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原地不動,單手持刀或擋或拍,十三太保接二連三倒下,所波及的桌椅也跟著東倒西歪,場面混亂且嚇人,提心弔膽觀戰的男女生,有種看功夫電影的錯覺。
一些曾對功夫持懷疑態度的少男少女,以前根本不信世上有一挑十几几十那種生猛變態,此刻心驚膽戰之餘認識到自己多麼無知。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功夫的博大精深,更不是他們這類只懂讀書考試的小孩子所能領略。
外班不少膽大的男女生擠在高三一班門口探頭探腦張望,「砍人」的勁爆消息迅速向外傳播。
十三太保老駭然失色,沒想到要砍的人這麼猛,見事不可為,慌忙招呼兄弟們撤,十幾人顧不上撿起掉地的砍刀,跌跌撞撞往外跑,致使聚集教室門口瞧熱鬧的學生如驚弓之鳥,一鬨而散。
沈浩沒追。
都些被人當槍使的愣頭青,無需趕盡殺絕。
至於幕後指使者除了王志強那渣滓還能有誰?
「沒事吧?」何媛著急忙慌跑到沈浩身前無比關切問,剛才那麼多人兇巴巴圍砍沈浩,這妮子差點嚇哭。
沈浩嬉笑道:「應付一群烏合之眾,能有啥事。」
何媛仍不放心,上上下下仔細端詳,確認沈浩沒被砍著、沒受傷,鬆了口氣,其他人陸續緩過神,或回座位收拾書本,或去扶起東倒西歪的桌椅。
一天之內,沈浩兩度出手。
高三一班這些男女為之震動,內心波瀾起伏,久久無法平靜,待沈浩何媛唐凱結伴離開,他們才如釋重負一般興奮議論起來。
昔日高三風雲人物陳博睿聽著周遭男女隱含讚嘆感慨的言語,不動聲色咬咬牙,拎起書包走人。
校門外,沈浩打算先送何媛,再送唐凱,以防王志強那伙人為難不了他就去撿軟柿子捏,報復唐凱。
唐凱卻堅持獨自回家。
沈浩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三人分兩撥,各走各的,沈浩把何媛送到二中附近一棟高檔住宅樓前時,唐凱也已騎自行車走出很遠,這靦腆少年一路上時不時東張西望甚至回頭,察看有沒有熟人,最終騎車進入有荷槍實彈武警站崗把守的小區。
土生土長的西京人習慣把這小區稱為政府大院。
………………………
旭日初升,新的一天開始。
沈浩早早來到天爺送他的豪華別墅,按部就班鍛煉身體,整出一身臭汗,這廝才覺得舒坦。
鍛煉完畢,沈浩正要離開,被牆上一幅油畫吸引,梵谷的《向日葵》,真品共十一幅,大多散落民間,最高拍出近四千萬美元天價。
沈浩曾在荷蘭阿姆斯特丹梵谷博物館看過真品,相較牆上這幅,以肉眼判斷,二者毫無差別。
仿的夠真!
沈浩唏噓著走到油畫前,凝神細瞧十多秒,抬手撫摸,猛地察覺這畫竟與牆面死死貼合,而非掛在牆上。
有情況沈浩好奇心大作,摳住畫框一側,稍微用力,喀吧一聲,畫和畫後的牆像窗子一樣被拉開。
「請輸入密碼和指紋。」
類似銀行櫃員機的提示音使沈浩意識到這棟別墅隱藏著秘密,皺眉凝視嵌在牆壁里的觸摸屏,猶豫片刻,拿出手機聯繫天爺。
「是不是發現那幅向日葵有問題?」萬里之外的天爺搶先發問,像是一直在等沈浩這個電話。
沈浩說是。
天爺爽朗笑幾聲,把密碼告訴沈浩。
生日加煉獄代號,需輸入的指紋也是自己的,這棟別墅隱藏的秘密原來與自己有關,沈浩詫異,想問問天爺到底怎麼回事,天爺已掛斷電話。
沈浩苦笑一下,揣好手機,點擊觸摸屏輸入密碼,再將右手按在密碼輸入區旁邊的空白處。
處於健身房地面中央的四塊地磚緩緩移動,露出通往地下的入口,沈浩快步走到入口旁,仔細觀察。
自動開啟的壁燈照亮斜向下的階梯,通道四壁反射著金屬光澤,沈浩一看便知這是防爆破防炸彈襲擊的地下密室。
歐美豪宅大多建有類似地下室,俗稱安全屋,危急關頭用來保命,後來安全屋這叫法被各國諜報機構用來代指安全聯絡點。
沈浩好奇天爺為啥替他整這麼個安全屋,跳入通道,快步走下階梯,以地磚掩飾的厚厚金屬蓋板自動閉合。
密室很大,少說三十平。
貼牆的架子上整齊排列著各種槍支。
手槍、狙擊步槍、衝鋒鎗乃至殺傷力極大的加特林六管機關槍,應有盡有,儼然小型軍火庫。
沈浩愣了愣,繼而哭笑不得,按照國內現行法律,數以百計槍支和大量各型號子彈足夠他坐穿牢底。
有,總比想用的時候沒有強。
天爺多半是這麼替他著想的。
他隨手試幾支槍,全是新槍,散發著淡淡槍油味兒,勾起他對往事的回憶,不禁熱血沸騰。
男兒當殺人。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殺意外泄的沈浩猛然警覺,收斂心神,暗想:難不成真如天爺所說自己是為殺戮而生的煞星?
疑問在沈浩腦海一閃即逝,把槍放回原位,看看表,時間已然不早,再不走,十有八九遲到。
濱江花園距二中不是太遠,十五分鐘車程,即便如此,沈浩也是踩著第一節課的鈴聲進入教室,在那些早上六點就端坐教室埋頭苦學的男女生看來,準時上課的沈浩與遲到無異。
「給你買了kf,趁熱吃。」何媛利用沈浩從座位邊走過的機會小聲叮囑,周邊幾個小男生黯然神傷,雖自知沒征服女神的命,但眼睜睜瞧女神一天天墮落成別人的女友,那滋味也不好受。
沈浩沖何媛笑著點下頭,快步走回座位。
講台上,教英語的女老師剛翻開教案,有人敲門,不等她說啥,門被推開,四名警察魚貫而入。
「沈浩在嗎?」帶隊警官不怒自威審視著在座學生問。
「我是」沈浩在眾人注視下緩緩站直。
「我們是大南街派出所的,你涉嫌故意傷人,跟我們走吧。」神情冷漠的警官直言不諱,當即有人歡喜、有人憂。
「昨晚的事,有我一份,我也跟你們走。」唐凱一反常態說話的同時,緩緩起身,握著手機的手將一條簡訊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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