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道:「官府的人這幾日都在鎮上,到底是誰在後面下的黑手,他們自然會去查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凝著曲小白,「方才,害怕了嗎?」
曲小白搖搖頭,淡淡一笑:「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怕。」
「嗯,有我在,你自然不必怕。」他把她的腦袋揉進臂彎里。
慶雲客棧。
呂筱筱大發雷霆,一腳踹在了呂渾的小腿上,呂渾一個趔趄摔倒,接著爬起來,跪倒在她的面前,「主子,是我的錯。」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
呂渾低垂著腦袋,「求主子賜教。」
「蠢貨!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果然是愚蠢至極!」呂筱筱又一腳踹在呂渾當胸,將呂渾踹了個仰面朝天,呂渾再次爬起來,繼續跪著:「呂渾愚蠢,求主子賜教。」
呂筱筱一張俏臉沉得似水,「我讓你去試探他的武功,又不是讓你派人去殺他,你調那麼些酒囊飯袋去對付他,是幾個意思?好告訴他,我有意要殺他嗎?」
「主子放心,那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我請鬼手去找的人,不會暴露主子的身份的,而且,我不光是要試探他武功來路,還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殺人兇手。」
呂渾低著頭,很急切地辯白。
「那結果呢?你試探出來了嗎?」
呂筱筱冷冷瞥著他。
「他武功很高,那些都是在江湖中排名都很靠前的殺手,在他手上都過不了幾招,但是……」呂渾又低下了腦袋,聲音也露怯:「他以一根樹枝就把那些人給傷了,且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殺人的力道以及招數。不過,我躲在暗處瞧了,他那些招式古古怪怪的,又迅疾無比,我還沒有見過有誰的招式,能快過他。」
呂筱筱的眸光幽深,且透著肅殺之氣,「倒沒想到,他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他去綠怡居,都幹了什麼,和什麼人接觸了?」
「什麼也沒有干,就和那個木易凌喝酒了,對了,木易凌還彈奏了一曲琴曲,沒想到他一個野小子,琴藝竟然十分高。」
「那派去南平查他們身世的人回來了嗎?」
呂渾搖搖頭:「還沒有。南平現在是慕南雲的地盤,即便他在戰場上,咱們的人還是很難出入。」
「一群飯桶!」
「是。」呂渾頓了一頓,偷偷抬眼皮瞄了一眼呂筱筱,「主子,您還猶豫什麼呢?他們和慕南雲同在南平郡,很顯然,肯定就是慕南雲的人啊!」
「這可未必。」呂筱筱的眸光微眯,「我總覺得,這幾個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覺,可我……並沒有見過這幾個人。慕南雲……我已經三年沒見他,三年前,他不過是個混不吝的世家子罷了,我不信他有多大的能耐。更不信,他能駕馭褚芝人這樣的人。」
呂渾一副沉思的模樣,沒敢搭茬。
慕南雲能擺脫容家的掣肘從京城那個泥潭裡脫身出來,就說明這個人是個十分高明的人,這一點上,他和五公主是完全持不一樣的意見的。
有些人和事,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誠然,這並不能說明五公主目光短淺計謀不行,可能在她的眼裡,慕南雲這號人物,是根本不值得她多慮的。
畢竟,她的城府,猶勝皇宮裡那些皇子皇女們,甚至,連當今的太子也不及她兩分才幹。
呂渾想到這裡,對呂筱筱便更是死心塌地了。
「起來吧。」良久,呂筱筱終於想起來他還跪著。
呂渾從地上站起來,很恭敬地道:「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走,下去看看吧,郭久泰應該來處理這件事了。雖然這屬於江湖仇殺,但既然有人報案,他就不能不管。」
呂渾跟上呂筱筱的腳步,「主子,您說,呂吾為什麼要去報案啊?他和這褚芝人有什麼仇嗎?為什麼要與他為敵呢?」
「應該是純粹的想要嫁禍吧。褚芝人雖然混賬,卻不是個惹事的人,你看他這幾日在這店裡,雖然張揚,但沒有惹上過任何人。」
「主子說的是。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
呂筱筱回望他一眼,不禁又吐出一句:「你說你也跟了我不少年頭了,怎麼你就還是那麼蠢呢?」
呂渾默默地低下了腦袋。
院子裡,楊凌剛好和曲小白緩步走進來,楊凌的手臂一直環在曲小白的腰間,神情亦是異常柔和,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傷過那麼多人的樣子。
