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人在哪裡?」
秦海剛一出來,就走到小胖子身前,問道。
「什麼?」小胖子迷糊道。
「仝強,你說受重傷的人是執法隊的隊長仝強,他現在在哪裡?」秦海又問道。
「奧,他被送到中心醫院了。」小胖子回道。
秦海聞言,抬腳就走。
冷月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秦海沒有叫上謝芬芳等人,因為沒必要。
他只是去了解一下情況,看看仝強受傷一事跟姬霸被打有沒有關係。
如果沒有關係,他不會插手此事。
如果有關係,他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出了酒店門,秦海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冷月很自覺的坐了上去。
對於冷月每時每刻都要跟在他身邊的做法,秦海已經習慣。
半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度過。
秦海在醫院的服務台查詢了一下仝強,卻被告知,醫院裡沒有這個病人。
就在秦海準備挨個病房尋找的時候,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方喜銅和練冰清。
秦海沒有直接上前打招呼,而是跟在了兩人身後,兩人一直走到醫院二樓盡頭的手術室前,才停下腳步。
秦海沒有直接過去,而是站在樓梯口觀望。
此刻,手術室門前站了不少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身材略微有些發福了的貴婦。
她的身後站著四個身強體壯的保鏢。
秦海還發現,方喜銅的神情似乎一直有些恍惚,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站在他身邊的練冰清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貴婦上前給了方喜銅一個擁抱,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話音雖然很但是,秦海的聽力超凡,所以聽的一清二楚。
「原來如此。」秦海瞭然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終於知道仝強為什麼要攬下姬霸被打一事,還讓秦海給出不與方喜銅為敵的承諾了。
原來,仝強才是方喜銅的親生老子!
「為什麼?為什麼一直瞞著我?!」方喜銅壓抑著嗓子,低吼道。
他的聲音很低,除了秦海之外,應該不會有第四個人聽到。
即便是站在他身邊的練冰清,應該也聽不真切。
貴婦的嗓音裡帶上了哽咽,委屈道:「我嫁給你爸的時候,已經懷了你,我以為我以為不會有人知道,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去墮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爸知道了我不是他親生的,他會怎麼對待我們!」
方喜銅低吼著,「我寧願你當年沒有生下我!」
啪!
貴婦一抬手,扇了方喜銅一記耳光。
只是,她剛扇完,就流著淚慌忙去摸方喜銅的臉,方喜銅卻一把打開了她的手。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方喜銅才又趴到貴婦耳邊,表情有些扭曲的低聲道:「裡邊躺著的那個人,我不會認的,我姓方,我爸是萬山地產的董事長方萬山」
「可是,你爸似乎已經知道了」
「我不管!」
方喜銅因為情緒太激動,竟然大叫出聲,然後,他看了看周圍的人,又重新趴到貴婦的耳邊,低沉著嗓音道,「我就算是死,也不當別人嘴裡的私生子!」
貴婦聞聽此言,兩行眼淚立時就奪眶而出。
她往後退了兩步,呆愣的望著眼前的方喜銅,顫抖著肩膀,說不出話來。
秦海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在這之前,他真的沒有想到,方喜銅會是仝強的兒子。
秦海雖然不認識方萬山,但他可以想像得到,一個地產大亨,那麼有身份、地位的一個人,卻被自己的老婆帶了綠帽子,幫別人養了三十年的兒子,可想而知,他知道這個真相以後,會是何等的憤怒。
即便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也很難對此釋然,更何況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麼問題來了。
仝強被人打成重傷,會不會跟姬霸一事無關,而是方萬山搗的鬼呢?
秦海倒希望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沒必要再去理會此事了。
他跟仝強並不熟,也僅僅只能算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這又是別人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他去管。
這樣想著,秦海正準備先離開,等到第二天再來一探究竟,卻看到杜閒帶著一群人,行色匆匆的趕了過來。
擦肩而過時,杜閒明顯認出了秦海,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停頓腳步,而是僅僅簡單的瞥了一眼秦海。
「你來幹什麼?」
方喜銅看到杜閒,猶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杜閒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對那貴婦道:「夫人,董事長讓你立刻回去。」
「我」
貴婦遲疑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要等到」
「媽!」
方喜銅猛然大喝一聲,打斷了貴婦的話,喊道,「回去吧!就當是為了我,還不行嗎?!」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難道非得搞的盡人皆知才行嗎?!
