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有其子必有其母
「跟媽媽說,誰把你打成這樣?」
呂哲潑辣的媽媽這麼問,顯然要替呂家的寶貝疙瘩出氣,他們呂家,在西京,是響噹噹的存在,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找死!
「一年級的,我不知叫啥,故意把足球踢我臉上,我氣不過,踹了他一腳,老師們都怪我,批評我。」
呂哲故作委屈,添油加醋向他老媽告狀。
「一年級的小崽子就那麼壞,把我兒子踢成這樣,你們不管,卻批評我兒子,明擺著在欺負我們呂家。」
呂哲的母親譚靜怒指在場的老師,繼續嚷嚷:「我看你們不想捧這個飯碗啦!把校長叫來!」
包括教導處主人在內的幾個老師,面面相覷,本打算好說好商量,讓呂哲的家長配合他們教育孩子,卻弄成這樣。
老師們暗暗叫苦,如此護短不通情理的家長,真不多見,顯然是平時橫行霸道慣了的主兒。
「一年級那位沈同學,應該不是故意的,而且,呂哲也和幾個小夥伴,圍毆了沈,彼此都有過錯,我們做老師的,原則是息事寧人,以教育孩子為主,請您諒解。」教導處主任滿臉堆笑解釋。
「只教育我兒子,不教育那小崽子,你們什麼意思?」譚靜不待教導處主任說啥,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呂哲仰臉藐視剛才說教他的幾個老師。
「我是譚靜,我兒子在學校被人打傷,學校方面居然偏袒處理,簡直在抹黑紅旗路學校這塊金字招牌,我希望你趕緊派人過來,以免事態惡化,出現無法收拾的後果。」譚靜夾槍帶棒一通說。
奇葩!
潑婦!
可幾位老師只敢腹誹,不敢多說什麼。
譚靜喋喋不休罵著,罵到中午放學鈴聲響起,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教育局局長武文濤,以及紅旗路小學的校長副校長十多人,湧入教導處辦公室。
幾位挨罵半個鐘頭老師,越提心弔膽,著實沒想到教育局局長會來。
「紅旗路小學,咱們西京屈一指的學校,竟然出現這種狀況,你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譚靜轉臉斥責武文濤。
西京的教育局局長,普通人仰望的大人物,此刻只是陪著笑臉點頭,而後詢問幾位老師,大致了解了情況,誰對誰錯,非常明顯。
可武文濤惹不起譚靜,只能轉臉凝視老校長,違心的說:「老校長,教育孩子要一視同仁,你們這次做的很差勁啊,那個叫沈的孩子,把人踢成這樣,你們卻睜隻眼閉隻眼,沒進行實質性的教育與批評,這是在放縱沈惡的一面,剛上一年級就這樣,這麼放縱下去,以後還了得。」
武文濤語重心長,略顯痛心,談不上斥責,四十年前他在紅旗路小學上學,這位老校長正是他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面對昔日老師,哪能拉下臉說難聽的話。
「這個我們確實有責任。」
「那這樣吧下午,你們把沈的家長叫來。」
武文濤如此建議老校長,是想兩個孩子的家長直接接觸,這樣最省事,也息事寧人的最好方法。
「對,把打人學生的家長趕緊給我叫過來,我看看是什麼貨色,敢這麼橫。」譚靜兇巴巴附和武文濤。
老校長欲言又止,本想提醒譚靜,沈那孩子多半也不簡單,可譚靜的強橫態度,令老校長生厭,懶得再多說。
沈浩為沈請半天假。
對兒子管教很嚴格的何媛,沒說什麼,三口人難得重聚,抽半天時間,讓兒子享受父母都在身邊那種溫馨,也挺好。
就在何媛琢磨中午去哪吃飯,之後怎麼愉快度過一下午的時光,沈的班主任李莉,打來電話。
「什麼又傷人了這」接聽電話的何媛臉色驟變,吃驚的同時頗為尷尬,不知該跟兒子的班主任說什麼。
不遠處,正膩著沈浩的小沈,立馬緊張起來,不敢在跟沈浩玩鬧,乖乖站好,低著頭,時不時忐忑窺視何媛。
「哦原來是踢足球踢到的,不是故意的就好。」何媛弄明白情況,臉色稍微好看一點,道:「下午兩點半,我準時帶去學校,給對方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沈浩聽何媛這麼說,微微皺眉,兒子什麼錯事沒做,還被圍踢,卻需要道歉。
憑什麼?
難不成做一個好孩子就得忍辱負重讓自己憋屈?