和呂筱筱走個對臉,呂筱筱瞧著他們兩個人,道:「聽說你們剛才在街上遇到襲擊了。看樣子,你們都沒有什麼事嘛。可我聽木易安說,你的武功也不過稀鬆,看來,木易安說謊了哦。」
曲小白道:「他一個書生,懂個屁!我表哥的武功,那可是厲害得很呢!」她瞪著呂筱筱,「我說你這個妖女,為什麼總惦記我們家的事兒啊?我們怎麼樣和你有關嗎?」
呂筱筱冷冷睨著他們:「你沒聽說過,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嗎?我既然是皇室中人,就有權過問皇家的子民們。你們兩個,莫非不是大涼的子民?」
「你說你姓呂,你說你是皇室的人,我們就得信你啊?你有憑證嗎?你拿出憑證來證明給我們看啊!」
曲小白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極了一頭不諳世事的小獅子。
楊凌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
這丫頭……一天天的也不知哪裡來的這麼多古靈精怪的想法。
呂渾被曲小白一激,剛要往懷裡去摸令牌,被呂筱筱一瞪:「說你蠢你還是真蠢!他讓你拿憑證你就拿啊!他是誰?他憑什麼?」
呂渾伸到衣裳里的手立刻打住了,一低頭,臉黑黑的。
曲小白撇撇嘴,嘲笑道:「也不知睡了這個蠢貨的人該怎麼說哦,表哥,你說,是不是更蠢?」
楊凌煞有介事地配合她:「嗯,更蠢。」
呂筱筱氣得俏臉煞白,呂渾比她更甚,兩個人異口同聲地怒斥曲小白:「你再敢說一句!」
曲小白撇撇嘴,道:「說什麼呀?又不是我說的,說他蠢的不是你嗎?還有哦,你不要對號入座,我可沒有指名道姓說誰睡了他。」
呂筱筱一雙嫩手握成拳,骨節都握得發白,牙齒也咬得咯吱響:「木易凌,咱們走著瞧!」
曲小白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走著瞧就走著瞧,我還怕你這個妖女不成?」
呂渾按捺不住,揮拳就朝曲小白砸了過來,楊凌輕描淡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冷冷道:「你敢動她試試!」
楊凌看似沒有用力,但呂渾只覺自己的手像是被鐵夾子箍住,根本就動彈不得,他運了內力去掙,都沒有掙得開,楊凌將他的手一甩,輕蔑地乜了他一眼,拉著曲小白往樓上走去。
走到廊檐上,楊凌哭笑不得地看向曲小白:「你幹嘛要惹怒她?她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曲小白雙眸凝向他,嘴角掀了掀,浮出點笑容,「你是我的人嘛,她敢覬覦我的人,就算她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曲小白本事不大,但傲骨還是有的。」那笑容里,泛著冷意。
楊凌揉揉她的腦袋,柔聲道:「傻子。沒人敢搶你的人的。」
「那也不行,我也是有態度的。」
正說著,楊春追了上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楊凌輕描淡寫道:「沒什麼,遭人襲擊了罷了。」
楊春急道:「易凌有沒有事?褚芝人,又是你惹的禍吧?你成天在外面胡作非為我管不著你,但你不要連累我的弟弟!木易凌,你以後不要再跟著他,聽見沒有?」
「哥……」曲小白拖長了腔調,「他是表哥啊,你傻了嗎?況且,襲擊我們的人,未必就是衝著他來的呀,說不定是有別的陰謀呢?」
「能有什麼陰謀?不是沖他又是沖誰?你這是第一次隨我出遠門,平素又沒有得罪過誰,總不可能是沖你的吧?」
「哥,我希望你長長腦子,別一天到晚死讀書讀死書,就算那些人是沖表哥去的,你我身為他的親人,若不站在他這一邊,那還算人嗎?」
「我沒有這樣的親戚!」楊春狠狠甩下一句話,氣得咚咚咚下樓去了。
曲小白狀若無奈地瞧著他的背影,哀哀一嘆:「看見沒,這才是個六親不認的傻子。」
楊凌道:「他是你哥,別這麼說他。」
曲小白搖搖腦袋,哀其不爭地一嘆:「我怎麼有個這樣的哥呢。」
楊凌身上的衣裳撕掉一塊給曲小白蒙眼睛了,曲小白拉他到屋裡給他換衣裳,幫他把外裳脫了,腦子又想起那血腥的味道來,終究是怕,窩到他懷裡,抱著他的腰,「怎麼辦,我好擔心你。」
楊凌心下一暖,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溫聲道:「你看我功夫那麼好,他們奈何不得我的。」倒是她,他才是真的擔心。
看來,是要開始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好護著她了。
「幸好。」曲小白眼圈一熱,忙把臉貼住他的胸膛。
幸好,貼著他的胸膛,他看不見她眼圈裡的淚。幸好,他武功這麼好,不會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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