貴婦聽到這話,張了張嘴,嘴唇都在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茫然的盯著自己的兒子,一會兒之後,扭頭看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抿了抿嘴,邁開了腳步
「送夫人回去。」杜閒對貴婦身後的保鏢說道。
四名保鏢同時應了聲「是」,便跟在貴婦身後,一起離開。
方喜銅看著母親的背影,不自覺的緊了緊拳頭,然後瞪向杜閒,質問道:「你還不走,留在這兒幹嘛?」
「董事長讓我問你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杜閒面無表情的回道。
方喜銅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好,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夫人的名字叫什麼?」杜閒問。
「你這是在明知故問!」方喜銅惱怒道。
「我只是在傳達董事長的話而已,董事長說了,讓你親口回答。」杜閒對方喜銅的惱怒視而不見。
方喜銅咬了咬牙,又猶豫了許久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道:「方方妙音。」
他的聲音剛落,杜閒便緊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手術室里躺著的人叫什麼?」
「仝強。」
這一次,方喜銅的回答沒有遲疑。
只是,他剛說完,臉色就猛然變白了幾分。
方妙音。
仝強。
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而就在這時,杜閒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的名字,叫什麼?」
方喜銅陡然聽到這第三個問題,如墜冰窖,渾身上下,徹骨的寒冷。
方喜銅?
方喜銅!
這是方妙音喜歡仝強的意思嗎?!
這是在告訴全世界,他方喜銅是個私生子嗎?!
多麼可笑!
用了三十年的名字里竟然帶著這麼一層恥辱的含義!
「你的名字叫什麼?」杜閒見方喜銅半天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方喜銅咬牙切齒道:「滾你媽的明知故問!」
「你的所有回答,我都會一字不漏的傳達給董事長。」
杜閒依舊面無表情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去你媽的!」
方喜銅終於忍無可忍,抬腳就向杜閒踢去,吼道,「你他媽的愛怎麼說怎麼說,老子不伺候了!」
杜閒一閃身,躲過了方喜銅的攻擊,然後幾個跳躍,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隔著近十米的距離,杜閒開口道:「該問的我已經問過了,現在我就要回去向董事長復命了。」
說完,他直接轉身,邁開了步子,完全不在乎身後的方喜銅現在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當他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時,秦海一伸手,攔住了他。
這個時候,方喜銅才發現秦海的存在。
練冰清也才注意到秦海。
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不好看。
杜閒扭頭望向秦海,問道:「有事?」
秦海收回手,不答反問:「仝強重傷,是不是你們幹的?」
「無可奉告。」杜閒撂下這麼四個字之後,就再次邁開了步子。
這一次,秦海沒有再伸手阻攔,而是開口道:「你最好還是現在就給我個答案,不然的話,我只好明天親自去找你的董事長當面詢問了。」
「哼!」
杜閒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冷哼一聲道,「只要你有膽,萬山地產的摩天大廈,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秦海聞言,壞笑著勾起了嘴角:「很好!回去告訴你的董事長,我秦海明天一早就去拜訪!」
最後兩個字,秦海咬的很重,仿佛被他咬碎在了唇齒之間一般
杜閒根本沒把秦海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秦海也只不過是個實力強悍的武夫而已,單體戰鬥力再強又能怎樣?難道他還真敢到萬山地產的大本營去鬧事不成?
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萬山地產的大本營可不像普通人想的那樣,只是個辦公大廈,那裡,即便被比喻成龍潭虎穴也毫不為過!
到了那裡,是龍,你要盤著,是虎,你要臥著!
不懂規矩的人到了那裡,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從大門豎著進去,從暗門橫著出來!
秦海對於杜閒的想法心知肚明,卻不挑破。
一切等明日見分曉吧。
這樣想著,他向手術室走去,而方喜銅和練冰清也正表情不一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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