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柔拉住手,葉子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了,說實話,他還是習慣這娘們兒冷冰冰的樣子,突然轉了性,不習慣啊。
空曠的會議室里,除了四人的呼吸聲外,就剩下空調製冷時發出的微微聲響。半晌,白小旗才開口打破了沉默,隨手撤掉身上包裹著的繃帶,看著葉子問道:「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葉子笑著反問:「不然怎麼辦?當著那麼多記者面把他們留下來?來日方長嘛-----對了,你釣過魚嗎?別否認,你們這些富二代每天吃飽了沒事做,這些東西沒玩過我才不信呢。」
白小旗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葉子看了同樣不解的唐柔一眼,說道。「釣魚,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耐心?」唐柔說道。
「耐心也算,最重要的其實是魚餌。」葉子一屁股坐在會議桌上,很沒形象的扣了扣腳丫子,說道。「現在,我們知道河裡面有一條大魚,可他就是不出來,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把他釣出來,所以,先放點魚餌下去,不信他不咬鉤。」
說完,葉子就嘿嘿的笑了起來,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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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諸葛誕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康成和袁盛,笑著說道。「還是失算了,咱們這回輸的不冤啊-----行啦,你們也別拉著張臉,輸了一次而已,下回再贏回來不就行了?」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袁盛苦笑著說道,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確實食之無味,被稱做液體黃金的拉菲喝在嘴裡卻是苦澀異常。
笑話,一上午的時間,他們徹底成了笑話。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面把臉丟的一乾二淨。雖然在最後算是勉強挽回了一些,可是不的得不承認,葉子這一招打的實在太准了-----殺人誅心,這真是殺人誅心。
接近上百家的媒體,回去以後還指不定寫出多少版本呢,以康家和袁家的能力,想要把這些報道壓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們能這麼做嗎?不能,絕對不能。誰都不是傻子,你擋得住媒體,能擋得住人的嘴嗎?大家都不是傻子,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誰做誰才是傻子。
「還真是。」諸葛誕放下酒杯,對一直站在門口捧著本雜誌看的津津有味的羅卜說道。「去準備一下,再去盛世一趟,今晚我做東,把人都請來。」
「這樣不好吧?」康成皺著眉頭說道。
「確實不好,可還能怎麼辦呢?」諸葛誕聳了聳肩膀,神色如常,說道。「咱們這回可是輸到家了,袁盛說的沒錯,接下來的日子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好過。」說著,他看了原生一眼,若有深意道。「你覺得,他要是鐵了心想留下你們,你們還走的出盛世嗎?」
大家都不傻子,有些話即便不用說的太明白也都能理解,袁盛什麽了一陣,低聲道:「你是說他在釣魚?」
「可不就是釣魚嘛。」諸葛誕笑道。「我本不想露面,可奈何人家拋下來的魚餌太有誘惑力,不得不讓我咬上一口啊。」
魚餌是誰,大家心知肚明,不過讓諸葛誕這麼一說,康成和袁盛的臉色也好了不少,魚餌被吞了,魚也上岸了,總比魚餌戰戰兢兢的懸在鉤上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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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流會所,這是葉子第二次來,上一次,他對這裡的記憶並不怎麼好,而這次,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
一輛勞斯萊斯,四輛奔馳,勞斯萊斯是唐庸的座駕,現在已經成為了唐柔的專屬,按照唐庸的遺囑,唐柔是第一繼承人,那麼,她接手唐庸的股份和董事長的位置也沒人說的出什麼。下午的時候,新的董事長就走馬上任,在公司上上下下轉了圈混了個臉熟。最熱鬧的就屬業務部了,業務部的員工一個個除了驚訝他們的副總怎麼就突然成了董事長外,還暗自後悔當時怎麼沒好好拍拍這位副總的馬屁。等轉到後勤部的時候,孔毅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滿臉尷尬的跟唐柔打了個招呼,就以還有工作沒昨晚開溜了。
