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鐲子好漂亮喔……」
一個二十多歲,濃妝艷抹的妖嬈女孩,湊到櫃檯前,僅僅幾秒就被沈浩挑中的手鐲吸引,將正在側後方接聽電話的老男人拉到櫃檯前,指著鐲子,撒嬌道:「老公,這個鐲子,我要。」
「買……」
滿臉橫肉的魁梧老男人頗為豪爽,連價錢都不問,從他從頭到腳的名牌混搭,以及腰上那根有著土豪金扣頭的愛馬仕皮帶,處處透著暴戶氣息。
「不好意思,這對翡翠鐲子,是我們的鎮店之寶,獨一無二,您實在想買……除非……」女導購說著話瞧向沈浩,啥意思,不言而喻。
「老公……」
妖艷女孩嘟起嘴,搖晃老男人胳膊,擺出非買不可的架勢,年逾五旬的中年大叔哪抵得住這磨人小妖精的幽怨眼神,當即藐視沈浩,兇巴巴道:「這手鐲你小子別端詳了,我買了。」
沈浩正眼不瞧蠻橫老男人,吩咐接待他的女導購開票。
都想買這鐲子,導購只能遵循先來後到的順序,給沈浩開票,老男人怒了,猛拍玻璃櫃檯,吼道:「你們要是敢把鐲子賣給他,我保證你們的店,在西京任何一家商場都開不下去。」
幾個女導購懵了,從沒遇到這種狀況,當班的副店長快步走過來,問清楚怎麼回事兒,哭笑不得。
「要麼這對兒手鐲,你們一人買一個?」副店長試探沈浩,眼下讓沈浩退一步,是最好的結果,東西都賣了,也不會有麻煩。
沈浩緩緩搖頭,如果對方好說好商量,他買一隻也成,再選一樣其他物件,作為送給何媛母親的禮物。
可身邊這對男女咄咄逼人,搞得他極為反感,別說這個世界,哪怕是聖域,沒誰能逼迫他順從。
「開票……」qztbsp;&bsp;&bsp;沈浩漫不經心瞥一眼副店長,火,犯不上,不到忍無可忍的時候,這牲口不會恃強凌弱。
副店長看沈浩態度堅決,心裡叫苦,不待她繼續說和,滿臉橫肉的囂張老男人一把拽住沈浩衣領,凶相畢露道:「小子,你想死了?」
沈浩微微皺眉,不溫不火道:「放開,然後再滾開,我不跟你計較。」
「小子,你他媽挺橫的呀,知不知道我誰,王力見了我得陪笑臉,市長跟我稱兄道弟,你他媽不給我面子……」老男人話未說完,嗷嗷慘叫。
沈浩的右手,不知何時捏住他手腕。
濃妝艷抹的風騷女孩以及櫃檯里的幾個女導購全花容失色,在附近閒逛或購物的男女詫異觀望。
難忍疼痛的老男人慘叫,不由自主鬆開沈浩衣領,沈浩無所顧忌甩手,把人甩出七八米,跌坐在地上。
「小王八蛋,你敢動老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不姓王。」勃然大怒的老男人邊叫囂邊掏手機。
妖艷女孩趕緊跑過去攙扶。
「開票……」沈浩第三次要求導購開票,依然不溫不火,這份忍耐勁兒遠普通人,不過沈浩眼神已變冷。
由于娜莎生死不明,這牲口心情本就不好,偏偏遇上不開眼的,沒完沒了糾纏,他有點上火。
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氣。
何況曾君臨天下令無數政要權貴仰望的沈浩。
幾個導購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不決,不開票吧,怕激怒沈浩,開票吧,又擔心得罪絕非善類那老男人。
若是沒這麼多事,導購如此猶豫,不想賣,或狗眼看人低,他絕對轉身就走,半句話不多說。
而此刻沈浩絲毫沒有走的意思,囂張老男人逼他退讓,幾個導購貌似擔驚受怕的樣子,其實也盼著他讓步。
東西本該賣給他,結果他反倒成了多餘的那個人,賣貨的,沒原則,強買的,沒規矩,那他也只能做壞人。
反正做壞人的次數海了去了,多一次、少一次沒什麼大不了,咱就耗著,看看誰先扛不住。
「我就坐這兒等著,等你們把東西賣給我。」沈浩說著話拉過高腳凳,坐下來,繼續擺弄翡翠手鐲、吊墜。
被妖艷女孩攙扶起來的老男人連打幾通電話,然後咬牙切齒瞪沈浩,過了最多二十分鐘,十多號氣勢洶洶的壯實漢子走過來。
這夥人雖衣著各異,但氣勢迫人,比那些二十來歲只敢欺負學生,在中小學周邊橫行的小混混彪悍的多。
「王哥,哪個不開眼的傻逼惹你?」為的光頭漢子叼著根煙,說話間擼起袖子,粗壯手臂滿是刺青。
傻子也能看出這貨是道上人。
「看什麼看!」
「都滾開!」
幾個兇悍漢子肆無忌憚吼罵指點圍觀的男女,沒誰敢顯露一絲一毫的不滿,一個個迅遠離是非之地。
「就這小王八蛋!」囂張老男人面目猙獰的指著沈浩,攙扶著他的妖艷女孩也牛逼哄哄鄙視沈浩。
光頭漢子捏著煙屁股狠吸一口,走向沈浩,七八個馬仔率先圍住沈浩,這時,又有一撥人走過來。
這些人穿著制服,是警察。
「呦,秦所也來了。」光頭漢子瞥見帶隊走過來的警官,陰陽怪氣,顯然不把所長這級別的警察放眼裡。
中年警官皺眉瞅著以光頭漢子為的這夥人,道:「有人報警,我們過來看看,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解決點個人恩怨,你有興趣,就站一邊瞅著,沒興趣,帶著你的人,忙別的去。」差點被沈浩掐斷手腕的老男人,推開擋著他的幾個漢子,站在秦所面前。
秦所一愣,不知所措,眼前這人,他認識,王維,二十年前,跟王力並稱西京二王,後來去東北展,前年才回來,也就這一兩年,黑白通吃,只要賺錢的市政工程,幾乎全被這個王維拿下,據傳在東北攀上高枝兒,市領導乃至省領導都得給王維面子。
秦所心慌意亂之際,續聚過來七撥人,近百號膀大腰圓的漢子,見了王維,紛紛呼喊王哥。
這兩年王維把一些工程轉包給道上的牛鬼蛇神,讓一幫人跟著他財,逐漸樹立起能號令整個西京江湖的威望。
偏偏有愣頭青不開眼,不但不給他面子,還差點掐斷他手腕,簡直是奇恥大辱,不出這口惡氣,沒臉再在西京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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