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樣嗎?」
望著乖巧懂事的小女孩,李平舉的內心在不斷的掙扎著,單單成為地方上的一個小小刺使根本不是李平舉的最終目標,能夠忍著遭人白眼的屈辱迎娶比自己大三歲的丞相千金,從而登上人臣之位,李平舉當然是要和自己的岳父一樣,成為封侯拜相的人中龍鳳,面前的佐佐木幽晴正好就是自己的第二根進身之階,可是這台階想要依仗,所付出的代價就是眼前這份永遠都不能讓人看到的協議書!
「是這樣的!我用我的人格向您保證!」
佐佐木幽晴淡然的看著面前的李平舉,對著旁邊的小女孩看了一眼,繼續說道:
「其實您應該很清楚,自從我們東瀛打唐朝開始派遣遣唐使到華夏稱臣以來,對於華夏的文化和實力都異常的仰慕,如今雖然時過境遷,但是我們的公卿子女都受到了良好的華夏傳統文化的薰陶,不信的話您可以問艾仁公主幾個問題,雖然公主大人只有九歲,但是從三歲開始,她就已經開始練習寫毛筆字了!」
「是嗎?」
李平舉的眉毛一挑,驚訝的看著身邊並不多言的小女孩,伸手將面前的毛筆遞到艾仁的面前,低聲說道:
「公主大人,能夠為我展示一下您的毛筆書法嗎?就在這地上沾水寫就可以了了!」
說著,就把小几上面的一個酒碟放在了艾仁的腳邊,後者對著李平舉低聲行禮,然後就饒有風度的拿起手中的毛筆,輕輕的沾上一點酒碟中的酒水,然後就在地上的榻榻米上將一手唐詩寫了出來!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看著一手正楷字寫就的古詩,李平舉的臉上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如此年幼的女孩都能夠寫就如此公正的正楷毛筆字,這樣的水平哪怕是在李平舉的身邊,也是不多見的!
「如何?大人還滿意嗎?」
佐佐木幽晴看著李平舉驚訝的表情,恭聲說道:
「如果您還有什麼懷疑的話,我這裡有艾仁公主和邪馬台女王大人的合影,如果您願意看的話,我可以拿出來!」
「算了,我李平舉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什麼事情都要弄得太清楚,我們之間的友誼就完全變成了利益綁架了!」
毫不臉紅的說著,李平舉從艾仁的手中將毛筆重新拿起來,沾上旁邊的墨水,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將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這是印泥!」
佐佐木幽晴激動的看著面前的李平舉,後者撇撇嘴,暗罵一句果然多事,然後就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印泥上按了一下,緊接著就將自己的指紋留在了這份見不得天日的協議書上!
「萬歲!」
對著李平舉恭聲答謝,佐佐木幽晴激動的將面前的協議書收拾了起來,然後就站起身來,對著李平舉說道:
「李大人,我們的事情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
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佐佐木幽晴,李平舉忽然感覺哪裡不對,好奇的看著四周的民宅,沉聲說道:
「該走的不是你們嗎?這裡已經歸我的刺史府管轄了,你們這些東瀛武士也可以離開了吧!之後有什麼事情單線聯繫就好!記住,不要妨礙我的事情,你們的公主可是在我的手中!」
「李大人,你想多了吧!」
佐佐木幽晴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眼前的李平舉,嘴角微微冷笑,將剛剛收起來的協議書展開來,對著李平舉說道:
「您可要看清楚了,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我們兩家對於地方的治理是用先來後到的方式解決的,我們這些人辛辛苦苦的為您守候著這塊破地方,您不感謝就好了,竟然一來就打算轟走我們,這不合適吧!」
「難道說,你麼還打算在這裡常駐不成?」
李平舉的嘴角微微抽搐,一轉身,一把抓住旁邊的艾仁,對著佐佐木幽晴說道:
「記住,你們的公主現在就在我手裡,識相的趕緊滾,我李平舉說到做到,會讓你們在華夏安然活動的,但是想要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你們還沒有那個資格!」
「沒有資格的是您吧!」
佐佐木幽晴冷笑連連,揮手在空中輕輕一拍,幾個東瀛武士就從身後的紙門外面鑽了出來,手中拿著寒光粼粼的武士刀,正對著房中的李平舉!
「請看清楚了,您現在就在我們的地盤上,我們以後會好好的為您守候這塊地方的,每年的賦稅不會少一分錢,而且還可能會有年終獎勵,但是這塊地現在就是我們東瀛武士在華夏的駐地了,您要是不服氣的話,就等著這張紙大白於天下吧,到時候別說您的岳父是丞相了,就算是成仙了恐怕也救不了您,據我說知,你們華夏民族最痛恨的東西就是漢奸了吧!」
「你……」
伸手指著佐佐木幽晴,李平舉但是感覺腦袋一陣發蒙,剛才還態度熱烈的女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而且仿佛對於自己手中擒獲的小女孩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我?我什麼我?我們已經說好了,李大人,帶著人回固原城吧,這裡又冷又窮,我們出入都會打上您的旗號的,放心好了,這塊地方還是屬於您的名下,不過只是讓我們暫時租住而已!」
佐佐木幽晴用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氣的渾身發抖的李平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無助的樣子,佐佐木幽晴就感覺像是做了按摩一樣的舒服!
