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老天!
哭笑不得的沈浩在心裡暗罵一聲,啥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落他身上,明擺著可勁兒折騰他一個人。
扒火車回西京,還是先把自己安頓下來。
沈浩皺眉沉思。
這時候,巡邏的兩個警察走到沈浩身邊。
「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年長的警察不怒自威盯著沈浩,處於實習階段的年輕警察則拿出核查身份證的儀器。
「非常抱歉,我黑戶,沒身份證。」沈浩灑脫的聳聳肩,對於軍警高官,這廝毫無敬畏之心。
「黑戶?」
中年警官皺眉打量沈浩,沈浩衣著整潔,器宇軒昂,哪怕面相普通,但跟沒有戶口身份證的流浪漢不搭邊。
「那我只能把你帶回所里調查。」中年警官說著話,一隻手搭住沈浩脖頸,防範沈浩逃跑。
不像流浪漢,不出示身份證,十之心懷鬼胎,中年警官以自己的職業眼光衡量著沈浩。
別說派出所,就是進看守所,沈浩也不懼,坦然自若跟著警察走,路人為此側目,一個女孩瞥見沈浩背影,微微一愣後像現新大那麼興奮,興匆匆小跑十幾米,越沈浩。
女孩假裝撫弄頭,順勢回眸,瞧清楚沈浩正臉,失望了,嘟囔:「原來男人也有背影殺手。」
車站廣場上,遭遇沈浩的女孩,大多惋惜不已,那麼好的身材,那麼好的氣質,還有一雙深邃的黑眸,卻長著非常普通的臉蛋,比看悲劇還鬧心。
倆警察沒帶沈浩去派出所,而是進了廣場邊緣的警務室,中年警官坐到電腦前,打開戶籍信息查詢系統,板著臉問沈浩「出生地,叫什麼名字,哪年哪月哪日生?」
站在一旁的沈浩如實回答,雙眼一瞬不瞬盯著電腦屏幕,好奇會不會查出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
中年警官快敲打鍵盤,輸入沈浩身份信息,只搜出幾個與沈浩同名同姓的人,但年齡不符,相貌不符。
真是黑戶?
還是身邊這小子撒謊?
中年警官撇過臉,皺眉盯著沈浩,想瞧出點端倪。
「警官,麻煩你再搜一下沈建國,這是我父親的名字。」沈浩還不死心,警官耐著性子,搜索沈建國。
全國,四十歲至六十歲這年齡段,叫沈建國的,有幾十個,沈浩仔細瞅一遍,都不是自己要找的。
這廝略微失落的同時,暗鬆一口氣,這樣也好,離開的時候,無需糾結要不要帶這個世界的父母,一同離開。
「你到底是什麼情況?」中年警官的語氣陡然冷厲。
「我小時候被人販子拐到國外,沒少吃苦,去年才有能力回來尋親,只是沒想到尋親的難度,乎想像,打黑工賺的錢,在一年多的尋親過程中花個精光,卻一無所獲。」沈浩說完嘆氣,真像那麼回事兒。
在中年警官看來,沈浩的語氣表情毫無破綻,無法判斷沈浩的話是真是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
黑戶,沒身份證,不犯法,可就這麼放人,中年警官總覺得不妥,猶豫不決時,放在桌上的無線電對講機傳出急迫話音「快來售票廳門口支援,兩伙民工因為買票插隊打起來了,四五十人,動了刀。」
京城西客站,四五十人群毆,這可不是小事兒,警務室里的警察,慌忙從柜子里去器械。
「你走吧,儘快回原籍申請上戶。」中年警官叮囑完沈浩,迅走出警務室,突惡性群毆事件,他沒心思再搭理沈浩。
沈浩站在警務室門外,目送幾個警察跑向售票大廳,那邊不斷傳出叫罵聲,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
「出門在外不容易,打什麼架。」
沈浩唏噓,並非說風涼話,殺人無數的他,一直奉行能忍則忍的原則,只是喜歡得寸進尺的傻叉太多。
不少人湧向售票大廳瞧熱鬧。
唯獨沈浩逆著人流前行,打架這種小兒科場面,撩撥不起他的興趣,走到廣場邊緣,一個彈吉他唱歌的青年吸引了他。
青年邊彈邊唱,聲情並茂,擺在地上的吉他包,灑落著零錢,周圍稀稀拉拉站著六七個男女。
沈浩腦海中靈光乍現,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那麼多經典好歌,隨便唱幾,絕對引起轟動。
要麼試試?
