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筱筱嗓音淡淡:「你幹嘛去呀?」
「我去看看那兩個去追呂吾的人是否回來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呂筱筱道:「打雷了,是不是要下雨啊?我有點兒害怕,呂渾,你過來陪著我好不好?」
呂筱筱歪在了靠枕上,一雙媚眼如絲,睨著呂渾。
「公主……」
「又不是第一次了。呂渾,你呀,怎麼就跟個榆木疙瘩似的?怎麼都調教不好。那個小的,倒是十分機靈,我倒真想調教調教。」
呂渾猛然回頭,咬牙道:「屬下跟公主說過,那兩個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類,公主怎麼就是不長點心呢?」
「因為你沒意思啊。」呂筱筱嗔怪地看著呂渾。
呂渾臉一紅,咬咬嘴唇,還是一步一步朝呂筱筱走了過去。
下了大半夜的雨,天方亮,就有人敲響了呂筱筱的門。
「什麼事?」呂筱筱慵懶地問了一句。
睡在她身邊的呂渾慌忙起身穿衣,素日黑著的臉,一下子雙頰通紅。
呂筱筱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淡聲道:「你急什麼?」
呂渾唯唯諾諾,咬著下嘴唇不敢言語。
外面傳來一道聲音:「主子,崔堅來了。」
「什麼事?」
「據說,昨晚天師廟那邊又發生命案了。」
「發生命案讓他和郭久泰辦去啊,來找我做什麼?」
「主子,他說,死的是……」
外面的人吞吞吐吐,呂筱筱意識到不對勁,道:「讓他進來說。」
她披衣起來,快速地整理好了儀容,呂渾也把衣裳穿好,頭髮束好,將外面的人放了進來。
「主子,公子。」
「到底怎麼回事?」呂筱筱端莊地坐在椅子上,問道。
「死的是公子派過去的一個人,但是另一個人還沒有找到,正在派人在山裡搜尋。崔堅大人讓來告訴一聲。」
呂筱筱問:「崔堅來了嗎?」
「來了,在外面大堂里,順便帶著人在查這客棧的宿客。」
「我們下去看看。你先出去吧,告訴崔堅,我們稍後就過去。」
呂筱筱和呂渾收拾好了儀容,走到外面,見院子裡已經站了好幾位官差,正每個房間搜過去。
呂筱筱下意識地抬頭瞧了瞧楊凌的房間,房門緊閉,似人還沒睡醒。
呂筱筱眉心微微蹙起來,一副思索的模樣。
呂渾也看出她注意著樓上的房間,問道:「主子,您在懷疑什麼?」非私下相處之時,他改了口,不再稱她公主,而是主子。
呂筱筱搖搖頭:「不知道。就是覺得,莫名有些熟悉感。崔堅在哪裡?」
她正發問,就見從大堂的里側門口,走進來一個長衫的文人模樣的人,赫然是郭久泰身邊的那個師爺。
那人徑直走到呂筱筱身邊,深深一禮:「崔堅見過主子。」
這個師爺模樣的人,不過是呂筱筱派給郭久泰協助辦案的人罷了,姓崔名堅,在朝中官至四品,司職於刑部。
「怎麼樣了?」呂筱筱問道。
「鬼手已經驗過屍了。」他靠前一步,壓低了聲音:「是中毒而亡,死在咱們自己人手上。當時情況應該是,落入了敵手,同伴恐他會泄露機密,故滅了口。」
此時,樓上楊凌的房間,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條縫隙,縫隙之中,露出了一隻靈氣十足的眼睛。
「凌,他說的是,昨晚是他們自己人滅了自己人的口。」
「你會讀唇語?」
「嗯,會一點。」她的主業是唱歌和演戲,對於唇語,還是很熟悉的。
楊凌點點頭,「現在他們又說的什麼?」
樓下,呂筱筱正在問:「那剩下的一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找到了嗎?」
「還沒有。屬下去了現場,因為昨夜下過了雨,現場的所有痕跡都被沖刷了。」
正說著,又有一人從外面匆匆而來,到呂筱筱面前,行禮道:「主子,人找到了,也死了。是不是請鬼手大人去驗驗屍?」
呂筱筱問道:「鬼手不在現場嗎?那他在哪裡?」
「也來了客棧,就在外面。」
「先把他叫進來。」
鬼手很快就被叫了進來,呂筱筱道:「你去山上,要仔細驗,不要漏過什麼細節。」
這鬼手,赫然就是郭久泰身邊的仵作。
呂筱筱抬了抬下巴,示意:「你去吧。」
「是。」鬼手一閃身,走得非常快。
曲小白看看楊凌,道:「怪不得我之前就覺得這兩個人很厲害,不像是尋常的仵作和師爺,原來的她身邊的人。」
「那個文人模樣的,叫崔堅,是刑部侍郎,鬼手麼,是個江湖中人,擅長驗屍。」
「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這些啊?以前你不是一直都是傻的嗎?」
「慕南雲調了一些很有用的人給我用。」
「這樣啊,他倒是信任你。」
「未必是信任,不過是人盡其用罷了。小白,我們剛剛搬過去河邊小屋住的時候,就有人跟蹤過我們,我抓到一個,在他的肩頭發現了一塊刺青,和昨夜死的那兩個人身上的刺青是一樣的。」
「這麼說,以前是呂筱筱的人在跟蹤我們嗎?可是她為什麼會跟蹤我們?」
「這件事還不清楚。不過,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現在看起來,我們的身份看樣子還沒有泄漏到呂筱筱的耳中。」
楊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到現在,他的身份,應該是除了唐木喬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那為什麼有人跟蹤他和曲小白呢?到底是為什麼而去?