何媛掛斷電話,轉身盯著忐忑不安的小沈,冷冷問:「惹了禍,為什麼不說?是不是覺得不說出來,這事就能瞞過去?」
沈沒吱聲,沒出賣他老爸。
沈浩不讓兒子說這事,不想影響一家三口重聚的氣氛,再者,這麼點小事,他沒當回事兒。
「不是故意隱瞞,是我覺得這麼點小事,沒必要跟你說,還有,咱們更沒必要去賠禮道歉。」
沈浩話音未落,何媛蹙眉道:「不去賠禮道歉,怎麼能深刻認識到是非對錯,難道你想把兒子培養成那種,不論是非為所欲為的小紈絝?」
「在操場上,已經向那個孩子道了歉,而且當時還被踹了一腳,仍耐心解釋不是故意的,才上一年級,這么小的年紀,能做到這點,我為驕傲,下課後,那個孩子帶著四個同學,圍踢,依然沒還手,要知道傳承了我的基因,打倒那幾個孩子,易如反掌,事後,我問,為什麼不還手,他說,怕媽媽傷心失望,如果你下去再帶上去賠禮道歉,我想,傷心失望的會是。」
沈浩這話,令何媛微微一愣,李老師沒跟她說這些。
「你這種教育方法,會使喪失男孩子該有的血性,或許你不希望變成第二個我,但無論咱們的兒子以後做什麼,我覺得,他都應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被他人小瞧,更不會被欺辱。」
「怎麼教育兒子,我心裡有數。」
何媛走過來,拉起的手,進了別墅。
興許被沈浩折騰怕了,何媛寧願兒子長大後是個濫好人,而非什麼頂天立地讓人敬畏的男子漢。
下午。
何媛帶著,準時去學校。
經過一中午的思考,她覺得心愛男人的話,多少有些道理,起碼不能讓兒子低三下四,在學校里抬不起頭,成為眾人欺負小覷的對象。
何媛決定,帶著兒子,與對方家長理論,各自為自己的錯,賠禮道歉。
出門時,何媛開了輛很普通的大眾s,地庫里那麼多豪車,兒子上學後,她就再未開過。
她不想兒子因坐著幾百萬上千萬的豪車上下學,而被同學羨慕、追捧,慢慢滋生出虛榮心。
「尊主,您喝茶。」
女傭將泡好的明前龍井輕輕放在茶几上,家裡這些傭人、保鏢,仍是他之前安插過來那批龍門精銳。
「這三年,你們這些人,都還好吧?」沈浩問女傭。
「比起死去的人,我們非常的幸運,但不能為龍門戰死,也很遺憾,西京這邊,三百二十三人,全期待尊主重振龍門。」女傭說完欠身行禮,虔誠中隱含著期待。
「重振龍門」
沈浩端起茶杯呢喃,曾經的龍門,雖然神秘,但隱藏的還不夠深,以至於樹大招風,埋下禍患。
若要重振龍門,必須做到一點,存在而不可見,就如一支無形的手,世人看不到、摸不著,卻又逃不出。
沈浩喝著茶沉思,女傭悄然退下。
飲盡一杯茶,沈浩抬眼看牆上的掛鍾,母子倆已離開二十多分鐘,思來想去,他覺得應該去學校看看。
打那孩子,那麼橫,父母多半不是省油的燈,萬一生衝突,何媛那性子,絕對應付不了。
沈浩馬上起身,乘別墅內的電梯,去了地下車庫,幾分鐘後,外形粗獷的奔馳衝出濱河花園。
紅旗路小學。
何媛停好車,拉著小沈的手,去位於辦公樓的教導處。
母子倆剛走進具有近百年歷史的辦公樓,一輛深咖色勞斯萊斯轎車,後面跟著一輛奧迪,駛入校園。
兩輛車也停在辦公樓前,譚靜拉著兒子呂哲的手,從後座鑽出,同時,奧迪下來四個頗為精幹的黑衣漢子。
在貌似保鏢又像打手的四個漢子簇擁下,衣著時尚渾身名牌的譚靜,趾高氣揚步入辦公樓。
很快,譚靜帶著兒子來到三樓教導處,推門而入,一下盯住何媛和小沈,不待教導處主任和其他幾個老師說啥,皮笑肉不笑問:「是你兒子傷了我們家呂哲?」
「看來您是呂哲媽媽,我也正想跟你好好談談這件事。」
「你也配跟我談!」
譚靜冷不丁動手,狠狠一耳光扇在何媛臉上,猝不及防的何媛當即被打懵,由於穿著高跟鞋,被扇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挽起的秀撒亂下來,頗為狼狽。
何媛下意識捂臉,怔怔凝視譚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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