這念頭一冒出來,沈浩就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等青年唱完一,湊上去,笑道:「能不能讓我唱一,如果有人給錢,都是你的。」
青年猶猶豫豫問:「你……你能行?」
沈浩笑道:「你是怕我把僅有這幾個觀眾嚇跑?」
青年訕笑撓頭,默認沈浩的說法。
「如果把他們嚇跑了,我給你一百塊。」身無分文的沈浩豪邁笑言,自信……這牲口從來不缺。
青年交出吉他,無論怎樣,他都賺,索性歇歇嗓子。
「我要唱的這歌,你們從未聽過,但我相信,懂音樂也好,不懂音樂也好,一定會喜歡上這歌。」
沈浩的開場白,令遠處的人側目。
賣唱的青年皺起眉頭,他是科班出身,時不時來站前廣場地下通道唱歌,純粹為鍛煉自己,做為專業人士,他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
一歌,所有人喜歡,必然是經典。
人們從未聽過,說明是原創歌曲。
原創,經典。
二者結合,豈是一般人所能創造。
認為沈浩吹牛逼的青年,抱著膀子,冷眼旁觀,可當沈浩唱出第一句,這青年不禁錯愕。
每天走在瘋狂逐夢的大街上。
我們精神襤褸卻又毫無倦意。
奔波著抗爭著那無常的命運。
朋友啊,這生活會把你的心傷爛。
可他從來就不會有一絲憐憫。
再也別像個傻瓜一樣的哭了。
因為像我們這樣的人生來彷徨。
沈浩的嗓音本來就富有磁性,生活的磨礪,從小到大的遭遇,使這廝能精準把握汪峰這《生來彷徨》的情感,一開口就帶給旁觀者難以言喻的心靈震撼。
自認是專業人士的賣唱青年表情連變,最終瞠目結舌,較之不懂音樂的人,他受到的衝擊更強烈。
歌詞牛。
旋律也牛。
唱功嗓音同樣無可挑剔。
這尼瑪上選秀節目百分百一鳴驚人。
賣唱青年內心波瀾起伏,愛音樂的他,遇到高人,聽到好歌,難免激動。
沈浩才唱完半段歌詞,數十人圍攏過來,紛紛掏錢,扔進賣唱青年的吉他包,這歌唱出他們的心聲。
生活不易,命運無常。
奔波忙碌的辛酸令他們彷徨。
好歌!
一位民工大叔暗暗讚嘆的同時,熱淚盈眶,這不是懦弱、多愁善感,是被自己一直以來的堅強而感動。
沈浩唱到最後,很多人眼中閃現淚光,動容鼓掌,有人甚至往吉他包里扔了張百元大鈔。
「謝謝……」
沈浩真誠致謝,別人以誠相待,他必以禮還之,從前是,現在更是,心裡感慨:經典,到了哪裡都是經典。
人們鼓掌。
沈浩沖鼓掌的男女微笑著點頭致意,想把吉他還給賣唱青年時,一些人高喊……再來一!
「你想唱,就繼續唱,很棒。」賣唱青年豎起大拇指,對沈浩的佩服之情,溢於言表,吉他包里多出來的兩百塊錢,也讓他心情大好。
沈浩只是想試一試另一個世界的經典歌曲,在這個世界受不受歡迎,沒完沒了的唱,豈不也成了賣唱的。
正當這牲口琢磨該不該再唱的節骨眼,七八個吊兒郎當的漢子,瞪這個,推那個,牛逼哄哄分開圍觀的人。
「呦,沒少賺啊。」為的光頭漢子瞥了眼吉他包里的錢,對沈浩獰笑道:「站前廣場這片兒,是我的地盤,你能安安穩穩在這兒唱歌,沒被穿制服的驅趕,是沾了我的光,所以,這些錢,得歸我。」qztbsp;&bsp;&bsp;「空口白牙瞎扯幾句,就想拿走我們的辛苦錢,沒門!」賣唱青年怒視光頭漢子,還未正式進入社會,年少輕狂,哪受得了欺負。
「老子就拿了,你能咋的?」
光頭漢子說著話把吉他包合住,大有拎走的意思,賣唱青年急了,上前爭搶吉他包,被光頭漢子的小弟踹倒。
「看什麼看,滾開!」儼然凶神惡煞的混混們肆無忌憚喝罵圍觀人群,沒誰挺身而出,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車站廣場上橫行霸道收保護費的主兒,絕逼有後台,誰惹誰倒霉,膽小怕事的人都這麼想。
沈浩瞥了眼倒地的青年,無奈嘆氣,稀里糊塗來到這座城市,不想惹是生非,只求儘快離開,偏偏事與願違。
被欺負到頭上,不出手,算哪門子爺們兒。
沈浩抬腳踩住吉他包。
「你他媽也欠揍,給我打!」
光頭漢子瞪著沈浩,一聲令下,五六個小弟一擁而上,要圍毆沈浩,與此同時,不遠處,七八個男女用黑巾包裹住頭臉,打開大號行李箱,行李箱裡竟裝著十幾把長短不一的砍刀、剔骨尖刀。
這些人操起刀,分成三撥,哪人多,沖向哪,此時此刻,警察們大多集中在售票廳那邊,廣場上,幾乎沒什麼安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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