那些人好像是為什麼東西而去,東西麼,除了曲小白的鐲子和那個鐵箱子,他身上倒是有一樣關於身份的信物,莫非他們是為了他身上的東西而來?
可是這也說不過去。
不管是呂筱筱,還是她身邊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要麼,是他們藏得太深,要麼,就是這裡面還有曲折。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不急,眼前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曲小白和他聊了幾句,問了問昨晚是什麼事,楊凌如實相告了,未加隱瞞。曲小白聽完,便去整理妝容了,楊凌站在門前,順著縫隙看呂筱筱遣散了眾人,也就沒有繼續看了。
崔堅先是帶著人去了楊春的房間,盤問楊春。
楊春一個書生,且的確是沒有參與此案,自然問不出可疑,唯一可疑之處便是他和楊凌曲小白的關係,明明他才是曲小白的「親哥哥」,怎的曲小白倒不和他親,反而和自己的表哥比較親。
對此,楊春的解釋也很強悍:「他要和什麼人親,我又如何能左右?他是個人,有腿有腳有腦子,又不是我身上的一塊肉。」
崔堅銳利的雙眼打量他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妥來,就帶著人上了樓,直奔楊凌和曲小白的房間而來。
曲小白已經又扮作小童男子的模樣,穿一身青衫,梳著髮髻,髮髻上簪著一根墨玉的簪子。
崔堅推門而入,正看見她膩在楊凌身上,抱著楊凌的腰身叫表哥,崔堅眉心蹙起,一張臉表情甚是扭曲,「咳咳,你們。」
曲小白忙鬆開了楊凌,脖子根耳朵都跟著紅了,往楊凌身邊一縮,明明眸子裡透著害怕,卻又有點仗著楊凌在身邊氣勢凌人的感覺:「你是什麼人?怎麼隨便闖人家的房間都不敲門?」
崔堅恢復從容模樣,道:「我是官府的人,奉命來調查一些事情。」
「是……是查那樁天師廟兇殺案的事情嗎?不是我們做的,我和我表哥,都是連殺雞都不敢的人。」
曲小白往楊凌懷裡躲,楊凌揉揉她的腦袋,溫柔地安撫:「別怕,有表哥在呢。不是咱們做的,官府的人也不會硬賴在咱們頭上的。」
「他樣子好兇。」
崔堅:「……」我這樣子也叫凶嗎?
「你們不用怕,我就是來問幾個問題的。」
「問吧。」楊凌一邊揉著曲小白的腦袋「安撫」她,一邊淡淡道。
「你們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士?出來做什麼的?」
楊凌道:「褚芝人。我表弟木易凌。南平郡人,我是要去京城談一樁買賣,我兩個表弟是出來遊歷的。我們是在這裡偶遇的,並非是一起出來,官爺還有什麼要問的?」
他用了褚芝人的名字。
褚芝人當初是做了刺客的內線的,自子虛山莊被毀以後的三年,再沒有可疑的人出現在他身邊,他想以褚芝人為餌,看有沒有上鉤的人出現。
「我聽客棧的掌柜說,你前幾天失蹤了,是去了哪裡,幹什麼去了?」
「到青山縣拜訪一位故交,和他相談甚歡,喝醉了就宿在了他的家裡。」
崔堅眸光透著銳利:「你這故交是什麼人?」
「芝麻胡同開棺材鋪的,姓孫名生。」
「既是拜訪完了,怎麼不趕緊去京城,反倒又回來了?」
「去青山縣裡的時候沒有結賬,就回來了,沒想到,回來就看見發生了命案,官府封了鎮子,不讓走了。」
楊凌答得滴水不漏,淡然從容的模樣,讓崔堅找不到任何破綻,但正因為他太淡然了,這讓崔堅不禁就起疑。
曲小白則一直縮在他懷裡,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崔堅盯上了她,「你呢?你不是也走了嗎?怎麼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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