「難道我手中的這個女孩根本不是什麼邪馬台的公主?」
李平舉氣急敗壞的看著眼前的佐佐木幽晴,四周東瀛武士手中的長刀已經說明了一切,自己想要在這裡占到便宜,看來是不可能了!
「是,當然是!」
佐佐木幽晴微笑的看著眼前的李平舉,伸手將手中的黑色摺扇打開,傲然的說道:
「只是我們東瀛的人對於華夏的研究一直很深,而閣下對於我們東瀛這個彈丸之地顯然沒有多少好奇,要知道,我們可是天照大神的子女,能夠為東瀛而死,那是一種光榮,作為公卿的女兒,當然更是如此了!」
「你……」
李平舉臉龐扭曲的可怕,看著面前一臉小人得志的佐佐木幽晴,李平舉恨不得吃了她,但是目前的狀況卻讓李平舉感到十分的無助,自己怎麼就傻傻的在門口就讓手下的衙役們去追捕秦淵那廝呢!明明應該帶進來造成事實上的占領才對!
「你等著!」
李平舉氣呼呼的大叫,轉過身去,就要從房中離開,看著李平舉疾走的樣子,佐佐木幽晴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大聲說道:
「忘了告訴您了,李大人,這會兒秦門主應該已經幫我們解決了不少您的部下,至於剩下的人到底是失蹤了還是潰逃了,我們的人可是不負責任的哦!」
「你!」
感覺自己的胸腔仿佛燒著了一樣,李平舉大口的呼著氣,將艾仁抗在肩頭,快步走出官衙,剛到門口,就看到自己的部下一臉哭泣的站在門口,看到李平舉出來了,頓時衝上前來,一陣哭訴!
「刺使大人,您可回來了,這群王八蛋不是人啊,專門把我們往不好找的地方帶,結果大伙兒不少人都被秦淵刺傷了,好險沒有人丟了命啊!」
「你們手上的槍都是燒火棍不成!」
瞪了自己的部下一眼,李平舉回身看著正在大堂台階上往這邊張望的佐佐木幽晴,無奈的閉上眼睛,搖搖頭說道: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處理吧,我們走!」
「走?回固原?」
不識相的部下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李平舉,來的時候,大人可是親口對這些衙役們說過,這次前來是要吧秦皇門占據的朔州城奪回來,讓那些平日裡看不起手下衙役們的老百姓看看,李刺使手下的固原已經不是當初古武門派恣意妄為的固原了!
「不回固原還能去哪?」
李平舉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的身上都帶著傷,秦淵沒有下死手,也算是給老子提了個醒,你們放心,這個小女孩就是我們的人質,以後朔州城的錢糧供應都會送到固原城的,這裡就交給這些東夷人暫時居住吧,等過了年,他們去京師朝賀的時候,我們再回來接收就是了!」
「額,好吧!」
看到李平舉的臉色不善,兩個衙役隊長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陪著李平舉從新出了朔州城,至此,坐落在蒼涼大地腹地的朔州城換了一批新的主人,原本爭奪此地的秦皇門和固原刺史府全都無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可惡!」
一拳砸在面前的土牆上,秦淵捂著自己的腰杆,默默的將手中的電話掛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沒有一個讓秦淵感到放鬆的,蕭關城被燒了個一乾二淨,衛宣也倒下了,固原城中的局勢似乎也有不妙的苗頭,整個秦皇門仿佛再次陷入到了不可預知的局面當中,而更可怕的是,朔州城的失守和蕭關城的複雜局面會不會讓新晉擴軍的秦皇門內部出現心的漣漪,則是更讓人擔心的!
「我這就回去!」
秦淵回身看了一眼有些破敗的朔州城,無可奈何的打開車門,開著油料所剩不多的越野車向著南方衝去,而此時的固原城中,更多的風言風語開始朝著錢蘇子撲來,只是兩三天的光景,原本欣欣向榮的秦皇門仿佛被人打斷了肋骨一樣,蜷縮在固原城中獨自發顫!
「你再說一遍!」
一把抓起眼前的年輕小子,錢蘇子從來沒有這麼粗野過,可是面對眼前的消息,錢蘇子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了!
「負責修築新的荊子軒大廈的兄弟們都不幹了!說是跟著秦門主沒有好處,主母大人,您快點去看看吧!」
被錢蘇子抓住衣領的秦皇門門徒一臉哭腔的說著,錢蘇子緊閉著雙眼,緊皺著眉頭,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自己的整個人恢復常態,默默的鬆開眼前的小門徒,錢蘇子伸手從自己的皮包當中拿出一管口紅,塗抹在自己的雙唇上,有氣無力的對著面前的門徒說道:
「回去告訴趙鶴朔,他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稍後就到,讓他把手下人都集中起來,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親自給我說清楚!」
說罷,錢蘇子就轉身進到了醫院當中,匆匆幾步上了四樓,來到了梁聲的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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