葉子這傢伙算是小人得志了,從部門副總助理一躍成為董事長助理,小麻雀撲棱撲棱的飛上枝頭變了鳳凰。走路都帶風,要不是就兩條腿,他都想橫著走。
既然成了董事長助理,開車這種活自然也不會再做,男爵自然而然的接替了司機的工作,不過看他對勞斯萊斯熟悉的樣子,自己就鬱悶的不行。自己開個奔馳都像司機,這貨開個勞斯萊斯竟然跟自己家的一樣。
一輛勞斯萊斯,四輛奔馳,每輛奔馳上都坐著四個保鏢,這是下午新招來的,還是男爵幫的忙,裡面有華夏人也有外國人,不過與之前唐家的保鏢來比較,這些人明顯檔次高了不少,腋下的槍套里掛著槍,小腿上綁著匕首,後腰上別著甩棍,最讓葉子驚訝的是居然還有一個傢伙帶了兩顆手雷掛在腰上。最後一問才知道,這是到關鍵時刻萬一不敵,好跟敵人同歸於盡,給僱主爭取時間用的。
葉子一臉讚嘆,拍著那傢伙的肩膀表揚他職業精神可嘉,不過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千萬小心,上廁所解褲帶的時候留神點,動作幅度也小點,然後把他坐的那輛車安排到了最後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但帶了葉流雲和男爵,十幾個保鏢也全都帶上了,對於陸元,葉子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要是拼著命跟他死戰,倒是也有把握拼個兩敗俱傷,可葉子不想受傷,更不想讓葉流雲受傷。至少這十幾個保鏢也能拖上一陣,他跟葉流雲兩人也能糾纏一番,足夠給男爵爭取點時間帶著唐柔跑路了。
依舊是名流會所,依舊是青松別院,這回沒有其他人,也沒有燒烤的廚子,只有諸葛誕,袁盛和康成,還有一個-----呃,至少葉子覺得面目可憎的羅卜。
「葉先生,久仰大名了,神交已久,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吧?」諸葛誕爽朗的笑道。「葉先生的手段我算是領教過了,輸的不冤。」
「你們有錢人總喜歡說這些廢話嗎?」葉子笑眯眯的說道,同時也在打量著諸葛誕。
看樣子最多三十歲,長相不難看也不好看,很平常,倒是身上充滿了一股子儒雅氣質,坐在那脊背挺的筆直,笑起來絲毫不顯得做作,再給他把羽毛扇子,還真對的起他這個姓。
「伸手不打笑臉人,交際罷了。有些話,即便知道是廢話,可不得不說,這是咱們華夏的特色,你說呢?」諸葛誕語氣里聽不出絲毫的不快。
「再說了。」諸葛誕指著門口站成一排的保鏢,笑著說道:「魚都讓你釣上來了,還要這么小心翼翼的,我要是不說這些話,你再打我一頓怎麼辦?哈哈,我可是聽說葉先生的脾氣很怪。」
「魚是釣上來了,怕就是釣了條鯊魚,再咬我一口怎麼辦?」葉子反擊道。「小心點還是好的,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跳出一條狗來咬你一口-----你不知道吧,我住的那地方就有這麼幾條狗,說也奇怪,一見人就吠,遇見騎自行車的就追。」
「那葉先生可得小心點了。」諸葛誕似是沒聽出葉子話里的意思,笑著說道。
葉子眼神微微眯起,問道:「你這是威脅我?」
「誤會了。」諸葛誕搖了搖頭,指著面前的圓桌說道:「我擺這一桌可不是為了威脅你。」
葉子說道:「那就是準備道歉了?」
諸葛誕盯著葉子認真的看了一陣,點頭道:「這麼說也行。」
「我靠,你們還有沒有點職業精神?」葉子笑罵道。「你們是壞蛋,壞蛋就要有做壞蛋的覺悟,我是好人,好人打了壞蛋,壞蛋應該想方設法的報復,道歉算怎麼回事?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道歉,節操呢?還有沒有節操了?」
讓葉子意外的是,諸葛誕的養氣功夫確實練的爐火純青,他話的說成這樣了,這傢伙居然還能保持笑容,一點都不生氣。
「很丟人嗎?」諸葛誕笑著說道。「葉先生想釣魚,魚就上鉤了,不好嗎?-----我覺得沒什麼好丟人的,人這一輩子就那麼幾十年,偶爾輸幾次也很正常,只不過我比別人看的個更清楚罷了。」
說著,諸葛誕話鋒一轉,一臉認真的說道:「葉先生想必心裡也有計較,你應該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輕鬆,與其大家都不輕鬆,為何不暫時把這件事忘掉,大家都好過點呢?」
葉子歪著腦袋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他們的日子不好過,自己這邊要是窮追猛打,對方顯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這麼一來,他們的日子過的也不那麼舒坦了。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傢伙還真是繼承了他這姓里的優點,運籌於千里之外誇張了些,不過心思卻是極其敏銳,而且-----這傢伙是個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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