中心早年在南平縣,但後來南平縣遭狄夷人洗劫,這才遷去了南平縣的臨縣,伏山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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